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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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21:22
調梅鼎禪師語錄卷第十一
嗣法門人實等編
佛事
四祖供。
三却天書老翠微，老祖太煞擔板，九重城裏慣遨遊，鼎孫從來活潑。只者活潑二字，質之寰中，孰不點首？今到老祖面前，以袖掩面云：可笑東山屙未掃，屎溺者裏又噴人。便爇香九頓。
五祖肉身殿供。
共本黄梅地上人，如何覿面放縱橫？心香一片囊藏久，蓮正開時風正淸。遂舉香云：然雖如是，蒼松若不頭垂地，濯港何由浪潑天？便燒香大展。
掃笑祖塔。拈香云：碧玉波中捉翻菜葉，滄海乾枯；金沙灘上逞盡神通，聖凡路絶。自此大法一?，九鼎何堪？苦他頭⾓，徧界紛拏。無端無端，一笠覆龍池，冷浸山河，光搖萬代，柏林鼎孫今日到來。復舉香云：者拳不是打爺來，亦逐春風撾毒鼓。爇香大展。
掃龍池幻祖塔。
燕北去，踏破芒鞋赤脚走；江南回，頭⾓崢嶸片笠遮。狼藉家私橫宇宙，龍池白浪浸天涯，兒孫得得趂歸來。
遂舉香云：報恩秖獻一枝花。忽有旁不甘的出云：者是香，爲何喚作花？向伊道：緩緩問取者老爺，八月中旬詣海會，掃磬山，修祖塔，度磚來，內外無分，瞎驢鳴，前後際，斷敎他山河大地同時?驚，往古來今目瞪口啞。然則如是，猛虎不顧几上肉，良馬豈戀欄邊草？劈開石磬光吞，化外瓢笠雲蒸，兒孫宇宙?與老祖覿面一番，不無南山雲、北山雨。鼎孫！今既如是，作何供呈？舉香，云：一枝奪得廣寒宫，萬古千秋香不已。便爇香，大展九叩。又忌辰。金菊滿庭香不竭，及時玉露較新鮮，慇懃此日堪呈獻，有語羞將向祖宣。高呼：大衆！且道是甚麼語？良久，爇香，云：四顧園林多寂寞，潑天門戸敎誰肩？掃善權樂菴祖塔。
拈香者，辨香焉到今日哉？若道臨濟正宗，受衣嗣法，聯燈不覩其名；若非臨濟正宗，堂前剷草，金刀巳露機先。?今??宗風、赫赫宇內，撥開冷燄，香爇春山之雲；釅煑鴆毒，茶傾刹海之馨。任開虛空口、具撩天?，何功？何行？當此大設風高，聲價推人重味，别曹源乳滴恩。掃法雨大師塔。
鈍鋤邊重開世界，金刀下?取獰龍，此是大師生平力量處。若論三敎槽粕，細嚼橫吞，橫吞細嚼，總是心肝錯用。雖然，要鎔四大部洲鐵爲一錯字，又怎能爲箬庵問祖？
忌辰，祖堂上供。
此山太祖開，此室阿翁創，
孤風凛凛，勠力年年，
義讓昆仲名遠載，宗開南磵古今聞，
煆就銅頭鐵額遍地崢嶸，贏得兒孫脚下是處欽崇。
獨有鼎孫忤逆不孝，返翁之道、據翁之室，更有一句灼然道着。
遂拈香，云：
且道是皮?？肉?？骨?？髓?？
自從狼藉吳峰下，面目堂堂個老翁，
歲歲秋林秋葉碎，頓敎血淚洒寰中。
雖然，不是伯祖大翁，洎乎又成鈍置。
又忌辰。
六十年來抛却，今朝還歸者裏，鼎孫從容拈出，熏炙我祖巴?。不是?梅止渴，豈肯畫餅充饑？
舊植東籬萬壽香，一度煎湯一濕嘴。
又掃塔。
蘆峯嶺下親捉敗，石磬堂中騐?贜，
今朝覿面相呈出，澗水馨香瀉八荒。
茶正熟，味最剛，
三寸舌頭今裂破，兒孫忤逆太郞當。
玉琳琇祖忌辰拈香。
猫兒踏死，忤逆太煞，贏得龍顏欽崇，千古萬古惡?。
鉄棒橫空不讓人，兒孫徧地宗風發。
發！發！一盃蒿湯可知禮也。
掃陽山松際授祖塔拈香。
曾閱祖錄，因僧問：二十五聖本無優劣，因甚獨?耳根圓通？荅曰：翠爲毛死。
師云：大好一語，休言脚下冰冷，殊不知古今?閙。磬山再姪今來塔頭，拈一辦香、獻一杯茶，還是?閙?？冰冷耶？遂插云：翠爲毛死。
天笠師翁忌日拈香。
截瓊枝寸寸是寶，折栴?片片皆香，我翁九據名藍、一生行履是也。鼎孫通身是口，也難伸措一詞；通身是?，那能窺見一班？剋此熏風撲面、橊火燒空，只就家常茶飯隨其豐儉，遂畫中復從東過西、從西過東，又畫○○○，伏惟尚饗
。又掃塔
。將謂歷劫回互，原來斧劈不開，?得松濤時吼、磵水雷鳴，沒弦琴不須彈、無米飯應時煮，我師翁還肯納受也未
？靑靑窣堵衝霄漢
，磨錯人間吐舌長
。梅老和尚塔
。三寸舌，今古該括；一片心，乾坤獨露。打世間葛藤、縛世間英靈，知恩處？報恩處？恨未當面潑水，堪歎背後噓呻。咦！蓮花峰頂寂然坐，不肯紫羅帳裏珍珠撒
。向人截老和尚塔
。滴滴心宗，蹊徑别出，一句彌陀，三根普覆
，靑蓮花上自有人，截斷洪波水逆流
。先師夢菴和尚十週忌上供
。十年離，實不離；今日逢，却是逢
。實不離，湘之南、潭之北
；今又逢，耳卓朔、?迸血
。弗論提婆宗，豈學女人拜
？若寫舊功勳，好把家私賣
。爭如應時句，心忻并自愛
？碧沼朱蓮香自散，薰風蕩?滿虛空
，撩天?孔驀穿卻，收放渠儂掌握中
。老凍儂！老凍儂
！生前未到也須到
，去後追尋莫記踪
，豈是爲兒伎倆别
？磬山一脈要流通
。復視左右云
：如何逓代流通一句?
