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塩縣志食貨篇

海塩縣志食貨篇

凡賦役以户口田?編里甲出税粮與泛差其正也

税粮改為增耗、為均。則泛差改為甲首錢、為均徭、為條鞭銀。與今之為均甲、為歛觧。其變矣。而課程。而塩課。又其餘焉。凡此皆東南所同寕。獨余邑法之?。遞相為救。而漸調於平者，率漸觭於重。数十年來，有一厘改定。有一增派，征歛之日繁，亦時勢所必趨也。兹以欵若数及諸所條議，備著於篇。在一邑乎佗郡國，㮣可推已。儻亦經國君子所必采究者焉。户口　户口?漏，為當今宇内通?，不獨東南然也。廼東南?漏所繇獨多者，又自有説。　國?編審黄册，以人户為主，凡一百一十户為一里，里長之就役，以丁数多寡為次，是賦役皆以丁而定，丁之查覈安得不明也。後漸參驗田粮多寡，不專論丁，而東南開墾益多，地利逾廣，其勢不得不觭重田畆，以僉派里役。於是黄册之編審，皆以田若干為一里，不復以户為里。人丁之附田以見者，盡花分詭寄之人所揑造，而非真名，滋生者不入册，烏有者終游移，至田去名存，無人頂認，而籍滋脱漏之奸，民増賠貱之累矣。此江北之以丁定差者，今尚有真户籍，江南之以田定差者，今㮣無實口数，?所為獨甚也。

勾軍　萬曆四十三年，御史李公邦華通行浙省，将軍户分為七欵：一為有軍在衞，並無継丁在籍；一為丁盡户絶，止存軍産；一為丁盡户絶，向存户名未除；一為原註奏豁，近經辨豁；一為新軍全家赴衞，本籍並無户丁；一為新軍雖有户丁在籍，不係在衞所生、以上六欵、備将畧節、刻為書册銷除、遇勾照册回覆、其有軍在衞、有丁在籍者、自為一欵、另給循環簿稽查、以備勾?、其檄文曰、勾?軍丁、在國家為必不可廢之法、在民間為大不忍聞之事、祖宗朝嘗遣清軍御史廵行天下、專勅清查，民間紛然，不勝困累。　今上二年，??臣奏請，始罷專遣，而并歸本院，盖欲與百姓休息徳意。四十年間，確守成憲，非奉单不行勾，非造册不?清，似若令小民去湯火而奠袵席，而惡知本原之地，未經搜剔，名為休養，仍滋蟊蠧，老奸巨猾，盤據為害。?深於下，而澤不䆒於上，所從來矣。試舉其畧國?法意主嚴，事率引例，故遣戍獨多。每一州縣，無不以千数計。積傳至今，有一邑而萬計者。此為千為萬之家，相傳二百五十餘年。子孫之消長，家業之興廢，滄桑不知㡬變。乃按籍而稽，軍丁者如故也。當未奉勾单之日，人以為於衙無相渉也，然孰意十年則有兠底册之攅造乎？五年則有継丁册之攅造乎？此二册者，?張筆墨何以岀，患花派之無名乎？抄冩工食何以給，患需索之無術乎？有派有索，而民擾可知已。然此猶論於無事之時也。一奉勾单。所勾多不過三四名。少不過一二名耳。部檄一下。縣票隨出。追呼臨門。舉家驚懼。巧者百計營脱。悍者徤足竄避。展轉結勘。乃得一丁起觧。而軍装之措置。軍妻之僉娶、長觧之路費。卒然科歛。紛紜告擾。一家之人肝腦塗地矣。然此猶論於有丁之家也。其有丁盡産絶。無從勾?。单到之日。有司漫難申覆。不得不行查取給。於是無親房則問族屬。無族屬則問里長。産業指東畵西。姓名移花接木。得錢即姑為回銷。無賄仍不與開除。一畨嚇詐。何異刼擄。然此猶論於勾单之有㩀者也。甚至单中所載。有姓名而無住址。有縣分而無都圗。事渉?茫。莫可窮詰。則乃遍行搜查。此都盡復㝷之彼都。一里完又覔之他里。捕風捉影。沿門挨户。䆒竟終是烏有。?發不勝株連。徒飽差腹。何益行伍。然此猶係奉勾之不能已者也。至若積年奸書，通同清軍縣丞衙老蠧，家藏底册，世傳衣鉢，自恃慣熟，㡬如狐之慿城；民畏?弄，恰似羊之見虎。?時買求，各有定額，即無单勾之事，亦非造册之年，又不必縣官之片?㸃墨，而??一度下鄉，索取常例，小民見之，尊如神明，奉若祖考。上則銀錢布花、下盡黍稲鷄犬、争先獻納、莫之敢後。其實此事原為祖宗門户、見丁科派、富者不加、貧者不减。富者措䖏猶易、貧者出辦殊艱。本院為諸生時、親見寡婦孤児之家、苦無立錐、朝不及夕、僅畜一母彘、亦為軍書常例奪去、仰天悲號，頓足痛哭。言之至此，令人哽咽。乃有司何嘗得知。天髙難呼。窮民無告。種種情状。有更僕不能悉者。嗟嗟。世之大逆不道。率服上刑。然一命既了。别無蔓延。其子孫安然無恙。鄰里豈曽受累。乃問軍之家，雖罪犯深重。然視死刑猶下一等。倘世々被害無窮，是法反加於刀鋸之上，豈立法之本意哉？吾儕拜官於朝，食?之毛，身在地方，要以勤恤民隠為急，即法不可廢，奈何令吾民有此椎骨剥髓之患，根深蒂固之憂？本院為此日夜思所以剔法之蠧，濟法之窮，因而愽訪故實，斟酌事宜。今特與諸有司之實心為民者，約将此事立一成規，可使一定之後，貽百姓以安枕之利，世々無清軍之擾。但願各有司查照後開條欵，如治家事細心料理，不使中間再有遺漏，則無量功徳，各屬任之，本院職掌攸関，得免於瘝曠之諐，為榮多矣。於是本縣入循環簿、聴勾?軍户止存二百有竒。向來清勾之累、觧?之苦、本祛而盡甦矣。國?籍諸工匠、更畨赴京工作、名曰輪班匠。原籍有月粮工、所有直米。成化未年、始有出銀代班之例。其定為每名每年岀銀四錢五分、自嘉靖四十一年始。盖舊規班数少者一年，多者四年，以四年一班，當岀銀一両八錢計之，故年徴銀四錢五分也。

