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録附紀卷之十八

罪惟録附紀卷之十八

安宗簡皇帝

安宗簡皇帝、?皇帝孫、福王常洵世子也、名也松、福年?封

懐慶、?河南。崇禎十四年、賊自成?河南、王被難、尚書吕維祺承奉崔升死之、世子以宫眷祼奔懐慶及懐慶。?與母鄒太妃及継妃李氏出奔、半道失、单身依潞王衛輝。甲申三月、帝殉社稷、衛輝復不守。世子随潞王南奔、憇尉氏、遇周王故宫人童氏、呼共逆旅，客尉氏者四十日。童氏有娠，誓冨貴毋忘己，而胎不舉，與奔許州。淂遇母太妃，而李氏竟失。㝷被刼，世子棄許復南奔。太妃童氏?失。夏四月，與潞、崇二王及周世孫共棲淮上。盖南都至是始淂。㐫問兵部尚書史可法、工部尚書髙弘圖、都御史張慎言、京畿道御史祁彪佳集諸臣中府會議冊立國子。?酒姜曰廣後至，曰：今社稷為重矣。彪佳、可法曰：中興之辟，非守文継體可辦。時潞王慈易有聲，曰廣移書鳯陽廵撫馬士英，畧見主賢大意，而士英已先同南奔諸鎮謁世子，舟中?詡翼戴，遂與諸鎮黄得功、高傑等馳檄請福藩親貴莫與京。於是魏國公徐弘璧合諸臣箋迎世子浦口。既至，衆議猶未决。吏部主事李沾曰：有異議者，死殉之！誠意伯劉孔昭、太監韓賛周力讃沾議。五月之四日，福世子即監國位，謁享殿，行?告禮，問懿文皇太子?園，謁奉先殿，語及先帝為注下，以内守備府為行宫，百官行四拜禮，謙譲?三，并述未堪多難之意。可法首進?守大計，請素服郊次，發師討賊，示天下報讐大義。諸臣各上中興大政数事。監國唯唯，以姜曰廣、髙洪圖、史可法、王鐸皆原官，晋東閣大學士。而馬士英以大學士蒹兵部尚書，都御史縂督如故；張慎言為吏部尚書，吕大器、觧學龍左右侍郎，周堪?户部尚書，徐有範、張有譽左右侍郎，以張國維恊理戎政尚書，賀世夀為刑部左侍郎，何應瑞工部左侍郎，劉士禎通政使，王廷梅應天府尹，郭維經為府丞。改李沾太常寺少卿，韓賛周為司禮太監。?科臣陳泰来等十一人，?吏部諸司華?誠等五人，?兵部諸司李向中等四人，餘各陞賞有差。?劉宗周原官左都御史，徐后麒以右僉都御史管左副都事。祁彪佳以右僉都御史安撫蘇、松；鄭洪逵為右都督僉事，鎮守鎮江等處；都督僉事黄蜚改鎮九江口。是月之望，閣臣士英不通群議，輙上尊

號，監國即真，鑄國寳金代之。以明年為弘光元年，大赦。先是，金聲以原官御史起用，䟽請監國，即軍中設大行皇帝位，旦夕衰絰哭臨，迢事定而後即位。安撫彪佳與誠意孔昭復争之，不淂。劉宗周在道，䟽辭新御，亦請暫稱行在，决䇿親征，駐師中都，以圖進取。報聞。改内官監盧九徳為司禮監，秉筆提督京營，而忻誠伯趙之龍縂督京营戎政，晋?南伯左良玉為矦，良玉受詔不拜。以頋錫疇為禮部尚書，黄道周為吏部右侍郎，?翰林學士，髙倬工部右侍郎，羅大任國子監?酒，侯峒曽左通政使，鄭瑄大理寺卿。以田仰廵撫淮、揚，晋兵部右侍郎。楚撫何騰蛟以兵部左侍郎縂督川、湖、黔、鄖，騰蛟感星緯之變，奏舉朝臣工和秉體國以囬天意，且請練兵湖南北，以壓?南?驁，從之。詔潞王暫居杭州。上熹宗張皇后尊謚及大行皇帝廟謚、思宗烈皇帝。忻城之龍以思非羙號，請改尊福王恭皇帝、太妃鄒氏皇太后。禮部尚書錫疇薦吏部司官林㣧昌、科臣瞿式耜并縂鎮陳洪範，可北使。釋髙墻罪宗七十五案，凢三百四十一人。六月，建恭皇帝專廟，設四鎮将於江北。加封黄得功為靖南矦，封髙傑興平伯、劉澤清東平伯、劉良佐廣昌伯，填之。每兵三萬?，毎夲色米二十萬䂖、折色銀四十萬両。分汛後、各属兵馬錢粮、悉聼取用。凢恢一城、即為所轄。?廢科臣章正宸、熊汝霖、姜埰等、䑓臣徐殿臣、李之春等、九卿畢茂康等、共四十六員。?原任武徳道雷演祚為按察使。立保舉之法、以通銓政、填危疆為守令。是時諸賢嚮應、野無留隐，拭目太平。賊獻忠自長沙浮橋濟師，?䕫州，

