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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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21:22
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七
嗣法門人實等。
小?
磬山當晩小叅。
玉殿瓊樓容出入，駢闐朱紫?遨遊，此是三千里外未發足時的佛法。
限門?前雲靄靄，西施洞內水潺湲，此是自外歸來入室陞堂的機用。既云一片皇風，何用丁二卓三？遂撃拂子，云：
謾言塞非經鏖戰，且向江南布陣圖。
外歸，晩參。
風塵扇野，法身淸淨；雲雨交天，法?圓明。喚作途中句，家山何?？俯視堂奥邉，那時不在。諸兄未必恁麽，粟菴卻也恁麽。
早參，進院。
一月以來，東去爲賔，西來作主，問淸安，答榮福，嬴得脚頭邉、舌尖上水漉漉、?碌碌。昨晩侍者云：明朝九月初一，和尚還須對衆舉揚幾句，盡夜盤?將來，滿?滿耳難爲指出，頼有拂子在手，爲諸人闢條徑路。以拂子左邉撃，云：山自靑；右邉撃，云：水自綠。但恁麽會取，自然個個千足萬足。
重陽，小參。
遙知九日登高處，徧挿茱萸少一人，剜出心肝堪作什麽？有一人在萬人之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也只是日午逃影漢。雖則恁麽語話，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若是超達之士，瞥爾知歸，終不爲物所轉。不見昔日僧問趙州：十二時中如何用心？州曰：你被十二時辰使，老僧使得十二時。開山老祖云：者僧問處?頭，趙州答處依實，但不能令人言下薦取。若有問磬山，但向他道：你從甚麽處見十二時來？師云：老祖恁麽道，大似脚跟未㸃地。趙州亦猶是强作主宰。磬山今日若有人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但云：一句明明該萬?，重陽九日菊花新。
小參，舉：東山示衆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恁麽㑹則不是。師云：錯。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恁麽會方是了。師云：錯。復喚諸昆仲：會麽？磬山：者兩錯，三世諸佛在汝眉睫上，東山、演祖在汝脚板下；設或未明，還我祖師西來意。
小參，埀語：諸人都是有佛法人，試與我通一線看。僧出，云：明?面前豈肯錯舉？師顧左右，云：者僧呈元本文契，合値幾文錢？僧無語而退，乃云：世道如冷氷，佛法氷冷冷。粟菴不是齒痛，亦非舌短，母奈諸人杜口太煞。雖然如是，佛法那怕爛卻？還須冷竈?著把火始得。遂震威一喝。
晩參，僧問：魚以水爲命，因甚?在水?？
師云：貪他的，著他的。
云：
恁麽則千峰勢到嶽邉止，萬派聲歸海上消。
師云：龍王不姓金。
問：有一無位眞人，?今在甚處？
師云：天莫能葢，地莫能載。
僧便頓足而退，師云：又犯波夷提罪。
乃云：?心?佛錯，非心非佛錯，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錯。會得第一錯，自救不了；會得第二錯，人天爲師；會得第三錯，佛祖爲師。磬山今日恁麽判斷，還是第一?？第二?？第三?？
良久，云：三十年後難塞人口。
早參，僧問：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因甚法堂前興波作浪？
師云：山僧被困重淵。
僧便拂袖歸位，師云：今日?？今日?？
乃云：今朝十月，一個個脚跟俱㸃地，或有孤峯頂上、或有合泥和水、或有行不出戸、或有猶在半途，此四人個個具正知正見。木上座聞恁麽道，云：住，住！我從無始劫來穿山渡水、鋤强扶?，?至而今隨人起倒。試問諸兄弟：且道木上座意又作麽生？卓一卓，云：
