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和尚語錄卷第十-轻识

雨山和尚語錄卷第十

嗣法門人記

住維揚天?禪院語

大覺囘雪峰上座領王孺人請上堂：稱提從上來事，任是智如鶖子，辯似滿?底于此箇門中一㸃也用不着。古人道箇禪客相逢只彈指，已是漏逗不少。更云此心能有幾人知？咄！這茆廣漢，吾有知乎哉？無知也。若達無知，?下如墻壁相似，金抹香?不知喜，驢踐馬踏不知怒。祖師謂到此可以入道。向去底事許伊會，?來底事更買草鞋行脚始得。?諸大德能向枯木上糝些子花，吾家活祖師意不待叅求，自然會得也。囘看他歷歷孤明，本無形?箇話，豈不慚惶殺人！便下座。端午師誕日，付法純甫趙居士率令嗣請上堂：靈山秘㫖，少室眞宗。驀以拂子撃一下云：巳爲諸人剖露了也。有向這裏道箇相續句，則從上微妙法門不待兩手持來，早被伊一肩擔荷去也。一向城隍聚落底未有長行而不住；一向高巖深谷底未有長住而不行。?日以無文宻印一印印定。在彼在此，事同一家。若去若來，理無二致。謂天地與我同根也，可謂萬物與我一體亦可。??時節巳至，且作麽生道得箇紹隆?化底句？復揮拂子云：好看大樹新枝發，五葉一花天地春。便下座。邵伯謝昂千呂璜伯仲率諸子姪爲先嚴鍾山老䕶法請對靈，小叅。問：大千原似一乘艖，苦?滔滔舞棹過。?日謝公登彼岸，請師說法意如何？師云：一衆證明。進云：可謂平地優曇光爛熳也。師云：且道向甚處?居士相見？進云：若不入水，怎見長人？師云：猶隔津在。問：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且道如何是目前底法？師云：香雲繚繞，花雨紛霏。進云：謝太翁?竟向甚處安身立命？師云：不是天上，定在人間。進云：可謂一句了然超百億去也。師云：與你没交涉。乃云：幻緣假合，乃名爲身。身也?，衆苦之本。愚夫不省，妄生貪愛，以妄生故，致墮輪廻；智?了知，頓滅嗔癡，以頓滅故，遂?正覺。雖然，此猶是明昧兩岐，須知這裏有生本不生，滅原非滅底一着。其生也如雲來嶽頂；其滅也似月落澄潭。?下得失兩㤀，去來無著，到這裏生?湼槃，猶如幻夢，菩提煩惱，?若空花。然後以本願力埀手塵勞，遇苦斯㧞無危不安；遇迷斯照無幽不顯。鍾山太翁頓悟身世兩空，便急流勇退。昨於芳草渡頭信脚踏翻波底月，不待入水見長人，巳證無聲三昧了也。較他十八開士忽悟水，因道箇妙觸宣明成佛子住，豈啻天壤懸殊哉！聞翁生前留心水觀，故臨期有如是偉作，但世人狹劣，驚?橫生，那知大人境界？惟大人能知，豈小根俗子所能測識？?日承令嗣伯仲以道事親，特請山僧對靈說法。盖翁與山僧平日有支許之好，故誼不容辭，特來爲之證據。且道證據箇甚麽？良久云：濁惡世中留不住，衆香國裏好安居。中秋示衆，舉古人云：團團離海嶠，漸漸出雲衢。咄！這隨聲逐色漢，?花作麽？若是箇?打破虛空，喝散白雲底氣槩，?底何?有他太隂天子？可笑古人?上心不足，見箇圓陀陀，光爍爍，便云何時得似這箇去？縱饒得似，?中巳是添了一重花。况有風雨晦暝，隱身不現底時節，你又向何處窺他頭腦？