税粮　國?，江南正賦止有両税，而轉輸之費俱不入額。蓋其時奠?金陵，地近易逹，故即以運納借之，民力不稱厲也。迨改宅幽燕，道里艱阻，小民逺運抵京，正粮一石，率用米至于三石，財殫力罷，勢湏厘改。宣徳五年，周文㐮公忱始於額外加徴耗米，用以兑軍支運，而漕政因之漸定。其法正粮一石加耗七斗，而支兑逺近，就中伸縮有差，於是民得免逺漕之苦。法行至今，所謂税粮改為増耗者此也。然是時田?起科，尚分官民等則，民田以已業税輕，輕之極，畆止三升，而耗之増也無㡬。官田以承佃税重，重之極，畆至七斗，而耗之増也愈極。雖嘗調劑其間，重者准折金花，輕者盡派白粮，而則之名目既衆，下之奸弊自繁。鬻業者既减額以求售。豪強者復行賄以游移。版籍同彼絲棼。訟牒㡬至山積。於是嘉靖二十六年、知府三原趙公瀛創議、田不分官民。税不分等則。一㮣以三斗起徴。而山蕩灘浜池溇水面瘠薄之地、亦各自為一則、以岀正耗之征焉。至今百餘年間、田册截如，税額井如，雖三尺童子可按畆輸賦，不至為豪里猾筭所欺，則趙公之遺法存焉矣。所云增耗復變為均耗者此也。

泛差　嘗讀洪武令甲，凡十年編審人户，分上中下三等，大小雜泛差役，照所分等則㸃僉。所謂雜泛差役者，即今均平中額辦、坐辦、雜辦各欵，均徭中各衙門人役工食衆，諸委?之費，為両税中所不載者，自有此不得已之徴索也。但兩税出於田畆，一按籍而数定，雜役僉自丁力，非精?則等淆，輕重稍或失平，苦樂遂至偏觭。故事，里甲應各辦之，次年即僉均徭，民頗病其数。天順中，改為上下五年，名曰兩役。其役之在各辦者，則里長歛錢從事，稱甲首錢，提牌承應，計日而輪，無事或不破一錢，事繁至立費千鏹。既有此不均，而均徭之役於各衙門者，逺則為銀差雇值，費猶有限；近則為力差身家，累更無窮。廵攔斗級，傾産於官物之包賠。應捕廵塩。亡軀於讐對之報害。而?叢法窮。又不得不改絃而别調矣。嘉靖之四十四年、南海龎公尚鵬來廵浙、?洞晰兩役為民大害。廼始總核一縣各辦所費、及各役工食之数、一切照畆分派、隨秋粮帶徴、分其銀為二欵，一曰均平銀，一曰均徭銀。?入之官，聴官自為買辦，自為雇役，而里甲之提牌輪辦與力差之承應在官者，盡罷革焉。此雜泛差役改為一條鞭之始。民至今得保有田廬婦子者，皆龎公賜也。兩役外尚有驛傳一欵，先亦選丁粮殷實者，發江北養馬，及?本府水站防夫。正徳中改入秋粮，而民兵之設其工食，即照里配入秋粮者，亦在嘉靖五年之?，是皆先龎公而作法，為行條鞭者之權輿矣。胡震亨曰，余觀於計籍而不能無愾歎也。徃龎公均平欵及丁田料銀三千五百有竒，今三辦銀五千一百有竒矣。均徭銀四千二百有竒，今合之民兵五千五百有竒，又合之驛傳兵餉，則一萬二千一百有竒矣。内府供辦之額，尚仍其舊，有司宴饋之禮非遠於初，或冗役之失裁，及兵額之漸溢，絫成繁浩之費，盡從田畆而徴，雖前?得清於歸一，而後害又伏於偏重矣。昔并賦之丁，々猶能自愬其難供，今盡賦之田，田安能自辨其無岀。此兩役未罷之?，民猶有?减之路。條鞭一設之後，民日受例増之累也。誰其節省以慰吾老羸之望乎？則以俟持籌之粮長。　洪武?州縣粮萬石、例設粮長一人、主徴收運納之事、已復増設粮長正副各都區二人、每年令赴京面聴宣諭、関領勘合、事竣仍親賫奏繳、有犯雜犯?罪及?若徒者、止杖而貰之、其待之厚如此。是時全浙粮長僅百三十四人、而塩一邑可知矣。父老相傳、古有大粮長，聱勢赫奕如官府者是也。後民貧不能充其選，區或分三四人。正徳中遂有串名法。至嘉靖間，吾邑額定粮長，大抵四十二人為常。均平事例行後，始照里分，每?輪一百六十一人為粮長，徴收秋粮。其運納銀米諸差，亦僉其人為之，復名之曰觧户。盖其役與　國?之糧長同，而其人之分任者，較之　國?不止数倍矣。又里長十年之中，充粮長者一次，充見年者亦一次。見年者即直日提牌，歛里甲錢，以奉各辦之役者也。條鞭行而見年無所事々，遂取十甲分為上下，令見年亦催徴五甲粮税，兼任城垣圩堰等役，以分粮長之勞，其法意甚善。而行之既乆，繁費漸多，僅々三百二十畆之家，十年中迭支兩役，欲産業不耗且破，不可得矣。大率今民役，粮長最重，見年次之，調劑之使重者减而輕，則歷政具有條議存焉。

萬曆三十五年，光禄寺丞郡人徐公必逹具題白粮利?内開官觧一欵云：差觧各役，惟觧米非民不可。若絹銀等差，决宜官觧。但水脚寕過從厚，即於條鞭内派徴。盖官代民觧，而民厚岀水脚以供官々，與民兩得也。䟽下户部覆，今後北差除白粮外，其絹觧即付之總部府佐；南差除糙白外，其絹銀等差即付之管押縣佐。又湏度其道里，酌其費用，寕加厚水脚，派徴通縣。以官府代民觧之苦，亦恤下之仁，以合屬答官觧之勞，尢供上之分矧所省於需索雜費，不知其㡬云々奉　㫖依擬行。