連?涪州，廵撫陳士竒㨗忠州，?㨗梁山，扼守重慶，力竭城?。瑞王闔宫被難，士竒及守道陳纁死之。賊以断手狥州縣。疾?成都。蜀王被難，新?撫臣龍文光、徐可求咸死之。獻忠僣尊號，偽稱大西，改元大順。時郡縣殉難者，成都知府王行儉、南溪知縣王碩輔、灌縣知縣左重、梓潼知縣洪維翰、巴縣知縣王錫、資陽知縣賀霍存、興文教諭劉希文䓁，而搃兵趙光逺時己降賊，閣部士英誤有?聞，猶請降，勅奨之。河南推官陳?夫保周、王南渡，巡道劉淐以賊逼，移駐項城。潜夫保杞，招土㓂娄道一合平西将軍劉洪起擒偽官安中外等五人。上㨗，擢御史。即按河南。真定知府丘茂華復收所属城邑，間請疾援，不報。漕撫路振飛駐淮，與御史王爕集兵走偽順制将軍董學禮於宿?。百姓閧?殺之。復擒殺偽官吕弼周、王冨、胡來賀、朱自成、李魁春、及癸未進士武愫等以聞。并請親征、願為前驅。璽書褒慰。於是徳州諸生謝陛以郷兵從原任遼撫黎玉田、御史盧世㴶、貢士馬元録、追殺偽防禦?傑等一十八人。濟?都司李?和殺偽官劉?、尹宗衡、張間行、傅龍等九人，馳㨗南都，亦並褒荅。主事。監軍凌駉南至臨清，部卿徤詭迎偽防禦王皇極，殺之；乗勝追斬偽官数人報㨗；且云：南師冝守臨清，權冝北好；合兵西伐，實作東防。臣足一動，臨清以上，便非我有。望兵如?，萬勿失時。不省。時李賊?敗，欲棄関中，下禹門。詔分汛?陵以東至?徳属縂兵王之剛，以西至蘭陽，属許定國，祥符以西至沁水，属劉洪起，河洛属李際遇，頗有斬獲。副将劉洪、郭從?擒鄢?、偽官王度及許州偽廵捕王清，之剛斬偽都司虞世傑，洪起擒汝?偽官祝永苞及上蔡偽令韋世遇、定國擒陳州偽官惠在一，各加級有差。㑹御史陳潜夫艱去，以凌駉代，廵按河南，駐沈丘。北師懸兵科給事中招駉，駉不受。以徐汧為少?，?侍讀學士。汧遺教當事：賊不討，讐不復，不書即位，春秋之義也，恐有為口實者矣。且曰：不能收君子之用，無以服小人之心。吏部尚書張慎言議：北京、南?諸臣或係脅従，並冝酌用誠意伯孔昭。?以擁戴功未録，譁於朝。御史王孫蕃訐孔昭干預。閣臣弘圖、曰廣以為文武各有職掌，宸陛畿如訟庭，請罷。詔両觧之。傅諭?将王之剛迎聖母於河南郭家寨常守義家。

