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機緣上

問答機緣上

師遊天台，訪?門周居士，坐次，士問：「何處？」師云：「南??遊天台，特訪老居士。」又問：「尊號？」師一喝便行，士隨出，問云：「下在甚處？」師云：「昨在居士書院傍菴歇。」士云：「我有菓在，莫要偷來喫麽？」師與一掌，云：「者老賊頭。」便行。

師至紹興，王靜虚、陶石簣邀師至書舘，陶問：「久於此事逈無入處。」師云：「??居士在甚麽處？」士云：「有何方便令我入否？」

師湧身云：「但恁麽入。」

齋?，同過大善寺會墨池王居士，問：「我在京師見令師處有宗門綂要。」師云：「??聻？」士乃笑，又問：「空印駁《物不遷》，令師駁空印，?竟誰是？」師云：「貧道智識暗短。」忽寺主送攅盒至，士以手揖云：「者是紹興底，請。」師云：「少賣弄。」士乃笑。又到王宅，居士出少林?刻達磨像，黃魯?題云：「少林九年垂一則語，?至如?諸方賺舉。」士云：「請問老和尚是賺不賺？」師云：「被居士一問，?得退身三歩。」

僧問：「大悟底人還有憎愛也無？」師云：「能愛人，能惡人。」云：「此是儒家世間之說，豈是大悟出世間之事？」師云：「汝是甚麽人？」僧擬議，師喝出。

問：「如我按指?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師指壁間觀音像云：「者是甚麽？」云：「觀音聖像。」師云：「汝暫舉心塵勞先起。」

問：「乞師指截徑處。」師云：「汝是甚處人？」云：「江西。」師把住云：「江西到者裡多少路？」僧擬議，師?推出。

妙行問：「月明?外如何轉身？」師云：「你但進門來。」維那云：「如何是門裡事？」師便打。求如云：「請師不用棒、不用喝，將轉身事盡情道一句。」

師起云：「我倦，要睡去。」

妙行問：「如何是三玄三要？」

師云：「你者一問聻？」

云：「某甲不會，請和尚明示。」

師云：「你且放下着。」

不昧舉：「僧問雪庭師：『日透孤峰時如何？』庭云：『黑魆魆。』和尚意如何？」

師云：「透頂透底。」

云：「透頂透底與黑魆魆是同？是别？」

師打，云：「此甚麽處與汝說同、說别？」

問：「大事未明，如䘮考妣，意㫖如何？」

師云：「你是無主孤魂。」

云：「爲甚大事巳明亦如䘮考妣？」

師云：「唯我獨尊。」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偶搔頭云：「老僧頭癢。」云：「還有竒特也無？」師展兩手。

問：「大事未明，乞師開示。」

師云：「你喚甚麽作大事？」

云：「豈無方便？」師便打。

問：「某甲一向做工夫，没個入處。」

師云：「誰敎你來？」僧擬開口，師?打山。

比丘尼問：「如何是本地風光？」

師云：「?在汝面門出入。」

尼欣然禮拜，師云：「?放?汝。」

問：「古人道：『亡僧誦一部，佛法語未絕。』」師云：「亡僧甚處去也？」僧擬議，師乃打，僧云：「乞和尚指示。」師云：「汝道亡僧還開得口麽？」僧無語，師云：「既開口不得，佛法合作麽誦？」

問：「和尚如?五十九歲，除九年，請和尚五十年前事。」師云：「忘?了。」僧擬議，師揺手，云：「你去，你去。」僧禮拜，師與一踏，云：「不可放過。」僧乞師法語，云：「欲朝暮禮拜。」師云：「朝暮禮拜個甚麽？」僧擬議，師便打。僧禮拜，師一踏，僧起，師云：「你者禮拜與朝暮禮拜是同？是别？」僧復擬議，師云：「饒你會得無二無别，?道者一踏又如何？」

