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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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1:18
学校论
学校合子弟而教之,折其气而约于礼,收其心而进于道。刚者矫而巽,邪者正而中,钝者攻而锐,昏者发而明,戅者变而通。入焉有孝之行,出焉有忠信之言,岂非由于教而然邪?然所以教人者,非强之以其所无也,因其性而为教也。性之出于天者本一,则无不可,学而至,恶有过不及之相逺哉?苟弃而不教,则刚也,邪也、钝也、昏也、戆也,囿于气质之偏,一定而不移也。此圣人之所深忧,而学校之设,其亦有所不能巳,岂非为政之急且重者乎?故天子之都则有辟廱,诸侯之国则有泮宫,下至一郷一遂,莫不有庠序之制,自上而下,自外而内,其导之也有方,其选之也有序,可谓至精至宻矣。汉之学校兴于孝武,唐之学校盛于太宗,虽未及乎三代,而一时之效有可论者。柰何后世视为弁髦,势恒屈于有司,遂岐政教为二,人才风俗益不逮古。呜呼,制乎外,曷若全乎内,治其末曷若求其本,而有国者㦯未之思欤。洪惟国朝混一之初,首及学校,府置教授弟子四十员,县置教谕弟子二十员,两京之地则立国子学,有官有师,教之既勤,禀之既豊,将陶一世之人,复于虞夏商周之盛,非徒苟且以徇名也。然或惧而不乐,何邪?盖天下兵争乆矣,礼乐废而弗讲,中原数千里无弦歌声,而耳目濡染,不过操弓矢事锄耰而巳。夫安肆放?之余,一旦束之使诵诗读书,往来有禁,出入有时,此仁之以为祸之,劝之以为强之,亦其情也。虽然,吾既因其性而为教,辟之于水,导之则行,不患其塞而为害,䟽之则下,不忧其激而反流,亦惟寛以俟其成,和以使之复耳。而复诱其勤以惩其怠,进其能以耻其愚,则皆奋然用力而不懈矣。抑闻之,子弟之趋向在于师,师不尊则教不行,教不行则道不明,必择慱学洁修之士以为仪表焉。余承乏助教五年,睹其得失。故为说以责其下。而重于得师如此。作而新之。正在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