？黃河吸盡無涓滴，弘化泉香味不同
。遂爇香大展
。又供拈香
。七十年前倔僵，由已不由人
；七十年後倔僵，由人不由已
。七十年前倔僵最有三事，軟如鐵橛
，一聲㘞地不欲?其愛、百億分身不欲致其見、得所歸眞不欲致共名
；七十年後倔僵三事，硬如綿團
，愛亦從他愛、見亦從他見、名亦從他名
。豈止?三事而已
？更將?、耳、?、舌、身、意一齊撒向閻浮界內并威音那畔，更那畔來到今事門頭，或聖、或凡，若貴、若賤，一時知有。大衆！且道知有個甚麼
？?可截舌，不可犯諱
。又拈香云
：日前蘇之石林山前拈辦香，無法可說；今當石磬丈室拈辦香，無法可說。夫既如是，作麼生與老師相見？眉目分明不覆藏，父子不傳眞妙訣
。又午日，蘇之石林掃塔，微笑，堂前錯抛一語，四大部洲中笑聲鼎沸。鼎小子佩服此語，十餘年來如踏春冰，所以石磬燒香，那得巖石迸裂？磵南此日來貢，?令五毒消魂，幸爾淸平世界，剛可與老師扭捏。然由其難乎者何？未能剷盡吳山雲，剰有淚狀太湖水
。便燒香大展
。又二十週忌，拈香云
：磬山七載燒香，老漢只是攢眉；磵南八度換水，老漢只是攢眉。數數今辰二十週忌，撥開爐燄火雲萬里，老漢也只是攢眉
。高呼：大衆！待得何法慈顏大展?？遂插香云
：傷心莫禁風前吐，泪?誰拭面上㾗
？普仁身葉萃叔訃至。宗法南磵，機用東林，金沙灘畔藕花船，櫓棹齊抛到普仁。恭惟普仁堂上身叔老和尚，七十三齡，扶風?上，名刹幾登，聲價人間。衆生心佛，百八輪珠齊穿却；菩提煩惱，一枝秃管盡掃除。今日也，風生地面；明日也，雨濺天庭。由賴神駒聞?我，頓敎小姪?神驚
。釅煮弘化泉，爛?竹林笋，薄筵三獻，鑑納慈尊
。
：卒風暴雨難禁淚
，鐵?心肝也
。越叔和尚塔
。身心牀櫈，猶非實行，生死濟衆，今古昭然。捋回大地巴?，瞎却從上?目，濟北風，磵南聲，亹然端在兹乎？更有一句
：踏破芒鞋登祖院
，通身泥水幾時乾
？竹林應叔和尚訃至，拈香云：大好聖箭子！不向九重城裏拆却天然鉄面皮，偏喜夾嶺寺中坐亡。恭惟竹林堂上應叔老和尚，一生孤硬，撾鐵鼓於南北，四處移塲，演無腔之曲調，擬將法輪大轉，那知葉落歸根，致令竹韻顚狂，京口噴雪。鼎小姪非畏泥水通身，猶?淸波故犯，?至今日一香拈出，灼然孤寂無法說，觸諱當陽者一楔
。遂插香云
：大衆看看，我法叔來也
。復作女人拜云
：慇懃法雨泉三獻，莫作尋常客味?
