宻雲禪師語錄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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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4:57
宻雲禪師語錄卷第二
浙江嘉興金粟山廣慧禪寺語錄
天啓四年,?越蔡聯?請,於五月六日入院,至山門,云:「佛語心爲宗,無門爲法門。新長老打破牢關,一任擎頭帶?。」舉杖云:「還見麽?」佛殿,云:「釋迦巳過去,彌勒猶未來,正當恁麽時,法柄在阿誰手裡?」乃展坐具云:「遍覆三千及大千。」土地堂,云:「伽藍神,叢林主,一瓣㕿,兩手舉。」便燒。祖師堂,云:「西天四七、東土二三,盡在這裡黙黙地啇量個事,?日一時捉敗,?道以何爲??」挿香云:「以此爲?。」
衆請上堂,師指法座云:「須彌燈王如來巳爲諸人露頭露面了也,還見麽?若也未然,更須撥轉上頭行。」遂陞座拈香云:「此瓣香端爲祝延?上聖壽,㳟願萬邦歸聖化,八表偃干戈。」次拈㕿云:「此瓣香奉爲?朝文武、合國官僚、本山䕶法、遠近?那,同?般若正因,?證金剛種智。」復拈香云:「此瓣香從無始刦東擲西拋,忽於窮途半路收拾得來,三囘拈出,爇向爐中,耑爲供養荆溪龍池山禹門堂上傳曹溪正脉三十三代幻有先師,用酬法乳。」遂歛衣?座,上首白槌云:「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師云:「第一義諦一槌粉碎了也。還有鋸解不開底衲僧,試出來對衆舉看。」良久,云:「一衆既然悋慈,山僧不免自作一塲賣弄去也。通玄峰頂聳壑昻霄,金粟山頭十方坐斷,所以道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掀?是非窠窟,截斷生死根株。三世諸佛聞風結舌,歷代祖師覿面藏鋒,一切衆生退身有分,現前大衆白合知歸。恁麽吿報,如將惡水驀頭潑汝諸人了也。還知風吹不入、雨打不濕去處也無?設或未知,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復舉:「法燈和尚云:『山僧?志,本欲深棲岩竇,隱遁過時,柰緣先師有不了底公案,出來爲他了?。』時有僧問:『如何是先師不了底公案?』燈打云:『祖禰不了,殃及兒孫。』僧云:『過在什麽處?』燈云:『過在你殃及我。』」師云:「山僧本志亦只如然,秪緣人人有個現成公案,出來相爲了?。忽有個衲僧出來道:『既是現成公案,因甚?要了?』」驀拈拄杖打云:「橫按鏌鎁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下座。
因衆强請上堂。「六月一日,時當毒?,逼人陞座,?背汗出。恁麽吿?,還信得及也無?若信得及,?敎當下心息;若信未及,各自反手摸取,看是甚麽意㫖。」喝一喝,下座。
觀生項居士請上堂。「若據老僧分上,無甚麽說。?舉孔子道:『未知生,焉知死?』項居士必善其㫖。雖然如是,老僧?案去也。既曰『未知生,焉知死?』亦合未知死,焉知生?試問居士:『??孔聖人在什麽處?』若也道得,許你名實相稱;若道不得,只是虚名而巳。」士不出,師拈拄杖卓云:「還知麽?吾無隱乎?。」復卓一卓,下座。
上堂。「八月中秋,不寒不?,簡㸃將來,識情難測。?笑寒山子,有心似秋月,世間多少人,?認光影悅?誰知明月下,元是昔愁賊?」喝一喝,復舉:「《楞嚴經》云: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師云:「釋迦老子到者裡恰是計窮力極,轉身不得,不肖兒孫爲伊出手去也。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有人問我,正好攔腮劈脊,若知棒頭落處,?敎全體透徹。何以?
脫體頓超知見外,方名越格自繇人。」卓拄杖下座。
上堂。「個事明明絕覆藏,老僧有口難分析,
無柰時人不解薦,?睜睜地還如瞎。
所以道:
彌勒眞彌勒,分身千百億,
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汝。諸人識不識?」驀拈拄杖云:「若不識,拄杖子善甄别,爲諸人更?泄,?須當頭㸃破,?敎棒棒見血。」喝一喝,下座。
衆請上堂,師云:「老僧與你去。」至法?,衆擬作禮,師云:「爲上堂了。」遂歸方丈。
上堂。「五月五是端午,九月九是重陽,???好個時節,諸人不用別啇量。所以道:
三玄三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
一句明?該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
雖然,老僧更向註脚下添註脚:
『三玄三要事難分』,自知較一半;
『得意忘言道易親』,無者閒心情;
『一句明明該萬象』,?花作甚麽?
