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菩薩品第十二之四

迦葉菩薩品第十二之四

善男子！智不具足凡有五事，是人知巳，求近善友，如是善友當觀是人貪欲、?恚、愚癡、思覺何者偏多。若知是人貪欲多者，?應爲說不淨觀法；?恚多者，爲說慈悲；思覺多者，教令數息；著我多者，當爲分析十八界等。是人聞巳，至心受持；心受持巳，如法修行；如法行巳，次第獲得四?處觀身受心法。得是觀巳，次第?觀十二因緣；如是觀巳，次得煖法。”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一切衆生悉有煖法。何以故？如佛所說：三法和合名爲衆生：一、壽，二、煖，三、識。若從是義，一切衆生應先有煖。云何如來說言煖法因善友生？”

佛言：“善男子！如汝所問有煖法者，一切衆生至一闡提皆悉有之。如我?者所說煖法，要因方便然後乃得，本無?有。以是義故，非諸衆生一切先有。是故，汝?不應難言一切衆生皆有煖法。

“善男子！如是煖法是色界法，非欲界有。若言一切衆生有者，欲界衆生亦皆應有；欲界無故，當知一切不必都有。善男子！色界雖有，非一切有。何以故？我弟子有，外道則無。以是義故，一切衆生不必都有。善男子！一切外道唯觀六行，我諸弟子具足十六，是十六行，一切衆生不必都有。”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所言煖法，云何名煖？爲自性故煖？爲他故煖？”

佛言：“善男子！如是煖法自性是煖，非他故煖。”

迦葉菩薩言：“世尊！如來先說馬師?宿無有煖法。何以故？於三寳所無信心故，是故無煖，當知信心?是煖法。”

“善男子！信非煖法。何以故？因於信心獲得煖故。善男子！夫煖法者?是智慧。何以故？觀四諦故，是故名之爲十六行，行?是智。善男子！如汝所問：‘何因緣故名爲煖？’者，善男子！夫煖法者?是八聖道之火相，故名爲煖。善男子！譬如鑚火，先有煖氣，次有火生，後則煙出。是無漏道亦?如是，煖者?是十六行也，火者?是須陀洹果，煙者?是修道斷結。”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是煖法，亦是有法、亦是有爲。是法?得色界五陰，是故名有；是因緣故，?名有爲。若是有爲，云何能爲無漏道相？”

佛言：“善男子！如是如是，如汝所說。善男子！如是煖法雖是有爲、有法，還能破壞有爲、有法，是故能爲無漏道相。善男子！如人乗馬，亦愛、亦策。煖心亦?，愛故受生、厭故觀行。是故雖?有法、有爲，而能與彼正道作相。得煖法人七十三種、欲界十種。是人具足一切煩惱，從斷一分至於九分，如欲界初禪，乃至無所有處亦?如是，是名七十三種。如是等人得煖法巳，則不?能斷於善根、作五逆罪、犯四重禁。是人二種：一、遇善友，二、遇惡友。遇惡友者，暫出還沒；遇善友者，徧觀四方。觀四方者?是頂法，是法雖?性是五陰、亦緣四諦，是故得名徧觀四方。得頂法巳，次得?法。是?亦?，性亦五陰、亦緣四諦。是人次得世第一法，是法雖?性是五陰、亦緣四諦。是人次第得苦法?，?性是慧，緣於一諦。如是?法緣一諦巳，乃至見斷煩惱、得須陀洹果，是名第四徧觀四方，四方者?是四諦。”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佛先說：‘須陀洹人所斷煩惱猶如縱廣四十里水，其餘在者如一毛滴。’此中云何說斷三結名須陀洹：一者、我見，二者、非因見因，三者、?網？世尊！何因緣故名須陀洹徧觀四方？?何因緣名須陀洹？?何因緣說須陀洹喻以䱜魚？”