三十八年通行歛觧事宜、　布政司為議立委官歛觧?觧錢粮，以清?蠧、以省津貼事。照得兩浙為東南財賦之區，亦為奸猾積?之薮，然而浙西為甚，嘉湖為尢甚，白粮觧户重役，惟嘉湖有之，百姓已不堪重累，而又加以各項錢粮頭緒繁多，故有一項之銀，即有一項之觧。各縣俱於開徴之前，編僉觧户，其中鑚刺躱閃，?不勝窮。及編僉既定，徴完各項銀両，給批起觧，々户承領銀批到省，勢必投歇。彼歇家與吏胥内外相搆，?衙門為壟㫁，百計需求，上納錢粮，有打㸃使用之費，投批掛號，有稽延盤纒之費。甚至有積猾包攬、併其銀而侵用之。并其批而沉匿之。種々?端。莫可究詰。故近日嘉興海寕、士民。習見觧户之苦、乃於觧銀項下、議増津貼。付之官觧。然見所議津貼数多。加派日繁。民命日蹙。㡬不?生矣。本司承乏錢榖、有激於?。爰陳一得之愚，求以革?而甦民?。聞他省曽有?觧之法，今欲行之杭州等九郡有歛觧之法，今欲行之嘉湖。盖道路有逺近、錢粮有繁簡，不可執為一例也。嘉、湖錢粮最多，?孔亦最多，且去省甚近，舟楫徃來甚便，委官歛觧，每府不過数日可完。假如各縣錢粮，本司酌其緩急，定為先後，填簿分?各縣徴收，照限起觧。毎於䨇月?旬，将徴完某項某項錢粮若干，即填入格眼簿内，逐欵?報本司。一面将銀傾銷足色成錠，聴候本司委首領官一員，即?所填簿收執，順路挨次到各縣，與縣正官當堂逐欵照簿慿頒定法馬一々兊明。惟京庫銀両照京庫法馬兊凖俱要足色足数。逐錠用縣印竹?實糊銀上。外用綿?包褁竹?細條封口、仍用縣印、縣官親填職名花押各項銀数、逐欵開列總?一批、給付委官囬司投收。本司止騐封收銀。該庫官攅無能髙下其手。委官亦止照封投納衙門各役。可免掯索之需。至?觧之日。本司即以原封給?。其有零数者。兊?間或偶拆一封稱兊。若有短少。責在該縣印官賠?。如或印封損動。而有總欠者。於委官名下追?。收完之後。本司徑差吏赴院掛號掛完，俟下次委官?縣，附卷查盤。如此則一批而可兼数十批，一可免掛號銷號之煩，一可免侵欺營運之?，一可免僉觧貼觧之苦。不惟諸凡積蠧掃蕩無餘，而目今縉紳?老紛紛條議，俱可存而不論矣。　時左轄吳公諱用先直?桐城人

胡震亨曰：官觧之法善矣。議者猶愳領觧之官，他日或以煩勞辭役，有仁政不終之慮。意惟有嚴核幇役之銀，使帑貲不竭，稍寛路費之額，使人情樂趨。庻㡬法行可乆。郡紳徐公必逹有䟽云。藩臣吳用先行官觧法，省僉各縣觧户甚多，父老?涕誦徳。但羡耗浄盡。浙竟作貧。藩官貧吏書并貧人情貧乆生他心。且合計以圗變法矣。必　勅撫按著為定例而後可。又云。各縣空役貼銀。必如海塩?議配與觧官及承役人對支為妥。欲維法於不壊者。公数言盡之矣。

