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義卷第二十二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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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3:29

春秋正義卷第二十二襄公

?撰十三年傳注書勲至詳之。

正義曰:其書労与䇿勲一也。周礼王功曰勲,事功曰労。對則勲大而勞小,故傳変文以包之。注云:書勲労於䇿,明其不異也。桓二年傳發凡例,有告廟也,飲至也。䇿,勳也。桓十六年傳言飲至,此年傳言書労,二者各举其一,所以反覆凡例。以此知三事徧行一礼,則亦書至,悉闕乃不書至耳。所云偏行一礼,謂偏行告至,其飲至䇿勲則不可偏行也。何則?告廟因行飲至舎爵,而即䇿勲、䇿勲飲至並行之扵廟,豈淂不告至而在廟聚飲乎?不告至而入廟書勞乎?明其決不然矣。但告至已後,或飲至而不書勞,或書労而不飲至,二事或有闕其一者,傳因献子書勞,?言礼也,所以發明凡例。釈例曰:公行,或朝或會,或盟或伐,淂礼失礼,其事非一,故傳隨而釈之。扵盟釈告廟,嫌他例不通,故復㧾云:凡公行,告于宗廟,反行飲至,舎爵䇿勲焉,礼也。此以明公之出竟,當旡不告,及其反也,則必飲至,有功則䇿勲,故公至自伐郑,傳重言以飲至之礼。孟献子書勞于廟,傳復云礼所以反,覆凡例也。公朝扵晋,而献子書勞,知䇿勲非唯討伐之功,虽或常行,有以足国安民,亦書功扵廟也。然則凡反行飲至,必以嘉會昭告祖禰,有功則舎爵䇿勲旡勞告事而已。 注魯师至言之。

正義曰:荘八年,師及齊师圍郕,彼是大夫将,滿師,故称師。此亦大夫将,所将不滿二千五百人,故直言取邿,而不淂言師也。傳言師者,師是衆人之㧾名,虽少亦通言之。 注不用至曰取。

正義曰:宣九年取根牟傳曰:言易也。成六年取鄟傳曰:言易也。昭四年取鄫傳曰:言易也。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師徒曰取,与此四發取例,傳皆云言易也,取鄫之下,又發凡例云克邑不用師徒曰取者,不用师徒,即是易淂之狀,?以覆明凡例,子若用而不勞,則与不用相似,故杜云用而不勞亦曰取也。凡例克邑邿乃是国,知虽国亦曰取。釈例曰取者,乗其衰乱,或受其潰叛,或用小師,而不頓兵労力,則直言取。如取如攜,言其易也。傳四發取例者,邿以師徒鄫叛而来,根牟東夷,鄟附庸國,名各不同故也。邿為小國,非邑非夷,故以凡例附之。 注敵人至曰滅。

正義曰:國大邑小,嫌邑易國難,滅取止見難易,不由國邑大小,故注辯之。上云易,則雖國亦曰取,此取邿,邿是國也。此言用力難重,則雖邑亦曰滅。僖二年虞師、晋師滅下陽,昭十三年呉滅州来,皆邑而言滅是也。注謂勝至其地。

正義曰:入謂入其都邑,制其民人。當入之日,與滅亦同。但㝷即去之,不為已有,故云勝其國邑,不即有其土地。如此之?,謂之為入國邑,?舉者,國邑皆稱入也。文十五年晋郤缺入蔡,是入國也。成七年呉入州来,九年椘人入鄆,是入邑也。若然,閔二年狄入衞,哀八年宋公入曹,二者傳皆言滅,而經書入者,釋例曰:狄滅衞而書入者,狄無文告,衛之君臣死盡,齊栢存之,以告諸侯,言狄已去,不能有其土地也。曹背晋而奸宋,是以致討。宋公旣還,而不忍禇師之詬,怒而反兵,一舉滅曹,滅非本志,故以入告也。 晋侯至禮也。