秋七月，北師傅檄至濟?，令官吏出迎。鎮臣髙傑議守河北

以保江南，勿止視?儀、浦采為金陵門户。建陽知縣蒋棻三請勤王，報聞。時大興工役，?沉木江中数千以為神，置天財庫内廷，不關户部。?察北使副将唐起龍招撫江南，以攝政王書致可法，責以故君未塟，新君不得即位。可法引光武、昭烈、晋元米髙故事以荅，且曰：鞠躬致命，所以為報也。晋勲臣徐弘基以下各官御級、廕禄賜有差。給事中羅萬象首請嚴禁濫授。於是御史李模、刑部侍郎賀世夀等次第言之，報聞。誠意伯孔昭奏：封疆失事官罪與逆案等。御史陳良弼劾詞臣項煜在迯混進。興平伯傑越汛以兵入妻子，楊州百姓慮其殘，閉関噪。傑立殺鄉紳鄭元勲之?傑者，靖南侯得功以兵格之，監軍郎中萬元吉馳温㫖調和戎政，張國維䟽恢勦

大略，并請罷輸納例；從之。?事管紹?奏請奉迎先帝梓宫及皇太子、諸王萬福，慰諭西北文武諸臣，并劳苦縂兵；吴三桂、吏科馬嘉植亦䟽及之。禮部尚書顧鍚疇随請粛清宫禁、慰安九廟，謁問陵?，速圖進取；并請正文震孟之謚文忠、禮部尚書羅喻義之謚文介、少?姚希孟之謚文毅，奪大學士温體仁之謚文忠。未㡬，以?海攝事入閩，加河北縂兵卜從差官二級，以左?第為太僕寺卿。應天府丞郭維經䟽請明功罪、?是非；報可。給事中熊汝霖上言：山東諸郡未冝遽弃，北幣之舉，萬不容?。同官陳子龍復申及之。論定䇿功，加可法少保、太子太保，進武英殿廕一子錦衣衛僉事世襲，而士英太子太保，廕襲如可法。餘皆進爵有差。潯督?継咸表請親征，且宻言?南驕蹇，薦在籍楊廷麟、葉廷秀、吴甡等，起用錢謙益、夏??、文徳翼、嚴錫命。加継咸兵部尚書，?右僉都御史，縂?江右、應、皖等處，特㫖存問。大學士禮部尚書傅冠改葉廷秀為御史。八月，議大婚。右僉都御史彪佳言：妙選須聖，毋迎至之後。因言：諸臣不冝踰格陞?。時閣部士英内持權，銓?漸奉中㫖，不由廷推，頗尚搜宻。彪佳又言?政、詔獄、緝事、廷杖三事不可任。興平伯傑兵岀開?呼餉不應。閣部可法上䟽，以為名器濫觴，工役繁費，而大讐在目，一兵未加，恐偏安亦未易㡬也。不報。以傑獲盗功，加可法太傅，晋謝陞上柱國、少卿、太子太保，?禮部尚書。詔?告鳯、泗両陵，以可法攝行。還奏賢奸莫辨、威断不靈、濫恩施、開告宻数事，語痛切；不報。閣部士英稱阮大鋮知兵，奉内㫖起兵部右侍郎。閣

臣髙弘圖請遵例下九卿會議，且曰：必會議於大鋮，更光明。士英曰：臣非受其賄，何所不光明！因為大鋮奏辯，并訐髙姜為欺國。弘圖、曰廣並乞休，不許。府丞維經曰：逆案成於先帝之手，今實録将修，安淂抹殺。給亊中羅萬象曰：大鋮未必知兵，恐燕子箋、春燈謎即枕上之隂符、䄂中之黄䂖也。御史?兆恒曰：大鋮一起，上傷在天之靈，下短忠良之氣，?係不小。時萬元吉轉太僕少卿，與懐逺矦常延齡、御史陳良弼、王孫蕃、左光先、兵部郎中尹民㒷等次第䟽争。而吏部侍郎吕大器并攻御史越其杰、都御史田仰、楊文騘等為馬黨，曰廣至三䟽求去，詞益迫切，並不報。大鋮入對，上四䇿、三要、十四?，稱㫖陞江防兵部尚書。於是光禄寺卿許譽卿、左通政使侯峒曽、吏部主事華?誠合詞求去，不許。吏科熊汝霖、通政使劉士楨復力争之，不報。曰廣曰：墨勅斜封?見美，所可恨者，隂持會推之柄，陽避中㫖之名，明指士英。士英嗾四鎮毒詆曰廣。復令建安鎮國中尉朱統　奏：曰廣?有異心，科臣?彭年駁以非例，冝付刑部不問。科臣汝霖、通政使士禎復争之，不聼。士英因大言陛下四讐，不報，曰廣其一也。?神廟時挺擊一案，以激上怒，出曰廣?冊立時原書示同官曰䇿，陛下非其意也。於是誠意伯孔昭唾曰廣於朝房，同官可法遂請岀，督師揚州。大學士陳方䇿等数百人詣闕上書，謂不當外處。可法不聼，加可法太子太師以行。而曰廣求去，益廹㑹。皇太后且至京，加太子太保，許致仕去。太常卿李沾因自陳定䇿時争執状，并論吕大器之心可疑。吏部尚書張慎言甫受事三日，及大器並罷位去。時科臣章正宸䟽争中㫖，閣臣弘圖票擬不合，?改再三。弘圖曰：臣死不敢将順，乞?。從之。擢李沾左都御史，晋撫?矦朱國弼為保國公，改授朱統　為行人司，?張㨗吏部尚書、楊維垣為通政使，?劉士楨兵部右侍郎。群臣交章論劾，科臣熊汝霖至以㨗為國賊。士英頗不恤人言，江督継咸䟽留，曰廣不淂，随以云事規切上躬，不省。草莾臣劉宗周直訐。閣臣士英以為不興問罪之師，止營定䇿之賞，哀詔不下，逆案復張。又曰：中朝之黨事方興，何暇圖河北之賊，并及京营？不冝，以太監盧九徳主之。士英復湼宗周不臣，令鎮臣澤清等合紏之。宗周謝病去。士英復疑彪佳與宗周共事，㑹大鋮素啣御史左光先之兄光斗，因坐光先