董居士問：「生從何來？死從何去？」師云：「你去，第二次與汝道。」士作禮去，次日來云：「昨承和尚指示，弟子於?中有個省處。」師云：「??又作麽生？」士作禮，師便打。

問：「瑯琊覺讃初祖末句云『師心兮戴』，大慧杲云：『戴之一字不得動着，動着?禍生。』」師拈拄杖指云：「?須動着，動着從敎東擲西抛。」

靈鑑講主叅，問：「和尚接人還用古人底？自巳底？」師以手展握云：「你道是古人底？自巳底？」主擬開口，師便打，主一喝，師云：「三喝四喝後又如何？」主罔措，師展手，云：「元來學弄虚的。」

問：「某甲久做工夫不得力。」師云：「汝向那裡做工夫？」云：「萬法歸一。」語未絕，師便打，僧擬再語，師又打，僧云：「湛和尚方便開示太多，和尚爲甚只如此？」師以扇放桌，僧禮拜起，師拈扇入袖，僧罔措，知客舉手云：「上座?出。」師打知客云：「多口作麽？」僧求開示，師云：「你從那裡來？」云：「嘉興。」師云：「未舉足時，脚跟下好三十拄杖。」僧無語，師云：「安單去。」

漢月叅云：「積年仰慕，?日遠來濟上門庭，則不問如何是堂奥中事。」師云：「你??在什麽處？」月云：「此猶是門庭邊事。」師指座云：「?坐。」月禮拜，起云：「咦。」師休去。

子䨇蔡居士問：「弟子與和尚那分别？和尚者様快活，弟子者様苦。」師云：「汝將苦來與汝分别。」云：「弟子不可道是快活。」師云：「老僧亦不可道是快活。」云：「怎柰天堂地獄何？」師云：「你喚甚麽作天堂地獄？你曾到天堂地獄也無？」士無語，又問：「衆生?佛，弟子信不過。」師云：「信不過?做衆生。」云：「佛又作麽様？」師云：「但肯作衆生，佛?在其中。」

問：「某甲初做工夫，如何得個入頭處？」師搊住云：「但恁麽入。」僧云：「不會。」師打一掌，云：「恰好。」

問：「如何是賔中賔？」師云：「?面着埃塵。」

「如何是賔中主？」師云：「老僧無伴侶。」

「如何是主中主？」師云：「三更月下無人識。」

「如何是主中賔？」師云：「堂前坐來没人陪。」

優婆塞問：「修行?正覺，乞師開示。」師驀頭一棒，云：「還覺麽？」塞作禮，師復打，云：「不得忘?。」

問：「衆中操履好？靜處操履好？」師云：「分身兩處看。」

問：「臨濟道：『有個無位眞人?在諸人面門出入。』既是無位眞人，爲甚麽向面門出入？」師與當頭一棒，云：「還見面門麽？」僧喝，師復打。

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百萬軍中斬顔良。」

「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取了荆州放魯肅。」

「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殺?陳友諒，幷吞數十州。」

「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當?天下太平，國皇萬歲。」云：「料揀巳?師指示，全提向上事如何？」師以拄杖連擉，云：「退去，退去。」

子糓蔡居士問：「如何是世法？」師云：「四大、五藴。」「如何是出世法？」師云：「四大、五藴。」「如何是世、出世法？」師云：「四大、五藴。」又問：「易曰：『艮其背不?其身。』既有個背在，如何不?？」師云：「分明道了。」

