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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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3
馬政志
敘曰:
國?旣罷監苑之制,舉江北四省之馬畜之民間,歳上其息,而太僕受之,此宋人户馬法也。北畿罷於起俵,而有所休於寄
飬。南畿匱於本色,而有所?於改折。若夫無寄飬改折,而一
於起俵,兗之故法是也。所觧非所飬,則昜買之累在民。所飬
非所用。則縻費之實在官。交受其病乆矣。萬歴?年。始定改
折之令。於是民力稍寛。公儲亦?。而縣官不時之需。取給冏
牧。幾與司農叅焉。亦救敝之良圗也。夫丘乘之政。以定提封。
天閑之儲以成邦政。古之於趣馬。若是其不輕矣,今豈異哉?作馬政志、
户役論。
或問條編照地之法,昉於江南,近日府境州邑有行之稱便
者,他邑爭效焉。而稽之輿論,亦有以為不便,如葛大司徒之
䟽,何其相戾也?曰:法固有便有不便也,而其所以便,又不係
乎照地與否也。盖
國朝賦役之制,本唐人租、庸調之法,以夏秋税糧徴之地畝,銀力二差沠之門丁,猶懼其不均也。復凖則壤成賦之遺,立為
三等九則之目,因其消長登下而輕重其役焉,法至善也。積
習既乆,弊端漸生,於是一二有司更為條編之法,以為畫一之制,見謂改絃易器,耳目一新。而其中有便不便者焉。請言
其故。舊時力役之法。每夫一名,該銀若干。卽審有力一人,僉
充頭役,而以花戸貼之。代當之人,止向頭役打討。而所謂貼
戸者,人數衆多。住居窵遠,所貼銀數又或不滿錙銖。頭役不
能徧討,甘於包賠者有之。自條編法行,差銀上櫃,召募代當,
按季給銀。代當者領銀於官,無折凖之濫。應差者納銀於官,
無包賠之若。此不坐頭役之便也。舊時徴沠税糧,卽選殷實
之家,僉充大戸,分定厫口,使之坐収。錢銀入手,不免妄費,及
期親觧,勢必賠償。甚有鬻産質田,盡室?徙者。自條編法行,
糧銀上櫃,但以櫃頭守之,不得侵牟,亦無賠?之累,此不僉大戸之便也。舊時里甲十年一輪,謂之見年,一切買辦支應,
俱岀其手,九年之息,不足以當一年之費。今將里甲銀數併
入差銀,上櫃収支,官為代辦,而輪當支應之苦皆得免焉,此
不應里甲之便也。舊時門丁均徭,三年一審,鬻産多者則自
下陞上,置産多者則自上擦下。故里書造冊有詭寄之弊,士
夫居間有請託之弊,里老供報有賄買之弊。自條編法行,均
徭不審産有更易,田無増减,而此弊盡除矣。此不審均徭之
便也。盖其所謂便者如此,而有不便者何也?舊法,編審圴徭,
有丁銀、門銀而無地銀,則以貲本産業穩□竝論也。今去其
門銀,而以地銀昜之,則田家偏累,而賈販之?,握千金之貲,無隴畝之田者,徴求不及焉,此農病而逐末者利也。上八則
人戸舊有丁門二銀,今去其門銀,而易以地銀,未有加也。下
下丁戸止有丁銀,舊無門銀,今丁銀既無差等,而又益以地
銀,是下戸病而中人以上利也。兗之屬城,固有平臯墾壤,地
利盡闢者,以地科差可矣。至如東南沂、費、郯、滕,皆荒棄不耕
之地,西南曹、單、金城,皆瀕河被水之區,當其受災,一望無際,
顆粒不収,秋夏税糧猶累里排包納,若更加地差,則里排亦
不能支矣。是成墾之田利,而荒棄之田病也。盖其謂不便者
如此,而要之所以稱便,在四事之得法,不為其照地與否也。
誠使府屬州邑皆能倣此四法,而又得良長吏行之,卽不必照地科差,而條編之法亦可通行無弊矣。何也?條編者,一切
之名,而非一定之名也。糧不分厫口,總収?觧,亦謂之條編。
差不分上下,以丁地為凖,亦謂之條編。糧差合而為一,亦謂
之條編,其目夥矣。天下有治人,無治法,顧行之者何如,豈必
膠柱而談哉。然猶有説焉,物惟不齊,而思以齊之,分惟不均
而思以均之。我
朝成法,所以分三等九則者,正以齊其不齊而使之均也。今不分三等九則,而㮣以丁田之數比而一之,第無論丁之貧富,
田之厚薄,或相倍蓰,或相千萬,而於
祖宗之舊制亦少更矣。不但如此,古人制賦之法,以租庸調為善,而我