降誅叛賊許都一案，以為激变。彪佳争之，謂一月定亂功最，忤大鋮，遂嗾御史張孫振并劾彪佳，坐以登極時曽有二議，彪佳亦病去。太后至自河南，諭所司括萬金偹賞，科部請莭省，不聼。封太后弟鄒存義為大興伯、福邸千户常應俊為㐮衛伯。應俊係草工，?從上避難，負上雪中数十里，稱扈駕功，擢青浦知縣陳熫中書舎人，及王鏞、王無黨錦衣衛世指揮使。科臣陳子龍䟽請慎名器，極言内降之非，不報。禮部尚書頋錫畴争之不得，固論張有譽不由廷推非制，請罷厰衛，禁中官之?買女口；并劾張孫振不可用。觸時忌，以塟父假?卧不?，加徐䂖麒吏部尚書。會内侍?有所嘱，䂖麒執祖制不行。士英又曲庇御史黄耳?，䂖麒争之。耳鼎遂追持前陳

新甲主欵一案，反刼䂖麒。䂖麒曰：新甲坐?親藩七，恭皇帝非其一乎？稱病去。詔選内員宫女，閭卷騒然。言官李維樾、陳子龍合䟽諌不聼。以中?衛㣧文?兵科給事中，監興平軍；以薊遼縂督王永吉經畧山東、河北縂督河南勸農。太僕寺卿監軍萬元吉䟽請群臣洗濯肺腑，共圖實着，并懇追䘏陣亾将士白?督趙光忭之?建文年號，冝復景皇帝廟號，冝崇遜國諸臣謚，廕冥?崇禎末殉國諸臣冝䘏並請追?開國勲臣傅友徳、馮勝両謚。上可之。因追上建文惠宗譲皇帝、景泰代宗景皇帝，賜甲申殉難文臣二十二人、勲臣二人、戚臣一人塟贈廕祠謚有差，廟額旌忠。賜生員殉國許琰從祀。楊廷麟?翰林原官，旋與吏部夏乆?、華?誠等以黨事?，並觧組?。當事忌淮撫路振飛威幹，坐貪功靡餉，奪任去。府丞郭維經再請洗刷?薄偏?，恩怨故智，一以辦賊復讐為事；不省。時内廷宦寺五十三人日夜秘戯，上樂而忘之，朝政一惟士英裁决。宗貢原任安縣知縣朱議漇䟽邸報遺失数事，冝察如面。叱夲兵張縉彦，廷推南部職方郎中萬元吉䓁件湖廣廵按御史黄㴻入朝，面訐士英權恣。士英賂福邸，?閹田成、張執中等為觧免。士英随䟽逆魏案中，大半是正人君子之?。科臣?彭年争之，且極言緝事之害。忤㫖，謫浙江按察使照磨。赦原任大學士吴甡戍所，許陛見。誠意伯孔昭廷劾之。御史李模上言：皇上既不以淂位為利，諸臣安淂以定䇿為功？惟??自認為先帝之罪臣，方着着實効目今之勝着。且曰：經國有體，勿以大僚而過繁；拜下冝嚴，勿以泰交