重陽九日菊花新。」
喝一喝,下座。
上堂,僧問:「十五日巳前?不問,十五日巳後是如何?」
師云:「明日月漸?。」
進云:「明日後又如何?」師云:「三十日來與汝道。」進云:「??事作麽生?」師云:「速退速退。」
乃舉:「僧問雲門:『如何是諸佛出身處?』門云:『東山水上行。』佛果云:『天寜?不然。如有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老僧又不然,有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劈脊便棒。且看古人恁麽道,老僧恁麽行,諸人還端的也無?若也端的,到方丈通個消息。」下座。
三峰漢月叅請上堂,示臨濟宗㫖來源。一僧出,問:「如何是和尚惡水潑人?」師便打,僧擬開口,師?打出法堂,云:「者便是臨濟宗㫖。」復陞座云:「我禪門一事,自世尊說法四十九年,臨末稍頭,於靈山會上拈花黙顧大衆時,百萬人天皆不知落處,惟迦葉尊者破顔微笑。世尊云:『吾有淸淨法?,不立文字,付囑摩訶迦葉,廣流?化母令斷絕。』謂之敎外别傳,至二十八祖到東震旦國,?指人心見性成佛。一日索門人各呈所見,惟慧可大師只禮三拜歸位而立,謂之得髓。傅至六祖,岀南嶽、靑原二?,有以言句疏通?指、有以全機大用?指。雖總爲?指,言句?指令人多着意見,蹉過?指之㫖。故南嶽受六祖宻囑,於言句中合機川,謂馬祖云:『如牛駕車,車若不行,打牛?是、打車?是?』後人尚多以意解,以牛喻心、以車喻身,?如此解,豈可謂單??指?不見馬祖與百丈行次,見一群野鴨子,祖云:『甚麽處去也?』丈云:『飛過去也。』祖扭丈?,負痛失聲,祖云:『又道飛過去也。』丈乃有省。丈再叅時,祖視䋲床?拂子,丈云:『?此用,離此用。』祖云:『你向後開兩片皮,將何爲人?』丈取拂子,竪起,祖云:『?此用,離此用。』丈掛拂舊處,祖震威一喝,丈乃悟㫖。後因黄檗辭叅馬祖,丈云:『馬師巳過去了。』檗問馬祖:『存日有何言句?』丈云:『老僧被他一喝,?得三日耳聾。』檗乃吐舌,丈云:『子後莫承嗣馬祖去麽?』檗云:『不然,?日因師舉,得見馬祖大機之用,?不識馬祖,若承嗣馬祖巳後䘮我兒孫。』故後臨濟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檗只棒三頓。濟後出世唯以棒喝接人,不得如何若何,只貴單刀?入。」時漢月出衆,禮拜起,便喝,師云:「好一喝。」月又喝,師云:「你更試喝一喝看。」月禮拜歸衆。師乃顧漢月,復舉:「僧問古德云:『?月當空時如何?』古德云:『猶是階下漢。』僧云:『請師接上階。』古德云:『月落後來相見。』?道既是月落後,又如何相見?」月便出法?,師便下座。
?爐上堂。「大地分明一個爐,看來渾是火柴頭,
老僧信手輕挑撥,便解?身動地流。」驀拈拄杖云:「還有恁麽人麽?試出來?跳看?」
僧問:「?衆雲從,慈霖天霔,現躍飛騰則不問,如何是驅雷掣電底句?」師便喝,進云:「恁麽則金粟花開、寳林果熟去也。」師又喝,僧禮拜歸衆。
蔡居士問:「一拳打破黃鶴樓,一脚踼?鸚鵡洲,打破踼??不問,如何是一拳一脚?」師云:「?日且放過你。」乃舉起拄杖云:「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着落在第二。」擲下拄杖云:「落二去也,?一又如何舉?」便下座。
上堂,僧問:「如何是金粟境?」師云:「四野桑田。」「如何是境中人?」師云:「金粟山頭?。」進云:「人境巳?師指示,擊皷陞堂事若何?」師云:「瞻之,仰之。」問:「上無佛道可?,下無衆生可度,?今陞座還有爲人處也無?」師云:「好與一棒。」進云:「過在什麽處?」師云:「猶嫌少在。」問:「金粟山頭宻雲彌布,大悲院裡法雨洪施,爲甚麽地濕樹猶枯、水深龍困伏?」師云:「汝試施設看。」僧以坐具作舞歸位,師與一棒云:「?道是賞你?罰你?」問:「敎中道吾?爲汝保任此事。保任則不問,如何是此事?」師打云:「棒頭有?。」乃云:「天晴日頭出,雨下地上濕,此事極分明,問着皆擬測。休擬測,試看途中人頂?、田中人戴笠;若擬測,更叅三生六十劫。」喝一喝,下座。