朝用之。所謂丁銀者,卽有身之庸也。所謂門銀者,卽有家之調也。所謂税糧者,卽有田之租也。今田旣有税糧,而益之以地
差,差岀於門丁,而反去其門銀,是田不止於租,而家可無調
也,非法古之意矣。又不但此,有戸有口,自上古以來,未之有
改。今去其門銀,而但以丁起差,則按圖而披,不知某為某門,
是有口而無戸也。夫政先正名,事必師古,為治之大經大法
在焉。較計利害,又其末矣。此葛公之指也。滕縣舊志: 國初田賦,官籍有定額,而在民無定數,節因轉相買賣,貧為冨者所窘,致有地少税多,地多税少之敝。均田之法,地則縁坵丈量,税則計?均分,真畫一之良䂓,利民之善政也。舊俗相沿,以二百四十歩為一?,以三尺五寸為一歩,每一尺抵周尺一尺五寸,先均時用舊尺,後均時减舊尺分数,每歩秪為三尺二寸,是先均一?為後均一?二分,新舊之数所以不同者此也。又先均無荒熟,後均有荒熟之分,不無詐偽之?。其交按各縣界分處,不無影射之?,其曳索定坵時,不無急縱斜正之?。且山河道路,主者除豁,寛褊任情,不無虚包之?。大抵天下事難乎盡善,古人有言,治道去其太甚,苟利民之分数多,而?有十分之一,不為太甚,亦不必 議也。滕縣志, 滕蓋以一邑而包春秋侯國之地者三矣。以今圗按之,縣治為小邾地,西南滕城為滕地,南薛城為薛地,而三國外,諸國地又多所分割,如東北漷水,東南昌慮,皆邾地也。東之斗城,齊靈丘也。西之郁郎,魯郎邑也。西南戚城,戚縣也。而讙城、湖陵、滕、壌皆得至焉。或分其半,或割其一隅,多者数十里,少者数里,?百七十而遥,縱或倍之。水北等社,東北繚繞泗、費百三十里,泉河等社,越利國而孤懸東南徐、邳間二百餘里,而猶?、滕者,豈所謂犬牙相制之勢然歟?然滕地所以大者,盖由魏、隋置郡,後雖改置不一,而地則仍舊。 國家定?燕薊,則滕為徐、兖門户,始與徐州埒重矣。此一邑而三代建侯者三,而國之大夫食邑皆在其中。漢亦置一郡三縣,隋唐以後,漸併為一。元雖分州領縣,而縣則?郭猶之一也。夫縣比地窄,則民動々則反本;縣踈地曠,則民慢々則驁法。余聞之長老,言,弘正以前,踔逺山居之民,率不奉縣法,急之則挺而走險,有司但取覊縻之後承平乆稍々趋令,而徭役亦聼自辦,不深責也。嘉靖庚戌?荒,行客過境上,数十里無炊烟,而群盗徃々刼掠使者。盖由?曠人稀,有司遥制之為漢耳。誠一旦有緩急,則滕、徐路断,而泉上東南之民不徃來矣。?以為漢制固太宻,今制似太曠。冝於臨城、戚城、利國之間,更置一縣,則縣比而民無逺志易制,此以臂使指之勢也。
學校之制,始自五帝,而莫備於成周。周取四代之制,叅而行之。凢,侯國皆立當代之學,而損其制曰泮宫,鄉立虞庠,州立夏序,黨立商校。四代之學,逹於天下。國有大事,則以禮屬群吏百官而講行之。無事,則國之?老子弟遊焉。其地尊,其禮大。秦置愽士,具官待問而已。故云周之士貴,秦之士賤,則教之者異也。漢武興學。置愽士官。但以名?為之。而無考察試用之法。光武始試而用之。故漢文學彬彬。猶為近古。晋唐而後。雖置愽士如漢故事。而秩卑體輕。故教多虗華而寡實効陵夷而至胡元益逺矣。我 太祖定天下。欲速變胡俗。重學置師。其有教明化成。急召為?酒翰林等秩,而為之師者,亦咸以教化明倫為己任。其後藩臬郡大夫漸詘其禮,稍稍以文法䋲之。而其?也,文法之吏反視之若贅疣。然為之師者,亦何以安其位而行其志乎?遂使志氣消阻,苐急㑹其簿書,朝朔望,是為不素餐而已。由是觀之。始未嘗不欲其興起。而後稍衰微敖失也。余於是深有慨焉。
縣東西南北隅。山隘最多。又隣沂費采金煑塩之徒。不時間?。非有司所獨得以鞭捶使也。於是設守禦所。千户百户各若干人。且國?頗重軍功。而其人又皆?起干戈者。徃々與有司分道而行,畫邑而治,邑民側目焉。其後監司摘其尢無良者,置於法而收其權,一切捕盗聼詞,徴屯定役,盡歸有司矣。一盛一衰,固其變也。風俗志: 古者以州異國殊,情習不同,故愽采風俗,恊比聲律,以?短移化,??聲教,國?變改,民人遷徙,而風俗因之。滕,封爵之餘也,考之春秋,小邾當時固已夷之。滕、薛皆以成國,而駸駸焉自趨於僻陋之俗。齊桓覇而盟會起,三國始與盟,㑹文物,故薛投壼之文並載禮篇。