海幢朗如大师语录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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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黙演记集

拈颂

释迦牟尼世尊降神，于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四月初八日自摩?右脇诞生。生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地涌金莲花，自然捧双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拈云：噫！口是祸门。当时若在，便向前恭礼三拜。老汉若知，惭惶无地。颂曰：指天指地卖风流，四顾周行自不羞。口是祸门犹未愼，受他恶水几时休？世尊?道，?月初八明星出时，廓然大悟，?等正觉。乃叹曰：竒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拈云：贪他一粒粟，失却半年粮。且道还救得么？复云：六月满天雪，三冬汗似汤。颂曰：雪山坐得?昏花，一见明星语便嗟。将谓上林春色好，谁知更有好生涯？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黙然，唯迦叶尊?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藏、?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拈云：黄面老汉特煞倚势欺人，无端将大众热瞒一上。在法真看来，人天黙然?又较些子。何故？不似渠两个汉，白日靑天?见鬼。颂曰：老胡平地起波澜，欲向人前露一班。拈出残花谁售价？飮光笑破古今颜。世尊一日升座，大众集定，文殊白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拈云：世尊升座，无事生事；文殊白椎，将错就错。若在衲僧门下，并须?棒。何故？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见师。颂曰：吞尽乾坤未露身，无形无影自天真。靑波渡尽犹非美，得岸忘舟始是亲。世尊因文殊至諸佛集处，値諸佛各还本处，唯有一女人近于佛座而入三昧。文殊乃白佛云：何故此人得近佛而我不得？佛吿文殊：汝但觉此女，令从三昧起，汝自问之。文殊绕女人三帀，鸣指一下，乃托至梵天，尽其神力而不能出。世尊曰：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定不得。下方过四十二恒河沙国土，有罔明菩萨能出此女定。须臾，罔明大士从地涌出，作礼世尊。世尊敕罔明出，罔明至女子前鸣指一下，女子于是从定而出。拈云：出得出不得，且放过一边。殊不知三个老汉家门，被一个女子使得七郎八当，不顾旁观?哂。颂曰：三个石头品字样，做神做鬼做人皇。秪因弄巧反成拙，留下声名万古扬。世尊一日因文殊忽起佛见、法见，被世尊威神摄向二铁围山。拈云：前箭犹浅后箭深，且道世尊还免得二铁围山么？在法真又且不然，渠起佛见、法见也得，不起佛见、法见也得。何故？不见道：海濶从鱼跃，天空任鸟飞。颂曰：金砂虽贵?难藏，?著?毫便带伤。将伊永抛空刼外，自然魔佛一齐降。世尊因长爪梵志索论义，预约曰：我义若堕，当斩首以谢。世尊曰：汝义以何为宗？志曰：我义以一切不受为宗。世尊曰：是见受否？志拂袖而去，行至中路有省，乃叹曰：我义两处负堕，是见若受，负门处粗；是见不受，负门处细。一切人天二乘不知我义堕处，惟有世尊諸大菩萨知我义堕处。囘至世尊前曰：我义两处负堕，故当斩首以谢。世尊曰：我法中无如是事，汝当囘心向道。于是同五百徒众一时投佛出家，证阿罗汉。拈云：世尊太煞慈悲，停囚长智。当时待伊道：我义以一切不受为宗。便好痛棒打出，使伊当下知归，做个洒脱底汉子。无端道个是见受否？令伊死去十分。虽然，救得有甚用处？颂曰：死蛇头儿孰敢当？?毫触犯便身亡。若然不露摩??，殁后谁能又复光？达磨初祖因梁武帝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谁？祖曰：不识。武帝言下不荐，祖乃折芦渡江，面壁嵩山少林焉。拈云：碧?老胡可惜秪瞒武帝一人，若更瞒人则祸事。何故？不应向声前色后鼓弄人家男女。倘有问：声前色后意旨如何？劈脊便打趂出。具超宗??窥著定然吐舌，首座一加痛棒打出。颂曰：万法归一黑似?，一归万法明如日。转功就位位何归？问著老胡云不识。曹溪六祖未显时，于南海县法性寺値二僧论风幡义，一曰：风动。