上堂。「有說皆?謗,無言亦不容,兩頭俱坐斷,撒手出當中。還有恁麽人麽?速出來與金粟拄杖相見。」僧問:「鐘皷丁東金相煒?,滿?滿耳無覆無藏,秪如聲色未萌、覩聞莫及,正恁麽時,乞和尚通個消息。」師黙然良久,乃震威一喝。進云:「人間四月春光盡,金粟秋來菊正開,長恨春歸無覔處,誰知轉入此中來。」
師云:「葛?窠裡藏頭縮尾。」乃云:「黙時說,說時黙,
大施門開無壅塞,
爭如臨濟小厮兒,赤手全提白拈賊。」喝一喝,下座。
上堂,僧問:「未白椎前學人巳問也,請師??答。」師打云:「爲你答了也。」進云:「??學人現問也,請師向未白椎前答。」師打云:「爲你答了也。」進云:「學人??總不恁麽問,請師亦不恁麽答。」師打云:「爲你答了也。」進云:「蒼天蒼天。」師又打,進云:「爭柰傍人有?。」師連打三棒。進云:「善知識難瞒。」師云「休將惡水潑人。」
乃云:「若論此事,逼塞殺人;?下一透,便見三世諸佛、歷代祖師、天下老和尚都從個中出現,乃至若天、若人、若僧、若俗,一切衆生盡向裡許流出,但向一?未生前一提提得,不被聲色籠?、玄妙知解轉?,?敎頭頭上全彰、物物上獨露,自然一處明去千處萬處光輝,一機轉去千機萬機透脫。所以道:日用事無别,惟吾自偶諧。」驀拈拄杖云:「且道龎老子在什麽處安身立命?悟徹木來堅宻身,永證金剛無量壽。」卓拄杖下座。
上堂。「?朝七月十五日,盡十方僧自恣時,地獄罪人乘此力,鐡網鐵圍都解離。」驀拈拄杖云:「當恁麽時,自恣一句作麽生道?世出世間俱不顧,榔?橫擔信步行。」下座。
上堂,僧問:「學人擬渡龍門,乞師一接。」師以拂子作釣?,僧擬再語,師云:「領取鈎頭意,莫認定盤星。」
問:「從上宗乘本是一個?孔,爲什麽後代分宗列??請師明示。」師云:「裂破舌頭。」進云:「如何是臨濟宗?」師云:「一棒打殺。」「如何是雲門宗?」師云:「一喝便死。」「如何是潙仰宗?」師云:「想你跳他圓相不出。」「如何是曹洞宗?」師云:「待你死了活來道。」「如何是法?宗?」師舉起拂子云:「會麽?」進云:「五家宗??師指,未知和尚是誰宗?」師與當頭一棒,云:「試爲老僧分析看。」乃云:「入門便見賔主歷然,開?便明萬彚齊現,若向賔主歷然處會,未免無名立名、無相見相,遂見天是天、地是地、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男是男、女是女、佛是佛、祖是祖,種種差殊;若向萬彚齊現處見,則天不是天、地不是地、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僧不是僧、俗不是俗、男不是男、女不是女、佛不是佛、祖不是祖、賔不是賔、主不是主,一道平等,浩然大均。且兩頭不涉,獨脫一句作麽生道?還委悉麽?雲有岀山?,水無投澗聲。」便下座。
上堂。「?朝十月十六,天色陰晴反覆,不欲隨世?遷,悟取本來面目。巳過?者,聞恁麽道,掉臂而去,二六時中折旋俯仰,無非本地風光;脫未諳悉,二六時中未免業識茫茫無本可據,且如何是本來面目?」喝一喝,云:「還見麽?地缺東南,天空西北。」復喝一喝,下座。
上堂。「突出難辨,坐斷千差萬别;一塵舉起,透徹萬别子差。所以道:一法若有,毘盧墮在凡夫;萬法若無,普賢失其境界。」竪起拄杖云:「者是拄杖子,如何是普賢境界?若也放過,從敎徧界分身;若不放過,不免一椎打碎。何以?爲諸人?桶不快。」下座。
上堂,僧問:「一陽來復,萬物資生;萬物資生?不問。一陽在何處安身立命?」師云:「天上天下。」進云:「正當恁麽時,心空及第去也?」師云:「脚跟下更少一頓在。」乃云:「有問有答便落言詮,無問無答?沉寂黙。沉寂黙??誑,滯言詮?成謗。所以道:不可以言語造,不可以寂黙通,語黙向上有條通天大路,又且如何?」良久云:「白日靑天全體露。」下座。
師誕辰,衆請上堂。「出家人與世人差,悟徹無生透死涯,爲我慶生應有死,何殊病目見空華?諸人?下信得及去,則不見有生、不見有死,淨躶躶、赤灑灑,證取自家境界,豈不慶快平生?」復云:「證得當陽第一機,個中無是亦無非,生死兩?都踼脫,便是心空及第歸。」下座。