北運歷年條議，　按北京白粮押運一役，惟東南五郡有之。吾邑粮僅四千，船止十篷，而大家巨室立破，於是役者不知凡㡬矣。萬曆三十五年，郡紳徐公必逹為光禄寺丞，管理白粮，因上䟽極陳其?，一曰軍前民後之狃成説，二曰監兊供億煩費，三曰官户難催，四曰船難僱覔多索詐延挨，五曰水脚短少不時給，六曰各関搜貨納税稽留，七曰風濤漂?，八曰丁字沽剥船張家湾車運繁難，九曰到京露積、最苦風雪偷盗，十曰批文躭閣，十一曰差觧煩多，殷實不足。並切中利病，得　㫖多所厘革。今嘉湖廵道方公應明。嘗身董是役。悉利?尢深。因采公䟽及前後䑓省䟽。附以已意。為北運便民總畧。頒六議属邑。蘄在必行。撮其大要於左。　禮科都給事中陸樹徳䟽曰。東南財賦之來。有軍運以充軍儲。有民運以給宫府。人皆知軍運之重。不知民運之苦，尢有深可憫者。夫軍運以十，軍運米四五百石，民運以一，民亦運米四五百石。軍運船皆官所造而軍不知，民運船則民自僱而官不知。軍運以軍法結為漕法，一呼百應，人莫敢犯。民運以田里小民供役逺道，語言鄙俚，衣服村賤，人々得而侮之，軍運經各該分司衙門、無抑勒需求之苦。民運經各該衙門、動以遲違情由、問擬工價、并諸雜色使用。毎一䖏輙費銀十五六両、少亦不下十両。軍運過洪閘一錢、不煩洪夫、閘夫共與挽拽。民運每過一洪、用銀十餘両。過一閘、用銀五六錢。所過三洪五十餘閘，費可知矣。其最苦者，船户皆江淮奸民、慣造此船、装載白粮，毎僱船價及撑駕夫價，計不下二百餘両。粮一入船，其驅使粮長、本啻奴婢，每日供奉船長及撑駕夫，不啻奉其父母。盖粮在船中，即粮長身家所係。吞聲忍氣、曲為順從，勢不得不然也。其最所畏者，軍運，每凌虐民運，有等豪惡之軍，故将已船撞擦民運之船，民船板厚而軍船板薄，微有損傷，即便?攅鴉擁，盡入民船，百般挾詐，不厭其欲，不已苦之在途者縷々若此。其他入京攬頭之需索，入倉交納之艱難，又有不可勝言者。盡斯民筋力之脂，竭斯民愁歎之氣，米始就倉，困苦極矣。嘉靖十年以前，民運尚有保全之家。至嘉靖十年以後，凡?是役，未有不破家者。近來東南?離日衆，逋負日多，邑里蕭條，盗賊滋起，莫不由斯。根本重地，一至於此，誠不可不深慮也。臣産東南，親見此苦，常切痛心。詢諸父老，咸謂宜将白粮并入運軍順帶，使民岀所有以益軍，々出餘力以代民，似亦無不可者。但今年限期已迫，尚未敢輕議上　請。今所富議者，合無将民運并入議单，兼責之漕臣，令各該叅政一體督促進閘。總運?政督催至京。則軍運不敢肆其凌虐。船户不得恣其奸貪。而洪閘亦可無需索之患。如有此等。許不時呈告。以慿警治。伏乞　勅下該部會議施行、仍要申示各該衙門人役。不得過為抑勒。以滋民怨。以生物議。庻乎民困少甦，民心　趨而益以彰我　皇上惠養元々之?政矣。　工科給事中歸子顧䟽曰。職惟國之賦役，莫重於東南。而賦役之艱難。莫重於民運。民運之苦?。不在額外之有加益。而在額内之有　損。救弊之方計不必議加。以其本無。而但當議還所固有。試舉其受累之甚，大都有三，一曰水脚之侵?，二曰沿途之需詐，三曰交納之留難，請不避煩缕，一々具陳焉。夫運粮之有水脚，毎船不下百金，一無　損，似亦可濟舂辦之耗拆、長途之勞費、交納之賠償。獨奈何侵漁者衆也，米未下船而先行盤詰，牌票百岀，索取千方，船尚未募而妄為好歹，胥吏哆口而談，長令拱手而聼，各官原有費額，另納公堂使費銀両，各項原有編銀，復索轎夫、修船工食，既有總部、恊部之官，已而?官、押役、廐長立而馬益癯；原有儧運、儧幇之役，已而?役、押幇役人多而羊益羵。且扛頭、把持，而水手任其僱募，兠攬紛紜，而撑駕聴其遲速。盖粮未行而水脚已耗過半矣。是水脚之侵費，不可不重加裁革也。至如粮船之行，徃返六千餘里，渉險数十餘䖏，其間觸石驚濤之險，櫛風犯雨之危，小民已不勝匍匐，而皇店皇木之暴戾抑勒，関津閘壩之阻滯留難，快船官座船之欺凌需索，重至疊岀，不惟詐財，且阻去路，而早則起車，遲則守凍，耗費不貲，且州縣查騐矣。又有淮安理刑之騐，通州粮衙之騐，何為者也。况淮安之騐騐其少，少則罪之；通州之騐騐其多，多又罪之，少不可、多不可為之民者安所逃罪乎？若不於沿途一帶禁革，使得於受害地方官䖏告明，重懲以法，民困何甦？是沿途之需詐，不可不重為議䖏也。若夫交納之累，尢有不可勝言者。五經科道，七經内官，掛號三十二衙門，亦云?矣，煩矣。而粮米入城，先講使用，?入倉庾，各役先索常例。管門者有錢，把斛者有錢。夫收粮用斛耳，而有数銖粒於掌上，有選銖粒於盤中者，選畢則每石而收之，收重有罰，收輕有罰。總之各衙門之收米不一，有每石費五錢者，甚至有一二両者，况近時之新斛，比國?之斛多有異同，賠?甚難。且遲留有罪，違限有罪，京中之罪未償，而府州縣銷批之罪又至噫，可嘆也。則交納之?。又不可不重為裁革者也。　浙江廵按方公大鎮䟽曰：臣嘗咨訪白粮觧户之苦，大都二端，其一在未觧之前，苦於水脚之侵分；其一在既運之後。苦於関津之多故。水脚侵分之?。近在地方。臣等力得而禁之。而関津多故之?。逺在道路。臣等口得而言之。力不得而祛之。臣召經知觧户、細詢其状。則曰自南而北。有滸墅関納料之税。有揚州鈔関騐契之税。有淮安工部板閘納鈔之税，有清江浦户部納鈔之税，工部抽单之税，有徐州户部報艙口之税，普寕店之税，有臨清納鈔納公堂之税，有廣安店之税，有工部領磚之税，有丁字沽　皇店之税，廵簡司追納底載之税。計每船費銀七十餘両，而臨清一関尢甚焉。此外又有新河倒班僱募短縴撑夫之苦，有臺児荘濟寕南旺袁老口阻淺起剥之苦，有河西務另僱民船倍岀水脚之苦，有王家務遇凍賃房凍米搬運狼藉之苦，有起車陸運倍岀脚價并車夫偷盗之苦，有徳州河西務等䖏　皇店照票勒索之苦，有軍船凌擠、暑雨蒸拆之苦，有交納内供用庫、光禄寺保識多索使用及勒耗米之苦，有交納禄米倉篩頭、歇家長班拏樁掣斛之苦，有南北十五衙門批廽投銷、守候留難之苦。計每船又費銀三百餘両，而僱船、僱夫與席草、包索、飯食、神福一切諸費又不與焉。盖白粮一船，負富户之虗名到䖏以為竒貨，而漁獵之不厭。在上在下不惟不體念，且加齮齕也。此所謂逺在道路，臣等口得而言之、力不得而祛之者。今若不察道路関津之?為之區䖏，而但於地方議津貼、議造船，喋喋不休，是地方施之於粮觧者日彌厚。而粮觧施之於道路関津者亦日彌多。漏巵尾閭。終無益於粮觧之毫厘。而牟食繭絲。徒有損於地方之什伯矣。何以起吳越之瘠於溝中而袵席也。　方公北運議曰。或問曰。役莫苦於北運。身既親之矣。可得歷歷而言與？對曰：北運之不先也，始有所羈而不能先也，中有所阻抑而不敢先也，前有所畏避而不欲先也。何謂始有所覊而不能先？夫運必資舟楫，無水脚價則失其資矣。今不請托則不得也，不兑支民間則不得也，不營求比限則不得也，不鑚求放单則不得也，不扣除公堂則不得也。未渉江淮，已為魚肉，安得冬理舟米，春濟東風之便乎？是水脚價為北運之命脉，最宜當官而見給，粮時而蚤給，破陋規而全給者也。何謂中有所阻抑，而不敢先白粮　上供？漕粮軍餉，輕重自殊，乃先漕後白，強軍既逞横江湖之上，而上人更?漕沮白，不買幇則不得行也。打詐欺凌，百䟽而不一戢。其最苦者，漕白相值，遇險破舟，而令白賠漕，?詐未遂，鑚求公㫁，?詐十餘金而不得，公㫁百餘金而莫誰何。此竇一開，則從來漕規一變，是倒授強軍以恐喝之柄也。後之粮觧将益喘息而不敢動矣。第不知白粮遇漕破舟，将借誰以償其苦也。不寕。惟是淮上游徒賄得緝盗未消之批，遍搜粮艘。沿河刁棍怙恃村里烏合之衆，強禦粮行，部官親身而目擊之，非不執有三尺，彼借口差委，将觧諸院道，實䌓有徒。将?問該管有司，又非所屬之吏也。不過稍加督責，否則惟聴飽其欲去矣即去。已覊程数十里矣。甚至関閘之間。止司啓閉。商賈攸徃。一見粮艘無禁而生禁。必得重賄以導之行，則覬竒貨而思居，不啻布無頼之人也。是䖏々皆北運之強禦。何如重部官之權。俾得直陳軍丁強横詐害之状。以為軍官殿最。備兩䑓考察之一端。則軍官自為制。以民粮分入軍幇可。以一府之民粮合入軍幇亦可也。至関閘為擾。彼自以官品償之。若棍徒為梗。則有司之不自戢其宇下也。在両䑓一傳示。而有司禁之自止。由是運官更時其起居、審其風波，無怠無急，則衆役無險危之苦、自無死亡之患也。何謂前。有所畏避而不欲先也。苦莫苦於守凍，彼何敢後而忘其苦。意必較守凍而苦又甚焉者矣。盖守凍臨濟毎名打㸃。不過五十金、而一至河西天津之間、則内監以起車為例、所費不貲、每名非二百金。則百五十金也。照顧不及攙和水?、?取米数。且有連車推入?室者矣。且有搶奪近地而無人問之者矣。且又日畐月運、不及其半、而春融氷觧数萬可旦暮至者矣。即部院布以寛政。或車十之一。或始議終免。而一聞起車之議。則一畨催促。一畨打㸃。未㡬而催促隨之。是以起車為虗名。而吏書受實利。先至者首被害也。何如守凍逺者用五十金而不驚其心也。且勿論徃?。即今之役議起車者数矣。民之?用不知其㡬。而所車不過二千石。不識　内府何以支其虗以待氷泮之際哉。似不如永裁起車之利。以塞吏書口實。則各役無陸運之費。争脱守凍之苦。又何樂栖栖河上。踰?而不得至也。然愚又有説焉。白粮之?。國家利於早。各衙門吏書利於遲。遲則安受守凍之金。故先至者非起車，别無苦之之術矣。甚至交納衙門及一切保識，欲借先至之人，開增例之端，勢不得不倍加摧抑，而使之遂所求也。所以然者何也？彼皆視條陳為虗文，徒指?立法，而事竣之日，無人據徃議而按其實，信其賞，必其罰，是以小人無忌。指?而?在。立法而法亡矣。使誠能悉粮觧始末之苦。則人々踴躍而前未離本地。所省已多。然後照徃?有司扣除水脚之数。改造粮船如漕船式。則不数年可造輕舟数十白粮未有不早供公家之需。而勿重煩廟堂之議也。