正義曰:什吏,謂十人長也。從車曰卒,在車曰乗。新軍将佐皆遷,晋侯選賢未得,難用其人,使其軍内十人之長,率其歩車士與其新軍官属、軍尉、司馬之?,以從於下軍。今下軍将佐兼領之,得慎舉之禮也。周禮夏官序云:凡制軍,萬有二千五百人為軍,軍将皆命卿。一千有五百人為師,師帥皆中大夫;五百人為旅,旅帥皆下大夫。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两,两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不言十人有長,而此傳云什吏者,夏官所云周禮之正法耳。其量時制事,未必盡然。尚書牧誓有千夫長、百夫長。齊語、管子設法,五人為伍,五十人為小戎,二百人為卒,二千人為旅,萬人為軍。呉語王孫雄設法,百人為行,十行一旌,十旌一将軍。引司馬法云:十人之帥執鈴,百人之帥執鐸,千人之帥執鼓,萬人之将執大鼓。三者數人置帥,皆以什計之,異於周禮,則晋人為軍,或十人置吏也。 詩曰至善也。

正義曰:此大雅文王之篇。儀,善也。刑,法也。孚,信也。善用法者,文王也。言文王善用法,故能為萬國所信,言文王之法善也。 詩曰至讓也。

正義曰:詩小雅北山之篇。刺幽王役使不均平,被使之人司稱已之功勞。我所以特從王事者,在上獨以我為䝨,自云已賢,是不讓也。注窀厚至葬埋。

正義曰:晋語云:屯,厚也。說文云:夕,暮也。從月半,見夜字從夕,知是以夕為夜也。厚、長意同,故厚夜猶長夜也。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故春秋謂祭祀也。長夜者,言夜不復明,死不復生,故長夜謂葬埋也,以其事施於葬,故今字皆從穴。王意自貶,祭之與葬,皆不敢從先君之礼。 注從先至禰廟。

正義曰:祭法云:諸侯立五廟,曰考廟、王考廟,皇考廟,?考廟、祖考廟。此云禰廟,即彼考廟也。曲禮云:生曰父,死曰考。考,成也,言有成德也。禰,近也,於諸庿父最為近也。禮,三年喪畢,逺祖遞遷,新主入廟,是從先君代為禰廟也。計昭穆之次,昭次入昭廟,穆次入穆廟,皆代為祖廟。而言代為禰廟者,謂與見在生者為襧廟,  不弔至有定。

正義曰:詩小雅節南山之篇。  注土功至為時。

正義曰:莊二十九年傳例曰:凡土功,龍見而畢務,戒亊也。火見而致用,水昬正而栽,是土功之常節也。本設此節以為農亊旣間,故以此時興土功。今此冬城防,經傳皆不言月,當在大見致用之前。此?農収差早,雖天象未至,而民事已間,故云土功雖有常節,通以亊間為時,言時節未是時,而亊以得時,故言書亊時也。釋例曰:冬,城防,臧武仲請畢農事,故傳曰:書事,時也。言興作出火,見致用之前,亦得兼以事時而禮之。 注先征至征行。

正義曰:先征五年而卜其吉凶,謂征前五年而預卜之也。征訓行也。先王之行,謹慎而卜,必是禮之大者。大礼逺行,莫過巡守,故知征謂巡守也。征,行,釋言文也。傳言卜征五年,未知何代之禮。案尚書舜典云:五載一巡守。孔安國云:堯、舜 同道,舜攝則然,堯又可知。周礼大行人云:十有二歳,王巡守殷國。王制云:天子五年一廵守。鄭玄云:天子以海内為家,時一巡省之。五年者,虞夏之制也。周則十二歳一巡守,如孔、鄭 之言,唐虞及夏皆五年一巡守。然則卜征五年,虞夏法也。在周之卋而逺陳虞夏法者,蓋重古而言之,或周之巡守不必十二年也。周十二年一巡守,法歳星行天一周也。虞夏五年一巡守,取五行遞王而徧也。 而歳至則行。

正義曰:禮記云:卜筮不相襲。鄭玄云:襲,因也。釋詁云:祥,善也。歳因其善,謂去年吉,今年又吉也。善因則行,謂五年五吉,善善相因,則先王然後行巡守也。傳稱卜不習吉,而得五年五卜者,卜不習吉,謂不可一時再卜耳。北則每年一卜,非相習也。 注不習謂卜不吉。

正義曰:其善不因徃年,是謂不習吉也。脩德改卜,更以卜吉為始,又得五吉乃行也。 止鄭至用之。

正義曰:貴者多則勢相偪。今止鄭一卿於椘,以除其國内相偪之患,位不偪,則大臣和睦。使鄭在家之人和睦而疾椘,以牢固事於晋,焉用之何?湏用北良霄,留之於椘, 使㱕至愈乎?