佛言：“善男子！須陀洹人雖?能斷無量煩惱，此三重故，亦攝一切須陀洹人所斷結故。善男子！譬如大王出遊廵時，雖有四兵，世人但言王來、王去。何以故？世間重故。是三煩惱亦?如是。何因緣故名之爲重？一切衆生常所起故、微難識故，是故名重。如是三結難可斷故、能爲一切煩惱因故、是三對治之怨敵故，謂戒、定、慧。善男子！有諸衆生聞須陀洹能斷如是無量煩惱則生退心，便作是言：‘衆生云何能斷如是無量煩惱？’是故，如來方便說三。

“如汝所問：‘何因緣故須陀洹人喻觀四方？’善男子！須陀洹人觀於四諦獲得四事：一者、住堅固道，二者、能徧觀察，三者、能如實見，四者、能壞大怨。堅固道者，是須陀洹所有五根無能動者，是故名爲住堅固道；能徧觀者，悉能訶責内外煩?；如實見者?是?智；壞大怨者，謂四顚倒。

“如汝所問：‘何因緣故名須陀洹？’者，善男子！須名無漏，陀洹名修?，修?無漏故名須陀洹。善男子！?有須者名流。流有二種：一者、順流，二者、逆流。以逆流故，名須陀洹。”

迦葉菩薩言：“世尊！若從是義，何因緣故斯陀含人、阿?含人、阿羅漢人不得名爲須陀洹耶？”

“善男子！從須陀洹乃至諸佛，亦得名爲須陀洹；若斯陀含乃至諸佛無須陀洹，云何得名斯陀舍乃至佛？一切衆生名有二種：一者、舊，二者、客。凡夫之時有世名字，既得道巳更爲立名，名須陀洹。以先得故，名須陀洹；以後得故，名斯陀含。是人亦名須陀洹、亦名斯陀含；乃至佛亦?如是。

“善男子！流有二種：一者、解脫，二者、涅槃。一切聖人皆有是二，亦可得名須陀洹、亦名斯陀含；乃至佛亦?如是。

“善男子！須陀洹者，亦名菩薩。何以故？菩薩者，?是盡智及無生智。須陀洹人亦?求索如是二智，是故當知須陀洹人得名菩薩。

“須陀洹人亦得名覺。何以故？正覺見道斷煩惱故、正覺因果故、正覺共道及不共道故；斯陀含乃至阿羅漢亦?如是。

“善男子！是須陀洹凡有二種：一者、利根，二者、鈍根。鈍根之人人天七返。是鈍根人?有五種：或有六、五、四、三、二。種利根之人現在獲得須陀洹果至阿羅漢果。

“善男子！如汝所問：‘何因緣故須陀洹人以喻䱜魚？’善男子！䱜魚有四事：一者、骨細故輕，二者、有翅故輕，三者、樂見光明，四者、銜物堅持。須陀洹人亦有四事：言骨細者，喻煩惱微；言有翅者，喻奢摩他、毗婆舍?；樂見光明，喻於見道；銜物堅持，喻聞如來說無常、苦、無我、不淨，堅持不捨。猶如魔王化作佛像，首羅長者見巳心驚。魔見長者其心動巳，?語長者：‘我先所說四眞諦者，是說不眞，?當爲汝更說五諦、六陰、十三入、十九界。’長者聞巳，尋觀法相都無此理，是故堅持其心不動。”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是須陀洹先得道故，名須陀洹？以初果故，名須陀洹？若先得道名須陀洹者，得苦法?時，何故不得名須陀洹，乃名爲向？若以初果名須陀洹，外道之人先斷煩惱至無所有處，修無漏道得阿?含果，何故不名爲須陀洹？”

“善男子！以初果故，名須陀洹。如汝所問：‘外道之人先斷煩惱至無所有處，修無漏道得阿?含，何故不名須陀洹？’者，善男子！以初果故，名須陀洹，是人?時具足八智及十六行。”

迦葉言：“世尊！得阿?含亦?如是，亦得八智、具十六行。何故不得名須陀洹？”

“善男子！有漏十六行有二種：一者、共，二者、不共。無漏十六行亦有二種：一者、向果，二者、得果。八智亦二：一者、向果，二者、得果。須陀洹人捨共十六行、得不共十六行，捨向果八智、得得果八智，阿?含人則不如是，是故初果名須陀洹。