推收　萬曆三十九年，知縣喬　議：　魚鱗册乃原丈之根，其中號叚，賣者照此號而除，買者照此號而收，號内有分收若干者，俱照除註明有何差訛。重造之?自賣主，或冩不明，或記號差訛，或此户已收而彼户未推，或此圗已推而彼圗失收，或一號而兩主重收、或両號而誤歸一號、或有分收不為註明、而一併除去、或祖舊册而訛以傳訛、又或有方收此甲、復收彼甲、頃刻而兩三轉移者、致使里長無䖏、辦粮里書亦忘其源派、大造差訛、良由於此。今本縣照毎圗原丈册籍、刋刷推收號票、如一圗天字一號起，至㡬百號止，即照區圗多寡，挨號填實推票印?里書，每里照圗原丈分?收田者，應收某號，即與該書掲票。此據以為除，彼據以為收，分收者，里書另冩一號票，用?記合同印鈐于官票之上，仍付區總䖏掛號，方准推收。如此掲一票去一號矣。焉有重收之?。一推一收。照號造册。焉有増减之?。此圗有推。彼圗無收。不准作除。此圗有收。彼圗無除。不准作收。有田之家。應收田畆。毋論十號百號。俱許掲票總釘。交與里書立户。有何差訛。其中如有方行新收入甲。又復轉收别區别圗、以希規避者、查岀即行䆒罪。里書同坐。