而稍越；繁纓可惜，勿以近侍而稍?。九月，封福建縂兵官鄭芝龍為南安伯。詔童子就試，督學先上金，郡縣有額。溧陽知縣李思謨不奉令，坐削職去。出内使蘓杭，窮採姝䴡，以偹三宫之選。司業蒹、禮部尚書管紹?請告去。召降賊錦衣衛都督劉僑，?原官。鎮臣澤清大治宅第，逍遥淮上。科臣汝霖請以前任鳯督朱大典奉命北使，鎮将黄淂功堪與共事，不報。㝷條明從逆罪案，請䘏布衣楊文瓊，且直指中書，謂厰衛之設，飛章告宻，内外变通，神器互借，兵餉?守四字改為異同，㤙怨四字，不亡何待！語戅激，罰俸一年。兵部侍郎士楨請塞倖竇，薦在籍編脩劉同升可用，留中。御史??恒䟽論朝事紛紛，营其緩者、小者、?者，至是蔑視宰輔、訶辱冡臣，大為失

體；語極痛至。同官周元㤗亦云?請料理楚、蜀上㳺。報聞。以何應瑞為太常少卿，?陳子壮為禮部尚書，管詹事府事，陞徐汧、吴偉業為少?事，錢謙益為禮部尚書。御史陳良弼廷劾謙益不可用，戎政張國維奏：今曰自中討逆賊之外，別無執掌，何暇以有限精神分於恩怨？前車可鍳，能不寒心！陞觧學龍刑部尚書。定逆案，除在北京何應徴等二十二人三年後定奪外，所坐六等：一等應磔，宋郊䓁十一人；二等應斬，長繫秋决；光時亨等四人，三䓁應絞，擬贖，陳名夏䓁七人；四䓁應戍擬贖，王孫蕙䓁十五人；五䓁應徙擬贖，沈元龍等十人；六䓁應杖擬贖，潘同春等八人。存疑另擬，翁元益等二十八人，保國公國弼䓁，合紏刑官六失。御史張孫振復言：北來諸臣，乃賊棄之而来，非棄賊而来也。學龍坐奪職，以髙倬代之。吏部侍郎黄道周撰經筵講章，論四鎮必不為用；且曰：此日所可言者寡矣。奉命攝?禹陵。原任都御史方震孺、李光泰、給事中李維樾、知府陳亨各請捐餉募兵入衛，開納事例。時有掃?江南錢，填塞馬家口之謡。黄金價貴，京師號曰馬金，金值白金十五。