“善男子！須陀洹人緣於四諦，阿?含人唯緣一諦，是故初果名須陀洹。以是因緣，喻以䱜魚。

“徧觀巳行行者，?是斯陀含人繫心修道，爲斷貪欲、?、癡、憍慢，如彼䱜魚徧觀方巳，爲食故行。

“行巳?住，喻阿?含得食巳住。是阿?含凡有二種：一者、現在得阿?含，進修?得阿羅漢果，二者、貪著色界、無色界中寂靜三昧，是人不受欲界身故，名阿?含。是阿?含?有五種：一者、中般涅槃，二者、受身般涅槃，三者、行般涅槃，四者、無行般涅槃，五者、上流般涅槃。?有六種：五種如上，加、現在般涅槃。?有七種：六種如上，加、無色界般涅槃。

“行般涅槃?有二種：或受二身、或受四身。若受二身，是名利根；若受四身，是名鈍根。?有二種：一者、精進無自在定，二者、懈怠有自在定。?有二種：一者、具精進定，二者、不具是二。

“善男子！欲色衆生有二種業：一者、作業，二、者受生業。中涅槃者唯有作業，無受生業，是故於中而般涅槃。捨欲界身，未至色界，以利根故於中涅槃，是中涅槃。

“阿?含人有四種心：一者、非學非無學，二者、學，三者、無學，四者、非學非無學入於涅槃。

“云何?名中般涅槃？善男子！是阿?含四種心中，二是涅槃、二非涅槃，是故名爲中般涅槃。

“受身涅槃?有二種：一者、作業。二者、生業。是人捨欲界身、受色界身，精勤修道，盡其壽命，入於涅槃。”

迦葉菩薩言：“世尊！若言盡命入涅槃者，云何而言受身涅槃？”

佛言：“善男子！是人受身然後乃斷三界煩惱，是故名爲受身涅槃。

“善男子！行般涅槃者常修行道，有爲三昧力故，能斷煩惱，入於涅槃，是名行般涅槃。

“無行般涅槃者，是人定知當得涅槃，是故懈怠，亦以有爲三昧力故，壽盡則得入於涅槃，是名無行般涅槃。

“上流般涅槃者，若有人得第四禪巳，是人生於初禪愛心，以是因緣退生初禪。是有二流：一、煩惱流，二者、道流。以道流故，是人壽盡生二禪愛，以愛因緣生於二禪；至第四禪亦?如是。是四禪中?有二種：一者、入無色界，二者、入五淨居。如是二人，一、樂三昧，二、樂智慧。樂智慧者，入五淨居；樂三昧者，入無色界。

“如是二人，一者、修第四禪，有五階差，二者、不修。云何爲五？下、中、上上。中上上修上上者，處無小天；修上中者，處善見天；修上品者，處善可見天；修中品者，處無?天；修下品者，處少廣天。

“如是二人，一、樂論議，二、樂寂靜。樂寂靜者，入無色界；樂論議者，處五淨居。

“?有二種：一者、修熏禪，二者、不修熏禪。修熏禪者，入五淨居；不修熏禪者，生無色界，盡其壽命而般涅槃，是名上流般涅槃。若欲入於無色界者，則不能修四禪、五差；若修五差，則能訶責無色界定。”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中涅槃者則是利根，若利根者，何不現在入涅槃耶？何故欲界有中涅槃，色界則無？”

佛言：“善男子！是人現在四大羸劣，不能修道。雖有比丘四大康健，無有房舍、飮食、衣服、卧具、醫藥，衆緣不具，是故不得現在涅槃。

“善男子！我昔一時在舍衛國阿?邠?精舍，有一比丘來至我所，作如是言：‘世尊！我常修道而不能得須陀洹果至阿羅漢果。’我時?告阿難言：‘汝?當爲如是比丘具諸所須。’?時，阿難將是比丘至祇陀林，與好房舍。是時比丘語阿難言：‘大德！唯願爲我莊嚴房舍，淨潔修治，七寳嚴麗，懸繪旙葢。’阿難言：‘世間貧者乃名沙門，我當云何能辦是事？’是比丘言：‘大德！若能爲我作者，善；哉善哉若不能者，我當還往至世尊所。’?時，阿難?往佛所作如是言：‘世尊！向者比丘從我求索種種莊嚴、七寳旙葢，不審是事當云何耶？’我於?時?告阿難：‘汝?還去隨比丘意，所須之物爲辦具之。’?時，阿難?還房中，爲是比丘事事具足。比丘得巳，繫?修道，不久?得須陀洹果至阿羅漢果。善男子！無量衆生應入涅槃，以所乏故，妨亂其心，是故不得。