雲岫?藴虚講主請上堂。「或是、或非人不識,逆行、順行天莫測,是非逆順都拈?,無孔鐡鎚當面擲。」驀拈拄杖云:「還見麽?」擊香几云:「還聞麽?若也聞處精明、見處透脫,當下知歸,更不者也周繇,豈不暢哉?其或未然,更據?日時節分明說破。雲岫?中講法,廣慧寺裡叅請,老僧陞座舉揚,急須?下猛省。」?喝一喝,下座。
上堂,僧問:「淸淨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師云:「眼花作麽?」進云:「如何是淸淨本然?」師云:「腦後見腮。」乃云:「當陽一着,無啓口處;正?洞明,無?避處。所以道:有一物,明歷歷、黑似?,上拄天、下拄地,?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驀拈拄杖云:「穿?了也。諸人還委悉也無?若委悉,得日用之中折旋俯仰,無非本地風光;若不委悉,百姓日用而不知。」喝一喝,下座。
上堂,僧問:「兩手空拳,一貧如洗,正恁麽時還有受用處也無?」師云:「速禮三拜。」進云:「恁麽則國淸才子貴,家窘有郞賢?」師云:「脚跟蹉過。」乃云:「個事繇來本現成,何勞三寸更施呈?堂堂坐斷舌頭路,歷歷孤明?下行。」喝一喝,下座。
上堂。「聲前一句,無處出氣;當陽一機,?下猛覷。?下覷透,坐斷要津,不通凡聖,提得天上人間,用去初無把柄,到處逢人驀面欺,?截單提全正令,要使個個超佛越祖,人人?孔遼天。」驀拈拄杖云:「當恁麽時如何通氣?他家自有通霄路。」便下座。
上堂。「樹彫葉落,明?脫體全彰;雲散天空,杲杲日輪當午。正恁麽時,霜風劈面來,諸人還覺寒毛卓竪也無?若也覺得,如龍得水、似虎靠山,日用頭頭全體露,折旋俯仰没遮攔。」喝一喝,下座。
開爐上堂。「般若如大火聚,擬之則燎?面門。」驀拈拄杖連卓云:「當爐不避火者,與拄杖子相見。」
僧問:「正偏兼帶?不問,臨濟家風事若何?」師便打,僧擬進語,師復打云:「再犯不容。」乃云:
「火熖爲三世諸佛說法,炤顧眉毛多少莖?
三世諸佛立地聽,歷歷分明赤骨惺,
死柴頭發渾身?,始可聯輝繼祖燈。」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上?。「有問有答,正是業識茫茫;無問無答,亦是無本可據。?饒聞恁麽道,撩起便行,未免落在山僧圈繢裡。且不渉化門一句如何通信?」卓拄杖云:「舉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下座。
師六旬誕日,上堂。「人人盡道?日生,誰謂老僧?日死?但了死生個一時,莫問世間花甲子。」下座。
施主送縐紗法衣,請上堂。
「祖師西來,傳衣表信;老僧?日據衣徴信。還有知信處底麽?出來對衆證明。」良久乃云:
「冬天披領夏袈裟,引得時人笑轉賒,
若會其中個消息,方知錦上更添花。」
一僧立座前,擬開口,師打云:「還知麽?」便下座。
上堂。「?朝是汝諸人?期之日,又是諸人圓戒之?,亦是釋迦老子?光落地時節。若知釋迦老子?光落地處,便是諸人圓戒處、亦是諸人?期處。何以長期、短期,千期、萬期?無非以悟爲期。若也悟去,便知適來許多問答處。」
遂舉拂云:
「正恁麽時,收因結果一句作麽生道?」擲下云:
「鯨吞?水盡,露出珊瑚枝。」
復舉:「僧問鹽官:『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官云:『與我過淨瓶來。』僧移淨瓶至,官云:『?安舊處着。』僧安舊處,復來問,官云:『古佛過去久矣。』」師云:「鹽官雖善使喚,者僧大似勞而無功。?日忽有人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劈脊便棒,?敎徹骨徹髓永刦不忘。」遂拽拄杖下座,一時打散,歸方丈。
施主請上堂,僧問:
「?信敬持無米飯前來供養十方僧,如何是應供一句?」師云:「此去杭州一百五。」進云:「應供一句?師指,?日陞?事若何?」師云:「敗也敗也,露也露也。」進云:「大衆證明,某甲禮拜。」師云:「好不識羞。」僧便喝,師云:「再喝一喝看。」僧又喝,出堂。師乃云:「此去杭州一百五,步步何曾有囘互?
