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禮䟽卷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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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3:56
儀禮䟽卷第二十七
唐朝散大夫行太學博士弘文館學士臣賈 公彦 等撰。
四享至所有注四當至致之
釋曰自此盡事畢論侯氏行覲禮訖相隨即行三享之事。云四當爲三,古書作三、四,或皆積畫。此篇又多四字,字相似,由此誤也者,知四當爲三者,諸文唯謂三享,無四享之事,所以誤作四者,由古書作三、四之字,或皆積畫者,堯典云:帝曰:咨亖岳皐陶云外薄三海。泰誓序云:作泰誓三篇。是古書三四皆積畫也。云此篇又多四字者,下有四傳擯,又云路下四亞之,又云束帛四馬四門四尺,四字旣多積畫,四又似三,由此故誤爲四字也。引大行人者,欲證三享爲正文,云其禮差,又無取於四也者,案聘禮小聘曰問,不享,大聘雖有享,不言數,明一享而巳。案大行人五等諸侯皆同三享。若然,三與一及不享,是其禮之差,是無取於四之義,故從三爲正。云初享,或用馬,或虎豹之皮者,案下經先陳馬,聘禮特言皮,故知初享以此二者爲先。言或者,聘禮記云皮馬相閒可也。又聘禮經夕幣時,皮則左首,展幣時更云馬則幕南北面。此下經亦用馬,案郊祀特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是其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爲初享也。云其次享三牲魚腊籩豆之實以下,皆禮器文,是以禮器云:大饗,其王事與?三牲魚腊,四海九州之美味也。籩豆之薦,四時之和氣也。内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龜爲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丹漆絲纊竹箭,與衆共財也。其餘無常貨,各以其國之所有,則致逺物也。彼諸侯國王爲祫祭而致之,與此因覲致之同,以其因覲即助祭,因祭即致享物。若不當三年祫祭,即特致三享也。云皆以璧帛致之者,案聘禮束帛加璧享君,束錦加琮享夫人。小行人亦云璧以帛,琮以錦,是五等諸侯享天子與后。此云璧帛致之者,據享天子而言,若享后即用琮錦,但三享在庭,分爲三段,一度致之,據三享而言,非謂三度致之爲皆也。凡享者,貢國所有,或因朝而貢,或歳之常貢。歳之常貢,則小行人云春入貢及大宰九貢是也。因朝而貢者,則大行人云侯服歳一見,其貢祀物之等是也。皆有璧帛以致之。案小行人云: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注云:合,同也。六幣,所以享也。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實,以馬若皮。皮,虎豹之皮。用圭璋者,二王之後也。二王後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禮器曰圭璋特,義亦通於此。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後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若如此言,鄭知五等享玉各如其瑞者,見玉人職云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言九寸,據上公琮以享。后不言者,文不具,公依命數與瑞等,則侯伯子男之享玉亦如其瑞可知。又知五等自相享,各降其瑞一等者,又見玉人職云: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鄭云:獻於所朝聘君之夫人。兼言聘者,欲見聘使亦下君之瑞一寸,與君同。直言瑑琮享夫人,不言瑑璧以享君,亦文不具。若然,侯伯子男自相享,各降其瑞一寸可知。圭璋據二王後享天子與后者,五等諸侯旣用璧琮,二王後尊,明用圭以享天子,用璋以享后可知。又知二王後自相享,亦用璧琮者,以五等諸侯降於享天子,明二王後退用璧琮可知。子男自相享用琥璜者,以其子男瑞用璧享天子,可與瑞同自相享,不得與瑞等降用琥璜可知。若然,子男之臣自相聘,亦享用琥璜,不得踰君故也。又知五等之臣聘享之玉,皆降其君一寸者,又見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八寸。