“善男子！?有衆生多喜教化，其心怱務不能得定，是故不得現在涅槃。

“善男子！如汝所問：‘何因緣故，捨欲界身有中涅槃，色界無。’者，善男子！是人觀於欲界煩惱因緣有二：一者、内，二者、外，而色界中無外因緣。欲界?有二種愛心：一者、欲愛，二者、色愛。觀是二愛，至心訶責；既訶責巳，得入涅槃。是欲界中能得訶責諸麤煩惱——所謂慳貪、?、妬、無慚、無愧——以是因緣能得涅槃。又，欲界道其性勇健。何以故？得四果故。是故，欲界有中涅槃，色界中無。

“善男子！中涅槃者凡有三種：謂上、中、下。上者，捨身未離欲界便得涅槃；中者，始離欲界，未至色界便得涅槃；下者，離欲界巳，至色界邊乃得涅槃。喻以䱜魚得食巳住，是人亦?。云何名住？處在色界及無色界得受身故，是故名住；不受欲界、人、天、地獄、畜生、餓鬼，是故名住；巳斷無量諸煩惱結，餘少在故，是故名住。?何因緣名之爲住？終不造作共凡夫事，是故名住；自無所畏，不令他畏，是故名住；遠離二愛、慳貪、?恚，是故名住。

“善男子！到彼岸者，喻阿羅漢、辟支佛、菩薩、佛，猶如神⿔，水陸俱行。何因緣故喻之以⿔？善藏五根故。是阿?漢乃至諸佛亦?如是，善覆五根，是故喻⿔。言水陸者，水喻世間、陸喻出世。是諸聖等亦?如是，能觀一切惡煩惱故，到於彼岸，是故喻以水陸俱行。

“善男子！如恒河中七種衆生，雖有⿔魚之名，不離於水。如是微妙大涅槃中，從一闡提上至諸佛，雖有?名，然亦不離於佛性水。善男子！是七衆生，若善法、若不善法，若方便道、若解脫道、若次第道，若因、若果，悉是佛性。是名如來隨自意語。”

迦葉菩薩言：“世尊！若有因則有果，若無因則無果。涅槃名果，常故無因。若無因者，云何名果？而是涅槃亦名沙門、名沙門果。云何沙門？云何沙門果？”

“善男子！一切世間有七種果：一者、方便果，二者、報恩果，三者、?近果，四者、餘殘果，五者、平等果，六者、果報果，七者、遠離果。

“方便果者，如世間人秋多?穀，咸相謂言：‘得方便果。’方便果者，名業行果。如是果者有二種因：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因者，所謂種子；遠因者，謂水、糞、人功。是名方便果。

“報恩果者，如世間人供養父母，父母咸言：‘我?巳得恩養之果。’子能報恩，名之爲果。如是果者因亦二種：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者，?是父母過去純善之業；遠者，?是所生孝子。是名報恩果。

“?近果者，譬如有人?近善友，或得須陀洹果至阿羅漢果，是人唱言：‘我?巳得?近果報。’如是果者因有二種：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者，信心；遠者，善友。是名?近果。

“餘殘果者，如因不殺得第三身，延年益壽，是名餘殘果。如是果者有二種因：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者，?是身、口、意淨；遠者，?是延年益壽。是名餘殘果。

“平等果者，謂世界?。如是果者亦有二種因：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因者，所謂衆生修十善業；遠因者，所謂三災。是名平等果。

“果?果者，如人獲得淸淨身巳，修身、口、意淸淨三業，是人便說：‘我得報果。’如是果者因有二種：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因者，所謂現在身、口、意淨；遠因者，所謂過去身、口、意淨。是名果報果。