塩課　國?、塲有團々。有竈丁。々給滷地草蕩、及工本鈔煎辦。商中買者、輸芻粟於邉、赴塲支塩掣賣。成化中、分引目之半為折銀。嘉靖中、復併改本色為折色。塩銀半觧京濟邉半給商。自赴塲買塩運掣。盡變納支本色之舊?。課日詘率又從有司責辦塩銀不盡岀塩。塲岀民田包?十七八矣。一曰帶徴水鄉塩折銀竈分濵海水鄉。自正統中廵撫周公忱始。時鈔法不行。工本無出。因分附塲為濵竈。令煎辦逺塲為水鄉竈。令代岀工本米。後米不能辦。則納折色塩銀。銀又不能辦。則改水鄉竈盡歸民。授民役。銀歸民粮帶徴。成化末。都御史彭公韶議也。是為民代水鄉竈輸塩銀之始。一曰重徴水鄉蕩價。民蕩認納銀。水鄉蕩業歸濵竈蕩價民粮帶徴矣。後夏公百年。而運司以壓欠商價多，奉院檄下縣問故。時水鄉蕩属縣否，属縣則宜増税。縣未稔塩徃牒也，謾以民蕩畆若千對，因㮣加税若干。一蕩價也。民代輸者一，民蕩代輸者又一，萬曆三十九年事也。邑人侍御彭公嘗請之，竟未豁。今塩利實入　縣官者益無㡬，而滷地與蕩價竈丁佃之海上。民坐享其入。?不下三四千金。有司欲問之。則詭以竈困聳上。聼不察其實。曲䕶之。不知民實為竈困。竈故未嘗困。抑又不苐無困已也。始乎調停。卒乎偏瘠。肥不可返。塩政之失。實不能無追憾於作法者已。兹以　國?迄今塩課欵額。傋列於後。庻異時厘正者有所稽焉。　知縣樊維城議　國?竈户辦塩。官給滷地草蕩及工本鈔米以為之資。草蕩薪採有限。全頼鈔米每引一石者。足充牢盆費。故所收塩利為最多。後鈔法壊。工本無出。竈丁徙業者。以滷地草蕩佃之人取息抵課。而家於水鄉。稱水鄉竈。其仍居海濵稱濵竈者。僅餘三之一焉。昔之名臣。如周文㐮者。來廵海上。亦姑隨順人情。免水鄉之煎辦。而令其代岀鈔米。以給濵竈。廼米寔難辦。法終不行。迨彭公韶廵視直憐其困。弛之為民。水鄉盡得落籍。而應辦塩觔。則帶民粮徴銀觧運司。本縣田畆始有二千三十金之加。民代水鄉竃受累。此時水鄉所遺草蕩。若即併歸濵竈。猶可計草價以派塩觔。少損民田帶徴之数。乃官與徴銀一千八十両，觧運司代之䟎集。至前任夏。始議併給濵竈。失之已晚。顧又予之蕩而貰之草價、反将此一千八十金者帶徴於民粮。復以両塲為惠不均、更包?鮑郎四百六十金以均之。合前共三千五百餘金。而此外徭銀抵課。本縣及嘉平二縣代觧者復有五百五十金之多。重叠包賠、不一而足。於是両塲課銀。盡皆民為竈出糓土為塩田岀海砂。所辦者猶有千金餘。鮑郎直三百五十金而已。更以官吏工脚之俸粮工食、縣司所設之塩課給賞計之。所費又七百餘金。取以相當。實入之利益。復無㡬?謂　國家塩筴之失筭無如此邑両塲甚也。總之一鈔法不行。本絀無以生息。遂行權宜苟且之術。貽累于民而無益於　國至此。今欲修復之，亦求之　國?給竈之舊而可矣。夫　國?所用給竈者，非前所云工本鈔及滷地草塲三者耶。工本鈔不易復。滷地草蕩自在。即滷地時有坍漲。蕩之無　損。有墾闢者又在。今両塲竈丁所受草蕩，每丁多者三十餘畆，少者亦不下二十畆。每畆佃客納草價五六分與竈丁，其耕熟者分為上中、下三則，増派税銀自三分至一分五厘觧運司。大約竈丁所得草價，多者毎?一両，餘少者亦不下八九錢。而滷地之佃與人者、又可得銀二三錢不止。至問竈丁所納于運司者、每丁税額、實不過二錢有竒而已。向惟責其煎辦、每年毎丁湏納塩三千六百斤、值銀七八両之多、故給之草蕩、給之工本米、優厚如此。今因工本米不給塩課、俱帶徴于民粮、止責其納銀二三錢矣。此即滷地之入足以　之有何所困而必湏優厚之也。乃空擲此草蕩與之。令?享草價之厚入。豈非當事者失于籌。及相沿冐濫未裁乎。抑鹺司積胥猾吏。欲留此以取分于竈户。故相?而不?至今乎。夫民為竈困。田粮為塩課。岀辦亡論矣。蕩固　國家地?也。草價固　國家地圡所産也。不辦塩而收息。有此理否。即辦塩而以一二両之入。輸一二錢之税。十而納一。又有此理否。民之田可令代徴。竈之蕩胡不可加徴也。竈之蕩可自佃之而收價。蕩之價胡不可改之為税。如民田一例徴之以?塩課。以减本縣帶徴之課也。計両塲耕熟之蕩、海砂可得三四萬畆、鮑郎可得数千畆。今分三則起税觧運司者不過千金。若以民田税銀額論之、尚可畆加銀五六分。當得銀三千也。其未墾者、畆可徴銀二三分。両塲為畆九萬餘。又可得銀二千餘也。今莫若盡以其蕩歸之有司，将佃客姓名籍之于册，一如編審里長之法。荒熟各自為里，畆多者為役頭，畆少者為甲户，立限徴銀，觧之運司。除抵海砂課銀一千有竒、鮑郎課銀三百有竒外，尚多三千餘金，則以一千金抵本縣代納之蕩價、以二千金抵本縣帶徴水鄉之塩銀。綽然有餘。民可甦而　國計可?。其両塲滷地、尚有一萬六千餘弓。减佃價之半而徴之、尚可得銀一千六百。則或歸塲官收觧、或歸有司照前法徴銀、亦無不可。總之今日海上煎丁。俱非真竈、編排直捷、徴銀自易、正不必令多人豫于其間、恣其中飽而無益于國也。斯議也、不知者以為創説、而實非創也、蘆瀝已先行之矣、考之両淛鹺規、載萬曆四十二年、蘆瀝塲竈趙志奎等建議照蕩僉役、毋沿照丁給蕩之空名、塩院楊以為不易之論、将蕩户名下、實查蕩産畆数、按籍僉差、其貧竈之有丁無蕩者、盡免其役、因以其法入之、復　命䟽中、至今蘆瀝稱便、夫蘆瀝亦海邑析之平湖者也、三塲事體元同、蘆瀝可行。海鮑獨不可行乎。但行之則于民于　國便、于奸竈于鹺司胥役俱不便耳。夫立法而欲使小人稱便，欲使小人無梗，千古無有深于計者，要在獨斷獨行而不為所撓阻，斯得矣。