此無他，都緣坐在明昧兩岐，不能如有智主人將功德天黑暗女一齊趂出。不見釋迦老子對文殊大士云：但一月眞，是中自無，是月非月，是月非月既無，何更有黑月白月來？驀顧大衆云：??隂雲遍野，細雨瀰空，且作麽生得見眞月去？良久，乃拈拄杖卓一下云：若向此中能着?，乾坤何處减淸輝？西㫖知藏觀融上座率徒懷遠莊嚴受業了知禪師請上堂，問：隔江招手，敢負婆心。逆水張帆，請師一接。師云：險。僧云：不入驚人浪，難求稱意魚。師云：未是好手。僧便喝。師云：莫是驚人浪麽？進云：一句無私語，分明舉似人。師云：料掉没交涉。乃?拂子云：此是無畏大光明幢，諸仁能立地搆去，管保高超三界，永出四流。混沌未分，與千聖同根。乾坤纔剖，共萬物一體。綿宻處?是綿宻，誵訛處迥絶誵訛。三世諸佛皷盡唇皮議論他不着；歷代祖師費盡手脚提持他不到。故華嚴有云：如來以種種譬喻而說諸法，無有譬喻能喻此事。何以故？心智路絶，不思議故。了知老宿入不思議境，故平生言眞實，行眞實，只?眞實二字巳載道路口?了也。?日是渠放捨身命的時節，學徒觀融展追遠之誠，特請山僧舉揚，以光先德。諸兄弟上來所舉，言眞實，行眞實，可謂一處眞，處處眞，塵塵盡是本來人。此外更有所說，何?畵蛇添足？且?竟如何是本來人呢？乃揮拂子云：分付知事，靈床前快下一分飯着。便下座。結制日，語松大師領聶春明居士請上堂。問：握則成拳，有高有下；展則成掌，無黨無偏。且道放開爲人好？把住爲人好？師云：不必上座。進云：秪如興化道：逢人則出，出則不爲人，是何意㫖？師云：花貼當門。進云：三聖道，逢人則不出，出則便爲人，又作麽生？師云：鋒藏袖裏。進云：?日居士請說法要，和尚是爲人，不爲人？師云：洎合世諦流布。進云：某甲則不然。師云：你試杜?看！進云：若是大冶精金，自然一椎便就。師云：果然。問：烹麟?鳳，舊有風規；祖令新行，請師埀範。師云：冷處着把火。進云：與麽則靈山推玉樹，法?仰瓊花。師云：好箇消息。僧禮拜歸位。師云：猶欠一着在。問：如何是祖師關？師云：待你透過了向你道。進云：門內有一人使盡伎倆，要出出不得時如何？師云：三十棒。進云：門外有一人使盡機謀，欲入入不得又如何？師云：你從甚處得到這裏？僧擬議，師云：將謂將謂！原來原來！乃云：諸方有廣大爐鞲，妙宻鉗鎚，盡向?朝施設。可笑他禪和家非頑銅，非鈍鐵，那經得如許?煉？天?更不隨例施顚倒，况我揚州地面在在諠譁，處處熱閙，縱有煖爐亦不須開。但願五湖衲子，四海禪流，各各時中，饑餐渴飮，?坐困眠，一味仍舊去聞聲也，不須悟道見色也，何必明心？便恁麽去，不惟自家四楞着地，亦省費觀音菩薩將錢買餬餅底許多手脚。?日山僧打開門戸?示家風，還有聲前領㫖底漢子麽？良久云：把手拽不入。便下座。靜聞上座誕日，同谷璠老宿請上堂。問：能爲萬象主，不逐四時凋。如何是不凋的？師云：亘古亘?。進云：與庭前柏樹子是同是别？師云：祖師現在。進云：因甚麽又喚作祖師西來？師云：其來久矣。進云：和尚?日被某甲看破。師云：你向甚麽處着?？進云：適來齋飯雖好，只是傷鹽傷醬。師便打。問：文殊是七佛之師，因甚麽出不得女子定？師云：幾多人錯會！罔明是初地菩薩，因甚麽出得女子定？