據上公之臣,則侯伯子男臣各降其君一寸可知。案孝經緯援神契云:二王後稱公,大國稱侯。則二王之後爲公。而則前謂公者,案典命云:上公九命爲伯,其國家、宫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九爲節。鄭注云:上公者,謂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爲二伯。二王之後亦爲上公。若然,典命云:王之三公八命,有功加一命爲二伯,則周公、召公是也。本國猶稱侯,則魯侯、燕伯是也。 奉束至稽首。 注卓讀至敬也。 釋曰:云中庭西上者,案昬禮云:參分庭一在南。又聘禮云:庭實皮則攝之,注云:參分庭一在南。又米筥設于中庭,鄭注云:言當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則此云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陳,須入庭深設之故也。云卓讀如卓王孫之卓,卓猶的也者,以音字旣同,而讀從之。卓王孫是司馬相如之妻,文君之父也。於十馬之内,以素的一馬以爲上,故訓卓爲的也。云書其國名,後當識其何産也者,謂若晉有鄭之小駟,復有屈産之?是也。云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乗用成數,敬也者,此爲庭實,故用十匹。案康王之誥,二伯率諸侯而入,皆布乗,黃朱而陳,四匹者,彼據二王之後,以國所有享新王,享物陳於庭,用圭以馬致享馬不得上堂,亦陳於庭,直以圭?堂致命,乗馬若乗皮,故以四爲禮,非所享之物,故用四馬,與此異也。 擯者至受之。 注亦言至受之。 釋曰:云亦言王欲親受之者,亦上親受之也。侯氏至隨之, 注王不至益臣。 釋曰:云授宰幣,王旣撫玉,不受幣,幣即束帛加璧,并玉言幣,故小行人合六幣皮馬與玉皆爲幣。此單言宰,即大宰,大宰主幣,故周禮大宰職云大朝覲,㑹同賛玉、幣玉,獻玉几、玉爵,注云助王受此四者是也。云王不受玉,撫之而巳,輕財也者,案聘義圭璋還之爲重禮,璧琮不還爲輕財,是以圭璋親受,璧琮初即不受,爲輕財故也。云以馬出,隨侯氏出授王人於外也者,謂侯氏牽馬而出,馬隨侯氏之後,出授王人於外也。云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者,春夏受贄于朝,雖無迎法,王猶在朝,至受享,又迎之而稱賔主,至覲禮受享,皆無迎法,不下堂而見諸侯,巳是王尊爲君禮,臣卑爲臣禮,王猶親受其玉。今至于三享,貢國所有,行供奉之節,故使自執其馬,王不使人受之於庭者,是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故也。聘禮享用皮及賔,私覿馬,皆使人受之者,見他國之君不臣人之臣,故與此異也。若然,聘禮享君尚有幣問卿大夫,此諸侯覲天子,享天子訖,亦當有幣問公卿大夫,是以隱七年左氏傳云:初,戎朝于周,發幣于公卿,而凡伯不賔。服注云:戎以朝禮及公卿大夫發陳其幣。凡伯以諸侯爲王卿士,不修賔主之禮,敬報於戎。是以冬天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於楚丘以歸。是諸侯朝天子,亦有聘及公卿大夫之事也。 乃右至聽事。 注右肉至無咎。釋曰:自此盡降出,論侯氏受刑,王免之降出之事。刑袒於右者,右是用事之便,又是隂隂主刑,以不能用事,故刑袒於右也。云凡以禮事者左袒,左袒者,無問吉凶禮,皆袒左。知者,士喪禮云: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檀弓云:延陵季子葬其子於嬴博之閒,葬訖左袒。故云凡以該之。引易曰:折其右肱,無咎者,案易豐䷶卦九三云:折其右肱,無咎。凡卦爻二至四,三至五,兩體交互,各成一卦,先儒謂之互體,故鄭隨其義而注云:三,艮爻。艮爲手,互體爲巽,巽又爲進退,手而便於進退右肱也,猶大臣用事于君,君能誅之,故無咎。引之者,證刑理冝於右之義。云告聽事者,告王以國所用爲罪之事也者,加得字解之,當云告王以國所用爲者,得非罪之事也,正是罪之一辭,解擬受刑之意。又解云:告王以己無罪,引下文伯父無事解之,不辭之甚也。 侯氏至降出。 注王辭至勞也。 釋曰:云當出隱於屏而襲之也者,以屏外不見天子爲隱,向者右袒,今王辭以無事,故冝襲也。云天子外屏者,據此文出門乃云屏南,即是外屏。云天子外屏,取禮緯之文,故禮緯云天子外屏,諸侯内屏,大夫以簾,士以帷是也。 天子至再拜。 注賜車至外也。 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王使人賜侯氏車服之事。