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汉孝宣皇帝纪二卷第十八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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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5:05

前汉孝宣皇帝纪二卷第十八

荀悦

四年春正月,封萧何孙建为鄼侯。诏民有太父母、父母䘮,勿徭事。

夏五月,山阳济隂雹如鸡子,地深一尺五寸,杀二十余人,飞鸟皆死。诏曰:自今子有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太父母,皆勿治。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太父母匿孙,罪殊死以下,皆诣廷尉以闻。立广川惠王孙文为广川王。

秋七月,大司马霍禹谋反,诛。初,霍氏显杀许后,事颇漏泄而未察。上乃徙霍氏诸女婿在内及为将校者皆为郡守,更以禹为大司马,罢其屯兵。霍氏由是恐惧,而显乃以许后吿禹等。禹等惊恐,曰:县官所以斥逐诸女婿,必以是故也。霍云所亲张放谓云曰:可令太夫人言于太后,先杀丞相及平恩侯,移徙陛下,在太后耳。男子张章告之,事下廷尉,执金吾捕霍山及张放等。后有诏勿捕。山等愈恐,曰:恶端巳见之久,尤未??,即族我矣。不如先之。遂谋反。

令太后为博平君置酒,召丞相、平恩侯,因令其女婿光禄勲范明友等承太后制,引斩丞相平恩侯,因废帝而立禹。㑹、?觉,云山、明友等自杀。禹具五刑,显腰斩。先是,禹梦见第门皆坏,有人?第端门屋瓦投之地,就视之,则不见。先是茂陵徐福上䟽曰:霍氏太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割,无令亡。书三上,輙不报。闻霍氏既诛,而告霍氏反者金安王等五人皆封侯。或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旁有积薪。客曰: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恐有火患。主人不?。俄而其家失火,隣人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隣,灼烂者在上,其余以功次坐,而言曲突者不得与焉。或谓主人曰:向使?客之言,不费牛酒,终无火患。今论功请客,不及曲突徙薪,曲突徙薪,反无恩泽,燋头烂额,复为上客邪?主人乃悟而请之:向使徐福之言早行,国无列土之费,而臣亡,逆乱之败矣。上乃赐福帛千疋,以为郞中。

初,禹与张安世长子千秋俱为郞中将兵从击匈奴,还,霍光问千秋战?方畧,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圗,无所忘失。光复问禹,禹不能对。光由是贤千秋,以禹为不才,乃叹曰:霍氏世衰而张氏兴矣!

八月巳酉,皇后霍氏废,处昭䑓宫。

九月,诏曰:今系者或以笞无辜,饥寒冻死狱中,何为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国歳上系囚以笞掠□病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十有二月,清河王延年有罪废迁防陵。渤海太守龚遂以治民有绩徴。先是,渤海左右数郡歳饥,盗贼并起,二千石不能禁。遂以选为太守,时年七十余,形貎短小,上望而心轻之,问遂曰:渤海扰乱,将何以息其盗贼?遂对曰:渤海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䘏,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尔。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邪?上闻遂对,甚悦,曰:选用贤良,故欲安之也。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丝,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后可治。臣愿陛下诏丞相御史,且勿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以便宜行事。上许之,加锡黄金。未至郡,郡界遣兵以迎遂。遂于是移书,罢追捕盗贼吏民。诸持锄钩田器皆为良民,吏无得问。持兵者乃为盗贼,悉遣迎兵还,单车至府,郡中翕然,盗亦皆罢。又多刼掠,闻教令,即时觧散,皆持锄钩。于是郡内悉平,民安?乐业。乃开仓廪,假贷贫民,选用良吏,慰安收养焉。齐俗奢侈,好为未伎,不作田种。遂乃躬率以节约,使民卖刀劒,买牛犊,曰:何为带牛而佩犊乎?劝民农桑,课民收歛,数年之间,民皆富足,而狱讼息止。

上徴遂到,将见议曹掾王生,谓遂曰:天子即问君何以为理者,君宜曰皆圣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上嘉其言有让,叹曰:君安得长者之言而称之也。遂对曰:议曹掾教戒臣。上拜遂为水衡都尉,而王生为水衡丞,以褒显遂。