師云：大衆笑你。進云：過在甚麽處？師云：猶不知休咎。僧便喝，師便打。問：盡大地是箇禪堂，爲甚麽有解有結？師云：千聖猶在。進云：忽遇箇睂間挂劍、肘後懸符底來，又作麽生？師云：你不是?般人。僧擬議，師便打。乃云：天地未生，未有生佛名字巳前，有一句子明如杲日，?若太虚。語以寶几珍御，不生驚?；語以黧奴白牯，不見下劣。體竭形消而不?，金流朴散以長存。只貴於形名未兆之先?紹拈花；於聲色既形之後大啟面壁。更有甚不燈傳萬?，法衍千齡？所以道心源一統，綿亘十方，上上根人自然明白。??諸上座明白也，且道西天無量壽與解脫月二員古佛相見時，商量箇甚麽？良久云：金牛飯，廬陵米，知其味?或寡矣。便下座。甲子十月二十二日，皇上駕幸當山，坐方丈，道話最久，且書蕭閒二字扁賜師。臨行命侍衞官馬武齎金飯僧。次日師上堂，拈香謝　恩罷，乃舉昔達磨初祖至東土，鿄武帝問云：如何是聖諦第一義？祖云：廓然無聖。帝云：對朕?誰？祖云：不識。帝不契。祖遂渡江。乃云：初祖手握輪槌，將千門萬戸一撃而開。惜乎鿄主挨身不入，致使靈光妙音近在咫尺，遂又邈若河山。爭似我，當?聖主，昨?駕幸當山，問云：禪與宗是一是二？云：非一非二。　上云：宗門離文字相麽？云：難逃，　聖鑑其餘言句不及多錄。諸仁?，　皇上日應萬機，猶注意宗門如此。苟非乘願再來，那能有此偉論？較他錯認定盤星底鿄主豈止高出一頭地哉！且道??祝聖一句作麽生道？驀拈拄杖卓一下云：　皇圖?祝千秋固，化日長期萬?光。惟龍李䕶法爲母趙太君六十誕辰請上堂，問：?梅含笑迎仙侶，松柏長靑引鶴群。松柏長靑?不問，慶生一句請師宣。師云：天長地久。進云：與麽則㸃開日月爲天?，撥轉須彌作壽山。師云：正恰山僧意。進云：但識古人扣齒意，何須更要問春秋？師云：適來是上座分上事。問：萬物資生，皆由雨露。??果熟香飄，且道承阿誰恩力？師?拂子云：也昧他不得。進云：是造化天然，是神通法爾？師云：總不在這裏。進云：拈花社啟重新日，一炷淸香滿石樓。師云：那裏得這消息來？僧便喝。師云：十萬八千。問：古人道：叅禪爲第一，因甚又受戒？師云：曲爲?時。進云：且道如何是戒？師云：待你摸着黑?鉢盂?向你道。進云：如何是定？師云：莫向鬼窟裏作活計。進云：如何是慧？師云：杲日麗晴空。進云：恁麽慧雲普覆三千界，法雨週流萬國中。師云：不較多也。乃?拂子云：這箇無依道人是諸佛之母。雖那邊不居空界，這邊不落?時，猶未稱全提向上在。爾諸人擬向門頭戸口捕影覷光，那知渠儂行處，明明古路，不落?微；的的眞機，迥超物表。日月照臨不到，萬象樅然；天地覆葢不着，諸緣寂爾。若與麽論量，猶屬功勲未爲極則。不見昔日僧問大龍：如何是堅固法身？龍云：山花開似錦，澗水湛如藍。師云：大龍老漢語驚時聽則固奇矣。仔細勘驗將來，其奈事上有餘，理上不足。要契堅固法身，何?萬里?崖州！天?則不然。或有人問：如何是堅固法身？只對他道：四大五藴。或有箇孟浪措詞底出來問：四大五藴豈不是地水火風假合而?？山僧曰：是。既是假合，因甚?謂之堅固？山僧曰：汝徹也。此語具兩負門，人若相委，始知袖裏乾坤大。其或未然，誰識壺中日月長？