云同姓金路,異姓象路。案周禮巾車掌五路,自玉路至木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賜諸侯。金路云同姓以封,象路云異姓以封,革路云以封四衛,木路云以封蕃國。鄭云:同姓,謂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雖爲侯伯,其畫服猶如上公。賜魯侯鄭伯服,則衮冕,得乗金路。以下與上公同,則大公與?宋雖異姓,服衮冕,乗金路矣。異姓,謂舅甥之國,與王有親者,得乗象路。異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乗象路以下。四衛,謂要服以内庶姓與王無親者,自侯伯子男皆乗革路。以下蕃國,據外爲揔名,皆乗木路而巳。鄭直言金路、象路者,略之也。云服則衮也、鷩也、毳也,據司服而言。案司服上陳王之吉服有九,下云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也。 路先至車南。 注:路謂至十兩。 釋曰:云凡君乗車曰路者,鄭注周禮云:路,大也。君之居以大爲名,是以云路寢、路門之等。引春秋者,閔二年左氏傳云:狄人伐衛,又云:及狄人戰于熒澤,衞師敗績,遂滅衛。夜與國人出,狄入衛,遂從之,又敗諸河。宋桓公逆諸河,宵濟,立戴公以廬於曹。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乗,甲士三千人以戍曹。歸公乗馬,祭服五稱,牛羊豕鷄狗皆三百,與門材。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鄭引之,證重賜無數,在車南也。 諸公至是右 注言諸至氏也。 釋曰:云言諸公者,王同時分命之,而使賜侯氏也者,以其言諸,非一之義,以諸侯來覲者衆,各停一館,故命諸公分往賜之。云右讀如周公右王之右者,案襄公二十一年左氏傳:晉欒盈出奔楚,范宣子殺羊舌虎,囚伯華。於是祁奚老矣,聞之,乗馹而見宣子。祁奚曰: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丗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伊尹放太甲而相之,而卒無怨色。管、蔡爲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鄭引此者,證大史是,右,是佐公而在公右之義也。云是右者,始隨入於?,東面,乃居其右者,大史卑,明始時隨公後?訖,公東面,大史乃居其右,故云是右。謂於是乃居公右而並東面。知並立者,以其在公右宣王命故也。 ?成拜。 注大史至之? 釋曰:引春秋者,僖九年經:夏,公㑹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之等于葵丘。傳云: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賜伯舅胙。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耊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對曰:天威不違顔咫尺,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恐隕越于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鄭引之者,證此大史述王辭,侯氏下拜亦如此,故鄭云此辭之?也。但彼以齊侯年老,故未降,巳辭此下拜,禮也,故降拜乃辭之。彼齊侯不?成拜者,亦以年老故也。 使者至,如之。 注旣云至。遂言。 釋曰:云旣云拜送,乃言儐使者,以勞有成禮,略而遂言者,經云侯氏送再拜者,事勢冝終,故連言之。其實儐使者在拜送前,必以之儐後略言者,以儐有成禮可依,故後略言。案上篇以來,毎有儐禮,皆是成篇之法,是成禮也。 同姓至叔舅。注據此至而言。 釋曰:案周禮冢宰職云: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注云:大曰邦,小曰國。邦之所居亦曰國者,彼經或邦國連言,或單言國,則邦國連言據諸侯,單言國據王,以邦在國上,故云大曰邦,小曰國。唯王建國,是邦之所居,亦曰國。彼對文則例,散文則通,故此大國言國,小國言邦也。鄭云據此禮云伯父同姓大邦而言者,鄭欲解稱伯父、叔父,不要同姓爲定之意。