一曰：幡动。祖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心动。拈云：风动幡动，已是卖弄；不是风幡，唤钟作瓮，仁?心动。咄！休要乱统。颂曰：非风幡动云心动，不向西南便向东。欲见皇风?一片，虚空打破绝狐踪。南阳慧忠国师一日因唤侍?，?应诺，如是三唤三应诺，师曰：将谓吾辜负汝，却是汝辜负吾。拈云：国师三唤亦非美意，侍?三应也非好心。呵呵！两个汉卖弄鬼家活计，换却旁人?睛。颂曰：长安大路没疎亲，凡圣含灵一样平；行到洛阳同一醉，有缘人遇有缘人。慧忠国师因丹霞访，値师睡次，乃问侍?躭源曰：国师在否？者曰：在?在，秪是不见客。霞曰：太深远生。?曰：莫道上座佛?也覻不见。霞曰：龙生龙子，凤生凤儿。国师睡起，丹霞已去，侍?举前话，国师将侍?打三十棒趂出，丹霞闻曰：不?。南阳为国师拈云：侍?搬门弄戸，博扬家丑；丹霞乞儿见利，口是心非。检㸃将来，並须?棒，且喜国师安眠无事。颂曰：躭源侍?欲知方，蛊毒之家水莫尝；欣喜国师行正令，家门丧尽又重光。慧忠国师因湼槃时至，乃辞代宗皇帝，帝曰：师灭度，弟子将何所记？师曰：吿檀越，与贫道造个无缝塔。帝曰：请师塔样。师良久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贫道去后，有侍?应真却谙此事，乞诏问之。后代宗诏应真入内问前话，应真良久曰：圣上会么？帝曰：不会。真乃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琉璃殿上无知识。拈云：若论无缝塔样，非但代宗帝不会，秪如国师与侍?又何曾见著？会么？若会，莫守寒岩异草靑，坐断白云宗不妙。颂曰：无缝塔儿弹指开，何劳星夜叹竒哉？堂堂大道无人识，惹得胡僧特地来。昔有㜑子供养一庵主，经二十年，常令一女子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问：正恁么时如何？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女归，举似㜑，婆曰：我二十年秪供养得个俗汉。遂遣僧烧却庵。拈云：?两个汉起心不良，将常住一片地各自分疆立界，狼籍不堪。朗首座?里赏罚分明，各与二十棒，倘有个㫄不甘底出来道：首座也好与二十棒。又争怪得渠？颂曰：遣主烧庵太煞亲，諸方闻此令人惊，无端欲验他人?，到被他人换?睛。百丈怀海禅师。每上堂时，有一老人随众听法，一日众退，惟老人不去，丈问：汝是何人？老人曰：我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我对：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堕野狐身。今请和尙代一转语，贵脱野狐身。丈曰：汝问。老人曰：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丈曰：不昧因果。老人言下大悟，乃作礼曰：我已脱野狐身，住在山后，乞依亡僧津送。丈領众至后山岩下，挑出一死狐，依法火葬。拈云：不落一瞖在?，空花乱坠；不昧断除瞖根，昙花现瑞。喝一喝，云：不落不昧，一齐粉碎。颂曰：四十九年一字无，木人相见嘴卢都，若然认著全无事，未免将身堕野狐。南泉普愿禅师。因东西两堂争猫儿，泉遇，乃提起猫曰：道得?不斩，道不得?斩却。众无对，泉便斩之。赵州自外归，泉便举前语示之，州乃脱草履安头上而出，泉曰：子若在，则救得猫儿。拈云：当时若在，用两指擘开两?，向前云：猫！管取王老师一场懡㦬，猫儿敢保无事。赵州顶履而出，光前绝后。虽然，也是?月扇子。颂曰：一举猫儿爪牙露，两堂无语少英豪，赵州虽有顶天力，难免南泉下一刀。邓州丹霞天然禅师因过慧林寺，値天大寒，乃取木佛烧火，向院主呵曰：何得烧我木佛？霞以杖拨?曰：吾烧取舍利。主曰：木佛何有舍利？霞曰：既无舍利，再请两尊来烧。院主自后眉须堕落。拈云：丹霞烧木佛，入水不动波，院主眉须堕落又作么生？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颂曰：天寒地冻水成冰，木佛搬来作火薪，烧得通红全体煖，眉须堕落永无嗔。丹霞天然禅师因访厐居士，値士女灵照洗菜次，霞问：居士在否？照放下篮子，叉手而立，霞复曰：居士在否？照提篮便行，霞亦便去，囘举似居士，士曰：丹霞在么？照曰：去也。士曰：赤土涂牛嬭。拈云：灵照见丹霞，如乘大洋之波，东涌西没，毫无一滴黏身，为何见厐居士现出通身泥水？噫！莫信?中?，须防仁不仁。颂曰：问一声来答一声，问来答去甚分明，丹霞不语便休去，却被厐公换?睛。赵州从谂禅师到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起拳头，州曰：水浅不是泊船处。