問：「乞師指示一條徑路。」師揑僧頸，云：「揑住咽喉。」僧禮拜，師一踏。

問：「某甲欲做工夫，乞和尚?示。」師云：「昨日有人恁麽問，打出去也。」僧擬作禮，師便打出。

優婆塞問：「弟子?發火性。」師云：「你適來爲甚麽罵我？」塞無語，師驀面一掌，云：「爲甚麽打不發？」塞亦無語，師云：「打也打不發，說甚發火性？」

道存孫居士問：「圓頓之事如何下手？」師搊鬚揺拽，云：「但恁麽下手。」漢月問：「從上來宗㫖如何？」師竪起拳，云：「不可喚作拳頭。」云：「還有麽？」師云：「一脚踢殺你。」云：「?示多矣。」師云：「又問作麽？」月禮拜，師便打，良久，師問月云：「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月禮拜出，師打一棒，云：「?道是賞你？罰你？」問：「有問則過，無問則乖，敎某甲問?是？不問?是？」師云：「去此二途，向前啇量。」僧便喝，師便打，僧云：「屈屈。」師復打兩下。

問：「如何是第一玄？」師云：「有口不能宣。」「如何是第二玄？」師云：「足方頭頂圓。」「如何是第三玄？」師云：「恰好在腰邊。」又，僧問：「如何是三要印開朱㸃窄？」師打云：「打你一棒。」云：「何不打兩棒？」師云：「鈍根阿師。」

師與型塘徐居士言及「性相近，?相遠」，士云：「性在甚麽處？」師與一拳。問：「和尚納福麽？」師云：「你?他作麽？」云：「也須問過。」師云：「問過後如何？」僧擬議，師乃打。

問：「如何是的的大意？」師云：「向前來。」僧近前，師便打，僧云：「上根大器?下?當，中下人來如何？」師云：「老僧從來未??花。」僧無語，師云：「你是最下種也未得在。」

問：「如何是離心離境㫖？」

師云：「向前來。」僧近前，師云：「會麽？」云：「不會。」師云：「禮拜着。」僧禮拜，師與一踏，云：「是心？是境？」僧擬議，師便喝出。

雲岫?藴虛講主叅，問：「未到金粟時如何？」師云：「雲岫菴中。」「到後如何？」師云：「?茶巳?。」

云：「釋迦未出世，祖師不西來，喚甚麽作正法眼藏？」師正身云：「見麽？」云：「有見則不堪。」

師云：「未夢見在。」

又問：「古人道：『喚作一物?不中。』如何又喚作無位眞人？」

師云：「你??是一物？是無位眞人？」

云：「若說?兩橛。」師云：「還我一橛來。」云：「猶是第二門。」師云：「怪你做座主，所以善講。」

僧乞師取號，師竪拳云：「喚作拳?觸，不喚作拳?背。會則去；不會，?拳打出。」僧擬議，師打趂出。

問：「如何是某甲本來面目？」師以手摸嘴云：「會麽？」云：「不會，乞和尚指示。」師打云：「天晴不肯走，須待雨淋頭。」

師至蔡居士靜室，士問：「弟子禁足，如何得轉身？」師云：「但向門外去。」士云：「??聻？」師云：「立地死漢。」云：「如何得活？」師?起身出。

問：「毫?繋?三途業因，瞥爾情生萬刦覊鎻。」師驀與一拳，云：「你爲甚麽絡索？」云：「如何脫得？」師又打一拳，云：「若認作拳，入地獄如箭。」問：「淸水洗塵，塵水歸何處？」師云：「茅厠裡。」云：「某甲不會。」師云：「問取淨頭去。」問：「如何是五?圓明？」師云：「老僧止兩?。」問：「未舉?時意㫖如何？」師良久，?擬再舉，師云：「去。」問：「黑?皮燈籠還有亮時也麽？」師打云：「老僧要打破。」問：「如何得出生死？」師云：「如何是生死？」云：「學人不會，乞和尚慈悲。」師云：「老?無柰汝何。」問：「不在內、不在外，在甚麼處？」師便打，云：「乞和尚方便。」