卓拄杖下座。說沙彌戒日，新戒圓鑑大德率徒實能請上堂。問：?鎧纔披，魔宮震裂。因甚麽高沙彌不受戒？師云：俊哉衲子。進云：忽有箇撃碎鉢盂，又如何相待？師云：孟浪師僧。進云：意氣不從天地得，英雄豈藉四時催。師云：這裏不許念篇章。進云：?老漢作篇章會那！師便打。問：弘宣戒法?不問，單刀?入事如何？師云：大衆看取這員戰將。進云：不是某甲逞妙手，爭顯天?老作家？師云：且道六韜三畧又作麽生？進云：陷虎之機，拈過一邊。格外戈矛，還須别展。師便打，僧便喝，師又打。進云：這老漢只解據虎頭，不解收虎尾。師?打趂，乃云：阿㖿㖿！皷聲齩破我七條尋常斬關手脚。若不用之于?日，?見山河大地、草木叢林盡爲礙膺之物，那能心隨手用，開?佛塲，招羅四海英賢？爾諸新學大德總一隊隊上來，可中有箇聖諦亦不爲底，向五篇七聚裏捉敗波離，然後視一大藏敎爲破故紙，千七百則是繫驢椿，豈不爲吾門盛事！其或三衣搭出，一鉢擎來，問以名相則精通，詰其體性便罔措。高沙彌若在，必然大笑曰：向外作工夫，總是癡頑漢。乃顧左右云：又爭怪得他，又爭怪得他！便下座。說戒第二日，素懷禪士四十誕辰請上堂。問：衆木皆凋，因甚麽孤松獨秀？師云：放他出一頭。進云：不涉春秋，豈借?培？師云：且道根株長多少？進云：爍迦羅?不能窺。師云：語不離窠臼，安能出葢?？進云：老漢話頭也不識。師云：天?住持事繁。僧便喝。師云：三十年後呌屈有日在。問：末山不露頂，灌溪飽領半杓，實際不下笠，俱胝醇用一指，灌溪半杓則且置，俱胝一指事如何？師云：逼塞虚空。進云：可謂從前汗馬無人識，秪要重論葢代功。師云：且道上座分上，大衆分上？進云：和尚莫分别好。師云：你也莫淈湥好？進云：謹領?㫖。師云：若不是上座，幾?我棒。問：佛說一大藏敎盡是空言；千七百則猶爲虚設。且道和尚說何法要？師云：有願不撒沙。進云：?竟意㫖如何？師打云：大似不將耳朶來。乃云：淸淨本然，從來不許夜行，云何忽生山河大地？須是投明早到，富樓那是甚黄?茄子？當此時也，釋迦不許攙前，彌勒從敎落後。昨日與你披披搭搭，都道信受奉行，那知燈籠露柱？猫兒狗子是千丈盧舍那身？蚯蚓驀過東海則不問，汝蝦蟆?跳上梵天，且道是第幾機？驀以拂子畫一?云：有手脚，無背面，明?人，看不見。等?將六十花甲子橫數倒數、?數到盡未來際，尚不知他本命元辰落處。無端?被十字街頭石敢當靜裏聞得，乃長吟曰：岣嵝山前神禹?，字靑石赤形模奇。無目仙人纔一見，便令撫掌笑嬉嬉。笑則笑，若不知向上一竅，大似老鼠入飯甕，那討出頭底日子？善哉，妙總有言，將謂郭象註莊子。識?云是莊子註郭象不得，空室道人在傍證據。你?一夥依經解義、三世佛?底阿師，何時有解脫之期？乃撃拂子，下座。?八圓菩薩戒日，拈花和尚領李老䕶法請上堂。問：覩明星打失?孔，然後演出一大藏敎，這是如來邊事，且道在衲僧分上又作麽生？師云：令我攢睂。進云：可謂一句迥超千聖外，兩堂龍象盡知音。師云：知音知後更誰知？進云：世間無限丹靑手，到此都盧畵不成。師云：上座秪道得一半。問：四十八輕?且置，明星現時事如何？師?拂子云：釋迦老子來也。進云：可謂十世古?始終不離于當念；無邊刹海自他不隔于毫端。