元康元年春正月,龟兹王及其夫人来朝。龟兹夫人即乌孙公主女也,自以得尚汉外孙,故请朝。上纳之,赠赐甚厚焉。号夫人曰公主。龟兹王乐汉衣服制度,归国,治宫室,作徼道周衞,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外国为之语曰:驴非驴,马非马,龟兹王所谓骡也。以杜陵东原上为初陵,更名杜县为杜陵。徙丞相、将军、列侯、吏二千石、赀百万者于杜陵。凤凰集太山。陈□。甘露降于未央宫。

三月。赦天下。徙勤事者。赐吏民爵。鳏寡孤独帛。

夏五月。立皇考庙。益奉明国百戸为奉明县。有司奏言。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考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置县。尊戻夫人曰戾太后。置园庙奉邑。益戾园各满三百家。复髙祖功臣绛侯周勃等三十六人子孙,世世勿绝嗣。其无敌后者复其次。

秋八月,诏举通文学者。冬,置建章衞尉。

二年春正月,诏曰:书曰:文王作罚,刑兹无赦。今吏修身奉法,未能有称,朕甚悯焉。其赦天下,厉精更始。

二月乙丑,立皇后王氏,赐丞相以下至郞从官锦帛各有差。王氏之先有功于髙祖,赐爵关内侯。至王皇后父奉光,上在民间时与相识,有女当适人,夫辄死。及上即位,乃纳之后宫,为婕妤。是时诸爱宠婕妤皆有子,上惩霍后之欲鸩太子也,以王婕妤无子有宠,乃立之,以毋养太子,封父奉光为卬城侯。

夏,五月,诏曰:吏用法式,或以心巧析律二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无由得知。或擅兴徭役,饰厨传,称过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二千石皆察官属,勿用此人。今民颇被疾疫之灾,其令郡国被灾甚者,无出今年租。诏曰:闻古者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而今百姓多上书触讳以犯罪,朕甚怜之。其改讳。询触讳在令前者,赦之。

冬,京兆尹赵广汉有罪,腰斩。广汉字子都,涿郡人也,坐杀人不辜,丞相按验之。广汉疑丞相夫人杀侍婢,以此胁丞相。丞相按之愈急。广汉乃将吏突之丞相府,召其夫人跪堂下,收奴婢十余人,考问其事。丞相上书自陈曰:妻实不杀婢,婢有过自杀耳。丞相司直劾奏广汉摧辱大臣,欲以刼持奉公不道。上乃下广汉廷尉狱,又坐杀人不辜治罪,吏民守阙号泣者数万人。初,广汉为京兆尹,廉明,抑强扶弱,小民得职,而吏士尽心,其盗贼奸邪,纎㣲皆知之。长安少年数人,㑹穷里空舍,谋欲刼人。语未及竟,广汉知之,使吏捕治之,具伏。富人苏囘为郞,二人私刼质之。有顷,广汉至,晓贼曰:释质束手,善相遇,幸逢赦。贼惊愕,即出叩头。广汉为跪谢曰:幸全活。郞甚厚,遂送狱。勅吏谨遇之,给酒肉。

冬当断,预为调官歛具,皆曰:死无所恨矣。广汉尝召湖都亭长,湖亭长西经界上,界上亭长戯曰:为我通问赵君。湖亭长至,广汉曰:界上亭长谢我,何故不为致问?其摘奸?伏如神,皆此?也。广汉奏令长安游徼狱秩百石。其后百石吏皆差自重,不敢枉法,京兆清正,长老称之。以汉兴,京兆尹无及广汉者,百姓追思而歌之。

初为颕川大守,诛大姓首恶,郡中震栗,一切治理,威名流闻匈奴。及匈奴降者,言匈奴中皆闻广汉,然好用新进少年,率多果敢之计,侵犯贵戚大臣,卒以此败焉。

车师王乌贵靡初和于匈奴,后降汉,又恐匈奴攻之,惧而奔乌孙。汉使者郑吉田于渠黎,乃迎车师妻子,传送长安,赏赐甚厚。四夷朝㑹,常尊显而示之。乃立车师太子军宿为车师王,徙居渠黎。而吉等田车师故地,匈奴争之而攻汉屯田者。赵?国等议欲因匈奴衰弱,出兵击之。