風?稿面寒無褐，雷轉飢腸飯有沙。
晚參。?問：粟菴無半㸃到諸人，諸人無半㸃到粟菴，因甚麽曲水灣灣洗不淸？
師代云：秖因三世少修持。
乃云：
淸閒巳得不淸閒，千畝荒山田百五，
春米擔柴歲月?，肩頭脚底咨咆哮。
莫咆哮，眞實告?衆郞君，還憶當年百丈祖？
?起拂子，百丈祖師突出，揚聲大呌，云：
種田?飯我家風，嫡派猶來石磬中，
不畏眉鬚俱打濕，掀翻大地繼吾宗。
解七，小參。僧問：
七日?家共聚頭，解開布袋放羣牛，
緣何夜半傳消息？今日相逢覿面酧。
師云：頭上一堆土，脚下三尺泥。
云：因甚道悟了還同未悟時？
師云：天缺東南，地滿西北。
云：如何是悟？師云：問取自己。
云：如何是迷？師云：問取自己。
云：如何是迷中悟？師云：我患聾。
云：如何是悟中迷？師云：汝患啞。
云：迷悟雙㤀，和尚又作麽生接待？師云：不接。僧云：因甚不接？師云：且待有口。
僧揮坐具，云：
眉間寳劍鋒鋩銳，百萬人天看展威。
師云：
饒是獅子能返躑，白茆峰下寫招魂。
問：一?萬年?不問，一條白練是如何？
師云：香烟?透萬重山。
云：皮膚脫落盡，惟有一眞實。
如何是體？
師云：針拶不入。
云：拈起珊瑚枝，撃碎驪龍珠。
如何是用？
師云：鋒?莫犯。
云：靑山原不動，流水四時淸。
如何是體中用？
師云：湛湛淸兮眉目分。
云：覔火和烟得，擔泉帶月歸。
如何是用中體？
師云：珍珠不用袈裟?，貴賤從人索價無。
云：踏破草鞋無覔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師云：摘句尋章錯用心。
乃云：七日來，禪板爲汝說法了也，蒲團爲汝說法了也，燈籠爲汝說法了也，只有露柱孤逈逈、氣逼逼，?是未曾啓口。因甚如此？未曾撞著磕著。
早參。今朝?月，一坐斷?化佛頭，物外橫身，頭頭自巳，恁麽悟去，定不相賺。若然，别有道理，山上覔魚踪，水中尋鳥跡，勞勞攘攘，攸攸歲月，開?也著，合?也著，我也許你是個有主沙彌，只是蘆峰嶺頸項猶強在。
除夕，小參。
僧問：普天匝地?不問，除夕一句事若何？
師云：梅花依舊送春來。
云：烹露地白牛，猶落古人窠臼；别展家風磬室，將何爲驗？
師云：柴頭品字熖吞天。云：恁麽則靑松千古秀，梅放嶺頭春。
師云：一年一度貴精神。
乃云：宰牛烹牛，皮⾻巳屬他人；化楮焚山，娘生腕力徒費。桃符更新，猶自隨人起倒；爆竹聲傳，無端喚鐘作甕。諸兄弟！磬山無餘事，不打破鼓笛，杜?幾句語，聊可與分歲。
山蒼蒼，水茫茫，萬里未歸人，此夜何徬徨？
握管頻呵凍，徘徊九斷腸。
急須知，好風光，柴門瑞氣從來往，更有極則句，盡力爲舉揚。
以拂子作拈花勢，云：一枝?破玉，送迎閤國香。
晩參。一莖兩莖曲，三莖四莖斜，大似??無筋休挑撥。石頭大的大、小的小，深山?那有許多佛法？白雲橫谷口，歸鳥盡迷巢。此語畧較些子，其奈晝夜松聲、竹聲，秖爲個事商量不徹。?今還有酧唱者麽？
門無立雪人烟寂，徒把空拳誑小皃。
外歸，小參。僧問：途中消息?不問，到家一句是如何？
師云：雕弓巳挂狼烟息，萬里歌謠賀太平。
云：古人道：暫時不在，如同死人。和尚離山半月有餘又作麽生？
師云：?孔日相拄。
云：恁麽則春來山色錦，無地不風光。
師云：切莫隨他去。
乃云：漠漠去，綠楊兩岸；揚揚歸，明月扁?。端居丈室的，行不出戸；善爲道路者，足不踐生。到者?，須知掩室維摩、杜口淨名，出山半月餘，往復千里外，鉢盂依舊口朝天，
淸風贏得生兩袖，山神、土神歡喜鼓舞，猿聲、鶴聲徹夜呻吟。?道：法法弗相當，法法何須定？
移腔别調，特地新聞。
仔細當人，切莫遲鈍，
好看三月?，桃李笑爭春。
晩參。
盡力提持，達磨老臊胡秖道得箇不識；全身擔荷，新州賣柴漢解道個不會。?此，心心兮，頭頭耳，箇箇㸃胸㸃肋，亭亭拄地撑天。我終不敢輕慢汝等，汝等合當作佛。昔有僧問老祖云：一句當天，八萬門逈無遮䕶。且道：者一句得恁麽有力？
老祖云：萬仞峰頭獨足立。