。掃妙偉法伯塔
。不焚金剛疏鈔，原來白拈賊子，去磅礴於江南，來磨礱於塞北，生具鐵面皮，曾不肯一人，如不肯處見奇特。遂顧左右云：還知我法伯老人奇特處麼
？祥?雖一角，人天應吐舌
。又掃塔
。有者漢走殺天下人，無者漢埋沒古今事，觸亦不得，背亦不得。鼎小姪今向塔頭下一分飯、爇一瓣香，且道希圖何事
？慇懃一具黃金骨，磨錯風雲萬古新
。寶壽獨叔和尚忌辰，拈香云
：瞿曇今日瞎雙睛，我叔斯逢斷命根
，恰恰古今同一竅，柏林無計把香焚。且道瞿曇分中？我叔分中？遂爇香云
：心香一縷都收拾，畱與人間照夜燈
。綠雨法叔和尚供
。昔年未見師叔面，?孔日相拄，今朝喜造師叔室，廻避又無門，忽有傍不肯的，掩?而退。鼎小姪?瓣香，我叔和尚端然信受，假若攀莫可上、仰莫可極，賴方丈和尚手臂長
。蘇之承天巨林榮叔、浙之薦福敷機益子訃至，設供，師以手指云：者是承天榮叔，者是薦福益子，一箇金聞撒網，欲釣神龍；一箇海㟁抛綸，擬嗣鯨鯤。鼓東吳之雪浪，泛西浙之滄溟，那知放有先後，收則同時？公孫把臂，閙裏抽身，將羞螺月光輝，正傷法門胆氣。痛聞三千里外，合哭不是，合笑不是，正恁麼時，憑何剖析？?。拈香，我叔受香一片；度茶，我子?茶一杯
。向去自無傾老淚，臨期又?洒湫淋
。維揚福緣菴濟叔和尚訃至，拈云：三千里外雁聲殘，放倒天心大刹竿，聞至重城心胆碎，苦他海⾓把眉攢。恭惟福緣堂上濟叔和尚，生緣東魯，化導南天，設維揚之關津，拒天下之咽㗋，豎鉄旗，撾鉄鼓，大啟樓閣門，凡聖同居，揭開沒底鍋，精粗莫辨，以致二十餘年滅化鹿之眞燈，五十七載瞎太白之單傳，福緣得其體，金粟得其用，祖堂、西湖體用雙彰，驀然俱放下，閙裏便抽頭，?逼虛空無縫?，鬚眉徒自拄淸風。大衆！且道柏林何法供養？?。遂爇香，震威一喝，云：不是揚聲徒止淚，氷河燄發梵天紅
。詣佛日?叔和尚龕前，拈香，云：我叔！我叔！小姪前月慰安來，諄諄面囑，大法垂秋，肩在爾躬，佩服斯言，不謂神驚，亦且膽碎，匝月來再登其堂，更入其室。我叔！我叔！壁立萬仭，沒言如雷，江湖注流，大地迸裂，森羅萬象凜凛然，敎一切人莫可觸犯，莫可廻避，正當恁麼，斧劈不開。若論我叔，手?通身，華劈古今，爲龜爲鑑。昨朝已向我深草堂中揭露一上，兹今又作何供狀
？驀捶胸拭?，云
：慇懃雪進兩三杯，冷却心肝涙不來
。惟有龍溪石骨稜，阿誰蹴踏響如雷
？雖然如是，復捶胸兩下，云
：我叔若在，小姪終不寂寥
。萬杉得戒大楚和尚訃聞
。坐斷匡山二十年
，頻撾鉄皷利人天
。攺形易志何多數？㧞楔抽釘幾萬千
。攺形易志?且置，遂拈香，云
：秖如者楔作麼生㧞
？磬室一燈光此日，杉山萬古透根源
。歸宗迦陵法兄和尚訃至
。微笑爭看第一枝
？匡山迸裂普天悲
。堪嗟宇內師何處？罵殺西風劈面吹
。我兄！我兄！欲寫五十年餘功行，猶?汚耳；表生平之行履，敎世轉?。以致嘷嘷然邁古超今，獨許金椎當面擲，痛敎澈骨絶思惟。絶思惟
！一雙淸白?，日月照無私
。磵南雖則同條生，却不與同條死
。驀椎胸，復拭淚，云
：不禁淚?長空雨，洗得山山樹樹紅
。又詣龕前上供
。憶得先師道：葢棺而後，論定長兄和尚，澈始徹終，無點瑕滓，乃今古不易之力?？故我磬山門下，是誰騎聲於前？阿那葢色於後？乾坤合拍，古今一揆。在今大淸國內，草木叢林光生萬丈，一時作大獅子吼。磵南劣弟跋涉二千，覿面相呈，作何供養?
？遂插香，云
：摶將五老峯作供，掬乾鄱湖水一杯，只此家常茶飯，伏惟尚饗
。起龕，云
：一踏三千里外，毋違至化
；聲吞八百神洲，威德自在
。啟法門之統系，動闔國之躋攀
。非舉世聲譽，喜靑天着押
。正當今日臨岐俊俏，佛祖莫能着其?
；橫身化外，乾坤未許合其拍
。栢林小弟忙理征鞍，穿雲透石，一言餞別
。遂炷香云
：天雨寶花隨指落
，慇懃傾送最高臺
。以手和南起
。，入塔云
：天自圓，地自方
，?開混沌前一竅
，個中瑞氣露堂堂
。玲瓏看八面，崔巍絶覆藏
。說什麼夜半正明，天曉不露?
？請龕入塔云
：自是海晏河淸，自是秋空碧爽。亮當家
塔一片心，愈霜雪而長明；七尺軀，受棒喝而不退
。誓願而來，法社標新
。我既爲主，何當香焚
？但有功可尚，何妨尊就卑
？立祖堂。親父子?
？恩法源?
？盡道類之不齊，我云斧之不開
。固立人天作榜様
，破沙盆子笑顏開
。舊禪堂。攺祖堂，移衆木主安位
。昨日?佛塲，今朝?類處。莫問東土西天，那?江南燕北？秖將斷貫索驀?牽來，收放由渠；草甘水足，任汝啖嚼。不耕刦初田地，只?鼾鼾打睡。且道得恁麼受用
？頭⾓崢嶸橫劫外
，驢唇馬嘴好商量
。開鐘板
。古叢林，新規矩，廓澈內外，一椎統肅。遂擊
。重九日，康居士請爲圓通大士、?聖、財神、酒仙安位。師云
：心心相照，??相覰。須知世出世間，同一?孔出氣
。圓通大士居其中間，慈悲之力綂攝一處
。立千秋之義
，指左云：者邊著
。納萬世之財
，指右云：者邊著
。三杯酒醉公子面
，一枝花插美人頭
。義出豐年，正當位次天然，家門廸吉，且作麽生見得?
？九日高登，威靈赫奕
。資福魯璠和尚訃至
。破布袋，盡大地人跳不出；一片板，是乾坤內俱撼動。兹是我資福堂上魯兄和尚一生活計受用莫盡，佇?大轉法輪，高張鉄網，豈知退皷頻撾，移身換步？驀捶胷，云
：多因韜畧全身是
，江北江南戰逆風
。千佛亞嵩和尚封龕
。前言瘦骨撑天地，今日磨礱有?龕
，萬别千差俱坐斷，頭顱競出逼天寒
。我弟和尚一生孤硬，潛藏楚尾吳頭；三載都門，道恰天南地北。正堪人天標幟，作四衆之歸依，那知天命歸去，喪同條之胆折？折?且置，我弟生?？死?