正義曰:徃者,鄭使良霄向椘,其意欲得椘執良霄,鄭得堅事晋國,是鄭本遣良霄,其意如此。今若放良霄使㱕於鄭,則鄭不得堅事晋國,是廢其本使之意。蘓氏之說亦然也。良霄被執,久留在椘,今若㱕之,則怨恨其若以憎疾其大夫而相牽引,令鄭國大臣不和,則事晋之心不固,不猶少差乎?方言云:病差謂之愈。後年注以愈為差,北亦當為也。服虔云:愈猶病愈。是愈為差之義也。鄭玄論語注云:愈猶勝也。 十四年注:叔老至鄭地。

正義曰:叔老,聲伯子,叔盻孫,故以叔為氏也。卿出聘使及盟會,皆以大夫為介,禮之常也。此會魯使季孫宿與叔老二卿會晋,敬事霸國,故以卿為介。於例唯征戰重兵,詳内略外,魯師出征伐,則諸将並書,其聘與會唯書使主,其介不合書也。晋人自是輕魯幣而益敬其使,叔老雖則為介,而晋為盟主,亦列之於會,魯人以其並列於會,故並書之也。傳稱宋華閲、仲江㑹伐秦,向之會亦如之,則此會宋亦二卿,華閲猶尚被貶,仲江固不在列,若二卿並敬,其事,俱得列會,亦當並書於䇿,何則?盟主列之於會,魯史無容略之也。故傳言崔杼、華閲會伐秦,不書隋也。向之會亦如之。北宫括不書於向,書於伐秦,攝也。是齊、宋、衞三國之卿於此會也,惰慢不自整攝,故貶稱人,罪其身,故去名氏,猶序鄭卿之上,從其大小舊次也。在會惰慢,未是大尤,即加貶責者,此是仲尼彩意,蓋欲督率諸侯,奨成晋悼霸功故也。以呉來在向,諸侯就向會之,故不序呉於列,而云會吴于向,與鐘離善道同也。 注諸侯至從告。

正義曰:二十年,?子疾,召悼子曰:諸侯之䇿云云。?殖自為此言,明知諸國䇿書皆云孫林父、?殖逐衞侯,不言衞侯自出奔也。仲?脩,春秋以其自取奔亡之禍,故諸失國者,皆是被臣逐之,悉非其君自出。仲?,左其不能自安,皆不書逐君之賊,所以責其君也。北燕伯款出奔齊,蔡侯朱出奔椘,並書名,此不書名,從告也。釋例曰:諸侯奔亡,皆迫逐而苟免,非自出也。傳稱孫林父、?殖出其君,名在諸侯之䇿,此以臣名赴告之文也。仲?之經,更没逐者之名,主以自奔為文,責其君不能自安自固,所犯非徒所逐之臣也。衞赴不以名,而燕赴以名,各隨赴而書之,義在於彼不在此也。杜言在彼不在此者,義在自出為罪,不在名與不名,以其失國已足罪賤,不假復以名責,故史記隨赴而書仲?,依舊為定也。曲禮云:諸侯失地名,滅同姓名。記之所言,當據春秋為義。滅同姓名,春狄旣依用之,則失地書名,亦是大例。而杜云名與不名無義例者,案經書衞侯燬滅邢,傳云同姓也,故名。其言與記符同,左氏本有此例也。失地書名,則傳無其事,且記言失地者,謂國被人奪,非棄位出奔者也。州公如曹、紀侯大去,皆是失地之君,經不書名,亦不發傳,知失地之君不以名為貶也。榖伯綏、鄧侯吾離來朝,公羊傳皆云何以名?失地之君也。則禮記之文,或據公羊之義,不可通於左氏,故杜不為此說。 傳注四嶽至燉煌。

正義曰:周語稱尭遭洪水,使禹治之,共之從孫四嶽佐之。胙,四嶽,國,命為侯伯,賜姓曰姜。賈逵云:共,共工也。從孫,同姓末嗣之孫。四嶽,官名,大嶽也,主四嶽之祭焉。姜,炎帝之姓,其後變易,至於四嶽,帝復賜之祖姓,以紹炎帝之後。是四嶽為姜姓也。下傳云:

謂我諸戎,四嶽之裔。冑是姜戎,為四嶽之後,姜姓,故稱姜戎也。昭九年傳云:

先王居檮杌于四裔,

故允姓之姦居于?州。

伯父惠公皈自秦而誘以來,同說此事,而云允姓,知姜姓之後又别為允姓也。其姜姓是帝堯所賜,允姓,不知誰賜之也。周語云,胙四嶽國為侯伯,謂為諸侯之長。下注云四嶽,尭時方伯。據被文而知之。  被苫蓋,䝉荆?。

正義曰:被苫蓋,言無布帛可衣,唯衣草也。䝉荆?,言無道路可從,冒榛藪也。說其窮困之極耳。 注蓋,苫之别名。

正義曰:釋器云:白蓋謂之苫。孫炎曰:白蓋,茅苫也。郭璞曰:白茅苫也。今江東呼為蓋。 昔秦至諸戎,

正義曰:僖二十二年傳云:秦、晋遷陸渾之戎于伊川。則秦、晋共遷之已。昭九年傳云惠公皈自秦而誘以来,又似晋侯獨誘之也。此云秦人逐之,惠公與田,乃是被?逐而自㱕晋也。三文不同者,此戎本䖏?州,明逺在秦之西北。?貪其土,晋貪其人,二國共誘而使遷。僖傳是其實也。昭傳王專責晋,故指言晋耳。此傳宣子施恩於戎,故言被逐皈晋。駒支順宣子之言,故云秦貪土地,逐我諸戎,秦本實貪其土地而遷之也。譬如至踣之。

正義曰:角之,謂執其角也。掎之,言戾其足也。前覆謂之踣,言與晋共倒之。 注詩邶至必濟。

正義曰:此詩本文云:匏有苦葉,濟有深渉。深則厲,淺則揭。釋水全引下三句而釋之,云:揭者,掲衣也。以衣渉水為厲,繇?以下為揭,繇?以上為渉,繇帶以上為厲。李巡云:濟,渡也。水深則厲,水淺則掲。衣,渡也。不解衣而渡水曰厲。孫炎曰:揭褰衣裳也,以衣渉水濡襌也。詩意言遇水深淺,期之心渡。穆子賦此詩,言已志在於必濟子。魯語云:叔向見叔孫穆子,穆子曰:豹之業在匏有苦葉矣。叔向退,召舟虞與司馬曰:夫苦匏不材於人,共濟而已。魯叔孫賦匏有苦葉,必将渉矣。彼叔向之意,取匏有苦葉為義。此注取深厲淺揭為義者,穆子止賦此詩,不言所取之意,未必叔向曲得其情。杜以厲揭為義,切於取匏有苦業,故不從國語,而别為此解。  不獲成焉。

正義曰:此役止為報櫟之敗,非?求與秦成,而云不獲成者,凡興師伐國,彼若服罪謝過,即當相與和平,故注解其意,不獲成焉者,正謂秦不服也。服虔云:不淂成戰陣之事。 案傳諸伐國者,皆服之而已,不是皆成戰陣之事,此何以獨云不獲成戰也? 注欒黶至女也。

正義曰:欒鍼自以家有二位,恥其無功,與士鞅共馳秦師,非鞅召之,是誣逐士鞅也。 注勑戒至宴食。

正義曰:君之於臣,有禮食。宴食,儀禮公食大夫禮者,主國之君食聘賔之禮也。其食已之大夫,亦當放之,而迎送荅拜之儀有差䧏耳。曲禮云:凡進食之禮,左殽右胾。鄭玄云:此大夫士與賔客燕食之禮,其禮食則冝放公食大夫禮也。如鄭之言,大夫與客禮食,尚放公食大夫禮,明知國君與臣禮食,亦當放之。公食大夫之禮,其禮甚大。衛侯雖則無道,不應與臣禮食,而得棄之。射鴻,知是公自勑,戒二子?共為宴食。宴食者,間燕無事,召臣與之共食耳。 注服朝服。

正義曰:言服而朝,明朝服也。諸侯每日視朝,其君與臣皆服玄冠、緇布衣、素積以為裳。禮通謂此服為朝服。宴食雖非大禮,要是以禮見君,故服朝服。公食大夫之禮賔朝服,則臣於君雖非禮食,亦當服朝服也。 注皮冠至與食。