“遠離果者，?是涅槃，離諸煩惱。一切善業是涅槃因，?有二種：一者、近因，二者、遠因。近者，?是三解脫門；遠者，?無量世所修善法。

“善男子！如世間法，或說生因、或說了因；出世之法亦?如是，亦說生因、亦說了因。善男子！三解脫門、三十七品能爲一切煩惱作不生生因，亦爲涅槃而作了因。善男子！遠離煩惱則得了了見於涅槃，是故涅槃唯有了因，無有生因。

“善男子！如汝所問：‘云何沙門？云何沙門果？’者，善男子！沙門?者，?八正道；沙門果者，從道?竟永斷一切貪、?、癡等。是名沙門、沙門果。”

迦葉菩薩言：“世尊！何因緣故八正道者名沙門?？”

“善男子！世言沙門名之爲乏，?者名道。如是道者，斷一切乏、斷一切道。以是義故，名八正道爲沙門?。從是道中獲得果故，名沙門果。

“善男子！又，沙門?者，如世間人有樂靜者亦名沙門。如是道者亦?如是，能令行者離身、口、意惡、邪命等，得樂寂靜，是故名之爲沙門?。

“善男子！如世下人能作上人，是名沙門。如是道者亦?如是，能令下人作上人故，是故得名爲沙門?。

“善男子！阿羅漢人修是道者得沙門果，是故得名到於彼岸。阿羅漢果者?是無學五分法身，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因是五分得到彼岸，是故名爲到於彼岸。到彼岸故而自說言：‘我生巳盡，梵行巳立，所作巳辦，更不受後有。’

“善男子！是阿羅漢永斷三世生因緣故，是故自說我生巳盡；亦斷三界五陰身故，是故?言我生巳盡；所修梵行巳?竟故，是故唱言梵行巳立；又捨學道，亦名巳立，如本所求?日巳得，是故唱言所作巳辦。修道得果亦言巳辦，獲得盡智無生智故，唱言：‘我巳盡諸有結。’以是義故，名阿羅漢，得到彼岸。如阿羅漢，辟支佛亦?如是。菩薩及佛具足成就六波羅?，名到彼岸。是佛、菩薩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巳，名爲具足六波羅?。何以故？得六波羅?果故。以得果故，名爲具足。

“善男子！是七衆生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不能修?如是四事，則能造作五逆重罪、能斷善根、犯四重禁、?佛、法、僧，是故得名爲常沉沒。

“善男子！是七人中有能?近善知識者，至心聽受如來正法，内善思惟，如法而住，精勤修?身、戒、心、慧，是故得名度生死河到於彼岸。若有說言一闡提人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是名?著；若言不得，是名虚妄。

“善男子！是七種人，或有一人具七、或有七人各一。善男子！若人心口?想?說，言一闡提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當知是人?佛、法、僧；若人心口?想?說，言一闡提不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人亦名?佛、法、僧。善男子！若有說言八聖道分凡夫所得，是人亦名?佛、法、僧；若有說言八聖道分非凡夫得，是人亦名?佛、法、僧。善男子！若有說言一切衆生定有佛性、定無佛性，是人亦名?佛、法、僧。善男子！是故，我於契經中說有二種人?佛、法、僧：一者、不信，?恚心故；二者、雖信，不解義故。

“善男子！若人信心無有智慧，是人則能增長無明；若有智慧、無有信心，是人則能增長邪見。善男子！不信之人，?恚心故，說言無有佛、法、僧寳；信者無慧，顚倒解義，令聞法者?佛、法、僧。善男子！是故我說：‘不信之人?恚心故、有信之人無智慧故，是人能?佛、法、僧寳。’

“善男子！若有說言‘一闡提等，未生善法便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人亦名?佛、法、僧。若?有言：‘一闡提人捨一闡提，於?身中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人亦名?佛、法、僧。若?說言：‘一闡提人能生善根；生善根巳，相續不斷，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言一闡提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當知是人不?三寳。