小邾,穆公朝魯,荅賦菁莪,滕文行䘮,吊者悦服。齊既封田,文於薛,為孟嘗君。孟嘗君好士,招致天下任俠姦人,入薛中六萬餘家,故其俗閭里率多暴桀子弟。漢興,叔孫通明禮楽,諸弟子共習者,咸為選首。公孫弘以白衣為三公,於是翕然大變,彬彬乎鄒魯之舊矣。自漢而後,風俗凢六變,漢與西晋一變也。五胡南北至陳、隋一變也,隋、唐至安、史一變也,五代至宋一變也,金、元一變也。齊乗云安、史㓕君臣之義未盡,至五代則㡬矣。五胡南北華統未断,迨金、元則絶矣。金以滕界於宋,置滕陽軍,而民習兵,其豪富而有智畧者,民群起而聴之,故滕境有七十餘寨,而又多度僧道,扁賜寺觀額名。元代亦然,邑民人率靡然胡風矣。明興,拯民左袵而衣?之。二百年來,漸漬習尚,可得而言。語云:沃?之民慢,瘠?之民勤。故城東地多山險,冝粟菽。其俗好種樹,而饒於棗梨。貧者農務畢,則入山樵採、治炭,婦女緝布夜紡車之聲,比屋相聞。冨者能?衣食以致蓄藏,然負固自喜,有至老死不入縣庭,有司急之,則掲竿而走。險路通沂,費采金販塩,惡少無頼之人,無尺籍伍符?徴期㑹,頃刻一?三㝷之矛林立矣。好競喜闘々而負者不以訟於官,期報之而後已。以勝為能,猶有金元之餘習。城西地沮洳,多膏腴,冝稲麥,其人競相尚以靡侈㛰䘮家用妓樂,納采奩具殯葬之物,以多為羙。冨家輓河汴之材,起髙楼,廣堂室,餙車騎,鏤一鞍至費百金。然無畜藏,一二?不登,則楼室鞍騎易主矣。城南北大抵阻山者其俗則東,瀕河者其俗則西。而圜城具五民,民不?著者衆,仰機利而食,廢居,居邑賤則取之,貴則出之,農人病焉。總之,山居之民千樹棗、千足羊;瀕河之民,千畆麥、千石稲;邑居之民,酤一?数百醸,稱貸子錢千貫,其人皆與邑膴仕等,人冨而仁義附焉。民間䘮事,半用浮屠語言間胡音。士人不立家廟,以墓?為重。此其大較也。長老傳云: 章宗時,㑹天下新去湯火,人民稀約法省禁,有司務為招徠安集,無所擾害,黎民乂安。自年六七十翁,亦未嘗至市井,遊敖嬉戲如小児状。諸生少者,事長如嚴師,縉紳務為㳟謹,過里門自下車出,不張盖,不起室。治第俗淳龎,質樸無文。 憲孝時?大穣都鄙,夜户不閉,然淳樸漸漓。好遊,子弟飛鷹走狗,六愽蹋鞠,携娼妓,弹鳴筝,東門外街巷,清夜管弦之聲如沸,而冨者豪於財,俠者豪於氣,役財驕溢,武断鄉曲,有司始以法䋲之,法嚴令具自此始。 武宗時,?賊亂山東,過滕,滕大被殺掠。而 世宗時土木祠祀事大起。又南絓越,北絓胡,大璫貴人祠官将兵数乗傳徃來境上。滕益多募兵,蕭然繁費,冨俠之家大率破。民偷甘食鮮衣,淳龎之氣益漓浮薄,以至父子兄弟異釜而炊,分户而役。好學者衆,而愽士後進子弟負才自矜,長者頋逡廵退譲之好,?毁譽而怯於公議,以故常為狐䑕?少所侵辱,同舟而濟,風波覆,於以有各一壺之心也。閭閻服餙,恣所好美,益僣濫無限度,男子冠巾絲履,婦女珠翠金寳?縠,錦繡羅紈,但有財盡能索耳。而㳺俠大猾,朋黨作姦,為?者主名,盛氣而游都市,道路以目凢,此皆五十年前所無也。夫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剛柔緩急,音聲不同,繫水?之風氣,故謂之風。好?取舎,動静無常,隨在上之情欲,故謂之俗。而班氏載魯俗曰:去聖乆逺。周公遺化銷㣲,孔氏庠序衰壊,頗有桑麻之業,無林澤之饒。俗儉嗇爱財,好訾毁,多巧偽,䘮?之禮,文備實寡。然其好學愈於他俗,即今猶然近之,豈所謂風氣之繫乎地者耶。若夫統理人倫,移本易末,一之乎中和,是在人上者之責也。余故備論之,以為觀風者採焉。賦役志: 三代而後,言賦法之善者,莫如唐之租庸調。國制寔用之,有田則有租,今之稅粮也;有身則有庸,今之丁銀也;有家則有調,今之門銀也。然 國初地有起科、不起科之分。嘉靖?猶然。法乆?滋。乃盡行起科。而二十七年、撫䑓檄沂州衞經歷石仲義丈之。計畆均分。行之三年。民穪便。三十年以後。累?大饑。人相食。加以大疫。民死亡者十家而九。行境内数十里無炊煙。於是地大荒。多逋賦。此患在無人,而非患不均也。四十一年,撫䑓張公者檄縣丞劉芳重丈之,以除豁荒地為名,乃小其歩弓,每三畆出一畆賦盡加於熟地,此朝三暮四之術也。