正義曰:此公射鴻於囿而冠皮冠,明皮冠是田獵之冠也。且虞人掌獵,昭二十年傳曰:皮冠以招虞人。又十二年傳言:雨雪,楚子皮冠以出,出田獵也。是諸侯之禮,皮冠以田獵。周禮司服云:凡甸,冠弁服。鄭玄云:甸,田獵也。冠弁,委貌也,其服緇布衣素積以為裳。是服諸侯視朝之服也。彼天子之禮,故以諸侯朝服而田,異於此也。昭十二年傳又云:右尹子革夕,王見之,去皮冠。杜云:敬大臣。是若敬大臣,冝釋皮冠?旣不釋皮冠,又不與食,二子所以怒也。 并帑於戚。

正義曰:孫子,衛朝大臣,食邑於戚。其子先分兩䖏,将?作亂,慮禍及其子,故令并帑䖏於戚。 從近関出。

正義曰:聘禮:及竟謁関人。鄭玄云:古者竟上為関,以譏異服,識異言。又周禮司関注云:関,界上之门也。衛都不當音中,其界有逺有近?速出音,故從近関出也。 注公徒至執之。

正義曰:服虔云:執追公徒者,公如鄄,故鄄人為公執之。計孫氏追公徒,衆必盛,鄄人為公,可言與之戰耳,不得言執之也。且文承敗公徒下,豈敗公徒之後乃執之乎?下文方說二子追公,豈復是鄄人執二子也?故杜以為公徒因敗而散亡,鄄人爲公執㪚走者。 初尹至貫臂。

正義曰:孟子云:鄭人使子濯孺子侵衞,衞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疾作,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為不執弓?曰:今我疾作,不可以執弓。庾公之斯曰:小子學射於尹公之佗,尹公之佗學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雖然,今日之事,君事 也,我不敢廢。抽矢叩輪,去其金,發乗矢而後反。其姓名與此略同,行義與此正反,不應一人之身有此二行。孟子辯士之說,或當假為之辭,此傳應是實也。 注軥,車軛。

正義曰:說文云:軥,軛下曲者。服虔云:車軛兩邊义馬頸者。 暴妾使余。

正義曰:言暴虐使余如妾。 有臣不敏。

正義曰:不敏,不逹於禮也。  余不說?矣。

正義曰:言余之不說於君,?即然矣,不得已而從之出耳。非是愛君而從,在道始悔而反也。 狐裘而羔䄂。

正義曰:玉藻云: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又曰: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是裘之用皮,狐貴於羔也。 注成國,大國。

正義曰:周禮大宗伯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五命賜,則七命賜國。鄭玄云:則地未成國之名。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賜之以方百里、二百里、三百里之地者,方四百里以上為成國。如鄭之言,成國者,唯公與侯耳。伯雖與侯同命,地方三百里,未得為成國也。成國乃得半天子之軍,未成則不得也。夏官序云: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當以公侯為大國,伯為次國,子男為小國也。諸侯五等,唯有三等之命,伯之命數可以同於侯,其軍則計地大小,故伯國之軍不得同於侯也。此據禮正法耳。春秋之卋,鄭置六卿,未必不為三軍。注賞謂宣揚。

正義曰:賞者,善善之名也。但上之善下,則賜之以財,故遂以賞為賜財之號。此言天子以下,皆有臣僕以輔位其上,而下之賞上,不得奉以貨財,唯當延其誉耳,故知賞謂宣揚也。 注謂大至則書。

正義曰:周禮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御史。史官有五名,知此史謂大史者,以傳稱齊崔杼弒其君云大史書之,知君举則書,皆大史書也。  注瞽盲至風刺。

正義曰:周礼樂官大師之属,有瞽矇之職。鄭玄云:凡樂之歌,必使瞽矇為焉,命其賢知者以為大師、小師。鄭衆云:無目眹謂之瞽,有目眹而無見謂之矇,無目是盲者也。詩者,民之所作。采得民詩,乃使瞽人為歌以風刺,非瞽人自為詩也。周語云:天子聽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陳曲。韋昭云:公以下至上士,各獻諷諌之詩,瞽陳樂曲,獻之於王。是言瞽為歌詩之事也。    注工樂至之辭。