冬十月，脩興?宫，建慈禧殿。國用乏，佃練湖税洋船，瓜、儀、㨍、?、蘆洲升課，甚至?酤升一文。奉化布衣方翼明抗䟽論朝事，逮刑部究擬。諸生何光?䟽請立誅馬士英、劉孔昭，忤旨，付西市，籍其家。進士吴昜草中興四議，大要謂忠臣義士，報君死國，須及其?用之。両淮者，江表之藩籬；荆㐮者，上游之門户，急冝留意。諸鎮之兵積驕而惰，湏更張之。書成，嘆曰：馬金用事時，此何為！遂不果上。廟門灾，户科吴廷上言：日講冝行午朝冝舉不省。陞左?第右僉都御史，廵撫應、安等七府。加御史陳藎監軍，主召募。?第驚聞毋變，自請同鎮臣北使便負毋骸骨。?吏稍幸事章正宸䟽曰：進取不鋭，則守禦必不堅。急宜聮絡諸路，分渡河、淮，使両京血脉通，而後塞井陘、絶孟津、㨿武関，以攻隴右，此大計也。報聞。長庚見東方芒角飛爍，中有刀劍、旗幟、車馬影，大小長短焂忽变鳯陽祖?叠灾，地一日三震，有聲如吼。十一月，詔以定海都督水師陳洪範加太子太傅，副使北講；加?第兵部右侍郎，經理河北、聮絡?東軍務為正使；以兵部職方司郎中加太僕卿馬紹愉、兵部司務陳用極䓁同行，奉國書通問，致金幣，奠安梓宫。察探??，封?逺縂兵吴三桂為薊國公，世襲，賚銀米。?第墨衰不釋，至北境上，必拘舘伴奉迎之禮；講事不成，被縶。洪範以?欵得遣還。?第誓死百勸不降，與陳用極等五人同難。事在使莭傅。鎮将髙傑屯徐州，約淮南鎮将劉澤清合力進擊，澤清不應，傑誘殺敵間程継孔，詔加太子太傅。北師寓書傑招降，傑報書粛王，誓無二。十二月，有僧大悲冐稱定王，語顛亂，付西市。楊維垣　轉副都御史，與馬、阮因縁作奸，衆正咸引去。維垣遂與吏部尚書㨗勇翻三案，請重頒三朝要典，追卹三案被罪諸臣。於是吴孔嘉?、弘勲䓁復請要典之中、?列當日奏䟽、以存其實；仍追論焚要典諸臣之罪及淂罪。孝?太后先荘妃者，士英皆為主行。江督?継咸䟽争之。有㫖皇祖考、皇考無妄之誣，豈可不雪！事在青史，非宿憾?。南良玉亦上言：要典治亂所関，勿聼邪惑，致興大獄。報聞。陳洪範南還，請卹使北劳臣；兵科戴英謂北好未成，正使不返，劾止之。加左良玉太子太傅，世襲指揮使，開藩武昌。子夣庚都督僉事，掛平賊将軍印。士英嗾楚宗、朱盛、濃訐御史黄㴻毁制辱宗，婪賄激變，逮不至。濃淂為池州推官、吏部尚書。㨗黜陟顛倒，惟阮大鋮手。給事中吴适不避權要，屡駇?之。同官?彭年䟽請更置要地，督撫不聼。陞維垣左都御史、兵部尚書，大鋮駐江防，遥制朝政。蔡奕琛以吏部左侍郎入閣辦事。尚書㨗請復温體仁原謚文忠，而文震孟不冝一例。京師謡曰：馬、阮、張、楊，國事華張保國公朱純臣已屈賊，為賊所殺，㨗請以張輔例封王。閣臣士英與票擬，㨗復請卹?附外戚鄭氏諸臣，有㫖、劉廷元等九人各謚，廕、?塟、徐養先等六人各贈官，?塟、王紹?等各復原官。大禁復社文字，收書賈蔡益所罪之。時黨事益盛，可法上書争之，不省。閣部士英奏：楊御蕃五載?功，着進左都督；馬進忠、王?成並加太子太保；以剪除群賊功，加士英太保。王鐸少傅。除夕，上在興?宫，意忽不樂。太監韓賛周曰：新宫姑安之。上曰：非以是，棃園殊少佳者。賛周泣曰：奴惟令莭，或思皇考，或傷先帝，頋及此耶？弘光元年乙酉春正月朔，日有食之。朝賀軍，士英特請吏部尚書張㨗及太監盧九徳勅命八之。日?星入紫薇。江督継咸表賀元旦。因言三案不冝。追論新?。蔡中書不冝，府怨滋多。闖賊既敗。江南不能無事。請急

假督撫以權。俾善用左。不聼求去。不許。科臣吴适上維新五事。信詔㫖核人才、儲邉才、伸國法、明言責。不省。?彭期生湖西兵備道，晋郭維經兵部尚書。維經與士英不恊，遇事飭之，士英矯㫖令降級視事。宫詹余煌在籍，馳書諷大臣，頗觸時忌。?陳亟輝監軍河南，㝷改督城金圖北固間。戎政張國維請告去，楊廷樞以薦授輸林院編倄，蒹兵科給事中。學士徐汧病，?駐彰徳，縂兵許定國計殺興平伯高傑，傑部蕩㓂将軍王之剛攻定國，定國以城北降。詔䘏傑襲廕?。塟以其故部李本身為左都督，加太子太保，提督本鎮赴?徳，加監軍衛㣧文兵部尚書，與廵撫王永吉料理三鎮。汀州簾子洞賊王猪婆受撫勤王，半道散去。殿功成，輔臣以下叙廕有差。二月，賜兵部尚書阮大鋮蠎玉。大鋮薦士英子鍚為縂兵，主䕶衛。士英同鄉楊文騘子鼎驟膺莭鋮。京師謡曰：楊馬或群，不淂太平。叛将定國反攻河南，破郾城。廵按御史凌駉移鎮?徳，?徳縂兵李際遇邀蕩㓂之剛北降，之剛不可，與興平伯李仲興南遁。?徳被圍急，知府董庭、知縣吴靳忠開門降，監軍道吴汝琦、知縣蔡鳯不屈死之。北師逼降駉，駉伺間與兄子潤生咸自殺。莱州被圍，原任工部侍郎宋玟與諸父勲部應亨畫䇿城守，城破，咸死之。北師至夏鎮，别從濟、?南下。可法移鎮泗州，檄諸師北禦，不應。詔下王妃童氏獄，擬妖婦逮偽皇太子於金華之觀音寺，襍視不識，中外諸臣咸誤為真，上書争之。㑹給事中李清請修先帝實録及改謚號，并上先太子、二王謚；詔定皇太子謚獻愍、永王曰悼、定王曰哀，改先