師云：空?打鞦韆不無。老祖若要合泥和水，猶較鼎孫七步。如今若有人恁麽問，?大棒趂出。何故？磬山門下。
淸明，早參。
昨朝寒食，今日淸明，
面面相親色色新，
白雲堆?個岩翁，隨例攀條白紙焚。諸人者，仔細聽，本來父母切莫外尋。
?起拂子，云：見也未？⾓勝稜稜天際外，䌓枝勦絶氣氤氲。
早參。日間防，夜間防，日間防，竹邉婆子常偷笋；夜間防，園林野獸亂躋蹌。渾然不顧處，諸仁?堪作甚麽？一往把住，天地生靈無處所，有處所切莫動著。
中夏，小參。舉：臨濟半夏上黃檗問訊，見檗看經，濟云：將謂是個人，元來是個按黑豆的老漢。住數日，辭去，檗云：破夏來，何不終夏去？濟云：暫來禮拜。檗便打，令去。濟行數里，?其事，再囘終夏。師云：臨濟小厮兒逸翮?翔，摶風萬里，先前畧較些子，及乎被黄檗個老翁輕輕將手面前橫一橫，便乃囘頭轉腦，?至而今猶挂人唇齒在。雖然，要識黃檗則易，識臨濟則難。
小叅。頭⾓崢嶸諱不得，牽犁拽耙歇不得，隨順世諦使不得，癡呆呆的作不得。??合道得甚麽語？諱亦得，歇亦得，使亦得，作亦得。高擎拄杖，云：
威風八面自玲瓏，誠信中心無凝結。
立秋，小參。等閒時節不相饒，蟬噪枝頭暑漸消，
?與林泉修白業，無端底事上眉稍。遂拍案，云：
門開閶闔情無昧，碎我六窗黃葉飄。
晩參。
出山一月便歸來，合院僧徒十去七，
慚愧我儂薄福人，羞將閒名汚祖席，
頼者破沙盆，繇然未委地。
左右鞠躬，云：勞謝諸兄，努力，努力。
早參。趙州衆不滿二十，汾陽座下僧六位，磬山人雖不多，此事豈肯放過？只將牛尾書佛字，秃箒釘虛空，??無筋望岩而退，皮下有血挨拶將來。所以，祖佛門下荆棘生，家風冷淡逼寰宇。若較世諦之談，汝也沒量罪過，我也沒量罪過。
早參。
得到寳山須採寳，莫敎空去再來難。
驀?拂子，云：寳在者?，汝等作麽生採？
良久，曰：
古人道：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
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開山老祖舉至此，便呵呵大笑，云：謾人?得，要謾磬山猶未得在。
以拂子作㸃，雲：勢看看。
師云：者老凍儂殊不知，未握拂子時早被他人謾過了也。如今還有不受謾者麽？
山中連日雨，間雲几上生。
遂揮拂子，云：普。
冬至，早參。僧問：封卻咽喉，請師答話。
師云：著甚死急？
云：盡大地是個火坑，因甚㸃水滴凍？
師云：好個入處。
云：不受寒冬苦，爭得見春來？
師云：大淸律重新。
乃云：天寒、地寒、人寒，那事如何卒辨？禪債幾時淸結？官稅?來催儹，頼有一句全提，敢保個個均安。且道：那一句?？
參。
早參。僧問：百艸頭邉薦取祖意，草未發萌意在甚處？
師云：滿口道著。
云：同坑無?土，因甚南枝先、北枝後？
師云：時節不相饒。
云：既是無根樹子，又道拄天拄地。
師云：山僧幼小服乾菊。
乃云：霜風刮地眞機露，大法全彰徧界殊，
剝啄古今無剩事，浩然心境意如如。
驀撃案，云：者是境，如何是心？
鄭重三冬功莫浪，各歸暖室自躊蹰。
除夕，晩參。舉：太平演祖云：太平不會禪，一向外邉走，?月三十日，贏得一張口。試問：還識太平口麽？自云：兩片皮也不識。
師云：者老⾻査隨流得，妙水漉通身，只知人前口吧吧的，殊不知自巳巴?被人牽上拽下。磬山生涯彷彿，意興不同，磬山不會禪，慣喜內外走，?月三十日，人人一張口。諸仁還識磬山口麽？
大盡三十日，小盡二十九。
解七，小叅。僧問：不落古人窠窟，請師道將一句來。
師云：石樓没耳垜。云：衲僧家無放無收，因甚和尚今日爲諸人解七？師云：曾爲浪子偏憐客，自愛貪杯惜醉人。
云：昨夜孤峰頂上揚聲大呌，且道呌個甚麽？師云：天?不露。僧禮退。
問：如何是佛？
師云：頭顱結翠。如何是法？
師云：人天圍繞。如何是僧？師云：刹竿倒卓。
云：瞿曇說法，百寳莊嚴，和尚今日因甚就地小座？師云：可憐三尺龍鬚，喚作尋常白布。乃云：一二三四五六七，撞倒銀山與鐵壁，七六五四三二一，個個橫身充宇宙，莫向無佛處稱尊，?須打入牛馬隊。既是打入牛馬隊，因甚正法?藏向瞎驢邉滅卻？不妨放汝三十痛棒，其奈堂上老人咬破拇指。