正義曰:儀礼通謂樂人為工,工亦瞽也。詩亂自是箴諌,而箴諌之亂,或有非詩者,如虞箴之?,其文似詩而别,且諫者萬端,非獨詩箴而已。詩必播之於樂,餘或直讀其言,以歌誦小别,故使工瞽異文也。周語云:師箴瞍,賦矇誦。亦是因事 而異文耳。 注規正諫誨其君。

正義曰:規亦諫也。鄭云:詩箋云:規者,正圓之器,以㤙親正君曰規。然則物有不圓者,規之使圓;行有不周者,正之使備,猶規正物然,故云規正諌誨其君。 注庶人至誹謗。

正義曰:庶人卑賤,不與政敎,闻君過失,不得諌爭,得在外誹謗之。謗謂言其過失,使在上聞之而自改,亦是諌之?也。

昭四年傳鄭人謗子產,周語厲王虐,国人謗王,皆是言其實事,謂之為謗。但傳聞之事,有實有虚,或有妄謗人者,今卋遂以謗為誣?,是俗易而意異也。周語云庶人傳語,是庶人亦得傳言以諌上也。此有士傳言,故别云庶人謗,為等差耳。 注旅陳至貴尚。

正義曰:旅,陳,釋詁文也。商旅于市,謂啇人見君政?,陳其不正之物以諫君也。易云:商旅不行。旅亦是商。此云陳者,彼云商旅不行,故以旅為啇。此文連于市,若以旅為商,直云啇旅于市,則文不成義,故以旅為陳也。劉炫云:王制言巡守之事,云命市納賈,以觀民之所好,?志淫好辟。鄭玄云:市,典市者。賈,謂物貴賤厚薄也。質則用物貴,淫則侈物貴。此亦彼?彼上觀民,此民觀上商陳此物,自為求利,非?諌。君但觀所陳,則貴尚可見。在上審而察之,其過足以自改,故亦為諌。?則齊鬻踊之比是也。 百工獻藝。

正義曰:周禮考工記云:審曲面勢,以飭五材,以辨民器,謂之百工。鄭玄云:五材各有工,言百,衆言之也。則工是巧人,能用五材金、木、水、火、土者也。此百事之工,各自獻其藝能,以其所能譬喻政事,因獻所造之器,取喻以諌上,即夏書所云工執藝事以諌是也。注?書至之言。

正義曰:此在胤征之篇,其本文云:毎歳孟春,遒人以木鐸徇于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諌。其或不共,邦有常刑。此傳引彼,略去每歳孟春,直引遒人以下,乃以正月孟春結之殷勤,以示歳首,?必然也。孔安國云:遒人,宣令之官。木鐸,金鈴木舌,所以振文教也。周禮無遒人之官,彼云其或不共,邦有常刑,是號令羣臣百工,使之諌也。木鐸徇路,是號令之事。孔言宣令之官,杜必以為行人之官者,以其云徇於道路,故以為行人之官,采訪謌謡者,與孔宣令之官,其事不異。劉炫以為杜不見古文,以遒人為宣令之官,徇路求諌而規杜氏不見古文,識如劉說。然杜之所解,於義自通,苟生異見,其義非也。 注官師至規

正。

正義曰:杜意謂師為長,故以官師為大夫。言大夫是群官之長,大夫自相規正。案孔安國云:官衆,衆官也。更相規闕。其意以師為衆,杜必知官師是大夫者,此云官師相規,上云大夫規誨,規文旣同,故以為大夫。尚書文無所對,故孔云:官衆,衆官也。 師保萬民。

正義曰:師,法也。保,安也。言大公與民為法,而民得以安也。尚書泰誓武王數紂之罪,云放黜師保。孔安國云:可法以安者,及放退之,是謂良臣,為民之師保之。 王室至是賴。

正義曰:服虔本壞作懷。解云:懷,柔也。繄,蒙也。賴,恃也。王室之不懷柔諸侯,恃䝉齊 桓 之匡正也。孫毓云:案舊本及賈氏皆作壞。杜雖不注,當謂王室之不傾壞者,唯伯舅大公是頼也。上文不言桓公,不得為賴栢公也。仲虺至道也。

正義曰:尚書仲虺之誥云:兼弱攻昧,取亂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孔安国云:弱則兼之,闇則攻之,亂則取之,有亡形則侮之,有亡道則推而亡之,有存道則輔而固之。王者如此,國乃昌盛。此傳取彼之意而改為之辭。其言非本文也。 注析羽至觀之。