師以手摩頭，僧罔措，傍僧云：「何不禮拜？」

僧禮拜，師云：「莫被人使好。」

問：「如何是三寶？」

師云：「一頓胡餅兩頓粥。」

云：「不問者三飽。」

師云：「老僧日日奉持。」

問：「洞山道：『秋初夏末，?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

師急索云：「古人?置，我問汝：??秋未初、夏未末，向甚麽處住？」僧擬對，師驀口一拳。

問：「四大甚麽人主立？」

師云：「好個問頭，秪是兩橛。」

云：「四大分散時如何？」

師云：「待汝四大分散來與汝道。」

問：「曹洞宗有君臣偏正。」

師云：「除?君臣偏正，致一問來。」

云：「除君臣偏正，敎某更問甚麽？」

師云：「只你恁麽道，是君？是臣？是偏？是正？」僧擬議，師乃喝出。

問：「巳事未明，乞師指示。」時値板響，師云：「打板了，喫粥去。」

俗士問：「我軰修行，不知從那一步起？」

師云：「從你未動脚者一歩起。」

又問：「此心如何定得？」

師云：「定?且置，如何是心？」

士無語，師云：「汝?會會心看。」

問：「喚作竹箆則觸，不喚作竹箆則背，不知喚作甚麽？」師熟視云：「是甚麽？」僧禮拜，師便打。

問：「生死如何透？」師打一拳云：「向者裡透。」

問：「某甲駕船三載，因甚摸不着舵柄？」師打一棒，云：「還摸着也未？」

「四面狂風起，又如何安身立命？」師亦打。

問：「某甲一字不識，乞師開示。」師云：「我正要一字不識底，還你一字不識底去處來。」僧無語，師乃打。

問：「雲門餅、趙州茶，和尚者裡有甚麽？」師云：「一頓大拳頭。」

問：「如何是無生法？」師打云：「會麽？」云：「不㑹。」師云：「頼汝不會，若會，老僧性命?在汝手裡。」

問：「大修行人爲甚擔枷帶鎻？」師云：「自作自受，無人救云。」

「萬丈岩前作揖，百尺竿頭拱手。」師云：「自拈自弄得人憎。」

「如何是賔？」師云：「終日走途程。」

「如何是主？」師云：「坐斷乾坤唯自許。」

「如何是賔中賔？」師云：「?裡瞳人精又精。」

「如何是主中主？」師云：「脚底脚頭舉更舉。」

問：「如何是賔主句？」師便打。

「如何是賔中主？」師復打。

「賔主相去幾何？」師又打，僧禮拜，師亦打。

紫垣居士問：「心若不?，萬法一如，如何是不?之元？」師云：「汝是俗漢子。」

問：「如何是暗中明？」師云：「東村黃老夜摩肩。」

「如何是明中暗？」師云：「南?波斯晝洗面。」

「明暗相去幾何？」師云：「分身兩處看。」

師作務次，僧叅云：「某甲特來叅叩和尚。」師拖土籃，云：「爲我擡上去。」云：「某甲只閒。」師云：「去，老僧没工夫說閒話。」

□换卷

師値擡船次，瑞白問：「虚空架鐵船時如何？」師便打，白按拄杖云：「波浪湧千尋時如何？」師云：「且道承誰恩力？」白鳴指一下，師微笑而歸。

普茶，僧問：「一個個零零落落，和尚如何定奪？」師良久，僧罔措。維那擊引磬，起身云：「大衆謝茶。」師云：「?是維那定奪得。」

※※抄問：「古人道：『須叅活句，莫叅死句。』如何是活句？」師云：「老僧舌破，爲你說不得，去。」僧出復入，云：「和尚舌破，用冬靑葉好。」師打云：「汝爲甚着死句？」連棒趂出。

問：「離?拄杖于，請師别道一句。」師掌云：「不是拳頭，定是巴掌。」僧禮拜，師以脚踼，云：「更有脚尖在。」

費隱上座至，設茶次，費纔出禮拜，師?起身云：「大衆謝費隱茶。」費云：「和尚不要走，還某甲茶錢去。」師?歸方丈，蔡居士隨入，云：「費師纔出，和尚便歸方丈，是甚麽意㫖？」師以杖趂出。