早參。
法道輸我晩，人緣薄似紗，
祖庭空二載，遺?播天涯，
尿腸抖擻難藏興，冷地因緣舉更賒。
昔演祖云：山前一片閒田地，乂手叮嚀問祖翁，
幾度買來還自賣，惟憐松竹引淸風。師云：演祖大似貧皃思舊債，鐵劵累多情。磬山要打者破鼓笛，理韶音，奏雪曲，好與此翁千古⾓勝去也。
山前一片閒田地，曾不餘心問祖翁，
三印文明誰藉藉？庭梅邀雪笑春風。
早參，舉洞山上堂云：有一人在千人萬人之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且道此人具何面目？雲居膺曰：某甲參堂去。龍池幻祖曰：大衆且道雲居謂衆叅堂去是何面目？師乃云：者三個漢，一個特地?出、一個全身賣俏、一個頭上安頭，若要依令而行，各與三十痛棒一棒也不較。何故？賞罰分明。
晩參。泥多佛大，水長船高，古今一句，不爽?毫。磬山寺?，水可甘、米可好，行業身難先，佛法全不曉，妬殺幾多人？薄福小長老縱得數輩禪流扭碎心肝，難保不如合水和泥，免得諸方笑倒。敢問現前昆仲：還有不畏者、泥水者麽？良久，云：十五淸山界，十六開稻田。
結夏，小參。圓覺伽藍，無內無外、無偏無普，蝦跳不出斗；平等性智，自古自今、頭出頭入，斧劈莫能開。
以拂子打圓相，云：者是圓覺伽藍。復揮拂，云：者是平等性智，註巳註了、明巳明了，汝等九十日內、十二時中功幹何業?？明窗淨几，且莫瞌?。
晩參。累日??碌碌，?得無位眞人東觸西觸，
睂毛尖上雪浪千尋，足底芒鞵烟水飽腹，白雲踏碎絶形踪，綠陰衝斷任來去，內外瞻觀，咬定牙關，欣欣指注。遂展兩手：看看，三十年後莫道磬山水漉漉地。
午日，早參。話多人傷神，法多荆棘長，恰恰天中節，醜態是難藏，人人盡醉雄黃酒，渠儂細嚼⾓黍香，百怪千妖是甚麽？谿流澗泚納淸凉。文殊老，特乖張，命童採藥勞筋骨，殺活縱奪自不良。要自良，我此一衆，年康、月康、日康、時康，乃至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孔，孔孔馨香。咦！只有一處，藥王藥上揑碎心肝，袖手傍觀。且道是那一處膏盲？
早參。高呼云：衆兄弟！?中急幹忙事，捜揀陳爛葛藤，趂此熏風乾爆，一一曬㫰淸明。遂抖左袖，云：者是如來禪也。復抖右袖，云：?是祖師意也。忽有個漢出來道：囊藏著，囊藏著。便瞪目眎，云：猫。
解夏，小參。秋山潑翠，秋水澄淸，片笠腰包，湖海橫行。忽遇鐵蛇橫古路，且道作麼生過？以拄杖劃一劃，云：鐵輪天子寰中旨。早叅。風狂雨作霎時間，打落桃花盈綠岸，靈雲遇此徹根源，窮刼春來空打算。
莫打算，可中有條通天活路，切莫作途中個漢。
遂?拂子，云：者?薦取心花片片。
小叅。
終日居山不在山，家山途路足頭間，
灼然佛法無言說，荆棘林中立祖?。
莫有不畏鋒?同行同步者麽？
良久，云：
任他千般萬狀，難磨鐵鑄心肝。
小參。
黃鳥聲催日正長，
重陰翠葢足淸凉，
眉毛?上祖師見，抖擻身心爲舉揚。
東嶺一片雲，時繞南山戸，
與麽徹頭看，定目好裁度，
三世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卻知有。
小參。立知立見，别有長處，有偏有黨，義出豐年。邇來囬南，稱鄭稱揚，端居法身位，優劣勝負禪，抖摟通身□竅，引出廣長舌頭，費鹽費醬，贏得三百五百乃至三十五十，個個如龍得水、似虎靠山。磬山寺?
若有禪可論，啞卻我口；若有道可悟，秃卻我舌。一味憨憨呆呆、灑灑落落，數十軰銅頭鐵額斧劈不開。且道粟菴有甚麽長處？
泥水渾身宣大義，汗臭布袋貯風淸。
小?。
舉：石霜抵潙山爲米頭，一日篩米次，潙曰：施主物，莫抛撒。石曰：不抛撒。潙於地上拾得一粒，曰：汝道不抛撒，者個是甚麽？石無對。潙曰：莫輕一粒，百千粒盡從者一粒生。石曰：者一粒從什麽處生？潙呵呵大咲，歸方丈。師呼大衆，云：還知者一粒生處麽？知得者粒生處，便知百千萬粒不從别有；知得百千萬粒不從别有，方?了明。潙山呵呵大笑，歸方丈，一衆黙然。師云：汝等不是不知，猶恐抛撒，磬山者?焉肯䕶惜？驀卓拄杖兩下，云：生也，生也。復云：大笑歸方丈有因，生來顆粒特分明，山僧不惜眉毛也，倒廩傾?供養君。