？若謂生?
，霜風昨夜奏園林，晩看諸佛齊蹙額；若謂死?
，請看脚下一陽生
，山河大地光皎潔。殊不知生死關頭，電火燒空，覔亦不得，捨亦難爲。且道結⾓羅紋收攝一句又作麼生
？拈封票，云：重重無縫鏬，浩浩覓無門
。遂封
。又龕前上供
。微笑堂前同分髓，尚有人哉
；吳峰頂上結死關，巳見猶存
。待等十載後，你亦無人，我亦無我
，我補荆南石磬、湖西理安，爾亦浙東隱居、蘄春福興，封疆各守，密不通風，那知時節到來，事不由已
？眉毛尖上，你亦有人，我亦有我
，一陣業風鼓入重城，我主柏林，爾充座元，驀地一推，向?千佛堂上奚忘我見、人見
？鬚眉脫盡，先師末後句吐盡無餘，先師鉢袋子分付着人
，去路一身輕似葉
，高名千古重如山。柏林合笑不合哭，?言：諸佛本無生滅。又道：千佛今日死
。莫是重處偏墜麼
？莫是冬行春令麼
？莫是要假兒孫脚下行麼
？遂舉茶
：無淚洒將千樹雪
，傾心吐胆者杯羮
。白滴滴，大地氷
，細嚼定不牙酸澁
，畱作他年洗淚㾗
。遂奠茶
。起龕，云
：大好一枝聖箭子，?透九重城，今日謾言，中途折却
，總爲戰爭收拾得，却因歌舞破除休
。事既如然，且看千佛隨處稱尊，風光一路去也
。以杖指龕，云
：車乘殿後雷鳴地
，幡影光鋒日曉天
。舉火，云
：百千諸佛從此入，百千諸佛從此出
，出得的橫身劫外，入得的放光動地
。千佛今日入?？出?
？遂攛火炷，云
：紅爐燄裏一團冰，送入祖堂安位
。沒位次，分位次；沒安排，有安排
。一堂聚首，斧劈不開
，昭示千秋終不易
，家聲四海湧金臺
。入塔，云
：躭源持出様子固然尖新，也只得其體；疎山分付匠人太煞造作，也只得其用。何似千佛者裏不假思惟，體用雙彰，頭橫碧漢之表，坐享春風八面
？一級級，一層層
，雲中石塔?出人間，檻外雲山由非心?
。既非心?，合作麼生點出?
？向背渾無宗正?
，牻牛橋畔瞎驢埋
。崇福靈鷲和尚訃至。痛哉！痛哉！薄我西風，同條摧折
。雄峯廿年飽寒暑
，佛祖肝腸俱露洩
，脫賺東西南北人
，開?明明俱着賊
。以手指牌位，云
：賊！賊
！六六歸，何處是休歇
？背負雕鞍口銜枚
，鐵頤石菴?三兄
。供
：我臨北闕汝歸西
，有句好畱末後機
，令我南回堪笑哭
，有聲堪聽不堪題
。我師兄！我師兄
！一生?頭土面不欲見人
，五十二年到處知你
，毋易先師之叮?，豈媿磵南之嫡裔
？今則茶筵三奠，同條鄙陳，不重汝滿腔佛法、不重汝隻影淸溪，最喜去時?孔撩天，來時切忌無口
。遂奠茶，云
：巖桂噴天香，金風八月裏
。通濟志遠和尚眞前供
：坐斷平江，驗盡天下英才
；弘法多載，致邀門庭浪湧
。此皆老法兄生平作畧處、生平受用處
，六十餘年豁豁淸風，一定那伽大地人聳
。澗南雖列昆季之倫，今日一片香，要且秖因五內神聳
。奠茶，慈雲寺德實和尚封龕
：重城門外設?津，騐盡通衢來往人
，今日公騐分付也
，薰風影裏笑翻身
。恭惟慈雲堂上德兄和尚，一生孤硬，不涉?纎，六十四年步步實地
，面君王渾無?礫，示衲子太煞肝腸
。揭石磬之洪音，大唱神京；洒澗南之法雨，奔流九野。無紋印，有人擔；折脚鐺，有人擕。兹今化緣巳?，促理歸帆，獨獨結⾓羅紋，句子專待柏林
。遂度票，云
：莫?犁耙成狼藉，崢嶸大地一龕收
。便封
。奠茶
：者杯水，枯井頭邊轆轤轉
。次拈香，云
：者朿艸，淨白地上次第栽
，粗蔬腹飽安然去，贏得慈雲匝地來
。我列爲同條，薄筵時大開
。遂顧左右，云
：諸仁者！還知他受用莫盡處麼
？良久，云
：九年若不功夫到，四顧安能翠浪堆
？起龕
。正定者裏，六十餘天，萬象頻?首，諸佛咸默聽，可表可儀，可瞻可仰，然則化城還須寶所
。以拄杖擊龕，云
：毋勞多叮囑，脚下特分明
。入塔
。劈開大地，還他沒量大人；頭橫碧漢，請看越列漢子
。有慈雲兮八面玲瓏，値新秋兮萬里晴空
，形聲應萬物，坐斷悄然機
，秖如窣堵合尖，四生?目?