高麗僧曇晦叅，云：「久嚮道風，如何是希有事？」師云：「你那裡得者消息來？」晦便喝，師便打；晦又喝，師又打。晦進前問訊，師云：「你再喝看。」晦禮拜，云：「?和尚指示。」師又打一棒，云：「?道是賞你？罰你？」晦云：「盲枷瞎棒。」師?打，出方丈。

王金如居士問：「弟子到此，大叚着力不得。」師打一掌，云：「正好着力。」士擬開口，師復打；士再擬開口，師又打。上驀築師一拳，大呼云：「謾人不得。」師推出，閉?方丈門。

士一日問：「和尚有甚麻要?的書？與弟子一看。」師劈臉一掌，云：「有一本要?的書。」士乃笑。問：「如何是一言道盡底句？」師云：「親言出親口。」「如何是一言道不盡底句？」師云：「親言出親口。」「無問無答時如何？」師云：「老僧不耳聾。」「絕後再甦時如何？」師云：「你且去問。」「殿閣風凉?不問，栢子飄㕿事若何？」師以杖劈面一抵，云：「觸碎你?孔。」

石車問：「設有人問和尚：『如何是禪？』如何對他？」師打云：「一棒打透髑髏穿。」「更有問，又如何？」師打云：「足方頭頂圓。」「更有問，又如何？」師打云：「口裡舌頭尖。」「更有問，又如何？」師打云：「你若喚作禪，入地獄如箭射。」

嘉興石帆岳居士叅，出自撰禪門口訣請正，師接得?置，云：「閒言語。」士云：「和尚看看。」師閱?行，至「實」字指問云：「此字如何解說？」士擬議，云：「?解說不出。」師云：「恁麽則是虚言了？」士無語，良久又云：「和尚者裡有甚麽人䕶法？」師云：「貧道法也無，䕶個甚麽？」丨問：「某甲生死不明。」師云：「者飯袋子。」僧擬?口，師便打。

义，僧出禮拜，擬問，師云：「適纔你問甚麽？」僧罔措，師推倒。

問：「弟子欲作佛，如何則是？」

師便打。

云：「莫只打，便是麽？」

師云：「?莫錯認定盤星。」

問：「如何是法身邊事？」

師良?。

「如何是透法身事？」師便打。

-邵居士問：「?倆盡時如何？」

師便打，士擬議，師云：「?倆盡了。」

丨問：「和尚造方丈，向甚處下柱脚？」

師云：「向汝頭頂心下。」

云：「完後向甚處開門。」師云：「一棒打開。」

云：「門開令學人如何入？」師云：「看脚下。」

※□以問：「活人難死、死人難活時如何？」師云：「你?去。」僧擬議，師打云：「眞個死漢。」

丨問：「除?棒喝，請師分明指示。」

師以手指僧云：「指示你。」僧無語，師便打。

問：「弟子中年出家，乞師指示。」

師云：「指示?置，你喚什麽作年頭？」僧無語。

居士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師云：「汝?喚狗子來。」士禮拜，師與一踏，云：「者畜生。」

吳?生居士問：「死去與目前何如？」

師云：「莫向目前看。」云：「不向目前看，向甚處看？」師云：「?向目裡看。」云：「如此則不同?？」師云：「居士但不向目前看，猶未明目裡事在。」

問：「頭頭法法，如何是佛？」師以杖?竪，云：「不要撞斷老僧拄杖。」問：「昨日?師三棒，?日拈?和尚拄杖，如何指示學人？」師云：「還我?棒底道理來。」僧無語，師云：「掠虚漢。」