早叅。閙閙浩浩，須從靜靜悄悄，既得靜靜悄悄，方?閙閙浩浩，忽有個漢出來道：長老！長老！你曾見什麽人來？遂起身，左右拱手，云：恭惟郞君起居萬福。
小參。舉：白雲端祖云：若端的得一囘汗出，便向一莖草上現瓊樓玉殿；若未端的得一囘汗出，雖有瓊樓玉殿，卻被一莖艸葢卻。作麽生得汗出去？自是一雙窮相手，未曾容易舞三台。
師云：豁開通身毛竅，向人前抖擻者㸃汗?氣，白雲老古錐自醜不覺掩。殊不知時當流金爍石，盡大地人無不夾背汗出，豈止一囘、兩囘？更不說個瓊樓玉殿，向一莖草上露出些些光彩。何也？久經砂塲鏖戰客，綠陰倒臥得癡憨。
解夏，小參。舉：石屋珙禪師云：福源今日結制，預爲諸人議定：
第一、從朝至暮，舉足下歩不得踏碎常住磚；若踏碎常住磚，定犯波夷提罪。
第二、二六時中，兩個?孔不得出氣；若出氣，定犯波夷提罪。第三、且莫說，留待七月十五，甕?何曾走卻鱉？
師云：好好一期聖制，遭者無齒老翁刀爲三段，令者夥漢無繩自縛，動作不得。當時會中，必定無人。若有個血性漢子，好近前搖擺幾步，囘轉面皮，驀打個噴?，便云：某甲初參造次，乞和尚?過。得麽？?敎福源夾背汙流，退身三舍。?今石磬山中結夏以來，從不畫地爲牢，亦不事固叮囑，從朝至暮，任運騰騰，腳跟下七花八裂，何等輕快！十二時中，昂昂意氣，?孔撩天，何等標致！恰今七月十五，面面無?，眉毛厮結，何等完全！雖然如是，踞虎頭兮?虎尾，父子不傳?妙訣。
遂拍案震威一喝，歸方?。
都門囘山，晩參。
燕北江南，一踏往還，佛法久䟱，世法頗諳。九重城?，事可安貼；深岩竇穴，話尚欠圓。日思不足，繼之于夜，粘手粘腳人迥避，徒把心肝樹上懸，取次風來寒熱逼，他年莫道錯盤桓。
早叅。論元要，猶屬有無；立宗旨，徒存窠臼。其如一味尋常，隨緣度日，或遊?陌之間、或放峻?之上，目卷浮雲，秋空萬里；耳收幽韻，淸絶千山。既寓之耳目、得之心田，何期一月小叅提撕個甚麽？嘴上白醭又重生。
早參。埀問：山僧今辰罷說小參，侍者?將拂子請出。舉拂子云：且道者拂子積甚麽功業，遇此般時節?？書記云：誨人不倦。監收云：正好親近。院主云：不是恁麽人，敢說恁麽話。師乃云：不是恁麽人，敢說恁麽話，正好親近。還知誨人不倦麽？揮拂子云：今朝小出，偏喜大遇。
自募米歸，晩叅。舉：靑原思大禪師因僧問佛法的的大意，靑云：盧陵米作麽生價？師云：西番舶主呑國牙行，靑老漫天索價，者僧不會，就地還錢，致令古今索貴索賤，?至而今無有淸結。磬山不妨下個定詞，著個花押，
佛法大意人人具，米價高低當下評，細末虛空家嚥好，?盂無底日吞金。
小參。舉：六祖因僧問：黃梅衣鉢什麽人得？祖云：會佛法的人得。僧云：和尚還得麽？祖云：不得。僧云：因甚麽不得？祖云：我卻不會佛法。
師云：滿口啣霜，不曾道著一個水字，薪州漢可謂千古奇特。汝諸人終日入衆商量，佛法二字惱人聽聞，授受之際猶難著價，既屬爲後裔，切莫艸草歲月好。
早叅。機貴圓活，用在尋常。不見潙山因仰山問：如何是西來祖意？潙云：大好燈籠。仰云：秖者個便是麽？潙曰：秖者個是什麽？仰云：大好燈籠。潙云：果然不識。師云：氊拍板無孔，笛唱拍相隨，令令不虛可中，豁開頂門正?，洞徹十世古今，還明此曲調麽？鼓掌高聲唱云：大好燈籠！大好燈籠！還會麽？復云：果然不識。
除夕小參。僧問：長安路上無?客，因甚磬山門內少一僧？
師云：到?不㸃。云：?竞如何是除夕句?？
師云：苦者苦兮甜者甜。乃云：宰露地白牛，烹獨⾓泥牛，宿食難調衆口，刮虛空髓，墮露柱胎，其味猶較新鮮。我此山中銅頭鐵額，一任充腸飽腹，莫管豐儉，斯年更說幾句山話，?個山調與諸兄分歲。
榾柮柴頭品字煨，撥無烟火暢人懷，
龍飛五十五年?，底事分明莫浪猜。
早參。磬山今日說得一篇新鮮佛法，懸向方丈前，令那東?上、西?下來來往往，看得?飽意飽，㸃頭自若。敢問大衆：還有撿㸃處也無？
若有撿㸃得處，諸人自是頂門?正；若無撿㸃處，粟菴連日扯花幔、支花朶，呼茶讓坐，一迎一送，可謂功不浪施。雖然如是，更有偈言：