云據此云伯父者,即上文云伯父,此文即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是以云據此禮云伯父同姓大邦而言。若也據文,則不要同姓與大國。案下曲禮東西二伯,不問同姓異姓,皆稱伯父,州牧而稱叔父。鄭云:牧尊於大國之君,而謂之叔父,辟二伯亦以此爲尊。
是此又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者,唯據此禮而云伯父而言,不據他文,故鄭此注決爲不定之意。 饗禮乃歸。 注禮謂至一燕。 釋曰:云禮謂食燕也者,案聘禮及諸文言饗,皆單云饗,無云禮。鄭所引掌客五等,饗、食、燕三者具有,今饗下有禮,故以禮爲食燕也。云王或不親,以其禮幣致之,鄭言此者,欲解經變食燕而言之禮。見王有故,不親食燕,則以禮幣致之,故言之禮。云略言饗禮,互文者,直言饗,見王無故,親饗之,若王有故,亦以侑幣之禮致之。食燕公之禮,見王有故,以幣之禮致之。亦冝有王無故,親食燕,故云互文也。引掌客者,見五等諸侯饗、食、燕皆具有證經之禮,是食燕之義也。以此文爲互,則饗、食、燕皆有酬幣、侑幣,是以掌客職三饗三食三燕云云,即云若弗酌,則以幣致之。鄭注云:若弗酌,謂君有故,不親饗食燕。彼是諸侯自相待法。此鄭引之證經天子待諸侯法,則天子待諸侯三者皆有幣可知。案掌客云:王巡守,從者三公眡上公之禮,卿眡侯伯之禮,大夫眡子男之禮。則天子使公卿大夫存覜省至諸侯之國,諸侯與之饗食燕,皆有幣,與諸侯同可知也。若大國之孤聘於天子及鄰國,其饗食燕有侑幣酬幣,亦與子男同。故大行人云:凡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小國之君,出入三積,不問一勞。又云:其他皆眡小國之君。鄭注云:他謂貳車及介牢禮賔主之閒,擯者將幣,祼酢饗食之數。故知饗食燕亦有幣也。
案聘禮云: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致饗以酬幣亦如之。是親饗食之有幣可知。又云:燕與俶獻無常數,又不言致燕以幣,則無致燕之禮,親燕亦無酬幣。鹿鳴序云:燕羣臣嘉賔也,旣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則飲食據饗食有幣。若然,發首云燕羣臣嘉賔者,文王於羣臣嘉賔恩厚,燕之無數,故先言其實無幣也。若然,天子燕已臣及四方卿大夫,諸侯燕己臣及四方卿大夫,皆無酬幣也。 諸侯至其上 注四時至侯也。 釋曰:自此盡四傳擯,論㑹同王爲壇見諸侯之事。云四時朝覲,受之於廟者,案曲禮下經言之。春夏朝宗,在朝不在廟,而言四時朝覲皆在廟者,朝宗雖在朝,受享則在廟,故并言之。云此謂時㑹殷同也者,以司儀職云:將合諸侯,則令爲壇三成。與此爲一事,則合者,合諸侯也。故知此爲壇見諸侯,謂時㑹殷同時也。案大宗伯云:時見曰㑹,殷見曰同。鄭注云:時見者,言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旣朝覲,王爲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傳曰有事而㑹,不協而盟是也。殷猶衆也。十二歳,王如不巡守,則六服盡朝,朝禮旣畢,王亦爲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殷見四方,四方四時分來,終歳則遍。若如此注,則時㑹殷同,亦有朝覲在廟,而獨云四時朝覲在廟者,以其周禮大行人諸侯依服數來朝,時㑹無常期。假令當方諸侯有不順服,則順服者皆來朝王,其中則有當朝之歳者,復有不當朝之歳者。若當朝之歳者,自於廟朝覲,若不當朝之歳者,當在壇朝。若十二年王不巡守,則殷朝亦云旣朝。乃於壇者,六服之内,若以當歳者即在廟,則依服數,十二歳合有侯服。年年朝者,在廟朝覲。其五服自甸、男、采、衞、要五服。若以十二歳王巡守,揔合朝服,不得獨在廟,在壇朝,故鄭㑹同,皆言旣朝覲,乃爲壇於國外也。朝事儀未在壇朝,而先言帥諸侯拜日,亦謂帥巳朝者諸侯而言也。云爲宮者,於國外,春㑹同則於東方云云者,經直言爲壇,鄭知逐四方爲之者,案司儀云:將合諸侯,則令爲壇三成。鄭注云:合諸侯,謂有事而㑹也。爲壇于國外,以命事。天子春帥諸侯拜日於東郊,則爲壇於國東。夏禮日於南郊,則爲壇於國南。秋禮山川丘陵於西郊,則爲壇於國西。冬禮月與四瀆於北郊,則爲壇於國北。旣拜禮而還,加方明於壇上而祀焉。鄭引此文下及朝事儀而言,故知爲壇皆依方爲之,但四方之壇,並冝在四郊之内,以其拜日之等,於近郊退來就壇,明壇在近郊之内,但去城不知逺近,或四方皆依成數。東方八里,南方七里,西方九里,北方六里。四方此其定分。案職方王㑹同,或出畿在諸侯之國,故職方氏令諸侯供待之事,則無常數。