而劉縣丞丈未及半,乃令里書按册計畆出之,其脱漏者又不可勝数,於是鄉民大擾,有舊畆新畆之名,不便者十年。撫䑓傅公希摯、趙公賢檄知縣杜公濟時再丈,始得復石。經歷之舊便者。未三年,而江陵相復行丈地法,執事者欲邀福於相公,多生枝葉,其所開宅舎園圃、髙下淤沙、平坂、山石、潟鹵諸名色,以令鄉鄙之民,鄉鄙之民?然不啻對胡越而言侏?。此為里書立?薮,奚止鑿三窟也。夫地厚者多冨,地薄者多貧。賦一則病貧,冨者門髙,貧者門下,徭差則病冨。故病於賦者,取償於輕徭,病於徭者,取償於輕賦。?而伍之,可謂至平,而里中一二無頼。又簧鼓一條鞭法為便者,使徭盡歸於地,是專行田租而除庸調也。?少不登,則中下地盡荒,其徭安從出乎??増入地者僅十之二三,今増至十之五,是一條鞭法與徭役並行也。北方種馬之害,始於楊砥,非 髙皇制也。行之既乆,民固相安,忽然賣之而收其直,㝷復有責買之議矣。民兵之増,本以備山東,今兵裁而銀觧京脱,若山東有變,兵又将増,不徴於民,将焉取之,沙溝夫役,本為滕民相代休息也,實乃為徐州役,而不以為怪,而又以告革為滕民罪。一法之行,煦々然,孰不曰吾以利爾百姓哉!然有鑿一孔而開百?,樹一本而生萬葉者,所鑿不足以為便,而所開 足以為敗;所樹不足以為利,而所生適足以為穢。此無以異於揚堁弭塵,救經而引其足也。水濁則魚噞,令煩則民亂。嗚呼!從來逺矣。若夫酌量調劑,奉法而不膠於法,因時而不詭於時,不有今之良牧㡬?何其民之不轉徙於溝壑也?費志武城考云:武城,魯邑也。春秋襄公十九年,齊及晉盟于
大隧,故穆叔㑹范宣子于柯。穆叔見叔向,賦載馳之四章。叔向曰:肸敢不承命?穆叔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城今費縣西北七十里。錦川。鄕絃歌里有武城城是也。孟子
曰:曽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諸?曰:無寓人於我室,
毁傷其薪木。寇退,則曰:修我墻屋,我將反。寇退,曽子反。今費縣武城北曽子山。卽,曽子居也。曽子書曰:魯人攻鄪,鄪君曰:
寡人見攻而先生去之,安能為先生守宅也。曽子不答而出。
魯貴鄪之罪者大,而曽子所陳者九,鄪君復修曽子之舎而
後迎之。二事語意相近。可見武城近鄪明矣。史記甘茂曰:曽子居費之武城,其母方織,有告曽參殺人者三,毋乃投杼踰
墻而走。王符論曰:南成之墓,曽子非不孝。西漢改武城為南成縣,今南成山有曽㸃墓是也。向使曽子不家武城,胡其母
之織于此,而葬其父于南成也。卽據春秋、論語曽子書、孟子、
史記王符論,曽子為費武城人,的矣。史記孔子弟子列傳曰:
曽參,南武城人。此據漢人之稱也。地里志曰:定襄有武城,清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是也。今相傳武城在費縣之北,泰山之南,故東漢以南成卽武城屬泰山郡,晉亦因之。杜預註
春秋城武城下曰:泰山南武城邑。此南字,卽史遷南武城之
南字,以别於定襄、清河之武城也。漢清河郡東武城縣卽,今東昌府武城縣,建始西漢,今亦以為子游所宰之邑,立子游祠,何其謬哉!又今嘉祥縣,禹貢大野之地,漢、晉、隋、唐為鉅野縣地,宋為麟州。金皇統中,始於鉅野山口鎮置嘉祥縣,其地
有南武山,上有阿城,亦名南武城,乃今附會為費之武城,子游所宰之邑,曽子所居之武城,其謬甚矣。今費縣西北七十
里有武城城,嘉祥縣南四十里南武山有南武城。二縣二城,
名蹟各異,謂費之武城卽嘉祥之南武城,可哉?假借史記南武城之南字,而不考杜預註地里志、括地志,諸儒辨證諸書,
訛矣。故今詳加考訂,為先賢正首丘也。泗水縣志 食貨論曰:余考周官,太宰以九職
任萬民,以九賦斂財賄,而即继之以九式均節財
用。夫九職之所任者,即今之役也,出扵民之力者
也。九賦之?斂者,即今之賦也,出扵民之地者也。民
之力与地有盡,而國之?費無窮,苟不扵其經費
之際而品節之,情竇既開,必至扵泛用無度,欲壑
不盈,必至扵苛取無厭。是故扵九職九賦之後,九式