堆堆綠葉?庭春，一夜天香閤國聞，
大地?開當辨别，天然富貴?根塵。
晩叅。
蕩蕩一條官驛路，晨昬曾不禁人行。
遂展兩手，云：
祖師?有甚麽難過？
復招手，云：衆引領。他時若到諸方，切忌道磬山今日大開東閣。
早叅。
舉：南磵箬祖因僧問：對面不識時如何？
祖云：刀斧劈不開。
師云：老漢不辭舌頭拖地，太煞爲人徹困，不知者僧眉鬚?也未？
我等刀斧劈不開。還識磬山今日說話麽？
良久，云：
同門出入鎭相隨，歷刼還歸舊面皮，
覿面不須多叮囑，飄篷無恙洞庭西。小?。
舉：百丈惟政禪師一日謂衆曰：汝等與我開田了，我爲說大義。僧開田了，請和尚說大義。丈展兩手示之。師云：?跳出馬祖爐鞲，來者當陽賣俏，百丈老固無?纎；若是大義二字，粟菴當在羣隊聞恁麽舉，便掩耳而退，管敎渠展手容易縮手難。磬山今日分秧科，明日普請，若問大義二字，諸人未興?、山僧未開口早巳道過，汝等記得也未？一衆遲?，遂高聲云：第二杓泥水來朝領受。
小叅。終日說，何?說山僧分上事？終日聞，何?聞諸人分上事？既然無說無聞，每月朔望濟濟丈室一番，特地作麽？良久，云：苦?連根苦，甜瓜徹蒂甜。
小叅。舉：古德一夏爲人說話，有僧嘆曰：我秖恁麽空過一夏，不敢望和尚說佛法，得聞正因二字也得。有老?聞，乃曰：闍?莫?速，若論正因，一字也無。道了，扣齒，曰：適來無端不合與麽道。鄰壁一老?聞，曰：好一釜羮，被一顆䑕糞汚卻。師云：古德一期逞俊，若不遇者僧，幾乎勞而無功；隣壁老?恁麽說話，大似傷鹽費醬。殊不知一釜羮若不得者顆䑕糞，古之今之，你者黃?茄子那得?頭裂破？知氣息也，更聽一頌：美玉無瑕笑指陳，經商自是?睜睜，途中若遇通方舉，毛⾻馨香罷問津。
晩叅。石火迸裂，眉橫??，兩?烏碌碌，如何道不會？時値巖桂噴天香，堪憐山谷老，至今?頭血淋淋地。
書雲節，早參。舉：皓布裩，云：晷影推移，布裩赫赤，莫怪不洗，無來換替。師云：皓布裩面赤不如語?，大似貼肉汗衫脫不下。磬山不是誇富，要且運用無虛。昨朝堂中解七人人布裩赫赤，喜今朔旦書雲個個有換有替，且道與古者相去幾何?？幸作太平林下客，休從身世叙寒溫。
早參。古者五日一小參，生逼鮎魚上竹竿。渠今一月定兩次，拶得虛空??出。釋迦彌勒是他奴，文殊普賢皆㒺措。獨有抱定竿頭的人，三約不近前，四揮不退後。且道此人如何不辭别甑炊飯？只恐雪峰搖頭。
?八，小叅。黑?白，白?黑，今日則有，明日則無。瞿曇老漢三千年前預知此病，向正覺山前六年苦行、三七思惟，驀地指出，令未悟者當悟、未證者當證，汝等瞠開??看看。其或未然，少頃大殿上再爲摩頂授記。
解七。僧問：盡大地是個禪堂，因什麽有內外之分？
師云：
打頭不遇作家。
云：本無拘縛，因什麽有解有結？
師云：
爲憐三尺子，不惜兩莖睂。
云：恁麽則百尺竿頭進歩去也。
師喚：闍?。
僧擬議，師便打，乃云：
換骨洗腸重整頓，通身手?更須參。
坐三、坐五、坐七，者些關頭一一透過，更有甚麽諸佛名字？喚來山僧洗腳。
遂顧左右，歸方丈。
早參。
陳年?債未全抛，只可臨風把舌搖。
皮骨未當俱綻裂，?頭繩索拽堅牢。
好大衆！還有方便處麽？
潙山名號不須標。
早參。
粟菴今日打開慳囊，普施大衆，要使頭頭皆合轍。
登山的，夾背汗流；治田的，橫身泥水。其餘內外，老老少少，或時殿前殿後、山左山右，面面得逢渠，分明無二様。
淨夜，無位眞人走向繩牀前道：
長老，長老，你從甚年行道？
具如是作畧。
粟菴被伊一問，只得渾身絆向?許，遂喚大衆：
兹皆熏習得，不是强支吾。
早叅。
舉：招慶因長慶問：終日勞勞地作麽生？招云：一日不作，一日不食。長云：恁麽則磨弓磋箭去也。招云：專待尉遲來。長云：尉遲來時如何？招云：敎伊筋⾻滿地，?睛露出。長休去。師云：兩個老?阿師，一個明露秋光，一個暗藏春色，簡較將來，要且無出身之路。石磬今日洞開肺腑，當陽結據，有六十棒一一分付，二十打招慶無事生事，二十打長慶隨人起倒，還有二十山僧自甘。因甚如此？六載祖山終日也只恁麽道。