，國土安然天分得，兒孫羅拜地皮寛
。?江永?霜劍法弟訃至，奠茶
。春風浩蕩，特地神驚，百里持來，肝見同心
。霜弟大師
。祖山不欲第二座，喜作婁?第一人
，凛凛孤風剛半載，昂然雲歩早抽身
，最愛生平多透脫，歸去來兮路自親
。淸茶一盞，兄淚盆傾，痛哉
！末後一句子，斷絃鸞膠續
。誰人入普同塔？祖父從來不出門
，還家盡是兒孫事，正是老弟今日事
。春雲澹兮塔戸開
，春雪消兮澗聲大
，春鳥鳴兮花漸紅，春山油兮人歸所
。阿呵呵
！不或年登名巳彰，高風淸鎭舊山河
。遂送骨，云
：可人天師僧聚多掃受業師翁益一先師石白塔
。還家盡是兒孫事，祖父從來不出門
，我翁我師位次天然鼎
，小子三浙歸來作何供獻
？遂插香，云
：拶破虛空千點泪，洗開化日午風淸
。潭柘寺洞初和尚奠茶
。?孔日相拄，說甚今朝入門句
？曠劫毋違時，那有數月隔
？?今山花似錦，澗水如藍
，慇懃看大地，富貴本天然
。秖如坐斷萬重山，不落今時句?
？遂捧茶，云
：者盃茶本是吾兄手裏，因甚倩弟捧出
？奠茶，云
：從來會作客，自不勞主人
。對龕，小叅
。花明水秀，山川得其句；日暖風和，乾坤合其拍。都謂我洞翁律主大和上一?回光，人天師表，致供因時，恩酬極則。然乃如是，猶未恰其尊意在。?竟如何?？柏林今日拈則古話，聊爲證據。昔有僧問趙州：南泉遷化向甚麼處去？州云：東家作驢，西家作馬。師云：趙州個漢粉骨碎身，正堪?德。今朝設有問：四代和尚向甚麼處去？若有道得者，不謂勺水獻花，亦且和南有地衆沉吟；如無，且看下取注脚：一⾓擎空橫劫外
，四稜踏地鎭長靈
。起龕。高沙彌不登?，早已刺腦膠盆；老比邱堅骨相承，亦成千秋笑柄。怎似者漢法服肩披，三家合轍，鐵鉢擎來，五蘊中分，坐碧嶂頭，令閤國人開?，掬沉潭月，蠲除蒼生罪垢，啟優波離之芳躅，作象季時之龜鑑？正當恁麼時，一?休罷，萬機寢削，大定等虛空，那有南北東西？頭顱空宇宙，說甚去來生滅？爾今香花羅列，僧俗駢塡，還有摸着者漢脚跟立地處麼？以杖指龕，云：一條白練去，不在別峰阿
。入塔。打開本地風光，十方通暢，突起碧落千尋。當體分明，一級又一級，一層又一層，說甚湘南與潭北？覿面堂堂不露㾗
。驀指塔，云：只如者個?，羣峯齊下拜，太古合尖新。懸影沉潭，未許毒龍盤，者裏正好懸起。當堂慵正坐，誰敢動渠?毫？未見者?須見，未聞者與麼聞。離却見聞一句子，還有道得底麼？震威一喝，云：晴空轟霹靂，瞎却頂門看
。思曇律師奠茶
。昔年親面目，丰姿可想；今朝訃到門，悲聲何切？正堪法幢永豎，一衆皈依，那知撒手那邊，千聖難擕？痛他玉葉金閫，泪洒渤海淵深；紅塵闤闠，?起須彌山高。秖者山高海深，染指戒光，曠劫毋違柏林。今則薄筵粗蔬，臭味相入，借他饅頭來塞嘴
。遂捧茶，云：戒香、定香、慧香、解脫香，者漢若帶得?孔來也，牛欄張玉齒，馬廐露朱唇。遂奠茶
。瑞應瑞林律主和尚起龕。師云：兩肩一口，乾坤雖未擔盡，律藏却也吞却；一口兩肩，千觔担子放下，古今事巳吐出。既放下，又吐出，正是瑞應堂上瑞林律主自證自受用三昧也。盛南山滴乳，貫寶華五葉，重城十載獅床，春秋五十有三，斜挂福田，燦爛衣珠，大千同一鑑照，揭開戒月，湧出淸光，萬古功圓師表，其德可尚，其言可將，當代律虎芳名遠，脚下獰龍家聲大。既到恁麼轉功就位，收拾大圓鏡裏，幸無半點狼藉。然則出身一路，還須柏林閙藍插嘴。遂拈杖指龕，云
：海衆同音，聽吾一諾：駕薰風，莫擔擱，虛空碎踏爛如泥，放開兩?空豁豁
。懸?云：本來面目，位次天然，往古來今，那有?毫許??？既無??，白四依法，虛空有口；圓三聚戒，乾坤一體。那堪又要坐夏䕶蠟，向大淸國地面畫一個粉圈，敎一切人如蟲禦木？?今劃破界限，?與人人眉毛相拄，不惜額上明珠，照破山河萬朶，重裱諸祖像并新寫三代圖
。拈香：卓然而立，豁然而來，不惜羽毛，却新頭
⾓。而今四海淸如鏡，總敎一欄俱收却
，任伸佛手，任展驢脚
。更有一句子插香，云：切忌忘却了?頭繩索
。逵菴老宿封龕
：卒風暴雨，溽暑洗將淸世界
；越死超生，海蓮香綻别乾坤。恭惟逵翁老尊宿，十字街前橫身，屠肉案邊乳滴香
；九重城裏頭出，崢嶸此際看紛拏。乃僧中之間氣，是法社之果敢。見義?爲，件件可人心田；棲遲上乘，步步自無虛踏。兹皆?柘山中袈裟⾓，薰成多少知見；大覺迦陵師兄處禪板上，撥轉無限生涯。落得老大舒懷，家門妥貼，合國知名，聞見點額。正當幻緣吿?，放身長往，末後一句始透牢關。且作麼生揭露
？拈封票，云
：閻浮自不虛來往，應跡人間一任看
。遂封起龕：衲僧家以形骸爲幻泡，以死生爲郵亭，止猶谷神，動若行雲，陸地興波，萬象泥濘。脫有一個半個不打濕眉毛者，未爲好手。逵老，逵老！化城乃爾，寶所當趨
。以拄杖擊龕，云
：生死海中噴雨露
，涅槃城畔嚼金風
。下火
。大隨火大，千何?壊？潙山火，死柴頭上也通紅；丹霞火，院主眉鬚俱?脫。且道：還見柏林火麼
？攛炬，云
：曠劫菴皃燒却了，靑蓮火吐雨天香
。宜興西菴義翁老宿鎻龕并起龕
。了無餘事掛胸懷，??塲中歸去來
，何似西風動萬戸？飄然隻履絶纎埃
。恭惟義翁老宿，戒臘雪月霜天，齒德九九春秋，而今坐斷劫塵，且喜祥麟脚下。事既如是，那有長行而不住？未有長住而不行，今請密移一步，出頭天外，橫身下火，性火眞空，性空眞火，早巳洞然明白，毋勞重下注脚
。舉炬，云：因甚又要?祖龍相助?
