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北晁先生雞肋集卷第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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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01:22
濟北晁先生雞肋集卷第三十六
離騷序
離騷新序上
先王之盛時,四詩各得其所。王道衰而變風、變雅作,猶曰達於事變而懐其舊俗。舊俗之兦,惟其事變也。故詩人傷今而 古情見乎辭,猶詩之風、雅而既變矣。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詩兦。然則變風、變雅之時,王迹未熄,詩雖變而未兦。詩兦而後離騷之辭作,非徒區區之楚事不足道,而去王迹逾逺矣。一人之作,奚取於此也。葢。詩之所嗟歎,極傷於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而人倫之廢,刑政之苛,孰甚於屈原時邪。國無人,原以忠放欲返,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一篇之中,三致志焉。與夫三㝛而後出畫於心猶以爲速者何異哉。世衰,天下皆不知止乎禮義,故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而原一人焉,被讒且死而不忍去,其辭止乎禮義可知。則是詩雖兦,至原而不兦矣。使後之爲人臣不得於君而熱中者,猶不懈乎愛君如此,是原有力於詩兦之後也。此離騷所以取於君子也。離騷,遭憂也。終窶且貧,莫知我艱,北門之志也。何辜於天,我罪伊何,小弁之情也。以附益六經之敎,於詩最近。故太史公曰: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亂。若離騷者,可謂兼之矣。其義然也。又班固敘遷之言曰:大雅言王公大人,徳逮黎庶,小雅譏小巳之得失,其流及上,所言雖殊,其合徳一也。司馬相如雖多虚辭濫説,然要其㱕引之於節儉,此亦詩之風諫何異。揚雄以謂猶騁鄭衞之音,曲終而奏雅,不已戲乎。固善推本知之,賦與詩同出,與遷意類也。然則相如始爲漢賦,與雄皆祖原之步驟,而獨雄以其靡麗悔之,至其不失雅,亦不能廢也。自風、雅變而爲離騷,至離騷變而爲賦。譬江有沱,乾肉爲脯,謂義不出於此,時異然也。傳曰:賦者,古詩之流也。故懐沙言賦,橘頌言頌,九歌言歌,天問言問,皆詩也,離騷備之矣。葢詩之流,至楚而爲離騷,至漢而爲賦。其後賦復變而爲詩,又變而爲雜言。長謠、問對、銘贊、操引。茍類出於楚人之辭而小變者,雖百世可知。故㕘取之。曰楚辭十六卷,舊録也。曰續楚辭二十卷。曰變離騷二十卷。新録也。使夫緣其辭者存其義,椉其流者反其源。謂原有力於詩兦之後,豈虚也哉!若漢唐以來所作憂悲楚人之緒,則不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