一毫頭上通消息,十方世界全體露。」卓拄杖,下座。
上堂,僧問:「傷嗟?古人,幾個知恩德??古時人則不問,如何是知恩?恩?」師云:「惜取?孔。」進云:「此猶是?恩邊事,如何是知恩?」師云:「?孔也不識。」乃云:「玆因如盛等五僧爲薦師長、父毋,乞老僧陞座,適來乘白代請云:『此五人俱無父母、師長、大衆者。』一句請詞,好個消息,何以?若據老僧看來,不獨此五人無父毋師?,盡大地一切人?俱無父母師尊。秪因見有父母師?,便見有彼此人我,各立種種分别,取此捨彼、取彼捨此,遂有憎愛,致?輪轉流浪生死。故諸佛世尊起大悲心,示現降生,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令向父母未生以前一覷覷透,不惟自巳不從父母所生,便見父母、師?、一切衆生,人人?光現前、個個壁立萬仞,不妨與釋迦老子同個?孔出氣。所以道:未離?率,巳降王宮,豈從父母所生?未出母胎,度人巳?,豈從師長成立?釋迦老子得者一着,出世四十九年,談經三百餘會,秪要人人明得者個消息。且道釋迦老子??在什麽處?若知釋迦老子去處,便見得父母師尊去處;若知父母師尊去處,便見得人人自巳去處;若知自巳去處,便?得父母師尊之恩。正當恁麽時,?恩一句作麽生道?將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爲?佛恩。」下座。
高麗僧曇晦請上?,僧問:「雲月不殊,鄉國有?,當陽一着,逈絕遮攔。雲月不殊?不問,當陽一着事如何?」師云:「放汝三十棒。」進云:「恁麽則知恩有地?」師云:「不知痛癢漢。」乃呈拄杖云:「個條拄杖别無才,秪㸃諸人?豁開,徹見本來眞面目,不見凡胎與聖胎。」擲拄杖云:「見麽?」喝一喝,復舉:「德山云:『?晩不答話,問話者三十棒。』時有僧出禮拜,山便打,僧云:『某甲話也未問,爲甚?打某甲?』山云:『你是甚處人?』僧云:『新羅人。』山云:『未?船舷時,好與三十棒。』」師云:「德山行?群之令格外提持,固是好手,老僧?不然,待伊云:『新羅人。』便與連棒打出,使伊做個脫灑衲僧,豈不快哉??云『未?船舷時,好與三十棒。』者僧未免向未?船舷時新羅國裡躱根,大似龍頭蛇尾。老僧恁麽批判,衆中莫有爲德山作主者出來,與老僧拄杖子相見;無則老僧作一塲獨弄去也。」拽拄杖下座,一時打散,歸方丈。
爾立董居士請上堂。「聲前一句,人人本具,放過一着,落在第二,若不放過,打出骨髓。因甚如此?只爲諸人不白薦取;若也薦取,所立卓爾。」以拄杖撃香几云:「還薦麽?」卓一卓,下座。
開爐上堂。「金粟?日開爐,竟無半個榾柮,莫言冷落空踈,要凍諸人徹骨。苟徹骨,撞頭磕額乹坤窄。」喝一喝,復云:「大道秪在目前,要且了無遮障,爲甚等閒問着?十人五?,口似磉盤,秪爲太分明,本非男女相。」復喝一喝,下座。
誕日上堂。「一年一度生,一年一度老,
當人透過兩重關,白髮童顔非老少。
非老少,脫體?成無價寳,
嗟見時人不善諳,到頭哀送埋靑草。」喝一喝,下座。
彌陀誕日,僧本光請上堂。「老僧昨日是生日,彌陀?日是生日,
我比彌陀先一日,三世諸佛從此出,
所以道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既從此出,可謂諸佛老僧兒,老僧諸佛父,諸佛父法?,逈超凡聖路。我見燈明佛,本光瑞如此,說甚娑婆幷淨土?」喝一喝,下座。
上堂,僧問:「世尊覩?星,意㫖如何?」師云:「瞎。」進云:「將謂和尚忘?了也?」師云:「?桶不快。」僧喝,師拈棒,僧云:「元來元來。」便禮拜,師云:「元來元來。」乃云:「?朝正是?月八,釋迦老子悟時節,
年年大地普皆知,
試問諸人徹不徹?苟徹也,與世尊把手?行;不徹也,?道?在阿誰?」拽拄杖下座,一時打散,歸方丈。
春朝上堂。「春日晴,黄鸝鳴,
聲聲無别事,口口喚人惺。?作麽惺?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春?且置,敢問諸人,如何是東風面?殿前犬子吠,門外有人行,驀地喚伊囘首看,元來??兩眉橫,且道伊是阿誰?」喝一喝,云:「叅。」下座。
覲雲吳居士請上堂,呈偈云:「一塲辛苦受風寒,喜得逢春便覺歡,癢相幾畨難自舉,?朝呈向老師看。」師云:「若據此偈,就向無明窟中發露、衆生界裡出頭,可謂坐斷報化佛頭,不涉凡聖理路,更說超生死、越苦?、登彼岸、證湼槃,正是無夢說夢。第恐不是玉,是玉也大竒,所以昨日再三徴驗,無語未實,但言弟子說不出,請和尚說,??老僧癢相對衆舉似去也。」乃云:「老來血氣乾枯也,抓着風皮白屑飛,諸人癢處如抓着,也須舉似老僧知。」下座。