先焉。凡以均節財用,量吾之出,而不過責民間之
?入,此周公理財意也。後丗此意㣲矣,情欲日奢,征輸百出,山澤之利,悉羅取無餘。噫天地生財,止有
此數,不在民則在官。上下二百年間,户口、田地、山澤之
舊漸虚耗矣,而額外之加,未有底止,豈其扵周官
九式節財未之講耶? 賦役論曰:賦稅出扵田,徭
役出扵丁,舊制也。泗水丁力鮮少,故徭役之銀,常田
代丁編。其在今日之賦稅,其?有五:曰夏稅,曰秋
糧,曰絲絹,曰馬草,曰驛站。今日之徭役,其?有六:
曰銀差,曰力差,曰里甲,曰額辦,曰雜辦,曰鹽鈔。以
條編之數論之,計每畆?銀一分八釐有竒,而白地?銀二分二?有竒。人丁自上,上則?銀九錢,逓而
降之□下下則一錢,合之共?賦役銀一萬二千八百
五十両有竒。民力竭矣,而又有新加兵餉及?魚臺
撈夫銀一切脩城脩河額外之徴,比比是也。皮之不
存,毛将安附?司是土者,寕可膠柱而調瑟也哉!汶上縣志。 汶水之源有三:一發泰山仙䑓嶺、一發萊蕪原山之陽、一發於其寨子村、會泰山諸泉之水、至静封鎮合而為一、謂之大汶。又小汶出新泰宫山之下、西?至徂徠山陽、入於大汶。乃西南合?逕桃鄉無塩及夀張故城。北由安民亭合濟瀆。東北入海。此故道也。永樂九年,尚書宋禮始築壩於戴村,遏汶全?出於南旺。四分南?,逹於濟、寕,會沂、泗諸水入淮。六分北?,逹於臨清,㑹、漳、衞諸水入海。然秋夏水漲,猶得自坎河入故道,漕與邑俱利焉。 汶之自戴村入漕渠也,委折数十里,隨所經?,有異名焉。在戴村以下為蓆橋河。西南?至草橋堰。受龍闘諸泉及蒲灣濼水。為草橋河。又西南?為白馬河。聖泉河為鵞河。至南旺分?為㑹通河。南抵嘉祥界首。北抵東平靳家口。凢七十有二里。 邑舊有大清河。濟水故道也。舊為汶境。今属於州。邑之西偏有小清河,殆濟之北逕闞鄉城西者也,然經?絶矣。 邑之泉,其大者為龍闘,泉脉?沸,若兩蚪相擊者然。在縣東北五十里,岀雲尾村平地中。其東為薛家溝泉、鷄?泉,三里許為濼澢泉,南為趙家橋泉,俱出?中,會龍闘南?,合於寕陽之魯姑濼。澢山泉由魯溝入汶、馬荘泉距邑東南十八里,亦出?中,?十五里至城南而伏。 邑之湖為南旺,即古之大野澤也。中為長堤,漕渠貫之,畫而為三。在漕渠之西者曰西湖,其東曰蜀山湖,曰馬踏湖,俱有菱芡魚鱉、茭荻蔬蒲之利,居人頼焉。 溝之可名者九,其導龍闘諸泉逕蒲灣濼以入汶者為魯溝,受諸山潦以注蒲湾者為南北泉溝及洪溝。蒲湾之西北為沙溝,其南分蒲湾之水以遶城下者為郭家溝。邑之西南有栁溝、響水溝。又聖泉河,舊名黒馬溝。泊之関於漕者為蒲湾,距邑北三里,一名仲勾泊,一名五花池。盖魯溝自軍徳橋而下,遂無堤岸,水因漫出,合於停潦,民田多沒焉。其水岀柏浪橋,逕周家河入汶。邑之東南為塹王石橋泊,㧞劒泉水滙焉。西南為釣䑓泊,則馬踏之餘浸也。若魚營、石楼二泊,秋夏水漲,禾用不殖。然來年之入,常倍餘田,是稱沃?矣。 汶之決口,相比如櫛,指不勝屈也。計其大者,則草橋迤上有曹家口、七級口、大堤口、魏家口、赤家口、隋家口。草橋起迤下有王延口、劉盤口、何家口、馬家口、王堂口。 按南旺㑹通河之脊也。元人遏汶奉符以逹任城,每至此而舟膠焉。自宋司空分汶於此,而漕始利矣。然汶之稗於漕者,八十有八之泉也,非潦也。故壩於戴村以防其洩,而坎河?築沙壩,以聼潦之決焉。盖以潦水汨濁,性復湍悍,勢惟分洩,則力之所衝始微,淤之所挾始寡,堤不?潰,淺不?填,民田亦不?沒。厥利溥矣。萬曆戊子間。?旱泉涸。䟽濬復廢。而漕艘始梗。行水者見四汶河身漸以淺狹。上?之勢。佹欲西趋。石壩聿築。潦始為害。畚鍤之役。無?不勤。夫額弗充。漸及里甲。崇原平壠。變為沮洳。結茅積稼。或隨浮苴。舒司空開渠河口之下。盖深知前人之非,而重毁其功也。然汶水挾潦而注,西觸於百,驟折以南,其勢彌怒,故患終不免耳。或疑潦盡洩則湖水或减,不知沙壩之時,潦非盡西也。若今之氾濫,則盡啓諸閘及斗門洩之,猶㐮隄沒岸,舟禁不行,豈湖之所能蓄耶?願司水?者濬泉防湖,監臨閘座,復於四汶河身務求深廣,如宋司空時,則南注之勢駛矣。若?潦是需,待命於天,脫值亢旱,将何以濟?詎所以為國家長計哉?