？不妨錦上?華，高駕祥雲萬朶
。便下炬入墖
。冰巖雪谷，林木參天，秪者源頭，誰敢進步
？送骨襯，云
：全身拶入自在鄉，逼塞虛空無縫鏬
。慧融禪人入塔
。天雨山頭浴，?雲谷口橫
，驀地歸來也，香風撲面生
。以拄杖指塔，云
：只者潑天門戸，一任倒臥橫身
。靜山師送徒靈骨入塔
。靑山白雲皃，白雲靑山父，者裏薦得源頭也，六監禪人知恩也未
？驀喝一喝，云
：無縫塔戸逼天開，不假良師幾錯過
。廣恒禪人同徒證修曁孫山明三靈⾻入塔
。一不成單，兩不成雙，有父必有子，有子必得其孫，三代禮儀，行則同行，來到寶所，當遂安?
，陸地掃開三尺雪，聚頭個裏樂無生
。圖頭?修禪人起龕
。生時水漉漉，死則雪漫漫，大地無寸土，河處着慚顏
。以杖撃龕，云
：厠房籌子放光明，挽起眉毛且再叅
。舉火
。供我兩瓶茶，欲請者把火，逍遙自在行，通身生快活
。堆堆烈燄騰空上，?月蓮花紅一朶
。遂攛炬入塔
。山钁木杓俱抛却，冷暖從他水自澆
，拍手高歌何處是？虛空逼塞一莖毛
。送骨入塔
。開光禪人起龕
。萬事既爾撇却，何必?裏久住？出門好聽水潺湲，前程更有奇會處
。入塔
。可愛靑春來，可惜靑春去，一肩烟水擔頭空，還就崆峒住。塔戸玲玲開，松風謖謖舞，定後定前莫問年，白?礱今古
。兆吉禪人起龕
。繭足尋師師巳見，就路還家何疾便？好歸去，莫畱戀，踏殘紅葉長安道，面面靑山全體現
。下火
。吐出黃金堪作什麼？列焰爐中打?跳，虛空踏碎笑呵呵。笑呵呵，八德池中又添一朶
。入塔
。廬嶽雲深藏不得，磵南堆翠撞頭來，賞汝本根淸楚處，幸無狼藉此中埋
。廣通、靜虛二禪人靈骨入塔
。事無老少，機括一般，撞着道伴交肩，且喜叅學事?。以杖指塔云
：層級級，影團團，兩箇?孔一處安
。嵩山禪人起龕
。者溪水淺，那溪水深？過得過不得?不問汝，秖如出門句子，汝還道得也未？以拄杖擊龕
。連朝白雨浴長空，切忌渾身俱打濕。下火數月，倒臥床蓆，且喜處身泰然，於泰然處覓個通天大路，賞汝力量。遂攛火炬
。秖者紅爐挨得入，翻身?跳上雲端
。入塔
。要得少林髓，未識嵩山路
，識得嵩山路，辜負國淸句
。嵩山，嵩山，作麼生得不辜負處？者裏坐斷，大事了
?。智生禪人入塔
。崇福那邊，刺頭有分；理安?裏，插足難容。今既兩頭俱不着，更須指個安身處
。以杖指塔，云
：謖謖松風一任聽
。至菴侍?起龕
。
。至者，到也；釋者，放也。既到而又放下，汝還識汝的菴子麼？莫只兀兀地思量，更須努力前行，打開戸牖，掣斷關鎻
。下火
。萬年峯頂不住足，九溪磵底豈潛身
？紅蓮一朶當天插，烈燄騰騰氣味馨
。入塔
。坐斷溪雲千萬頃，放開兩?乾坤小
，?指家山今已到，何須呼諾句全抛
？釋菴，釋菴，?裏定莫動搖
。收供
。體然禪師起龕
。狼藉山川皆白飯，抛却脊上栲栳
，惹得春風暗吐舌，踏穿足底芒鞋
。慟斯人也，慟斯人也，欲樹功勳於人前者，總非汝之本意
。以杖擉龕，云
：請行
。下火
。二十年古杭管內，家家屋簷下過，敎壊多少男女？將一座須彌山子東挈西挈，走過媱房，又入酒肆，而今桶底脫也。且問汝：須彌山子安措甚處?