上堂,蔡居士問:「方??塲多故,聖主焦勞,如何得干戈不動,天下太平?」師云:「未問巳前早太平。」進云:「恁麽則萬民樂業去也?」師云:「阿誰不願?」乃云:「當陽?示,人人越故超新;覿面提持,個個全身遠害。若是上根利器,?聞舉着,剔起便行,?較些子;更若佇思停機,掠人涕唾,正似韓盧逐塊。所以道:平地上死人無數。灼然出得荆棘林是好手一句,作麽生道?敵勝還他師子子,出群須是丈夫兒。」下座。
上堂。「人人本具,個個圓?,雖是當頭道着,未免覿面瞒人。何以?諸人聞恁麽道,往往依語生解,便將『人人本具,個個圓成』當自巳本命元辰,豈不瞒自了也?若有不受瞒底,明明白白見得,透悟得徹,則一?不生,全體寂滅,更有甚麽爲緣、爲對、爲障、爲礙?所以龎居士問石頭大師云:『不與萬法爲侶底是甚麽人?』頭?其口。復持此語問馬祖,祖云:『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向汝道。』士於言下大悟,作偈云:『有男不婚,有女不嫁,
大家團圞頭,?說無生話。』試問諸人,作麽生是無生話?」一僧纔出,師打云:「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良久云:「堂堂大道無人識,頂門正?廓周沙。」下座。
上?,施主請陞座。「對衆難啓齒,覿面便相呈,也是落第二。何以?諸人分上着不得者等閒家具,便恁休去,多少省力。其或未然,只得將錯就錯,向第二義門打葛?道:威音王巳前赤灑灑,盡未來際淨躶躶,??各各寒威凛凜,本無彼此人我。既無彼此人我,且道是個甚麽?還委悉麽?從來千聖莫能識,造次凡流豈可名?」下座。
解制,上堂,?問:「?日解制,開門蕩戸,獅象紛紛如何分付?」師便打,進云:「恁麽則無影枝頭一㸃春。」師復打,僧喝一喝,歸衆,師乃云:「解開布袋口,衲子都抖擻,一一如虎龍,人人攙前走。世法、出世法,一切通莫受,力用要機先,莫着隨人後,不隨老僧言,始可爲分付。所以道:古聖不安排,至?無處所。還委悉麽?逢人驀面欺,堪作獅子吼。」喝一喝,下座。
師龍池掃塔,過萬壽法藏禪寺,琅玕曹居士等請上?。「山僧出家將及四十載,别也無?,得甚麽事?秪明得
祖師西來,?指人心見性成佛一着子。?日承衆居士命陞此座,爭敢囊藏被葢?未免八字打?,爲諸人?指去也。」遂拈拄杖旋,指云:「見麽?會麽?若也見得透、會得徹,二六時中覿體全彰,折旋俯仰全身運用,無動相可見、靜相可立,無心可明、無佛可?、無衆生可度。何以?不見道:心、佛、衆生三無差别。既無差别,?說個心,佛與衆生都在其間;?說個佛,心、與衆生都在其間;?說個衆生,心、與佛亦在其間。如是,則說一?三、言三?一,?說個心、佛、衆生,亦是對待而言、强生分别。若不分别,山僧到此,有口如啞、有耳如聾,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故達磨盡力,?道不識;二祖覔心了不可得。然雖,如是没量大人,亦是應機之說,似向死水淹?;不肖兒孫另出?手,以一莖草作丈六金身,用以丈六金身作一莖草,用爲諸人重指㸃去。」復拈拄杖旋,指云:「還見麽?棒頭有眼明如日,要識眞金火裡看。」卓拄杖下座。
師過姑蘇鄧尉山天壽聖恩禪寺,掃萬峰、寳藏兩祖塔,居士周居實、趙藎?等請上堂。漢月藏公問:「問也打、不問也打,飽領多矣,?請别垂方便。」師便喝,進云:「打也問、不打也問,呈似多矣,此時另轉家風。」師亦喝,藏轉身云:「大衆!一句了然超百億,粉骨碎身未足酬,各禮一拜,答謝師恩。」衆禮拜起,藏進身數步,云:「末後一句始到牢關,最後之機乞師?棒。」師云:「面皮?三寸。」藏復禮,歸衆頂目問:「從上來事分付阿誰?」師云:「腦後見腮。」進云:「恁麽則臨濟一宗全氶渠力?」師云:「脚跟下更須?棒。」進云:「謝師指示。」便禮拜,師乃云:「?日不肖兒孫高陞遠祖之堂,不必更說偈言,覿面爲衆舉揚,急着眼,莫思量,逴得便行眞漢子,人間天上更無?。」師卓拄杖,藏率衆禮拜便喝,師便打,下座。