漕河之間,逓置之以防膠舟者淺舖也。曰南界首淺,曰石口淺,曰栁隄淺,曰南旺淺,曰鵞河口淺,曰田家口淺。曰闞城淺。曰開河淺。曰劉家口淺。曰?家口淺。曰関家口淺。曰張八老口淺。曰歩家口淺。曰北界首淺。凢十有四。列舎居夫、習沙阻以招呼運卒。而隄樹木、盗警郵傳。亦並責之防守云。 其建于水以酌啓閉蓄洩者、則有閘有壩。漕之閘五、曰寺前,曰南旺上,曰南旺下,曰開河,曰袁家口。月河之閘二。减水之閘九:曰焦欒、曰盛進、曰張全、曰劉玄、曰孫強、曰彭室、曰常名、曰関家大,曰兼濟。漕之壩一,曰滚水石壩。汶之壩二,曰何家石壩,曰草橋?壩。其接隣境而関於邑之利害者三:曰坎河石壩,曰戴村?壩,曰長溝石壩。按自沙壩廢,而汶?入海之道遂塞於坎河,濁潦怒湍,沃壌為浸,長溝之間,又?増?壩以捍其壑,此邑之所以嘆懐㐮也。陸水部撤?壩,害减十二,乃汶猶挾潦括沙底於分水,以為漕梗,故大挑之役,?為民病,而始則築隔。継則起水。終又挑隔。每用力於無益之地。曷若於上源築壩之䖏、建石閘一座、欲行濬撈。扎板断?。不用樁草夫力之煩。又無曠日稽遲之苦。即不能如沙壩時。淺不?淤。不猶力少而功多乎。
户口 按國?里甲之編、均其户口、可舉綱以知目。首長之役,擇其望族,如以臂而運指,意甚善也。然丁産之息耗漸殊,而更繇之輪充弗改,則輕重之間,規避自生矣。試按今之圗籍,有一甲之衆足敵一社者,尚可分里以役之乎?今之里胥,有单貧已極者,尚可按籍以定之乎??考國典,其里不敷十甲之数,取隣圗撥?之,甲不敷一百十户之数,驗丁産歸併之。排年里長設有消乏,許於一百户内選丁粮近上者充?焉,抑何其融通乎乃每當攅造黄册,第令握筭者凖諸舊額,少加益損,徒費毫楮耳。
?田 按地經均,丈額,未有不増者也,第名實異耳。趙公之額,核欺?之数而増之,無减派之名而有其實,何也?其所増之地未嘗復征也。若後人之額,折歩弓之数而増之,有减派之名而無其實,何也?其虗増之地未嘗不征也。此猶朝三之術也。彼河非可耕,路非可植,新墾之荒非必有秋,而㮣以充額,則昔之熟田安在?不過為豪猾所?占耳。 古者以田為母,人為子,故易於稽查。後世以田繫户,々有升䧏,則田有轉移,灑寄?匿之病,自過割而生者,又何可按㩀以知其實?㢤
賦役 國家,使民按地岀租,而以庸調責之門丁,因登下九則以酌輕重,制亦悉矣。然法乆而?,寄耳目於里胥,使奸黠者得竄其智巧,册籍實虗,寕復可慿乎。則條鞭之法,舎貲産而括丁地,抑簡易宜民之術廼。薦紳先生各執所見,弗思潤澤,紛紛之議,㡬聚訟矣。 均徭里甲岀於門丁,舊有頭户、貼户見年之名,其費不貲,自條鞭行而民始甦矣。今之里排,雖輪甲應役,然止於催辦,惟櫃頭、俵頭尚存大户之名。故百姓之托籍僑寓,借勢薦紳,詭寄叢生,兾脱是耳。使盡行條鞭之法,官募櫃頭,官俵種馬,則民出役錢,安坐無事,地之系於平民,猶士夫也。名之編於排甲、猶客户也。詭寄諸?、不革自清矣。然寄庒終不可立、而優免終不可濫也。嘉靖庚寅、令大造之年、各屬?民、置有産業住種己乆者附籍當差、是不容僑寓者乆䖏寄庒之名矣。况比境相接、連田阡陌、其去邑城不及再舎、而皆作客户,是導奸猾之民,两地影射也。獨不思各邑之鄙有二百里而逺者,何嘗免役乎?若更相知會,則其奸立破矣。至於優免,自有定制,乃每以縉紳面孔,墮廢憲典,而援例人員亦免丁粮,則?慶中梁都䑓申飭之例,不具在乎?此猶其小者也。汶近於兖 郡王宗室㮣置田庒、遵嘉靖四十三年之令、查附各里甲項下、以佃户的名編立户籍。正雜差役、與平民一體派編可也。安得優免耶。且 國家之法、以?田朦朧投獻 王府者、?邉衞永逺充軍。其?以田地鬻之 宗室者、亦先将田粮数目報官,以慿附册編差,違者以投獻論。令甲凛然,今或玩視之矣。至於國戚優免之例, 親王々親止免雜役二丁,近得影射各府,又自免丁粮,?将安極耶。不按會典盡行?正,数年而後,汶之田庒半入 宗室,而民差煩重,有不忍言者矣。