丞相諌曰:臣闻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已,不得巳而应之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故不胜愤怒者,谓之忿兵,兵忿者败。利人土地寳货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此非但人事,乃天道也。自顷匈奴常有善意,所得汉民,辄奉归之,未有犯于邉境,虽争田车师故地,不足以置意中国。今诸将军欲兴兵入夺其地,臣愚不知此兵欲何名也。今邉境困乏,难以动兵,军旅之后,必有㐫年,言民以愁苦之气伤隂阳之和也。兵出虽胜,必有后忧。今郡国守相,率多不精选,风俗尤薄,水旱不时,郡国盗贼繁多。今左右不忧,乃欲?兵报纎㣲之忿于远夷,此乃所谓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上乃弃车师之地。丞相又奏言:古有羲和之官,以承四时之节,以敬授民事。人君动静奉顺隂阳,则和气应而灾害不生。自髙皇帝时,有主四时之官,臣愿陛下选用明经通知隂阳者四人,各主一事,明言所职,以顺隂阳。上从之。丞相勑掾吏案事郡国,□休告还府,辄白四方得失异闻,盗贼灾变,辄奏言之,以广视?。

是歳,乌孙昆弥上书,愿以汉外孙楚公主子元贵靡为嗣,得复尚汉公主。上以楚公主弟子相夫妻之,送至炖煌,闻乌孙昆弥死,元贵靡不得立,乃还荅公主。侍者冯嫽常持节为汉公主使外国,外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上乃徴冯夫人,问乌孙状,而遣谒者送冯夫人,轺车持节诏昆弥。乌孙就居,以为小昆弥,而立元贵靡为大昆弥。两昆弥之号,自此始也。三年春,神雀集泰山,有乌五色,以万数,飞过京师,翶翔属县。赐诸侯王、将军、列侯二千石至郞从官帛各有差。赐天下吏民爵,鳏寡孤独高年帛。

三月,诏曰:盖闻?有罪而舜封之,有痺骨肉之亲,放而不诛。其封故昌邑王贺子为海昏侯。又曰:御史大夫邴吉、中郞将史鲁、史玄、长乐衞尉许舜、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皆与朕有旧恩。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厥功茂矣。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其封贺子侍中中郞彭祖为阳都侯,追谥贺为哀侯。吉、鲁、玄、舜、延寿皆列侯,故人及郡邸狱复作,尝有阿保之功者,皆以差受禄赐。

是时,掖宫婢名则,令民夫上书,自陈尝有阿保之功,下掖庭令问则,则辞引御史大夫邴吉知状。吉识之,谓则曰:汝尝坐养皇孙不谨,督笞之,安得有功!独渭城胡组、淮阳郭徴卿有恩耳。诏求组、徴卿皆巳死,有子孙,皆受厚赏,免则为庻人,赐钱十万。上见具问,则乃知吉有旧恩,贤其不言。㑹吉病笃,封吉为博阳侯,就加印绶。及其生存也。太子太傅夏侯胜曰:臣闻有隂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者吉未获报而病甚,非其死疾也。后吉瘳,上书固辞封,上不?。

及杜陵陈遂字长子,上㣲时与上游戯博奕,数负遂。上即位,稍见进用,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重,可以偿遂博负矣。妻君宁时在旁,知状,遂乃上书谢恩曰:事在元平元年赦前。其见厚如此。

元帝时,遂为京兆尹,后至廷尉。遂孙尊,字孟公,以好賔客著名。身长八尺余,容貌甚伟,贵戚豪杰咸敬重之,所在辐凑,莫不震动。为河南太守,作私书与京师故人,召善书吏十人于前,遵慿几口授与书吏,且省官事。书数百封,亲踈,各有意义,河南人大惊。性善书,与人尺牍,莫不藏之以为荣。然好酒奢放,不拘礼度。与张敞之孙张竦,字伯松相善,而竦好学问,节约自守,并著名字,仕官相及。遵谓竦曰:足下苦身自约,而我放意自恣,官爵功名不减于子,而我独差乐,顾不优耶!竦曰:人各有长短,子欲学我亦不能,吾欲效子,亦败矣。夏,六月,立皇太子钦为淮阳王。钦者,张婕妤之子也,好经学法律,聪逹有才,上甚爱之。而张婕妤最幸,有宠。上有意欲立张婕妤子钦,然以太子起于细㣲,上少时依许氏,及即位,而许后以杀死,故不忍废也。

是岁,皇太子冠既学,通论语、孝经。太傅踈广谓少傅受曰:吾闻知止不辱,知足不殆,功成名遂而身退,天之道也。即日广、受俱谢病上䟽,乞骸骨。上以其年老,皆许之,赐黄金各二十斤,而皇太子赠以金五十斤。公卿大夫故人邑子为祖道于东都门外,送者车数百两,及道路观者莫不叹息,皆曰:贤哉二大夫。