師至?鹽天寜寺,衆請千佛閣基上堂,僧問:「昔年唱?,?日重臨,未審如何話會?」師云:「喚你是?桶。」進云:「寳閣纔興,千佛??在甚麽處安頓?」師云:「看脚下。」進云:「實際理地、佛事門頭,二俱不立,請師速道。」師云:「速退?退。」進云:「不遇吾師至,誰堪話歲寒?」師云:「閑言語。」金居士問:「二百六十年無此事,?日一佛出世,千佛巳齊,和尚如何安置?」師便喝,士竪一指,師云:「休揑怪。」士轉身歸位,師乃云:「偶來天寜寺,衆請高登座,巳是覿面呈,何須更話墮?若人如是會,當下便安妥;其或未然,更向第二義門舉個古人,通個消息。不見昔日廣額屠兒至世尊前放下屠刀云:『我是千佛一數。』?日若貴、若賤,若僧、若俗,若男、若女,人人俱登千佛寳閣基上,一一莫非千佛之數。還信得及麽?若信不及,山僧更向十字街頭呌喚去,云:『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便下座。
師受黃檗山請,過古杭?國禪院,鳳亭韓居士等請上堂。「個事初無隱覆,亦無彼此迷悟,只因人自不薦,各各自生差互,但能一?囘光,便見浩然獨露。如是,則縱目所觀,無僧、無俗,無貴、無賤,無男、無女,無滅、無生,一道平等,浩然大均,乃至上至諸佛、下至螻蟻,都盧是個夲來面目,如是滅度無量無邊衆生,實無衆生可得滅度。正當恁麽時,潜行宻用樂業安邦一句,作麽生道?」呈拄杖云:「還委悉麽?將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爲?國恩。」下座。
福建福州黄檗山萬福禪寺語錄。
崇禎三年,?越衆居士請於三月廿七日入院,至山門,以拄杖指云:「昔日遠祖斷際禪師從此出,?日不肖兒孫從此入,雖然出入不同,要且同爲標格。」呈拄杖云:「大衆還見麽?」便入。方丈。師佇立云:「只者些兒去處,從上佛祖與人解粘去縛之所,?道忽遇赤條條地來時如何?正好與伊三十拄杖。爲甚如此?不見道:靑天也須?棒。」
衆請上堂,拈香云:「者瓣香與天地同根、萬物一體,爇向爐中,端爲祝延?上?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㳟願?圖鞏固,帝道遐昌,天下太平,萬民樂業。者瓣香收來劫遠舉處全眞,爇向爐中,奉爲?朝文武、天下官僚、本山䕶法請主、幷及遠近?那,伏願同明本地風光,?證元初正體。者瓣香不從他處得來,秪向自信中拈出,四囘爇向爐中,供養???州府荆溪龍池山禹門禪院傳曹溪正脉三十三世幻有先師傳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座,上首白椎竟,師云:「?葉扁?泛?中,乘風來到福城東,洪波浩?無餘事,只作抛?擲釣翁。還有衝浪金鱗麽?出衆相見。」
僧問:「黄檗痛施三頓棒,臨濟家風自此興。
?日吾師應兹席,擬將何法付何人?」師云:「放汝三十棒。」進云:「請師再道一句。」師云:「猶不知羞在。」僧禮拜,退問:「如何是向上事?」師云:「黃檗山頂。」問:「慈雲彌布,獅象駢臻,和尚將何垂示?」師便打,進云:「恁麽則無影樹上一枝花,香?大千世界?」師云:「切莫?花。」乃云:「口吞佛祖,?葢乹坤,刹?無餘,大方獨步。所以道: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全機大用,覿面提持,若金翅劈??取龍吞,衲僧無湊泊處、衆生無?避處,秪要諸人略囘光相,着?自看,便見透脫分?。」驀呈拄杖云:「還見麽?」撃香几云:「還聞麽?若也聞處精明、見處透徹,則聲色翳障全消,聞見之元亦脫,似透網金鱗通身踴躍。正當恁麽時如何?舉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
復舉:「黄檗斷際禪師旅寓洪州開元寺,裴相國一日入寺行次,見壁畵,問寺主云:『者畵是甚麽?』寺主云:『是高僧。』相國云:『形影在者裡,高僧在甚麽處?』寺主無對,相國云:『是處有禪僧麽?』寺主云:『有一人。』相國遂請黃檗相見,舉前話問檗,檗召云:『裴休!』休應諾,檗云:『在甚麽處?』相國于言下有省。」師云:「者二大老激揚個事,大似焦磚打着連底凍,白他不隔于毫端。雖然如是,簡㸃將來,未免傍觀者哂。且道誰是傍觀者?」良久,高聲召云:「大衆還省麽?苟省,則知裴相國落處;不省,則秪知事逐?前過,不覺老從頭上來。」喝一喝,下座。
文範林居士誕辰,請上堂。「生也全體現,死也全體現,生死與去來,不隔一條線。如是,則見虚空大地、明暗、色空、四大、五陰、十八界、生老病死、憂悲苦惱、親愛纒繞,正是病目見空華,如蠶作繭自纒自縛。更若見佛、見祖、見衆生、三賢、十聖、等妙二覺,乃至見心性玄妙,亦是白作窠窟,畫地爲牢,墮坑落壍。正恁麽時,作麽生是超然一句?還委悉麽??透萬重?,放出個?箭。」下座。