？引火炬，云
：萬丈層氷綻火蓮，香烟散出都成玉
。入塔
。不着紅塵襖，却披白雪心
，好笑一聲烏那處
？放懷何事最關情
？送入塔，云
：山靑靑，水冷冷
。谷音藏主起龕
。一條榔?，兩個腰包，離秦追魯，道越趨吳，煙水飽腹而無虞，藏海掀翻今放下
。秖如弁首一字，汝還識也未
？以杖指龕，云
：以字不成，八字又非，挽起眉毛且再叅，向道不在之乎者也
。下火
。來時赤條條，去時空索索
，?下翻身，工夫頓現
。好音不在谷風吹，請看寒爐飛鸑鷟
。入塔
。皮膚脫落盡，惟有一眞實
，?裏合藏頭，虛空都逼塞
。王公菴尼懶愚當家
。拈一莖草，現玉殿瓊樓，門庭邊事，何用?籌
？調上味珍饈，飽一切人，未是好心
。皎皎戒月，躭躭禪風，見義勇爲，眞大丈夫
。一旦晏然歸去，至今遺風尚存，賺他九重城裏費鹽費醬，山僧亦是閙處插嘴。且道：是證據?？别有道理?
？遂奠茶，云
：末山不爲儔，蓮花堪作侶
。普賢?尼福光祿當家起龕
。剪髪披緇，方是當家種艸
；規律矩法，毋愧越閫丈夫
。八十三年袈裟⾓，了無一點塵氛之氣；九重城內門戸大開，豈肯納無志之士
？金針故不繡鴛鴦，玉線穿來皆佛祖。森森然，卓卓爾，不謂耳風亦且目覩。兹今幻緣告?，翻身長往，末後一句始透牢關，只得爲伊道破
。以拄杖指龕，云
：掀開戸牖窮三際
，更造毘盧頂上行
。復擊，云：起
。入塔
。?開太極，方許放安身心；逼塞虛空，那有些子縫鏬
？層級級玲瓏，八面影團團，古今不二，莫是天然得力句
？但畱一物鎭長靈，萬派千峰入座來
。懸影
。佛眞法身猶若虛空，想伊體會得麼
？凡聖一理，男女何?？門庭依舊，堂奧依舊
，形端影?當堂坐，眉目新來舊様看
，畱與皃孫作標則，福光炯炯動人歡
。西眞火頭入塔
。?生成熟，還伊火力之功
；完經坐脫，柏林雲廚崢嶸。聞之叢林，孰不點首
？然則恁麼，更助一個安樂法門
。送骨襯，云
：那性如禪人入塔
，來則截斷紅塵千萬丈，去則衝開雪窟萬重雲
，坐斷去來無向背，如如自性不顢頇
。歸根得㫖的句子，你還曉得麼
？以杖擊塔，云
：打開塔戸春風動
，逼塞虛空絶點斑
。送骨入塔，受璽。知浴入塔
。烈燄光中澡個浴，玉潔渾身；無縫塔裏好安排，自無狼藉。既無狼藉之期，栲栳脊膊花開早，培得根深受用多
。普濟堂爲衆亡者舉火
。者一夥漢，意氣昻昻，踏遍天涯?⾓，步步爭先，誰肯?欠些些？欲慱繩頭之利，奪草芥之名，將期百世受用無虛，那知時節到來，?解氷消？今時巳坐斷，那畔豈能該？只得髑髏?開，血脈猶存。今喜天假良緣，自無狼藉，延請山僧到來，不問你天南地北，那?你趙錢孫李？總敎伊一個個打透生死關頭，各證火光三昧去也。遂持火炬打○相震威一喝，云：劈面祖龍風性烈，嘶空木馬焰天紅，義塚前擺脫名韁利鎖，消殞人我山高，落得骨頭一把，火後惟剩一毫。還知者一毫頭受用處麼
？自無狼藉天南北，地久天長土一堆
。勝峰禪人下火生緣
。東魯脫白，越國藂林，久住身心冽挈，學得滿腔佛法，到處無人證盟，孤憐莫大襟懷，兹今?解冰消。今到恁麼時節，休眷戀，休顧盻。攛火炷，云
：火裏螂蟟吞大蟲，翻身吐出霜華偏
。入塔
。昔年叅見大覺師兄，有一句子上座藉得受用不盡，南來北往，北往南來，誰敢侵占些些？柏林今日更與一句受用不盡。遂指塔，云：收拾無縫塔裏，且自一任磨礱
。禁城禪人入塔
。善爲道路，者終不滯，如途中震威一喝，更進一步，家邦妥貼
。普濟禪人起龕
。打開腰包，抛却木杓，不滯京華，何須躭閣？堂頭爲汝起龕，板首爲汝下火，大好兩彩一賽。普禪人！還會麼？春光明媚出重城，打個筋斗來不錯
。普濟、萬行二禪人入塔。以杖左指，云：者是江南萬。右指，云：者是關東普
。發足固未同，到則同時節。二禪人！瞥未瞥？金臺城畔碧崔嵬，八面春風吹敎澈
。淸明節，普濟堂衆善人請爲諸亡者舉火
。百骸俱潰散，一物鎭長靈，離却生滅相，何用辨疎親？春風活潑，陌上遊塵，髑髏髑髏，?須惺惺。莫因滋得一毫善，怎得今朝放縱橫？正恁麼，最?情。高攛火炬，云：當頭一把無情火，黑白靑紅遍界煙。義塚前
。憐他黃土哭靑天，?裏何如聽杜鵑？兀突突自無人我，悄巍巍迥絕攀緣，只落得天涯聚首，只落得義氣團生
。然乃如是，大須委悉
。紙?無攺今朝火
，滴水難消萬劫塵
。勝亭禪人起龕
。四大原無我，病從何處來
？三載臥不穩，因誰之所使
？?下一旦知，歸身病全忘
。既到恁麼，亭上座不涉程途句子還明得麼
？以拄杖撃龕，云
：死人扛出，活人埋下
。火
。柴燒人，人燒柴，驀頭撞著時，刀斧斬不開
。攛火把，云
：火滅烟盡一堆?