師云：你做得李長者使下，僧和聲便喝，師便打。僧出?拳云：這是從上佛祖用不盡的，??拈向人前，?竟喚作甚麽？師便打。進云：因甚麽冷地裏一總無人顧着？師云：切忌擔枷供狀。進云：刮垢磨光，全憑好手。師云：知恩始得。問：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因甚麽世尊三昧付?迦葉？師云：一犬吠虚，千猱啀實。進云：既付也，因甚西天四七，東土二三又各各建立不同？師云：仁?自生分别。舉世尊在雪山，于?月八日覩明星，豁然大悟，乃歎曰：奇哉！一切衆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想執着而不能證得。乃云：釋迦老子大似抝?作曲。當時若遇箇傍不甘底，?時趂下雪山，也怪他不得。若也俯首低睂，聽其處分，淨潔地上不止遭伊一杓兩杓，負屈焉有了時？天??日要問?老漢，且道智慧德相，?想執著，何優何劣？若取捨情存，譬如淸淨寶目，塵沙既着不得，金屑還着得麽？善哉！古德有言：功德天，黑暗女，有智主人，二俱不受。到者裏方始合他古轍，更說甚三十二相威德尊嚴，八十種好音容美妙？爾諸大德若善䕶持，自不被他南斗六，北斗七換??睛。何以故？驀拈拄杖卓一下云：若是金毛獅子子，三千里外見誵訛。下座。解制日，泰州忠赤劉居士率孫請上堂：行脚高士切忌向外馳求。驀拈拄杖向左邊卓一下云：向這裏入，山河大地是諸人臥具。以拄杖向右邊卓一下云：向這裏出，草木叢林是諸人拄杖。若用得此杖，神通游戲，鬼神不能測；若坐得此具，田地穩宻，佛祖不能近。雖然，此猶是就理?通，未稱全提要㫖。復以拄杖向中連卓兩下云：若向這裏縱橫十字，全放全收，則在途中，不離家舍，在家舍不離途中。?鞋竹杖全超毒海之源；禪板蒲團?出葢?之域。何必?山?着那山高，如鏡中覔頭相似。天??日九旬制滿，布袋頭開，始隨芳草去則不問汝，又逐落花囘。試通箇消息來。衆無語。師便拽拄杖下座。極樂囘拈花慧炤和尚六十誕辰請上堂，問：昔日空生晏坐，天雨四花，?朝和尚還山，有何祥瑞？師云：且喜好風來席上。進云：與麽則䢴水千波秀，昭易萬景?。師云：更無?語落人間。進云：淮地春光猶未去，姑蘇好日又初長。師云：且道還恰老僧意也無？進云：自有大衆證明。師便打。乃拈拄杖卓一下云：秪?箇獨露當陽，迥超物表，九十日春風尚未包裹他一半。諸人擬以山花澗水爲堅固法身，谷響泉聲當廣長舌相，虚空中早釘箇橛了也。不見昔年灌溪閑和尚到末山問：如何是末山境？山云：不露頂。如何是末山主？山云：非男女相。看他得底人等閒露一機一境，自然事存凾葢，理應箭鋒。?饒以無量天地、無量日月、無量須彌山、無量香水海，統爲一句，稱提從上來事未有如是綿宻，而况齒牙上帶出來底，不是犯忌，便是發秘。檢㸃將來，盡屬流布。爭如天?與拈花和尚同一佛口生，同一法化生。不須舉目寶山，自見高低；那待揚睂主人，早知相好。各各現化身于濁世，展?臂于淸時。務期扶起先師破砂盆而後已。如是存心，何慮不心燈?燦，慧命長光？諸仁?，且道同源共派一句又作麽生道？良久，復卓拄杖云：䢴江?