問：「學人到巳一月，不見堂頭時如何？」師云：「者老漢甚處去也？」僧擬議，師便打。

｜問：「知幻?離，不作方便；離幻?覺，亦無漸次。」語未絕，師掌云：「還覺麽？」僧禮拜起，師云：「覺底事作麽生？」僧罔措，師推出。

問：「前?過去，後?未生，主人公在何處？」師云：「立地死漢。」僧云：「不會。」師云：「拖出死屍去。」問：「劈面當鋒?不問，如何是臨機一句？」師便打。

問：「如何是學人自巳？」師云：「我不識你。」

師過松陵，熊明府設齋，問：「弟子隨逐世緣，不得叅䆒，此事若何？」師云：「甚處去也？」云：「向日用應酬中去了。」師云：「將甚麽應？」熊佇思良?，云：「?竟如何得力？」師打一掌，云：「不得向者裡放?。」問：「如何是佛身無爲不墮諸數？」師云：「合取狗口。」問：「?中止了靜，堂外又敲門時如何？」師云：「三門頭是甚麽人過？」僧擬議，師云：「門外漢。」問：「古人覩明星悟道，?人覩明星爲甚麽不悟道？」師云：「你?晴瞎麽？」問：「動轉是風，分别是識，如何是學人安身立命處？」師云：「看脚下。」問：「疑情頓發，因甚命根不斷？」師云：「只爲你疑情，命根不斷。」云：「斷後如何？」師打云：「敎你没處藏身。」

燈頭問：「落處只是不明，求和尚一?眼睛。」師云：「佛殿裡燈熄了。」問：「月明星稀，宻雲藏在何處？」師?打出。僧擬朝五臺，求師?示，師提起左足，云：「文殊菩薩在老僧脚尖頭上出現，你還見麽？」僧禮拜，師一踏，云：「踏殺你。」汪居士問：「一口氣不來，向甚處安身立命？」師云：「正是安身立命處。」士禮謝，師云：「更須仔細。」問：「日往月來，如何得見本來人？」師與一掌，云：「還見麽？」僧擬議，師推出。

問：「如何是生死根本？」師便打。

「如何是出生死底意㫖？」師復打。

「日川如何進步？」師又打。

問：「人人有個本具影子，爲甚麽踏不着？」師云：「看脚下。」僧禮?，師與一踏，云：「?是老僧踏得着。」

□問：「如何是淸淨法身？」師云：「你會種田不？」云：「不會。」師云：「我者裡用你不着。」

丨問：「智過於師?不問，方堪?授事如何？」師打云：「你向者裡還道得麽？」僧擬議，師以拄杖㪬退，云：「未堪傳授在。」

□□□興化黃伯初居士叅問：「弟子有條拄杖子，見佛殺佛、見祖殺祖，?日特來呈似。」師云：「放下着。」云：「弟子連自巳都殺?了。」師云：「將甚麽來？」士無語，又問：「和尚入閩，將甚麽來？」師云：「秪有貧道。」