早參。冷氷氷的句子，幾向妙峰頂上商量，爭奈土曠人稀？適當浩浩薰風，且從杏壇林?見，半身卻有少分相應。雖然，幾多歡喜幾多嗔？
小叅。舉：仰山夏末問訊潙山，潙曰：子在下面作何所務？仰云：慧寂在下面，鋤得一片畬，下得一籮粟。潙曰：子今夏不虛過。仰問：未審和尚一夏作何所務？潙曰：日中一食，夜後一寢。仰云：和尚今夏亦不虛過。道了乃吐舌。潙曰：寂子何得自傷巳命？師云：潙山鬼窟?虛延歲月，仰山盤蛇口內打鞦韆，勘證將來，賊火相逢，操戈⾻肉，沿至今日，幾人知利害？令我一攢眉。
驀卓兩下，云：
烽火漁陽樓上月，曲中都是斷腸聲。
復卓拄杖，云：可惜許。
解夏，小參。揑聚放開，忙?宇宙；動轉施爲，處處道塲。若是久參，英俊中有所立，不失所守，終不向山僧舌尖上喝彩；其或未然，聒耳松風鳴夜半，可憐?轉簟橫人。
小參。舉：五祖演上堂，云：古者道：釋迦、彌勒是他奴。且道：他是阿誰？便下座。夾山豫叔祖云：汝等還識五祖麽？驀卓拄杖，云：
打麫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
師云：五祖全身賣俏，究竟腳跟猶少一錐；夾山抑自己威光，長他人意志，要且未見五祖在。磬山今日不惜?舌：釋迦、彌勒是他奴。且道：他是阿誰？以拂子撃案，便歸方丈。
解七，小叅，問：既是入室種草，爲何十語九不中？師代云：
在家?是客，别國及爲賓。
乃顧左右，云：吒吒地屎尿噴天，兀兀然白汗濯地，進則趙州四門，退則秘魔剛。又，左乃德山棒，右是臨濟喝。若是恁麽，立地?漢；若不恁麽，行甚麽驢腳？山僧一七來?俊不禁，目看爲汝剷除葛藤。
拈拄杖，劃一劃，云：放敎頭⾓崢嶸日，切忌逢人尾吒沙。
早參，僧問：板橋路冷，茅店風寒，正恁麽時如何進步？師云：風颯䬃，冷颼颼。云：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竟向甚處安身立命？師云：刹竿頭上。云：恁麽則山山紅葉落，處處露全眞。師云：黑漆崑崙把釣竿。
問：一言道盡，因甚昨日陞堂，今又小?？師云：突出難辨。云：恁麽則葛藤遍地，縳殺英靈去也。師云：阿誰作證？
師乃舉：石室凡見僧參，拈拄杖子，云：過去諸佛也恁麽，現在諸佛也恁麽，未來諸佛也恁麽。長沙云：放下拄杖子，别通消息來。師云：掀翻刼前窠窟，賣㺯橫身，石室?得；傾盡及時心，不留朕跡，長沙?得；據實判定，二俱瞎漢。驀拈拄杖，云：過去諸佛，現在諸佛，未來諸佛，一串穿卻。擲下拄杖云：活鱍鱍的道將一句來。遂起身左右顧云：將謂將謂，原來原來。
解連二七
小參。兀兀的，思量個，不思量的，個個立在轉處。若論戰也，卻物爲上，逐物爲下。减竈?兵，志也；破釜沉?，力也。志力俱冺，一道平橫。收得安南，何愁塞北？秖如菴內人，還知菴外事麽？來年更有新條在，撩倒春風徹⾻吹。
除夕小參。?月三十日到了，更要說個甚麽法？諸兄弟們個個搜揀自家閨閣物，若有增，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若有减，曠刼縱橫皆自巳，等閒誰是不全人？忽有個漢出衆云：亦無增，亦無减，修證?不無，?汚則不得，也只是?官酒、臥官牀。說至恁麽，山僧既爲主僧，焉肯慳悋？以拄杖就地畫※云：只此一錠金，聊贈諸賢壓歲去。
新春早參。埀問：春風徧界無私力，因甚麽榮者榮兮枯者枯？自代云：兩彩一賽。乃云：鐵樹花開，曇華現瑞。誠哉斯言，時至理彰。諸兄弟們阿那個鐵樹花開？阿那個曇華現瑞？往往的只向他邊覔，那個?無月？誰家樹不春？故所謂：法外無心，心外無法，心法了了，一言該括。驀喝一喝，歸方丈。
小參。粉碎虛空，收拾不得；掀翻大地，迥避莫及。恰有一機，粟?膽小，則不敢囊藏被葢，故所以公諸天下。今日莫有不惜羽毛，一肩承褫者麽？良久云：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
大士誕日早參。
塵刹尋聲不二身，時時示現一枝春，
要看四壁飛花雨，家家門前觀世音。既是家家門前觀世音，因甚南渡普陀、北詣天竺?？
驀彈指，云：