便行。又至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亦?起拳头，州曰：能纵能夺，能?能活。便礼拜。拈云：大众还见赵州么？若见赵州，不値半文；如若不见，首座下个注脚，进一歩，退一步，大施门，开官马路。颂曰：前文犹浅后文深，文彩未彰早丧珍，老汉无端虚揑怪，人人被汝换?睛。赵州谂禅师因尼问：如何是密密意？州向尼手搯一搯，尼曰：和尙有?个在。州曰：你有?个在。拈云：赵州老汉利动君子在。朗首座又且不然，若有问：如何是密密意？劈脊便棒。为甚如此？免致他向密密处躱跟。颂曰：黏⾻黏皮是疾，虚空打破无滞，落霞孤䳱齐飞，秋水长天一色。临济义?禅师问黄檗：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声未绝，黄檗便打。如是三度问，三度被打，不契，遂辞去。檗指见大愚，愚问：甚处来？济曰：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济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过无过？愚曰：黄檗与么老婆心切，为汝得彻困，更来?里问有过无过？临济于言下大悟，乃曰：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大愚搊住曰：这尿床鬼子！适?问有过无过，如今却道黄檗佛法无多子，汝见个什么道理？速道！速道！临济向大愚肋下?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关吾事。济遂囘黄檗，檗见便问：?汉来来去去，有甚了期？济曰：秪为老婆心切。檗问：甚处去来？济曰：蒙和尙慈悲，指叅大愚去来。檗曰：大愚有何言句？济遂举前话，檗曰：大愚?汉饶舌，待来痛与一顿。济曰：说甚待来？?今便打。随与一掌，檗曰：?风顚汉来?里捋虎须。济便喝，檗唤侍?：引?风顚汉叅堂去。拈云：大愚捉贼，临济献賍，虽然，作么生免得賍贼无碍去？复云：大愚肋下再还拳，黄檗面门重?掌。颂曰：黄檗痛施三顿棒，卖尽家门费尽金，不是大愚轻饶舌，几乎辜负老婆心。僧游五台，问一婆子曰：台山路向什么处去？婆曰：蓦?去。僧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后有僧举似赵州，州曰：待我去勘过。明日，赵州便去问：台山路向什么处去？婆曰：蓦?去。州便去，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州归院，于僧曰：台山婆子为汝勘破了也。拈云：婆勘州，州勘婆，检㸃将来，二俱有过。且道过在什么处呢？定当看；若定当得出，许汝亲见二尊宿。颂曰：台山大路少人知，问?虽多踏?稀，欲识赵州勘老媪，金乌日日遶须弥。灵云志勤禅师因见桃花有省，乃述偈曰：三十年来?劒客，几囘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至如今更不疑。拈云：灵云老汉悟?不无，必须更买草鞵始得，何故？秪为太分明。颂曰：桃花未目少人知，?笑春风落二机，狮子翻身吼一吼，威音震动五须弥。金华俱胝禅师凡有叅问，唯?一指，无别提唱，常曰：吾得天龙一指禅，一生受用不尽。会下有一供过童子，凡有所问，亦?指抵对，人白胝曰：和尙！童子亦会佛法，凡有所问，亦似和尙?指抵对。胝一日潜袖小刀，乃唤童子曰：闻汝会佛法，是否？童曰：是。胝曰：如何是佛？童?一指，胝以刀断其指，童跳哭而出，胝唤童子，童应诺，胝曰：如何是佛？童?指不见，豁然大悟。拈云：俱胝?指、童子?指，是同？是别？若谓同，不应断指，童子悟去；若谓别，一般?指，别在何所？如向?里见得透，万两黄金也合消；如或未然，首座下个注脚。童子虽有?人刀，且无活人劒；俱胝亦有杀人刀，亦有活人劒。倘有问：如何是活人劒？向伊道：盏子扑落地，碟子成七片。颂曰：谁能不惜驱乌指？俱老无情下一刀。刀下活人能有几？俱公千古显英豪。德山宣鉴禅师。一日飯迟，自托钵至法堂前，时雪峰作飯，头见曰：?老汉钟未鸣、皷未響，托钵向什么处去？山便低头归方丈。雪峰举似岩头，头曰：大小德山未会末后句在。山闻，令侍?唤岩头问曰：汝不肯老僧那？头密启其意，山乃休。至明日升座，果与寻常不同，头至僧堂前，抚掌大笑曰：且喜老汉会末后句，他后天下人奈伊不何？虽然如是，也秪得三年活。三年果逝寂。拈云：当时若作德山，待伊道：?老汉钟未鸣、皷未響，托钵向什么处去？但云：汝充职须尽职，何得越时？劈面一掌，便归方丈。看岩头作何去？就著向?里荐得，许伊亲见岩头，要见德山又且缓缓。何故？不见道：路远夜长休把火，大家吹灭暗中行。问：秪如三年活，又作么生答家里人语、家里话？颂曰：张生曾患相思病，莺莺相思犹煞痴，惟有红娘善捉贼，机关绵密少人知。