馬致 按。國?民養種馬,?取其息,則所俵者官駒耳。及駒不中式,臨期勒買,種馬之養,祗為空名,此變賣之議所由興也。然馬金已入,俵額猶存,即百姓脱養馬之累,不勝歡娛,而上不㡬徒取之乎。使果充戎行之用,則亦軍政所急也。乃一給騎軍,畧不加省,晝僱於市。宵饑於櫪。不数月斃矣。則徒費民財而?殺良馬。謂之何哉。近議不許多派本色。以累小民。屡經災傷。地方或至全折。亦洞見此?耳。
驛傳 按開河水夫僱直儘充?用。患給之後時耳。彼預貸息錢以通客艘。子母權之十去六七。及舳轤聯比。勢不能支。則夫役迯走。綱頭避匿。而豪有勢者。遂追攝居民。代為牽輓。且掠其什物。勒其折賠。或因以破産矣。議者不詳其?。欲以附近村落編火甲佐之。不且迫居民以散四方乎。若新橋馬驛。當稅監未撤。勢果弗堪。今稍帖矣。而驛卒猶告累焉,續増幇價至千餘金,未厭也,時為避匿以難其上,兾得更僉,富民乃為代役而肆其貪心焉。在上者又徃徃慕招募之名以入其彀中,容知其名易而實不然乎?雖然,國家設驛,非徒供遊宦者之徃來也,乃分関借関,甚且鬻之,而山人術士、皆得乗傳。宜留心國計者、懐江陵之思矣。塩法 按國?給塩於民。故令折鈔。今民易塩於商而食之。猶責以鈔乎。且食塩之数、其多寡非有定也。何以額派引且日増耶。至於?塩之捕、不過設為厲禁。以通官塩。今遂虗揑名数、抵充捕額。上亦知其偽而視為固然。立法之?、於是極矣。
兵防 按:軍民既分、兵不寓於農矣。然民兵之名。未嘗不存於内地也。今汶寕有習擊刺、識行陣、足備徴發者哉。其胥吏論報、僅?上之言、則民兵廢矣。乃若邉軍舊有定額、足備?守。屬一方有警,輙議召募。蕞爾之汶増餉㡬二千金,則邉方之兵亦未足恃,懐?憂者尚慎行保甲之法乎?其什伍連比,有管子之遺焉,小用之可以弭盗,大用之可以足兵,王文成公常三令而五申之,今其籍具在也。然法之不行,病於稽查弗清,游徙無禁耳。彼周禮比長之法,有徙於國中及郊,則從而授之。若無授,則圜土内之。敬仲亦云:人無非其里,々無非其家,奔亡者無所匿,遷徙者無所容。倣此意而行之加練習焉,庻於兵防少有禆乎。條鞭法議。 盖聞議條鞭之便者曰:不坐頭役,無討索包賠之苦;不僉大户,無侵牟償?之虞;不應里甲,無輪當支應之煩;不審均徭,無詭寄賄托之?。此其大畧耳。惟是以一縣之力供一縣之役,則衆而易舉也;以一年之輸分十年之限,則輕而易辦也;併銀力二差合公?諸費,則名目簡而易知也。富人不近官,役人不坐名,則覬覦侵而易安也。官給直於募人,不得反覆抑勒,則市猾屈而易制也。此其利殆不可筭矣。即单丁下户,亦有毫厘之増,然一日之傭金可具也,寕遽損乎?而説者曰:條鞭之法行,則商賈利而農病,熟地利而荒病,口存而户亡,調去而租増。其言甚辯焉。第不識古之人果合丁口以為户耶,括貲産以為户耶?今考載師任?之法,固唐之調也,亦曰以物地事,授地職,待其政令而已。且唐令民以?宜岀綾絁、絹綿及於布麻,即今之絲綿折絹等耳,舊已歸之於田矣,果自條鞭始乎。昔陸宣公云:先王制賦,以夫丁為本,不以務穡増其税,不以輟稼减其租,不以殖産厚其征,不以?寓免其調,不以?厲重其役,不以窳怠蠲其庸。此豈計貲産者耶?夫以貲産為宗,不以丁身為本,乃兩税法耳。