接滹沱水，流出淵源萬?長。德因德光二大德等爲師天鏡徹和尚請封龕，蓮駕高乘去路長，天風遙遞雨花香。要知此日眞歸處，塵刹都爲一覺場。恭惟同門天鏡徹禪師正因脫俗，淨?披緇。道力弘深，不使雞山燄冷；神通廣大，頓敎龍樹花開。囊無私蓄，都道爲如來作使；世有公評，孰云非大士分身？見處眞而不下笠子，勘遍諸方；行處實而穩坐蒲團，悟眞三昧。方期?方便門，接無邊凡小；不意證寂滅道，便棄有漏色身。空使人天雨泣，悲㸑桐以無音；佛祖睂攢，傷塗毒而失響。??石塔未營，雲龕先入。且把斷要津一句作麽生道？良久云：??且謝人間去，好駕慈雲再復來。拈花?德因德光等爲師天鏡徹和尚請對靈，小叅：盡十方界是箇大幻化場。諸佛如來隨順世故，尚示湼槃，况降此以下?，豈宜久住？但滅度之際，既順緣而來，亦順緣而去。果無一??碍，方名塵中解脫的人。但凡夫狹劣，於無有法中?生愛着，是故生?相續。不見首楞嚴經云：一切衆生從無始來，生?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眞心，性淨明體，用諸?想。此想不眞，故有輪轉。釋迦老子秪爲?悲之故，故有落草之談。若到我衲僧分上，縱有常住眞心，性淨明體，都盧掃向搕?堆頭。然後以不欺之力一拳拳倒湼槃山，一踢踢翻生??，豈不稱一道平等，浩然大均。天鏡徹公三十年潛修宻證，得此三昧，故臨生?之際，如香象渡河，截流而過。?日是其三七之晨，闔院寶眷特請山僧舉揚法要，以永慧命。因思公平日所行所履，已不愧古人，夫復何論？但此特舉揚伊平生眞實證悟處，以爲末世之勸。諸仁要知麽？更聽一偈：修得龍華三會因，當來彌勒許相親。生前有願如能了，再續拈花萬古春。拈花天鏡和尚入塔，先一日，其嗣子朱國璠請對靈小叅。舉昔日?太宗問南陽忠國師云：百年後師何所需？師曰：告檀越造取一所無縫塔。宗曰：就師請塔様。師良久云：會麽？宗曰：不會。師云：吾有付法弟子躭源?知此事，乞詔問之。師遷化後，詔問前語。源良久曰：聖上會麽？宗曰：不會。源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黃金充一國。無影樹下合同船，瑠璃殿上無知識。乃云：合浦珠輝，渾無色相。荆山璧?，迥絶根塵。南陽自受用三昧巳昭于此矣。可惜不曾道得箇轉身句，致令後代兒孫一箇箇向黑山鬼窟裏坐地。達磨一宗奚止掃地而巳！躭源雖解發揚先德，未助他威光一半。爭似天鏡徹公更不起模畵様，土主松山，卯塔難提，不待造作安排，早巳一一如法安置。任他烟霞生背面，星月繞簷楹，何曾有?毫光影與人描模？所以雪竇和尚有云：無縫塔，見還難，澄潭不許蒼龍蟠。層落落，影團團，千古萬古與人看。豈不是他雪竇如法提唱處，與天公較之，若合符節。茲者孝子朱國璠特請山僧舉揚法要，以資先?㝠慧。天?若有所說，大似擔水河頭賣；若無所說，又孤負來機。且作麽生道得一句，以顯公平生偉作？良久，揮拂子云：試看妙展?天力，踢倒?浮自在行。

雨山和尚語錄卷第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