若將耳聽終難會，??聞聲方始知。
小叅。處處春山錦繡章，潺潺磵水管絃忙，
輸他徐六擔板漢，夢?開時笑一塲。諸兄弟！還知伊落處麽？
許由易行而非聖，夷齊易道而非仁，微子、比干易趨而非賢。若我祖師門下客，於六用門頭、十二時中，守一隅而遺萬方，取一物而棄其餘貯，所見者鮮而解者未必深矣。粟?藥石之言諄諄奉囑，然猶是淄澠之水合，易牙?得而知之。
小參。現?公案，今日初一，少頃說戒，更有什麽殘羮餿飯？?敎諸人淨地惡心。
良久，作嘔吐聲，云：
心肝無端又吐出，?頭幾個帶辛酸？
旱參。人人慧劒，歲月磨礱，一囘拈出，野獸潛踪。高高山頂，深深?底，自家活計，還須自㺯。雖則如是，鋒鋩得不犯，還他是好手。
天中節，早參。舉：龍牙禪師云：學道先須有悟由，猶如慣鬬快龍舟，雖然舊閣閒田地，一度贏來方始休。師云：千年田，八百主，龍牙老將陳年契串一齊捧出，在今著押者不無，然猶是厠屋?丹雘耳。粟菴亦有一偈：學道而今總自由，水天一色盪輕?，放敎舵力舒長嘯，風力休時還自休。
小參。抱一而爲天下式，守一而萬事?。若夫衲僧家，二繇一有，一亦莫守，說甚麽式？說甚麽一？淨白地上倘有一?毫許觸犯，辜負娘生脚，瞎卻叅方?。?竟如何？便作吐舌勢，云：截將三寸原無骨，晒㫰當陽?煞人。
小參。舉：香嚴閒禪師云：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後眞淨文禪師云：去年富，未是富；今年富，始是富。去年富，惟有一領黑黲布衫；今年富，?得一件百衲袈裟。歲朝抖擻呈僧衆，實謂風流出當家。師云：徹㡳掀翻，賣㺯家私。香嚴、眞淨，疆界平分；粟菴、機圓，從來活潑。有時打開寳藏、傾出家珍，敎伊一切人飽??的；有時一物不容、懸磬典卻，敎伊一切人空豁豁的。故所謂：你若貧時我又富，你若富時我又貧，
貧富二字俱拈卻，兀騰騰地絶踈親。然乃如是，山僧曾記古詩一首儘堪拈酬：
落魄江湖二十年，布袖濶大?風烟，
從今箇様新裝束，典卻淸狂賣卻顚。
解夏，早叅。西天東土咸同令，
九夏賞勞此日完，
戒珠?得?狼藉，
䗶人驗證轉??。何似臨濟老有一無位眞人，亦不入者保社，豈肯受人顢頇？朝朝面門出入，夜夜繩牀翻騰，無功可驗，有語瀾翻。諸兄弟們還知是甚麽語句?？
銀鐺呑海日，?鉢毒龍盤。
中秋，晩參。高呼大衆，云：是夜何堪供養？驀呈拄杖子：只者錕鋙劍截、靈山舌斷、曹溪指剜、馬師父子?摟、寒山子的心撒，向諸人面前同一鑑照、同一受用，汝等切忌貪觀天上。遂擲下拄杖，云：
放光動地分明極，
玉抱懷中個個圓。
晩叅。古之禪，生?昇沉眉?懸；今之禪，柴米躊蹰慾火煎。
諸人亦定從古，山僧年來?今，渠?鐵⾻磨空室，汝必傳燈載大名。
九日，早參。步步要登高，病入膏盲；著著欲取勝，醉??穽。果是大法平沉，巳?寥廓，脚跟下壁立萬仞，掌握中該括乾坤，處處祖翁田地，在在安家樂業，奚謂今時模範不愧古風標幟？雖則如是，區區的展旗持㦸，一徑登高易，從空放下難。
早叅。僧問：㤗山之高人可登，滄?之深人可踐，此事巳明明，如何少人薦？師云：吾聽其言，再觀其行。云：?竟過在於何？師云：草鞋筋未斷。云：但能一?返囘光，大地虛空皆粉碎。師云：大好力量。乃云：一句頻抛無縫?，?無縫處好鑽研，驀然失脚草鞋破，家寳頻傾大地圓。顧視衆，云：諸人的寳?。高擎□杖，左邊撃，云：者是一錠金。右邉撃，云：者是一錠銀。忽有個漢競出搊住，云：和尚何得劫取人人家寳？驀收杖，云：不因夜來雁，怎見海門秋？
小叅。魚貫上來，鴈行而立，者僧傾囊而問，山僧斗膽實答，祖意明明不覆藏，可憐句中無合煞、有合煞，王小兒的破艸鞋抛向風前特煞惡。?。
十月十四，晩叅。舉：唐州大乘遵禪師云：上來又不問，下去又不?，不知是不是，是?也大奇。大覺云：其時無量大衆一時成道。師云：大乘拈出瓶、盤、?、釧，大覺撥開亘天爐熖，經煉三大阿僧祇刼，於中拈出一枚、兩枚，質之大乘，大乘不審，納之大覺，大覺不受。?竟如何？?。明晨再爲開爐。
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