“善男子！若有人言：‘一切衆生定有佛性，常、樂、我、淨，不作、不生，煩惱因緣故不可見。’當知是人?佛、法、僧。若有說言：‘一切衆生都無佛性，猶如兎角，從方便生，本無?有，巳有還無。’當知是人?佛、法、僧。若有說言：‘衆生佛性非有，如虚空；非無，如兎角。何以故？虚空常故、兎角無故，是故得言亦有、亦無，有故破兎角、無故破虚空。’如是說者，不?三寳。

“善男子！夫佛性者，不名一法、不名十法、不名百法、不名千法、不名萬法。未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時，一切善、不善、無記盡名佛性。如來或時因中說果、果中說因，是名如來隨自意語。隨自意語故，名爲如來；隨自意語故，名阿羅訶；隨自意語故，名三藐三佛陀。”

迦葉菩薩言：“世?！如佛所說，衆生佛性猶如虚空。云何名爲如虚空耶？”

“善男子！虚空之性，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佛性亦?。善男子！虚空非過去。何以故？無現在故。法若現在，可說過去；以無現在，故無過去。亦無現在。何以故？無未來故。法若未來，可說現在；以無未來，故無現在。亦無未來。何以故？無現在、過去故。若有現在、過去，則有未來；以無、過去現在故，則無未來。以是義故，虚空之性非三世攝。

“善男子！以虚空無故無有三世，不以有故無三世也。如虚空蕐非是有故，無有三世；虚空亦?，非是有故，無有三世。善男子！無物者?是虚空；佛性亦?。

“善男子！虚空無故，非三世攝；佛性常故，非三世攝。善男子！如來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有佛性、一切佛法常、無?易。以是義故，無有三世，猶如虚空。善男子！虚空無故，非内、非外；佛性常故，非内、非外。故說佛性猶如虚空。善男子！如世間中，無?礙處名爲虚空。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巳，於一切佛法無有?礙，故言佛性猶如虚空。以是因緣，我說佛性猶如虚空。”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來、佛性、涅槃，非三世攝而名爲有。虚空亦非三世所攝，何故不得名爲有耶？”

佛言：“善男子！爲非涅槃名爲涅槃，爲非如來名爲如來，爲非佛性名爲佛性。云何名爲非涅槃耶？所謂一切煩惱有爲之法。爲破如是有爲煩惱，是名涅槃。非如來者，謂一闡提至辟支佛。爲破如是一闡提等至辟支佛，是名如來。非佛性者，所謂一切?壁、?石、無情之物。離如是等無情之物，是名佛性。善男子！一切世間無非虚空對於虚空。”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世間亦無非四大對而猶得名四大是有。虚空無對，何故不得名之爲有？”

佛言：“善男子！若言：‘涅槃非三世攝，虚空亦?。’者，是義不然。何以故？涅槃是有，可見、可證，是色、足跡、章句，是有、是相、是緣、是歸依處，寂靜光明，安隱彼岸，是故得名非三世攝。虚空之性無如是法，是故名無。若有離於如是等法更有法者，應三世攝。虚空若同是有法者，不得非是三世所攝。

“善男子！如世人說虚空名爲無色、無對、不可覩見。若無色、無對、不可見者，?心數法；虚空若同心數法者，不得、不是三世所攝。若三世攝，?是四陰。是故，離四陰巳，無有虚空。

“?次，善男子！諸外道言：‘夫虚空者?是光明。’若是光明，?是色法。虚空若?，是色法者，?是無常。是無常故，三世所攝。云何外道說非三世？若三世攝則非虚空，亦可說言虚空是常。

“善男子！?有人言虚空者?是住處。若有住處?是色法，而一切處皆是無常、三世所攝，虚空亦常、非三世攝。若說處者，知無虚空。?有說言虚空者?是次第。若是次第，?是數法；若是可數，?三世攝；若三世攝，云何言常？善男子！若?說言：‘夫虚空者，不離三法：一者、空，二者、實，三者、空實。’若言空是，當知虚空是無常法。何以故？實處無故。若言實是，當知虚空亦是無常。何以故？空處無故。若空實是，當知虚空亦是無常。何以故？二處無故。是故，虚空名之爲無。