戍海篇：　倭亦名曰本。其國西南至海，東北大山，地分五畿、七道、三島，即班固書所云會稽海外有東鯷人者是也。其人魁頭、㫁髮、跣足，輕生好殺，多狡謀，喜為盗賊。漢唐來通貢中國，未聞入犯。後至宋，沿海開市舶，徑道益通。元人承之，奸䦨出入者寢多，勾引廣，於是患始興。先是元至大中，有倭泊慶元焚掠，釁蚤兆矣。而　國家?平海内，所殱㓕群雄方若張，皆在海上，故部黨逋誅不能出者，則竄而之海島、紏羣倭入㓂掠、以故警之發、乃在開國時。　髙皇實錄載洪武二年、倭犯山東淮安、明年犯淛東福建、其五年、㓂我澉浦、殺畧人民、而長老亦言洪武四年、有海民沈保童、用竹筏載倭登掠海塩事、縣首被倭患如此。　上念區寓新奠、海堧獨嬰蠆毒、亟遣帥廵禦、又即家起信國公和、相視並海要害、築城置衞所、綂官軍各占信地戍守、其法甚備、於是塩之衞所始建、一曰海寕衞指揮使司、在縣城内、一曰澉浦守禦千户所、在澉浦鎮、一曰乍浦守禦千户所、在乍浦鎮、今析屬平湖、二所、?衞々?淛江都指揮使司、以内?於左軍都督府。有?堠、有寨、凡五十有七、聮布海岸、南屬之海寕所、北屬之金山衞境。汛月各以軍五人守之、瞭海洋船火報聲息。有?船、為大青、為風尖、為八漿、凡七十有二。其五百料者、以軍百人駕之，汛月出海洋廵倭，大汛二、三、四、五月，小汛九十月。此五月風多從東北來，倭入犯易也。之三城?足稱重。其後澉有小警，旋就晏寕。先臣鄭曉曰：洪武末年，海中方張，諸逋賊壮者老，老者死，以故沿海郡縣得休息。謂此也。永樂中，益嚴汛守，其七年、有沈家門逺哨之議。沈家門在定定海洋外、舟山普陀間、徃倭人入貢、每泊船於此。信國經理時、因立水寨防禦、至是調衞所?艦恊哨、盖欲聚重兵一䖏、壮両淛聲援。然此山去東浙為近、去西淛實千里而遥、非本衞衝要必守之地。洪熈元年、廵撫淛江右布政使周幹、請撤歸近海、各守信地。宣徳?行在、兵部又以為言、皆未果撤。至正統間、倭警作、頻年㓂大嵩、㓂桃渚、且㓂我乍浦者再。　朝?命侍郎焦公宏廵視海防、因漸有厘改焉。先是衞五所並在衞署、至是以乍浦新中患、所軍單弱、奏調後所移署乍浦城。貼守。其北十里梁庄堡地尢衝、増拓為城、以指揮一人統官軍戍焉。而澉浦所亦調湖嚴海寕三所軍、遇汛恊防?築二所城、及縣城南北二瞭望䑓、併省?堠與寨為三十七所。其沈家門戍、亦以其時撤囬、增設騎操馬一百五十四疋，傳遞塘報，在海岸設防。而?艦則減為小尖哨船二十，備乍之西海口，不復逺汛。申飭雖詳，事稍異　開國時矣。成、弘而後，海上乆無事，罷三所之戍澉者，諸弁寢尚文雅絀言，兵軍亦服四民業者，多虗尺籍。至嘉靖中，海船廢盡，馬額亦减，武備衰耗極，而倭變適大作。?　國家彷宋、元遺制，開市舶寕波。嘉靖之二年，因是有宋素卿宗設之関。既而革舶司禁，畨船徃來，顧不能盡如禁，率泊近嶴?與内豪市。内豪更狡，積漸賖負弗償。諸奸商益讐憤，起為賊勾倭人沿海㓂犯不休。　朝?為設廵撫及總制大臣，兼轄浙直福督。勦若朱公紈、王公忬、張公經、李公天寵及胡公宗憲，先後來蒞師，而衞所軍不堪用，則募民為兵用之，兵制因大變。先時浙有把總，四臨諸衞，即選衞指揮?之。至是分六總，改　欽依，以都指揮體綂行事，重其權。浙西者曰海寕總、駐乍浦。先時設總督備倭都指揮、臨各總列御都司。至是以都司權輕、設總兵定海、節制両淛。别設?将四、奉　敕綂領六總。淛西者曰分守嘉湖?将、駐縣城。先時有海道副使兼廵両淛、己分設?政理淛西、至是復增設副使，備兵杭嘉湖。名其兵之區曰嘉興區，用上承督府，下監本區之總㳟駐郡城。而陸兵則郡城設五營，縣城設二營，乍浦二營，澉浦一營，合十營，々各五百餘人。水兵郡城亦五營。々之人数同陸營。而海上募福蒼船七十七艘，兵二千餘人，立海塩、乍浦、澉浦三関。分三總戍守、兼岀哨羊許二山。羊山至許山一潮、許山至乍浦亦一潮。倭來至陳錢山合䑸。自陳錢至羊山、復占風分䑸犯淛、直故羊許尢淛西門户。永樂時、哨沈家門、則已逺。正綂時撤、而泊乍之海岸、則已近。惟哨羊許於淛西海徑有合爾。至其佗徴調客兵，如坑兵、邳兵、漳兵、廣東、山東兵、狼土兵及横江、烏尾船兵，徃來遊擊者，又不在前所設營哨数。嘗考胡公用兵時，故籍?費餉六十八萬有竒，而嘉興七邑所增田畆額餉㡬五萬摉，括竒羡?餉銀又不下二三萬，並以給本區増設兵、則兵数之多可知已。惟時縣境大小?不知凢㡬砂腰新塘両?、殺指揮三人、千百户七人、孟家堰殺指揮一人、全軍並覆。北王橋之?、亦殺指揮一人。衞城澉浦、再被攻、頼?将湯克寛令鄭茂、指揮徐行、徤尉李茂力守得完、而攻乍々竟破城中人大半殱於後。諸賊以掠飽不得去。誘之偽降。離觧其黨。使自相縳以効功。於是陳東葉麻縶徐海亦燔王直受餌就阱。諸主名賊帥及群倭相継盡海上始就寕。胡公功實多。然東南郡縣、大抵皆殘我三城四郊外民廬稀煙火欲㫁矣。嘉靖末、以警息有銷兵之議、始汰兵備、令廵道兼攝。?慶三年、汰諸營、郡城及衞所三城、合留兵五營、又汰海塩澉浦二関水兵、留乍浦一関、居平泊守、臨汛出哨、且有抽選軍丁?兵之議。四年廵撫谷公中虗始定嘉興區兵制、曰陸兵凢。一營五總。中總守嘉興左。後總守海塩。右總守澉浦。前總守乍浦。曰水兵一関凢四哨。一哨羊山。一哨許山。一哨乍浦西海口。一哨白塔港。其哨守之規則。毎遇汛月。各總遞移屯就逺。以資防禦。中總屯海塩。左總屯塩之龍王塘。前總屯梁庄。後總屯乍浦城。右總屯澉之南海口。水哨兵逺出海洋。各哨所占山嶴。南與臨觀海哨㑹。北與直?金山吳淞海哨㑹。哨陸有籌。哨水有符。稽驗各有法。而陸兵募兵一總軍兵與民壯兵各二總。水兵?舵募兵貼駕。用軍兵時、當事者以軍與民壯並元在食粮之額，用以充抵，民兵則兵数不餉数自减。盖於總?新法中，仍叅用軍伍，存衞所?建，意兵制有變而得其善者，此制也。萬曆?，水兵貼駕者復改用民兵，僅存軍兵之半。時以倭警乆息，始裁五總中哨，又裁白塔港哨船之半。不数年，釡山見告，海上復修備。舊所裁者多?。又有乍浦地尢衝，兵止一營為弱，增設軍兵一總營，而稱舊左總為中左營、舊中總為標營汛。時左營屯乍，後營改屯龍王塘，南標營自守郡城。聼調?移屯之規稍變。其黄道関舊置澉浦関，䖏亦增設哨船，以白塔港為中遊左哨，此為中遊右哨。而每遇汛期，督撫軍門檄嘉湖兵廵道同分守?将，督?兵船出戍海洋，督撫則間?一親行焉知縣章士雅正疆界議，