。果月禪人舉火
。知識苗裔，叢林老煉，去處得以合宜，生死定無滯戀
。喜今秋風爽，秋露鮮，秋空澄淨，秋雁催殘
，末後牢?今打透，翻身?踏碧雲端
。入塔
。火浴澡未淨，天雨連夜浴
，淸淨比邱身，黃金一具骨
，?裏潛藏應自珍，一輪杲月千秋燭
。五愚記錄起龕
。生來聰俊，伎倆多端，剔開太極先天句，點出無陰陽地花
，將謂家珍誇富貴，脂粉幾朶落誰家
？柏林三載，實未踏着常住磚，南北遍叅，何曾咬着一粒米
？故不虧欠他人，只恐有負自已，山僧孤憐慇懃，正爲腦後?錐
。生乃死之生，死乃生之死，生死兩重關，一脚踏到底
。到底句，急須知，九月九日豋高去，倒騎木馬到梁溪
。下火
。呼諾三年聲不違，自無佛法道理
，一字橫空不着劃，題目頗可分明
。若道紙衣相稱，身無半點墨汁
，若將?牛扇子，其奈手長袖短
？我記錄，我記錄
，體露金風無向背，精金百煉轉光輝
。順如藏主起龕
。住一叢林，入一保社，一往看來，許爾獨步。柏林二十年死却心猿，十二時中活捉意馬，敎海雖未掀翻，字字心注，禪河未到透底，步步脚下。今當?月到來，一齊放下，試問出門句子又且如何通信
？喝一喝，云
：信脚踏翻塵世界，抬眸但見好冰山
。下火
。終日?飯，不曾咬着一粒米，終日穿衣，何?披着一縷?？此是我順如藏主六十九年得力處。今到者裏，不問你一粒米，還帶?纖也未
？下炬，云
：火蛇燒鉄面，虛空鬚??
。入塔，云
：踏斷靑州路，推倒塞北屋
，赤條條的得無依，切忌東觸又西觸
，安定門外與安心，埋却?孔露出口
。且道露出口作何用
？火光吐出當天赤，畱與後賢作?睛
。兩淮銀臺高諱斌、吳門叅將高諱鈺，請爲先母皇淸誥封一品高門李太夫君起棺，師云
：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
，起坐鎭相隨，語默同居止，纖毫不相離，如形影相似
。傳大士千餘年，解開槖籥便見精神，敷揚一篇希勝佛事，?至今日足爲皇淸誥命一品高門李太夫君一生受用，享年八十有一，流芳百世攸徵，錦繡帷中漫度玉線，紅塵堆裏徧閱金經，至善感於天庭，?德育乎嗣媳，簇目冠帶盈盈，遶?玉樹森森，正所謂悟大善因，張大願輪，樹大精進，行大佛事，叅尋知識，渾母二相，和南緇素，那有貴賤？兹皆般若緣深，金剛種子，故到今日甚生光彩。然則恁麼，有去必有來，有生自有死。要知老太夫君生麼
？以杖左卓，云
：者裏是。要知死麼？以杖右卓，云
：者裏是。如此薦得，無邊刹境自他不隔於毫端，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念
。既不離於當?，驀呈杖，云
：看，看！老太夫君在山僧拄杖頭上，爲伊孝子、賢孫、賢眷，諄諄家訓，繩繩祖武揚慈德，在在皃孫樂善强，要見阿娘親面目，一天秋際湛淸光
。雖然如是，更有者重?棙子在
。復以杖劃一劃，云
：密移一步，便是蓮邦
。高聲云：起。入壙，撒土。師云：撒手天南，收歸塞北，愼始愼終，一生事業。踏着自家田園，恢彰本地風光，壩河頭邊，水到渠成。不搽額上脂粉，山山朱點翠；不莊菱花寶鏡，堂堂妙莊嚴。故所謂捨幻歸眞，一靈不昧，巍巍乎其德也大，蕩蕩乎其善也揚，於其中間，天然受用。且看山僧爲我信心弟子實?者裏珍藏。遂撒土，云
：千載金聲蘭種植
，萬年玉帶水濚洄
。誥封淑人金門張太太起棺
。捲起玉簾，揭開閨閣，家珍尊貴位中見得，換却兩?；丈夫行履處見得，截却三寸。故所以修證則不無，?汙則不得。試看淑人一?回光，毋忘本得，住跡閻浮七十有五，時分塵刹之心，渾忘內外，恒持修證之功，洞明去來。况當玉樹聯芳，森森滿目，?月三十日到來，身心洒落，高超物表，如鶴出銀籠，歷霄漢以遨遊；如魚透金網，嚼淸波而跳躍。既到生死岸頭，不離此岸，豈就彼岸？以杖擊棺，云
：衝寒節操靑靑插，髻挽晴空面面看
。震威一喝，云：起
。尼榮先禪師封龕
。閨閣掀翻個丈夫，菱花撲碎?雙枯，海南削髮空諸相，跣足隨分到處居。此是大師一生冽挈，行業堅修，將一句大陀羅尼咒灌注通身手?，一塵一刹喚醒羣生，一出一入不涉纎塵，故非總持三昧，要飽娌奴白牯，四十九年自無半點狼藉。預知化緣巳?，事事分付，正當恁麼，還知他回途得妙處麼？遙期九日歸山去，一笑春風八面寒。遂封
。
調梅鼎禪師語錄卷十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