“善男子！如說虚空是可作法，如說去樹、去舍而作虚空，平作虚空覆於虚空、上於虚空畫虚空色，如大海水。是故，虚空是可作法。一切作法皆是無常，猶如?瓶；虚空若?，應是無常。

“善男子！世間人說一切法中無?礙處名虚空者，是無礙處於一切法爲具足有？爲分有耶？若具足有，當知餘處則無虚空。若分有者，則是彼此可?之法；若是可?，當知無常。

“善男子！若有人說：‘虚空無礙，與有並合。’又?說言：‘虚空在物，如?中果。’二俱不然。何以故？若言並合則有三種：一、?業共合，如飛鳥集樹；二、共業合，如兩羊相觸；三、巳合共合，如二?指合在一處。若言?業共合，?則有二：一、是物業，二、虚空業。若空業合物，空則無常；若物業合空，物則不徧，如其不徧，是亦無常。若言：‘虚空是常，其性不動，與動物合。’者，是義不然。何以故？虚空若常，物亦應常；物若無常，空亦無常。若言虚空亦常、無常，無有是處。若共業合，是義不然。何以故？虚空名徧，若與業合，業亦應徧；若是徧者，應一切徧；若一切徧，應一切合，不應說有合與不合。若言：‘巳合共合，如二?指合。’是義不然。何以故？先無有合，後方合故。先無後有是無常法，是故不得說言虚空巳合共合。如世間法先無後有，是物無常；虚空若?，亦應無常。若言：‘虚空在物，如?中果。’是義不然。何以故？如是虚空，先無?時在何處住？若有住處，虚空則多。如其多者，云何言常？言一？言徧？若使虚空離空有住，有物亦應離虚空住，是故當知無有虚空。

“善男子！若有說言指住之處名爲虚空，當知虚空是無常法。何以故？指有四方。若有四方，當知虚空亦有四方。一切常法都無方所，以有方故，虚空無常。若是無常，不離五陰，要離五陰，是無所有。

“善男子！有法若從因緣住者，當知是法名爲無常。善男子！譬如一切衆生樹木因地而住，地無常故，因地之物次第無常。善男子！如地因水，水無常故，地亦無常。如水因風，風無常故，水亦無常。風依虚空，空無常，故風亦無常。若無常者，云何說言虚空是常，徧一切處？虚空無故，非是過去、未來、現在；亦如兎角是無物故，非是過去、未來、現在。是故我說佛性常故，非三世攝；虚空無故，非三世攝。

“善男子！我終不與世間共諍。何以故？智者說有，我亦說有；智者說無，我亦說無。”

迦葉菩薩言：“世尊！菩薩摩訶薩具足幾法不與世諍，不爲世法之所沾汙？”

佛言：“善男子！菩薩摩訶薩具足十法不與世諍，不爲世法之所沾汙。何等爲十？一者、信心，二者、有戒，三者、?近善友，四者、内善思惟，五者、具足精進，六者、具足正?，七者、具足智慧，八者、具足正語，九者、樂於正法，十者、憐愍衆生。善男子！菩薩具足如是十法不與世諍，不爲世法之所沾汙，如優鉢羅華。”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世智說有，我亦說有；世智說無，我亦說無。’何等名爲世智有、無？”

佛言：“善男子！世智若說色是無常、苦、空、無我，乃至識亦如是。善男子！是名世間智者說有，我亦說有。善男子！世間智者說色無有常、樂、我、淨，受、想、行、識亦?如是。善男子！是名世間智者說無，我亦說無。”

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世間智者，?佛、菩薩、一切聖人。若諸聖人色是無常、苦、空、無我，云何如來說佛色身常、恒、無?？世間智者所說無法，云何如來說言是有？如來世尊作如是說，云何?言不與世諍，不爲世法之所沾汙？如來巳離三種顚倒，所謂想倒、心倒、見倒，應說佛色實是無常，?乃說常，云何得名遠離顚倒，不與世諍？”

佛言：“善男子！凡夫之色從煩惱生，是故智說色是無常、苦、空、無我；如來色者遠離煩惱，是故說是常、恒、無?。”

大般涅槃經卷第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