僧求?示，師翹一足，僧云：「一口氣不來時作麽生？」師彈足云：「但問取他。」

問：「如何是生死業？」師云：「?汝是。」

「如何是?槃心？」

師云：「?汝是。」

僧禮拜起，師以拄杖指云：「去。」

問：「某甲不會做工夫，乞師開示。」

師拈起餠，云：「會麽？」

云：「不會。」師置口，云：「㕿甜滿口。」僧亦拈餅，師云：「貪嘴禪和。」

問：「和尚昨日陞堂巳竟，大衆問答巳竞，??還有新行佛法麽？」

師云：「未陞堂巳前作麽生？」

云：「請和尚盡力道一句。」師劈面掌。

問：「能爲萬象主，不逐四時，凋時如何？」

師云：「切莫隨老僧來。」

問：「有佛出世，作何供養？」

師云：「者僧不受。」

云：「請師方便。」師打云：「與你一頓。」

居士問：「一物不將來，親切受用處，請師道一句。」

師舉茶甌云：「老僧要喫茶去。」

問：「急水灘頭，進前不得、退後不得時如何？」

師云：「莫死。」

漢云：「請師提挈。」師云：「代汝着力不得。」僧禮拜，師打云：「急走急走。」

問：「色身非我，我亦非眞，如何是本來面目？」

師與推倒。

問：「?桶未明，請師道破。」

師打云：「一棒打破。」

僧禮拜，師一踏，云：「更饒一脚。」問：「某甲初出家，求和尚開示。」師云：「出家來多少時？」云：「去歲。」師云：「逢人但恁麽說，不得錯舉。」

□泉州吳居士叅問：「弟子特爲生死不明求見和尚。」師打一掌，云：「但向者裡明取。」士沉吟間忽呵呵大笑，師云：「見個甚麽道理？」士云：「說不得。」踴躍禮謝而出。問：「殺生是大戒，爲甚麽南泉斬猫、歸宗斬蛇？」師云：「汝實恁麽問麽？」云：「是。」師云：「汝當懴悔去。」

丨問：「如何離一切相?名諸佛？」師便掌，僧禮拜，師云：「是《金剛經》恁麽說麽？」云：「是。」師云：「換?汝?晴。」

黄司理問：「風淸月白時如何？」師云：「大家在者裡。」又問：「弟子轉機不圓，過在甚麽處？」師云：「過在問人處。」云：「不問人時如何？」師云：「信口道將來。」云：「弟子有時做到風淸月白時候、有時做到山崩?裂時候，?竟那頭是？」師云：「總不是。」云：「如何?是？」師劈面一拂，云：「打汝三十棒。」理復舉壽昌下元華因緣云：「既是開悟底人，因甚有許多顚倒？」師云：「?是汝顚倒。」理釋然作禮。居士問：「作麽生做工夫？」師與當頭一拳，云：「但恁麽做。」士應諾，師云：「切莫喚作工夫好。」問：「諸法從心生，心從甚麽處生？」師云：「老僧正疑着。」問：「古人一言之下爲甚麽便?得雲門兒孫？」師打云：「你是甚麽人？」僧禮拜，師又打。問：「不會做工夫，求師?示。」師云：「不干老僧事。」云：「求侗明白路頭。」師云：「但向暗處走。」鄭居士問：「聲前色後皆如是，東擲西抛事若何？」師云：「非汝境界。」士竪拳云：「者個聻？」師云：「任汝顚倒。」少間士復入云：「適來不聞和尚後語，再求請益。」師云：「汝適纔問甚麽？」士舉前話，師云：「錯認定盤星。」居士問：「弟子楊州來，爲大事不明。」師云：「汝既不明，將甚麽來？」士無語。問：「千里特來呈?而。」師云：「好不知?。」僧擬議，師便打。問：「某甲從來不曾問和尚。」師云：「你??爲甚麽？」僧擬?口，師便打。問：「鐵牛吞?虚空時如何？」師云：「老僧在甚麽處？」僧無語。

□問：「穿衣?飯，如何是不動底主人公？」師云：「穿衣?飯。」云：「元是舊時的。」師云：「如何是你舊時的？」僧禮拜，師便打。※己抄問：「一口氣不來時如何？」師云：「?閉脚?。」

丨居士問：「弟了有病，求和尚授記。」師云：「死。」云：「再請一語。」師云：「待汝活時向汝道。」

丨問：「虚空破了將何補？」師云：「將你補。」

丨行者問：「如何是無上菩提道？」師云：「俗人頭戴僧官㡌。」云：「畢竟有何方便？」師云：「自家摸取好。」

丨問：「如何是新年最初行脚句？」師云：「去。」云：「如何是步步不錯句？」師云：「去。」

丨問：「如何得一口說盡世間法？」師云：「汝還識兩片皮麽？」問：「喝作喝會、棒作棒會，入地獄如箭射，畢竟作麽生會？」師云：「你作麽生會？」僧無語，少頃云：「和尚爲什麽全無慈悲？」師拈拄杖便打，僧禮拜，師云：「千句萬句皆從自了，自巳不了，喫棒不了。」僧無語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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