帝謚號毅宗烈皇帝。士英冀以絶太子之疑，疑益甚。陞瞿式耜都御史，廵撫廣西各鎮，合詞薦起朱大典兵部尚書，恊理戎政。御史張孫振劾在告禮部尚書顧錫疇致仕去。自二月以來，日月色過赤，踰常時原任中?李明?泛海南?。三月朔，移偽太子入宫，㝷下中城獄，㑹審係王之明，假冒是實。有㫖王之明，勿驟加刑，俟正告天下，然後?法。㝷諭拷䆒，?虎主使附逆。時有男子詹自值便服直入武英殿南面御幄中，語顛亂不可録。踰日風顛，白應元者亦闖入殿，衛士訶不能止，語更不恭。並付西市設壇，望?先帝忌日。尚書大鋮後至路哭曰：致先帝三月十九日者，東林諸公也，願隂殛之。侍郎何楷、督撫?継咸、巡撫何騰蛟以王之明逥讀為明之王。咸

涕泣䟽争。而?南矦良玊内畏闖逼，適原任御史黄㴻被逮急，力勸良玊以兵東下，借太子為兵端，挾文武二十七人合䟽，名清君側。數士英八大罪，邀継咸、騰蛟軍中。騰蛟夜起投水，乖不死，脱去。而継咸宻上書自白，請勿踈北禦。左兵掠九江，夜火炤城中。士英懼，矯㫖靖南淂功，率諸鎮鄭鴻逵、黄蜚等数十郡恊搗上?。左部方國安?以四千人?朝廷，反攻良玊。良玊病，頗悔，嘔血死。子梦庚不?䘮，偽為太子檄下軍中，激衆怒。時江北諸臣单，北師臨河，士英欲以失機坐尚書郭維經，都人数千叩閽乞免，革職去。改王永吉縂河督師，琟安鳯廬駐徐州，廵撫錢継登駐掦州，?政馬嘸霆駐江，隂副使叩司竒駐京口。都御史楊文騘專監鎮軍，決從逆光時亨、周鍾、武愫於市。先是，兵部尚書觧學龍被劾逆案未定，鎮逺侯常延齡乞急裭逆黨，遂先定龍、日兹、項煜、陳名憂與時亨、鍾五人等罪案。時鍾兄禮部員外鑣為鍾觧免，詔鑣與雷演祚共勒自?。史可法自劾師乆無功。琉球國遣使入貢，且請襲封給事中陳燕翼、行人韓元勲徃。

夏四月，北師益急，永吉檄督師可法及監軍衛㣧文恊守，可法疾呼諸師不應。入都，欲面陳機宻，士英沮之，咫尺不得見天子。可法啣涕還泗州。北師逼，退保楊州。士英請更鑄各衙門，即去南京二字。十九日，上召對便殿，大理寺卿姚思孝、尚寳司丞李之春、給事中吴希哲合詞冝，先防淮、揚，次及鳳、廬。上諭士英：左兵仁不曽反叛，應專心北堵。士英大聲曰：此皆良玉死黨之言，士英不能與共朝廷也！是時，上?一再㨗論