云八尺曰尋者,依考工記云殳長尋有四尺,從軫差之,知尋長八尺。云三重者,自下差之爲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毎面十二尺者,此以下基九十六尺,上下三等,毎等兩相各丈二尺,共二丈四尺。三等揔七丈二尺,通堂上二丈四,合九丈六尺也。云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者,謂合木爲上下四方,故名方,此則神明之象,故名明,此樂解得名方明神之義也。云所謂明神也者,所謂秋官司盟之職云此面詔明神,旣盟則貳之是也。云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案春秋襄十一年經書、公㑹、晉侯、宋公之等伐鄭,鄭人懼,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愼,必失諸侯。乃盟,載書曰:凡我同盟,毋蕰年,毋壅利,毋保姦,毋留慝。救災患,恤禍亂,同好惡,奬王室。或閒,兹命司愼,司盟,名山名川,明神殛之。注云:二司,天神。司盟、司愼,不敬者。盟,司察明者,是爲天之司盟也。云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者,以其宗廟木主,亦上下四方爲之,故云猶宗廟之有主。無正文,約同之,故云乎以疑之。雖同四方爲之,但宗廟主止一神而巳。此下文以六色爲六神,用六玉禮之,有此别,但取四方同而巳。
云王巡狩,至於方岳之下,諸侯㑹之,亦爲此宮以見之者,案下文祭天燔柴,祭山丘陵?,祭川沈,祭地瘗,鄭注云:升沈,必就祭者也。則是謂王巡守及諸侯之盟祭也者,是王巡守在方岳,亦爲此宮可知。是以司儀注云王巡守殷國而同,則其爲宫亦如此與?以其與宮同也。案司儀云王合諸侯令爲宮,據時㑹而言。其巡守,據王就方岳殷國。此王有故不行,諸侯同來。此二者其壇文約與時㑹同,故云與以疑之。是以鄭注大宗伯云:殷同王,亦爲壇於國外,亦時㑹有文者也。引司儀者,彼此同是一事,但文有詳略,此文言者,取司儀以足之。云南郷見諸侯也者,王在堂上,立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奠玉拜,皆?堂授王乃降也。 方明至方圭。 注六色至著之。 釋曰:云上冝以蒼璧,下冝以黃琮者,案大宗伯云:蒼璧禮天,黃琮禮地,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玄璜禮北方。據彼文,上冝用蒼璧,下冝用黃琮。今於四方還依宗伯,唯上不用璧,下不用琮,故鄭云而不以者,則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貴者也。案宗伯注,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也。禮地以夏至,謂神在崐崙者也。鄭云:非天地之貴,其天地之貴,即昊天崐崙是也。旣非天地之貴,即日月之神。故下云祭天燔柴,祭地瘗。鄭注:天地謂日月也。若然,日月用圭璧者,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故用圭璧也。四方用圭璋之等,案大宗伯注云:禮東方以立春,謂蒼精之帝,而大昊、勾芒食焉。餘三方皆據天帝、人帝、人神,則此亦非彼神也。以其下文有日月四瀆、山川、丘陵之神,迎拜以爲明神,故知非天帝、人帝之等。是以司盟云:凡邦國有疑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北面詔盟神。鄭注云:有疑,不協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謂日月山川也。覲禮加方明於壇上,所以依之也。是鄭解方明之神,明日月山川之等,非天帝也。若然,四方禮神,還用圭璋琥璜,非天神還用禮玉者,尊此明神而與天神同,故用之也。云刻其木而著之者,雖無正文,以意言之,以其非置於坐以禮神於上下,猶南北爲順,刻木於四方亦順,不刻木安於中則不可,故知義然也。 上介至而立。 注置於至作上。 釋曰:云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宮,尚左者,此雖不言前期,鄭云豫爲其君見王之位也,則亦前期一日可也。公侯就旂,據臨朝之時也。此旂鄭雖不解,鄭注夏官中夏辨號名,此表朝位之旂,與銘旌及在軍徽幟同,皆以尺易刄小而爲之也。云中階之前巳下,皆朝事儀、明堂位文,以朝事儀論㑹同之事。明堂位,周公朝諸侯于明堂,不在宗廟,皆與此同,故鄭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爲上。