广汉既归东海,令其家供酒食,诸族人鄕里相与娯乐。数问其家金尽未。昆弟诸老谓宜为子颇立产业。广曰:吾自有旧田庐,子孙勤力于中,足以供衣食。今复増益之,但教子孙怠惰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人之所怨,吾既无以教化其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其怨。又此金者,圣主所以惠老臣也,故乐与其鄕党宗族共受其赐,以尽吾余日,不亦可乎!于是宗正阳成侯刘德者,辟强之子也,亦抑损自守,家产不过百金,余与昆弟賔客,终不积财。

霍光秉政,欲以女妻德,德不敢娶,畏盛满也。好黄老术,有智畧。少时数召见,武帝谓之千里驹。德治淮南狱,尽得淮南秘书。德小子向,宇子政,㓜而诵习之,以为竒,奏言黄金可成。上令向典向万铸作事,费金甚多,不验。向坐伪铸黄金下狱当死。德上书讼向。有司奏德讼子罪,失大臣之体。㑹德病卒,上亦竒向有才德,减死。后论立榖梁春秋,上因令向受榖梁春秋传,与诸儒讲五经于石渠。拜郞中给事黄门,迁諌议大夫。给事中。向后为宗正。向为人简易无威仪,廉清乐道,不交接世俗,专精思于经术。昼读书传,夜观天文,或?不逹旦。

四年春正月,诏曰:朕惟耋老之人,髪齿堕落,血气衰㣲,亦无暴虐之心。今或罹文法,拘执囹圄,不终天命,朕甚怜之。自今以来,诸年八十巳上,非诬告杀伤人,他皆勿坐。遣太中大夫李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孤寡,观风俗,察吏治得失,举茂才异论之士。

二月,河东霍徴史等谋反,诛。

三月,诏曰:乃者神雀五采以万数,集长乐、未央、北宫、高?、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厚德,屡获嘉祥,非朕之任。其赐天下吏民爵,三老、孝弟、力田、鳏、寡、孤独各有差。

秋八月,赐功臣嫡后黄金,人二千斤,赐故右扶风尹翁归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翁归字子沉,其清洁,语不及私,温良谦退,不以行能骄人。然任刑威,京师畏之。其奸斜逰侠皆有名藉。盗贼?其比伍,辄使以?推迹其所过抵,率常如其言。

初,田延年为河东太守,召见故吏五六十人,令有文者东,有武者西。翁归独伏不肯起,对曰:文武兼备,惟所施设。延年乃与语,大竒之,自以为不及翁归,遂举孝廉。后为东海太守,过辞廷尉于定国,欲以邑子二人嘱托,且令坐后堂待见。及与翁归语,终日不敢见之。巳而谓其邑子曰:此贤将,汝不任事也,且不可干以私。

丙寅,大司马衞将军张安世薨。安世以大司马领尚书事,职典枢机,谨慎周密,再定大政,巳决,辄称病出。闻有诏令,乃大惊,使吏之丞相府问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预议也。常有所荐,其人来谢安世,安世大恨之,以为举能逹贤,岂有私谢耶。后绝不通。有郞功髙不调,自言安世,安世曰:以君之功髙明主所知。绝不许。巳而郞果自迁幕府长史。或谓安世曰:将军为明主股胘,而士无所进。议者以为讥。安世曰:明主在上,贤不肖较然。人臣自修而巳,安知士而荐之?其匿名迹,远权势皆如此。然安世家僮七百人,各有伎巧,积累纎㣲,故能值其货,富将拟过霍氏。然身衣戈绨,夫人纺绩,车服甚节。安世薨,子延寿为嗣,自以身无功德,何以久堪先人大国,数上书让减戸邑。又因从弟阳都侯彭祖口陈至诚。彭祖?上㣲时与同砚席读书,上亲之。上以延寿为有让,乃徙封平原侯,戸口如故,租税减半。遣使至乌孙求车师前王。

是歳,车师王乌贵靡自乌孙至,赐第舍,令与妻子居。是时比年丰嘉糓玄稷降于郡国。金芝九茎产于凾德殿铜池中,九真献竒兽,南郡获白虎,献其皮骨爪牙,神雀仍集。前汉孝宣皇帝纪二卷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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