赵州从谂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栢树子。曰：和尙莫将境示人。州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栢树子。拈云：祖师西来意，庭前栢树子，分明道破，休要卤莾。不卤莾，唤钟作皷。颂曰：庭前栢树红如火，屋后芭蕉白似霜，莫谓斯言犹怪诞，其中却有好商量。雪峰义存禅师示众云：?州亭与你相见了也，乌石岭与你相见了也，僧堂前与你相见了也。拈云：雪峰老汉尽力道，秪道得个百尺竿头，百尺竿头重进步未梦见在。要见竿头重进步么？?州亭与你相见了也，乌石岭与你相见了也，僧堂前与你相见了也，一任諸人检㸃。颂曰：乾坤秪在一毫端，觌面相逢好自看，倒?铁鳌归大海，任他风雨泼天寒。越州乾峰和尙因僧问：十方薄伽梵，一路湼槃门，未审路头在什么处？峰以拄杖画一画，云：在?里。拈云：大小乾峰秪道得驴前马后底，若论?槃门且缓缓。朗首座又且不然，若有问：十方薄伽梵，一路?槃门，未审路头在什么处？和声便打趂出。且道还有为人处么？明?衲僧请辨看。颂曰：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踢踢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法?文益禅师问修山主：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汝作么生会？修曰：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曰：与么会又争得？曰：和尙作么生？?曰：毫厘有差，天地悬隔。修便礼拜。拈云：行处勿行，坐处勿坐，分明向汝道，丙丁不是火。复举：保??和尙云：修山主当时，何不也好向法?道？与么会又争得？白岩符云：大小保?错过，修山主也不知。是他便礼拜，也太煞誵讹。朗首座云：大小白岩秪见先锋，先锋不见殿后，殿后秪如保?云：修山主当时，何不也好向法?道？与么会又争得？秪者一语，也太煞誵讹。修山主当时，若能下得?转语，可称衲僧门下客，管取法?分座有分，无端向渠礼拜，认奴作郎，岂是丈夫？颂曰：生缘无处不相逢，酷?寒氷?不通，冻尽南山没?虎，从教佛?觅无踪。云峰文悦禅师因僧问：如何是心地法门？峰曰：不从人得。曰：不从人得时如何？峰曰：此去衡阳不远。拈云：古人裁长补短，法真去短就长。若有问：如何是心地法门？不从人得。曰：不从人得时如何？旃檀臭，伊兰香。且道与古人还有优劣也无？试辨看。颂曰：江南昔日建皇都，今日皇都建北?，自兹平安天下?，大淸国主不封职。丹霞子淳禅师因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霞曰：金菊乍开蜂竞采。进曰：见后如何？霞曰：苖枯花谢了无依。拈云：丹霞恁么道，美则美矣，善?未善。何也？未免令人向语脉里转却。朗首座?不然，若有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与他一拄杖。曰：见后如何？与他一拄杖。且道?两拄杖是同是别？若系明?人，瞒他一㸃不得。后学初机，难以辨别。颂曰：牛头未见黄梅时，满树花开谁不知？见后无花冰雪冷，天人欲事莫能依。高峰原妙禅师。因雪岩钦和尙问曰：日间?浩地，还作得主否？妙曰：作得主。曰：晩间睡梦中作得主否？曰：作得主。曰：正睡著时，无梦无想，主在什么处？妙无对。三年后，一夕枕子堕地，豁然大悟。拈云：高峰老汉随波逐浪，且无些子衲僧气槩。若有衲僧气槩，待伊道：正睡著时，无梦无想，主在什么处？掀翻禅床便出，岂不俊哉？虽然如是，错会?多。颂曰：禁城漏皷鸣三更，夜尽霜寒月正圆。见月忘观全体露，何劳枕下悟根原？赵州谂禅师。因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靑州做領布衫，重七觔。拈云：一问一答，何等分明？掀翻海岳，没处視?。咦！金毛跳入野狐窟，春暖花香好日辰。颂曰：靑州衫子七觔重，堪笑赵州善卖弄。穿破如今不値钱，深深埋却免无用。镇州宝寿二代禅师。新开堂日，三圣于座下推出一僧，宝寿便打。三圣曰：与么为人，非但瞎却?僧?，瞎却镇州一城人?去在。宝寿掷下拄杖，便归方丈。拈云：宝寿踞坐，三圣推岀一僧，寿便打，棒头有?明如日。三圣曰：恁么为人，非但瞎却?僧?，瞎却镇州一城人?去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宝寿掷杖，便归方丈。是贼？识贼？颂曰：无风起浪是何因？三圣推僧验主宾。宝寿棒头狞似虎，镇州打得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