云尚左者,建旂,公東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東方者,以其侯伯别階相對,子男雖隔門亦相對,皆以東爲上,故云侯先伯,子先男也。云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者,案下注云: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則此云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者,是二伯初帥之,各依左右。若康王之誥云:大保帥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帥陳方諸侯,入應門右,皆北面。此雖無應門,亦二伯帥諸侯初入宮門,或左或右,亦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旂而立。王乃降,南面見之而揖。必知王有降揖之事者,燕禮、大射公降,揖羣臣,使定位,故知王亦然。又知王土揖庶姓之等者,此是司儀職王在壇揖諸侯之事,彼與此同。鄭彼注云:土揖,推手小下之也。時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舉之。以推手曰揖,引手曰撎。故爲此解也。若然,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今王降者,以在壇㑹同,相見與覲異故也。以其覲禮廟門設擯,此則堂壝門設擯,是以雖繼覲禮之下,覲禮無降揖法。此與諸侯對面相見,故有降揖之事。 四傳擯 注王旣至作傳 釋曰:知奠瑞玉及享幣,公拜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擯者每延之?堂致命,王受玉,撫玉,降拜於下等者,三等拜禮,皆司儀職文。擯者延之?堂以下,約上覲禮之法。云王受玉,謂朝時,撫玉謂享時,是以司儀三等之下云其將幣亦如之,鄭云:將幣,享也。又云及請事、勞,皆如覲禮者,請事,謂上文侯氏奠圭,擯者請侯氏,王欲親受之。勞,謂侯氏受刑後,王勞之,故云皆如覲禮。云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者,以其面位同,故各自設擯。云子男俠門而俱東上,亦一位也者,以其雖隔門,相去近,又同北面東上,故共一位設擯,故有四傳擯。云至庭乃設擯者,對上覲禮門外設擯。案此上經諸侯各就其旂而立,乃云四傳擯,則在諸侯之北,故知至庭乃設擯。云則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耳者,約顧命而知之。 天子至方明。 注此謂至祝號。 釋曰:自此盡西門外,論將見諸侯,先禮日月山川之事。云此謂㑹同以春者也者,案下文於南門、北門、西門之外,禮日月四瀆,㑹同以夏秋冬,此云拜日於東門之外,故知㑹同以春者也。云馬八尺以上爲龍者,是周禮廋人職文。案彼云:馬八尺以上爲龍,七尺以上爲騋,六尺以上爲馬,五尺以上爲駒。云大旂,大常也者,案周禮司常云:日月爲常,交龍爲旂。則旂與常别。此旣象日月,則是大常。而云大旂者,九旂各有定稱,亦有通名,故桓二年臧哀伯云三辰旂旗,服氏注云:九旂之揔名。故大常亦謂之大旂。是以諸侯建交龍爲旂,亦謂之常。大行人云五等諸侯亦曰建常。九斿亦是通稱也。云王建大常,縿首畫日月,其下及旒交畫?龍、降龍,知義然者,以其先言日月,後言龍,故知縿首畫日月,依爾雅說。旌旗云正幅爲縿,長尋曰辰,謂旌旗身也。其下屬旒,乃畫日月交龍。案左傳云三辰旂旗,服注云:三辰謂日月星。孔君尚書傳亦云:畫日月星於衣服旌旗。鄭注司服亦云:王者相變,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畫於旌旗,所謂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若然,大常當有星,所以司常及此直云日月不云星者,旣言三辰,則日月星俱有。周禮司常不言星者,司常九旂,皆以二字爲名,故略不言星,是以此文亦略不言星。案文大常之上又有交龍,則諸侯交龍爲旂,無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龍。司常不言交龍,亦是於文略。引朝事儀以下至朝諸侯,此亦同法,故引之,證此拜日於東門之事。云天子冕而執鎭圭者,案玉藻天子?冕,拜日於東門之外,則知此亦玄冕也。