上堂。「三條椽下,七尺單前,正好朝打八百、暮打三千。若也會得,伸脚打眠;若然不會,半夜起來屈?坐,毛頭星現衲僧前。」喝一喝,云:「叅。」下座。
上堂。「?朝五月五,家家賞端午,惟我林下人,一味無時度。所以道:謹白叅玄人,光陰莫虚度。且道石頭老子尋?向甚麽處着到?還委麽?雲從龍,風從虎。」喝一喝,下座。
追嚴請上堂,僧問:「?不應山則不問,無陰陽地是如何?」師云:「須彌山。」進云:「某甲不恁麽道。」師云:「汝又作麽生?」僧喝,師云:「喝後如何?」僧禮拜,師云:「大衆笑你。」問:「赤肉無依,白骨離骸,如何是最初安身立命句?」師云:「看脚下。」乃云:「生而非生,鏡裡之形;滅而不滅,水中之月。大衆!水月與鏡形,非從描畵得,應須急着?,切莫擬商量。荐取本來眞面目,徧界明明絕覆藏。」便下座。
上堂,僧問:「十二峰頭雲霧遮葢時如何?」師云:「瞎九龍。」「潭水白浪滔天時如何?」師云:「莫亂做。」「正當水淸雲淨時如何?」師云:「去。」僧禮拜云:「恁麽則靑山綠水去也?」師云:「錯。」乃云:「六月初一正炎?,人人通體汗流出,忽然一陣凉風來,個個仍前乾暴暴。?道乾暴暴底是?汗流出底是?汗流出底是,則不應有乾暴暴底時節;乾暴暴底是,則不應有汗流出底時節。恐悞賺諸人,老僧不敢道破,諸人也須各各自悟,討個分?始得。」下座。
上堂。「十五日巳前,過去莫思量;十五日巳後,未來休指?。?日正當十五日,覿面人人自不識。既是覿面,因甚?不識?只爲分?極。苟識也,前後?朝俱屛跡,無始未來無?易。」喝一喝,云:「還識麽?不勞久立,珍重。」下座。
上堂,拈拄杖,敲香几,云:「打草爲要蛇驚。」喝一喝,云:「唾面秪要人惺。苟惺也,如日昇空無所?,十方世界現全形;若不惺,切莫錯怪老僧,且道過在阿誰?」喝一喝,下座。
解制,上堂,僧問:「結制、解制總不問,不結不解一句作麽生?」師云:「舌頭元在口。」僧拂袖便行,師云:「切莫亂走。」問:「大坐當軒,獨露本來面目;豁開戸牗,放出無位眞人。元是屋裡底,爲甚人不識?」師云:「爲汝?花。」進云:「和尚道甚麽?」師云:「道汝耳聾。」僧便山,師乃云:「?來黃檗山,聚首三個月,愧我無法說,白棒當頭楔,不圖結良緣,?要恨徹骨,?朝各自行,個個都禿橛。」復云:「?朝七月十五,家家追宗薦祖,寺寺供佛供祖,惟是本分,?僧?尚超佛越祖。爲甚如此?丈夫自有冲天志,不向他人行處行。」便下座。
師過福州西禪寺,衆請上堂。「山僧自到西禪寺,日日上堂不爲意,?朝請我更相呈,試問諸人會不會?苟會也,人人個個難?避;苟不會,不免更露個消息。」以拄杖架肩云:「榔?橫擔不顧人,?入千峰萬峰去。」下座。
師過古杭鳳林寺,衆請上堂。「背日鳥窠棲樹稍,?知此地鳥窠巢,雖然親到鳥窠地,不學鳥窠吹布毛。」遂以手作拈?,吹云:「既不吹布毛,?道吹個甚麽?諸人若也?開心悟,個個會通侍者。且作麽生是悟底意㫖?衆中還有悟者麽?試出來通個消息。」良久,云:「一總若無,山僧?日失利。」
復舉:「樂天白居士叅鳥窠云:『我師住處甚險。』窠云:『居士危險尤甚。』士云:『弟子位鎭江山,何險之有?』窠云:『薪火交煎,識性不停,得非險乎?』」師舉起拂子,云:「諸人若見山僧舉起拂子,?心火交煎。」放下拂子,云:「若見山僧放下拂子,?識性不停。所以東印上國王請般若多羅尊者齋,問云:『諸僧皆轉經,尊者爲甚不轉經?』尊者云:『貧道入息不居陰界,出息不涉衆緣,?轉如是經百千萬億卷。』」復舉起拂子云:「諸人若見舉起拂子,?涉衆緣。」放下拂子云:「若見放下拂子,?居陰界。倂爲諸人頌出:
不居陰界不隨緣,從來薪火不交煎,道人行處?如是,信步悠悠自自然。」便下座。
師過姑蘇北禪寺養病,値誕辰,衆强請上堂,僧問:「人人盡道?日是生日,且道卽?是生?不是生?」師云:「放下兩頭。」進云:「與麽則禮三拜,爲和尚祝壽去也。」師便打,乃云:「山僧六十有五,素來不涉迷悟,無端痢疾三年,累得通身骨露。若人如是證明,?取超佛越祖,日用二六時中,?敎更無差互。若能如是行持,定證金剛堅固。試看碓坊踏碓人,終日未?移一步。蘇州城有六座門,門門有路通人路,可惜無人簡㸃知其數。」便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