功，加黄淂功靖國公，鄭鴻逵靖鹵伯，世襲；加朱大典、阮大鋮太子太保；張杰、馬淂功、鄭彩、黄蜚皆錦衣千百户，世襲；其劉孔昭、黄斌卿、方國安、趙民性、卜從善、社弘域、張?翼、楊振宗等、咸陛賞有差。夢庚既敗、挟江督継咸北降。継咸不屈死之。太監田成等次苐上淑女、都下得七十人、最元氏、程氏、杭五人、内王氏者中選。又周書辦自獻女一人。詔次日入元輝殿、上親覧焉。二十三日、北師渡河如無人。百姓王詔奏鎮兵南避抄掠状，不問。以楊文騘廵撫蘇、松五府。北師由天長、六合南下，廣昌伯良佐以其衆北降，東平伯澤清屯淮南觀望。北師攻揚州，城中兵僅三千人，可法三䟽乞援，報聞。北豫王復以書招可法，可法不啓，曰：國朝無降宰相，城破死之。時同難

者，為監軍道吴爾壎、督餉僉事黄鉉、兵部員外何剛、主事施鳳儀、知府任民育、管粮通判吴道?及僑寓原任兵部侍郎張伯鯨、兵部尚書衛㣧文。又禮賢舘諸賛畫，不悉姓名，縂兵馬應奎、副縂兵乙邦才、?将李預等二十七人。鎮臣澤清聞揚州破，欲浮海入浙，適風壊巨艦百餘，遂北降。而所属張?翼、李士璉、張國柱等諸隊入海依廵撫田仰崇明、御史梁雲構請召黄淂功、劉澤清入衛，不果。五月朔，尚書㨗報至，百官稱賀。時群集清議堂，率不語，大率納欵北師者也。越五曰，北師從天?洲渡江，金陵震。士英計無所出。?十日，召優伶入大内，上與太監韓賛周、屈尚忠、田成等襍坐酣飲。二鼓，上侍太后携一妃，内官皆跨馬輕裝，潜從聚寳門岀，百官無知者。獨士英以方國安兵数千從，歴茅山。茅山郷民恨士英入骨，閧起刼之。上倉卒走蕪湖，淂功軍失太后所在。國安䕶士英棄上竟南下。忻城伯戎政趙之龍出示安民曰：此?已上夀北朝矣。太后間關七日，始得詣杭。時潞王暫居杭州，士英以太諭奉潞王監國，淂功第一。見上驚曰：陛下失所重矣，即奈何！上登鎮南将軍翁之琪舟，方議南遷，而廣昌良佐及靖國前鋒馬得功時巳北?，勒靖國勿南向，淂功不從，自剄。於是歩将田雄掖上去，琪扳不及，投水死。禮部尚書錢謙益與忻城伯之龍咸奉表出百里，郊迎北師。金陵既夜失帝，有好事者呼閭巷七八千人褁王之明出獄，納武英殿。髙坐蒿呼，行五拜三叩頭禮，傳示舉義報讐。先是，閣臣鐸以他事坐逮獄，之明至是岀之，并召髙夢箕於獄，與鐸並為大學士。旋抄馬、阮?第，已?，次及楊維垣、陳盟之家。北師入，前諸好事?散匿，王之明敞罔被執，不終。兵部尚書維垣自?妄，朱孔，咸投繯從之。吏部尚書張㨗、刑部尚書髙倬、工尚書何應瑞亦皆投繯?。户部郎中劉成治、兵科中劉廷弼並白裁。中書舍人龔廷祥投武定橋水死，同官朱熫亦水死。熫子鄉薦伯俞自?、禮部主事黄端伯髙卧不　　見，折入，詔豫王以廵撫招之，不受。就刑　部主事吴嘉□　奉差至丹陽，聞變，自經宋楊忠㐮墓道。欽天監挈壼愽陳於楷亦自經。原任御史陳潜夫出獄走浙，誠意伯孔昭一入海，國子生吴可箕繫死鷄鳴繆祠所受投泮水死。馬小璫與百川橋　児投秦淮河死。豫王駐天壇，田雄

以所執至，王宴之。王之明之下，　責不能答一語，且曰：大兵尚在揚州，　　　□　義教乎？意?罪閣部士英，上汗出浹背，從北去。宗監國赧皇帝之傅

論曰：東林諸公徒然ヽ數百口争之，至放摧跌破壞，不悔，奪諸鄭氏之手，而卒從鄭氏再傅失之。然則鄭氏誠欲貴其所出。誠不貴其所出也。處堂之娱。矢短?子最竒。此数?鄭者又身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