搢大圭者,則周禮玉人職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是也。云乗大路者,則周禮玉路也。以周之玉路,因殷之大路飾之以玉,故猶以大路爲名。云樊纓十有二就者,案巾車鄭注云:樊,馬大帶。纓,馬鞅。就,成也。以五采罽飾之,一帀爲一成。樊與纓各飾爲十二帀,十二就也。云貳車十有二乗者,案周禮大行人云:上公貳車九乗,侯伯七乗,子男五乗。而天子十二以爲節,故十二乗。貳車者,飾皆與正路同,當亦飾之以玉,使人乗之。少儀云乗貳車則式,佐車則否是也。云帥諸侯朝日於東郊者,朝日即拜日,一也,以其朝必有拜。云所以敎尊尊也者,天子至尊,猶往朝日,是敎天下尊敬其所尊者,故云敎尊尊也。云退而朝諸侯者,朝日於東郊,退就壇,使諸侯朝己。云由此二者言之,巳祀方明,乃以㑹同之禮見諸侯也者,言一者,諸侯朝事儀與此覲禮,其朝事儀,朝日退,乃始朝諸侯。此覲禮加方明於壇上,公侯伯子男就其旂而立,王乃四傳擯見之,是巳祀方明,乃始見諸侯。二者同,故云由此二者言之。若然,朝事儀直有朝日禮畢,退見諸侯,此覲禮祀方明禮畢乃朝諸侯,不同者,以其邦國有疑,則有盟事,朝日旣畢,乃祀方明於壇。祀方明禮畢,退去方明於下,天子乃?壇,與諸侯相見。朝禮旣畢,乃更加方明於壇,與諸侯行盟誓之禮。若邦國無疑。王帥諸侯朝日而巳,無祀方明之事,是以朝事儀直云朝日敎尊尊而朝諸侯,不言祀方明之事。鄭云巳祀方明者,據此覲禮上下有盟誓而言。此天子乗龍及下文禮日之等,若有盟誓,文當在宮方三百步之上,今退文在下者,欲見盟誓非常,尋常無盟誓之事,直朝日而巳故也。云凡㑹同者,不協而盟者,左氏傳云:有事而㑹,不協而盟。引此者,解此經反祀方明之意。反祀方明者,爲不協而盟故也,故引司盟證之。云旣盟則藏之者,盟誓旣訖,寫此盟辭,頒之於六官。司盟之官覆寫一通自藏,擬後覆驗。云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象也。象者,其方明乎。鄭言此者,司盟云詔明神,不言方明。此文直言方明,不言明神,鄭欲合爲一事,故云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形象可告,以其方明有四方四色,是其象無正文,以義約爲一事,故言乎以疑之。云及盟時,又加於壇上,乃以載辭告焉者,對前祀方明加於壇上,祀訖,退而乃朝諸侯訖,又加於壇上,以載辭告之。云詛祝掌其祝號者,案春官詛祝職云:掌盟、詛、?、造、攻、說、禬禜之祝號。注云:八者之辭,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詛主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詛。又云作盟詛之載辭,以敘邦國之信是也。 禮日至門外。 注此謂至信也。釋曰:知此謂㑹同夏秋冬者,以經禮日之等,各於其門外,上經禮日於東門之外,巳是春㑹同,明知此是夏秋冬也。旣所禮各於門外爲壇,亦各合於其方,是以司儀云:將合諸侯,則令爲壇三成,宮旁一門。鄭注云:天子春率諸侯拜日於東方,則爲壇於國東。夏禮日於南郊,則爲壇於國南。秋禮山川丘陵於西郊,則爲壇於國西。冬禮月四瀆於北郊,則爲壇於國北。云變拜言禮者,容祀也者,言拜無祀,祀則兼拜。上春云拜日無盟誓,不加方明於壇,直拜日敎尊尊而巳。此經三時皆言禮,見有盟誓之事,加方明於壇,則有祀日與四瀆及山川之事,故言禮。是以或言拜,或言禮。云禮月於北郊者,月,大隂之精,以爲地神也者,鄭據經三時先北後西,不以次第,以其祭地於北郊,祭月、四瀆亦於北郊,與地同。但日者大陽之精,故於東郊、南郊於陽方而禮之。以月是地神,四瀆與山陵俱是地神,以山陵出見爲微隂,故配西方;四瀆爲極隂,故月同配北方。又以月尊,故先言之,而又祭於北郊也。云盟神必云日月山川焉者,爲其著明也者,以山川是著見,日月是其明,故同爲盟神也。引詩者曰明,詩人以爲明證。引春秋者,定元年二月,孟懿子㑹城成周,宋仲幾不受功,即云:士彌牟曰:晉之從政者新,子姑受功,歸,吾視諸故府。仲幾曰:縱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引之者,山川神爲盟神義也。不言月者,諸文無以月爲盟神之事,故不引。據此覲禮言月,以月明爲盟神可知。祭天至地瘗 注?沈至作殪。 釋曰:上論天子在國行㑹同之禮於國之四郊,拜禮於日月山川之神,以爲盟主,巳備於上。今更言祭日月山川者,據天子巡守於四岳,各隨方西祭之,以爲盟主,故重見此文。云?沈必就祭者也者,對上經山川丘陵,但於四郊望祭之,故不言?沈之事。此經言?沈,必是就山川丘陵,故言?沈。案爾雅云:祭山曰庪懸,祭川曰浮沈。不言?,此山丘陵云?者,?即庪懸也。此祭川直言沈不言浮者,以牲體或沈或浮,不言浮,亦文略也。