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凉頂目徹禪師語錄卷第五

淸凉頂目徹禪師語錄卷第五

茶話

師舉：洞山與泰首座冬節喫果子次，乃問：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中，動?中?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泰云：過在動?中。山喚侍?掇退果卓。潙山道：遮果子非但首座不得喫，假使盡大地人來，也不敢正?覻著。雲蓋云：待伊道過在動?中，但道請首座喫果子。若是箇納僧，喫了也須吐出。淸凉則不然，待他道過在動?中，把遮果子和盤托出，法界人天普同供養。大衆！且道洞山說底是？潙山說底是？雲蓋說底是？淸凉說底是？都是都不是，過在甚麼處？侍?斟茶著庇我，上人設茶求懺悔。師拈起果子示衆云：見麼？若於此見得，無量劫來罪業頓然淸淨；若?見得，則?根淸淨；耳聞著，則耳根淸淨；鼻嗅著，則鼻根淸淨；舌?著，則舌根淸淨；意知得，則意根淸淨；身觸著，則身根淸淨。旣得六根淸淨，則一身淸淨；一身淸淨，則多身淸淨；多身淸淨，則一世界淸淨；一世界淸淨，則多世界淸淨；多世界淸淨，則三千大千世界一時淸淨，豈不暢快平生？若於此不薦，則隨聲逐色，於中分彼分此，生憎生愛，爭人爭我，造種種業，受種種苦，皆從憎愛二字起。愛是善業，憎是惡業。善業則生天堂，惡業則入地獄。生生死死，六道輪廻，千生萬劫，不得出頭，眞可悲也。所以祖師出世，?指人心，見性成佛，要你一時悟去。爲你情塵固蔽，識鎖難開，萬萬不得已，設一箇話頭，要你諸人參究。如何是話頭聻？喚著竹篦則觸，不喚著竹篦則背。若隨聲逐色，?是喚著竹篦則觸；不隨聲逐色，?是不喚著竹篦則背。隨又不是，不隨又不是，觸又不許，背又不許，到遮裏卻去不得。去不得，不明白，向不明白處橫參竪參去、銀山鐵壁去、壁立萬仞去、噴天噴地去、各人發憤去，憤來憤去，憤不自知處，忽然一跌，跌得通身粉碎。㘞！原來就是你。依然只是舊時人，只攺舊時行履處；依然只是舊時人，不攺舊時行履處。仔細，珍重！三十日，弟子周道應、張道來等設茶點，請茶話。師舉：無著禮文殊，至金剛窟禮謁，遇一老翁牽牛而行，邀著入寺。翁曰：近自何来？?云：南方。翁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著云：末法比丘少奉戒律。翁曰：多少衆？著云：或三百，或五百。著卻問：此間佛法如何住持？翁曰：龍蛇混雜，几聖同居？著云：多少衆？翁曰：前三三，後三三。翁呼童子致茶，翁拈起玻璃盞問曰：南方還有遮箇麼？。著云：無。。翁曰：尋常將甚麼喫茶？。著無對。。召大衆云：到這裏如何下語纔是？衆無語。自代云：當時若遇山僧，便拈起玻璃盞撲破，不惟使文殊無出頭分，抑?得後人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