凢，宇内之設為州縣者，鮮不畫疆分界而治矣，獨嘉善則可異焉。其?割嘉興以分縣，而壌地在華亭、吳江之間，其田額視各縣獨重。盖全浙之稅莫重于嘉郡，而嘉郡之稅莫重于嘉善。毎畆賦額，無論田之髙下，槩以三斗三升三合起科，而徭平又五升有零，其視嘉興多九升八合三勺矣，視秀水多三升三合八勺矣，其視崇桐且半倍矣。田不加腴，而賦有偏重，且地勢卑下，東接三泖，西連震澤，凢遇水災，半為陸沉，而積逋数倍於各縣矣。以故奸民自嘉隆來，徃徃將田，詭收嘉秀，以就輕粮。其始則曰與彼處兊換，而究則兊者復去，而去者不返，此?之?。至萬曆九年，文量持甚，盖當時以佐貳掌印，推去嘉秀者三萬一千二百三十八畆八分八厘三毫。至十二年，?鄉宦厪請還三千三百四十畆一分，而餘田沉埋如故。以三萬畆之虗粮復加，本縣民亦何以堪？近里逓錢來等雖具呈院道，而彼頑民與積書互相交結，變幻百端。如監生金圻一人，而?田千畆，不惜賄貨以植黨與，詭詞匿呈，殽亂視聼，本縣徒費朞年之力，而尚不得一畆復還。盖其?去田粮，不在此縣，亦不在彼縣，而置于無何有之鄉，食王土而不輸王貢，獲利已乆。本縣以空文求討，而彼以實力永脱。聞徃年守令亦有以此召謗而不得竟其事者，是以奸計益多，良民益病，可為拊膺痛恨者此也。崇徳志：　崇邑田地相埓，故田収僅足支民間八箇月之

食，其餘月?易米以供公礼仰給，惟蠶息是頼，故蠶務

最重，凡借貸契券，必期蠶畢相償，即冬間官賦起徴

数多，不敢賣米以輸?，日後米價騰踊耳。大率以米從當

鋪中質銀，候蠶畢加息取贖。然當鋪中持?搭色，輕重其

間，庾因狼籍，一出一入子錢外，不止耗去加一矣。以故民間輸納，利蠶畢不利田熟也。前徴追此之難，有由然矣。安吉州志　論曰：苕水?源天目，瀐泉潾澗，衍迤四境。而豐邑居其上。㳺即旱澇稍易為俻。惟吉山盤地蹙，其勢仰々，故不能瀦。所受僅裏外二溪，而復轄于梅溪，其道隘々，故不易泄。考其初，西畆諸湖，小山諸塘，間用導川畜潤，以供灌溉。而分衆?。今二溪既沙石善淤塞。又旁縁竹樹為梗。而湖塘業已半為桑田。益隘且仰。故徃々雨暴至。輙懐㐮崩割少暵遂成焦?。如是而望?無㐫歉。民不耗病。難矣。議者謂水道亡䇿。獨湖塘故蹟。壅者浚之。廢者復之。梗者除之。庻㡬鍾洩之上計。或乃以工力繁浩，且敓民成業為虞。昔李冰鑿離堆、史起决漳水，豈其不捐一鏹，不破一塍，而古今以為偉績。顧利害小大，經理方畧何如耳。苟不惟民患是圗，拘文牽俗，猥曰毋動為擾，不已過乎。乃近時復有沿溪水利之税，是以尺寸遷徙靡常之地，而加恒賦以重困吾民，益非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