云就祭,則是謂王巡守及諸侯之盟祭也者,此經主爲天子春東郊,夏南郊,皆禮日,即此經祭天燔柴也。秋西郊,即此經祭山丘陵?是也。冬北郊,即此經祭川沈、祭地瘞也。以其川即四瀆也。鄭兼言諸侯之盟者,以其諸侯自盟,亦祭山川爲神主,故兼言之。此經兼有王官之伯,以月爲神主,不言者,無正文,故不言也。云其盟愒於著明者,亦如上釋,以日月爲明,山川爲著也。云燔柴?沈瘞,祭禮終矣者,案周禮禋祀實柴燎,是歆神始,禮未終,而言禮終者,以其祭禮有三始,樂爲下神始,禋柴爲歆神始,牲體爲薦饌始。燔柴是樂爲下神之後,是下神之禮終,故云禮終。案爾雅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瘗埋。柴與瘞相對,則瘗埋亦是歆神。若然,則?沈在柴瘞之閒,則?沈亦是歆神之節,皆據樂爲下神之後,而爲祭禮終矣。或可周禮此三者爲歆神,至祭祀之後,更有此柴瘗?沈之事,若今時祭祀訖,始有柴瘞之事者也。引郊特牲者,案易緯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春分以後始日長於建寅之月郊天。云迎長日之至者,預迎之。又云大報天而主日也者,鄭彼云大猶徧,謂郊天之時,祭尊可以及卑,日月以下皆祭,以日爲主。又云大宗伯職日以實柴,祀日月星辰者,此所引不取月與星辰之義,直取日而巳,與此經燔祭文同。鄭引此諸文者,欲證此經祭天燔柴是祭日,非正祭天神,以其日亦是天神,故以祭天言之。是以鄭云則燔柴祭天,謂祭日也。又云柴爲祭日,則祭地瘗者祭月也者,以其前文天子在國祀日月,燔祭旣是日,祭地是月,可知,亦非正地神也。云日月而云天地,靈之者,以其尊之,欲爲方明之主,故變日月而云天地,是神靈之也。云王制曰:王巡守,至於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也者,案彼注以爲告至。案祀典歳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柴,注爲考績,燔燎柴。此又爲祭日柴,不同者,但巡守至岱宗之下,有此三種之柴,告至訖,别有考績,皆正祭之神,別有祭日,以爲方明之主。尚書與王制并此文唯有柴之文,故注不同,互見爲義,明皆有是,以此引王制之柴以爲祭日。引春秋者,僖公二十八年,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爲踐土之盟。傳云山川之神,引之,證諸侯之盟用山川爲主。此不言宋仲幾者,所引之言皆是諸侯之事。云月者,太隂之精,上爲天使臣道莫貴焉者,鄭注周禮九嬪職引孔子云:日者,天之明,月者地之理。隂契制,故月上屬爲天,使婦從夫,放月紀。此二處俱是緯文。鄭言此者,證王官之伯,臣中最尊,奉王使出與諸侯盟,其神主月,以其無正文,故言與以疑之。郷來所解諸侯以山爲主,王官之伯以月爲主。案襄十一年左傳云:秋七月,諸侯同盟於亳,云司愼、司盟,名山名川。彼非直有山川,兼有二司,則此所云日月山川者,兼有此二司可知。又王官之伯,非直奉王使出㑹諸侯而盟,若受弓矢之賜,得專征伐,亦與諸侯爲盟。 記几俟于東箱。 注王即至之處。 釋曰:云王即席乃設之也者,案公食大夫記宰夫筵出自東房,則此天子禮,几筵亦在東房,其席先敷其几,且俟于東箱,待王即席乃設之。謂若聘禮賔即席,乃授几。若然,公食大夫宰夫設筵,加席几同時預設者,公親設湆,可以略几,故以几與席同時設之。若爲神,几筵亦同時而設,故聘禮几筵設,擯者出請命。云東箱,東夾之前者,案上文覲在文王廟中,案鄭周禮注:宗廟路寢,制如明堂。明堂有五室四堂,無箱夾,則宗廟亦無箱夾之制。此有東夾者,此周公制禮,據東都乃有明堂。此文王廟仍依諸侯之制,是以有東夾室。若然,樂記注云文王廟爲明堂制者,彼本無制字,直云文王廟爲明堂。云相翔待事之處者,翔謂翶翔,無事,故公食賔,將食,辭於公,親臨己食,公揖退於箱,以俟賔食,是相翔待事之處也。 偏駕不入王門, 注在旁至館與。 釋曰:云在旁,與已同曰偏者,依周禮巾車掌王五路:玉路以祀,不賜諸侯;金路以賔,同姓以封;象路以朝,異姓以封;革路以即戎,以封四衞;木路以田,以封蕃國。此五路者,天子所乗爲正。四路者,諸侯乗之爲偏。是據諸侯在旁,與王同爲偏。云不入王門,乗墨路以朝是也者,據上文而言。云偏駕之車,舎之於館與者,偏駕旣云不入王門,又云乗墨車而至門外,諸侯各停於館,明舎在館,無正文,故言與以疑之。 奠圭于繅上。 釋曰:此解侯氏入門右奠圭釋於地時,當以繅藉承之力,乃釋於地。此繅謂韋衣木版,朱白、蒼與朱緑畫之者,非謂絢組尺爲繫者,彼所以繫玉固者也。
仪礼䟽卷第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