容知物之精者易藏,物之粗者難掩,難掩者則共見其蓄積而指為慿,易藏者即妄意其囊篋而不可㩀,故計貲産而農未有不病者也。然則以為商人利,則宜講抑末之術;以為荒田病,則宜求除豁之計。而遽指為條鞭之害者,祗縁令長難募役之保任,里書失編審之騙局,少地者不復漏差,有官者不得濫免,故為是紛々之説耳,豈足以病畫一之法乎。雖然,迫不得已之公費,值不可抗之取求,則額外之差増於上矣。青田?於積書,赤曆代以小葉,則額派之数亂於下矣。致若徭役之外,附以條鞭,其害可勝言哉。嶧縣志, 吾嘗觀於古今之際,而知嶧民之所由貧也。考元和志,唐貞觀中,氶地有陂十三所,?灌田數千頃,青徐水利,莫與為匹。及觀元大徳間嶧州孟學正所?許池泉記,猶稱泉水散漫四郊,灌溉稻田,無慮萬頃,民受其利。継考王海通考,彭城以北利國監及氶縣,並有鐵官,宋呉居厚為京東轉運判官,即其地鑄鐡錢,民得仰鼓鑄為業。今縣治及氶水上有遺鐡存焉。勝國時,州西北四十里有陶數千家,?以陶噐致富饒,一統志猶稱嶧産黒瓷,此在徃昔章章特著者也。自元末兵亂以来,數罹傷殘,人民轉徙,河渠故道,?乆堙㓕,且接濟漕渠, 國家亦有明禁焉。方今小民一切罷陶鑄諸業,而獨仰給于農。百?之田,計贍父母妻子,而更徭征賦出其中,一遇旱乾水溢,則征徭逋負,?亡繼之矣。?亡者衆,則田不受犁者愈多,榛莾彌望,常數十里無炊烟,隣邑有司猶謂嶧人利茂草。市厚利。此何説也。通志云:嶧?曠人稀,一望荒落。在嘉靖?已然。况今日乎。户口?田日凋于前,而更徭雜賦日増於舊。辟之負戴者十人各百鈞焉。一人委而去,舉而加諸九人,未累也。三人委而去,舉而加諸七人,亦巳甚矣。五人委而去,舉而叢諸五人之身,不亡何待。嶧之徃事,何以異此。急之則病遺黎,緩之則?國課,調停撫恤,閔閔然若不得已而後動者,則幸有今之牧民者在也。郯城縣志: 沂沐為郯之經川,實稱巨浸,其末?以一木帶承之,瀷泉暴至,諸澤不竇而决。又四封之内,強半隰臯。夏水亭居,輙受填淤反壤之害。彼挾鎡基而縁南畮者,大都若石田之望?,十值其一,幸耳。此媠窳所以相踵而蓬蒿蒺藜秀也。竊嘗咨咨過計以為宜,曠然大變其?畧。倣周官遂人之?,令占田者各自為川澮。彼此互達。涔則䟽畦町。旱則引桔橰。而?萟各之其所宜。斯地其稱沃衍哉。 東省襫襏之患。水劇於旱。郯當沂費下?。其地卑壚。介丘四塞。夏潦亭□若巨藪。故沂費之水。二三日可消郯。非十餘日弗得。 余觀於義倉。而知救荒之重所偫也。夫天地之大計,六?饑,六?穣,十二?而一大饑,使國無一年之蓄,則有今無儲者,卒之乎?卞轉徙而號於非國矣。郯?斯理也,官廥之粟,旣稂戾而不可收,而里區又比設義倉,徃當?穣之日,令民自以其意輸粟於落保,鍾釡無限,不?者無強己,乃總其籍歸之大庾。春貸秋歛,?出入為常法,貧民欣欣歌便之,可不謂至計與!顧其弊蘖将有三焉:當長耳目,勿令滋蔓也。蓋耗斁無查盤之覈,則以秕雜榖之竇開;興?期會,畢於旬日之内,則詭支起責之奸萌。槪量徴收,大入小出無所禦,則計羡餘而賣虚記之詐生。三弊者旁岀,而是法且漸稱蠧矣。嗣來君子,先周急之仁心,塞營?之變孔,則斯倉可比於常平,民其将終頼哉。
郯故設廐置矣。後竟廢之。非以其不當孔道耶。今東三郡出入南服,此為夷庚之徑。星軺月至,行李日至。敝邑惟芻餼之不共是懼。敢辭勞焉。一遇戈祋入于郊。民讙然徴庸秣馬。或一騎而策數騶。一天而受數役。奔命視遽。人滋?。夫兹羸民也。歲辦
常賦。猶多積負而重之爾爾計禾知?以紓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