正義曰:周禮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全羽為旞,析羽為旌,道車載旞,游車載旌。鄭玄:全羽、析羽皆五采,繫之於旞 旌 之上,所謂注旄於干首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絳。道車,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游車,木路也,王以田以鄙。是其析羽為旌,王者游車之所建也。鄭玄唯言全羽,析羽有五采耳,猶不辨羽是何羽。周禮有夏采之官,鄭玄云:夏采,夏翟羽色。禹貢徐州貢夏翟之羽。有虞氏以為緌。後世或無,故染鳥羽,象而用之,謂之夏采。其職云:掌大喪,以乗車建緌,復于四郊。鄭玄云:明堂位曰:有虞氏之旂,夏后氏之緌。則旌旗有是緌者,或以旄牛尾為之,綴於幢上,所謂注旄於干首者。釋天云:注旄首曰旌。李巡曰:以旄牛尾著旌首者也。孫炎曰:析五采羽注旌上也。下亦有旒縿。據彼諸文言之,則羽旄者,有五色鳥羽,又有旄牛尾也。言全羽、析羽者,蓋有全取其翅,或析取其翮,故有全、析二名也。繫此鳥羽、牛尾而於干首,猶自别有絳為旒綣,縣之於干,今之旗韣尚然也。此傳直言羽耳。注不引全羽,而以析羽解之者,以全羽尊於析羽,齊人建以赴會,當是羽之賤者,故以為析羽。不然,則無以知之。計羽毛所用,其費無多,晋人自應有之。而此年

范宣子假羽毛於齊,定四年晋人假羽旄於鄭,皆假之他國者,或當制作巧異,故聞而借觀之, 行皈于周。

正義曰:此詩小雅都人士之篇也。注云:城郭之域曰都。言都人之士所行,要皈於忠信。其餘萬民寡識者,咸瞻望而法傚之。 十五年,及向戎盟于劉。

正義曰:茍庚、孫良夫、郤犫等来聘,且尋盟,皆直云及某盟,不言地者,由在國與之盟也。此言盟于劉者,出國與盟,故書其盟地,猶如晋侯與公出盟于長樗也。釋例劉地闕,蓋魯城外之近地也。注劉采至逆女。

正義曰:宣十年天王使王李子来聘,傳稱劉康公来聘,是王季子食采於劉,遂為劉氏。此劉夏當是康公之子,即前年傳稱劉定公是也。釋例曰:天子公卿書爵,此言天子卿書字,又云劉夏,非卿,其實非大夫,而云非卿者,以名相配,以劉夏非卿稱名,故云天子卿書字以決之。傳稱卿不行,故云劉夏非卿以對之,皆望經、傳為義也。或以為無爵卿書字,杜何意於此獨举無爵之卿也?諸侯之娶言逆女,此與桓八年皆言逆王后者,天子無外所命,則已成后矣,故不言逆女也。劉炫云:例云天子公卿書爵,此言卿書字者,以其有爵則書爵,無則書字。傳稱官師,即此劉夏。釋例以夏為士,則夏此時似未有爵。若夏是卿,當書字。傳言卿不行非禮,則此禮本當使卿,故以卿決之,卿當書字,夏非卿,故書名。例稱天子大夫書字,但此禮不使大夫,故不以大夫決之。 注四同盟。

正義曰:周以成十八年即位,其年盟于虚朾,襄三年于雞澤,五年于戚,九年于戲,十一年于亳城北,凡五同盟。言四者,唯數襄公盟也。傳注傳言至其實。

正義曰:間,非也。不敢非兄,是友于兄也。不隱其實者,謂怒情實,言無所隱諱,故云不隱其實也。注官師至非禮。

正義曰:?法云:官師一廟。鄭玄云:官師,中士、下士也。釋例云:元士、中士稱名,劉夏、石尚是也。下士稱人,公會王人于洮是也。是天子之官師,非卿,故劉夏從單靖公而譏卿不行也。桓八年

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經書祭公,此云官師從單靖公,唯書劉夏,知劉夏獨過魯告昏,靖公不至魯也。?公言来遂逆,此劉夏不言来逐逆者,彼祭公命魯主昬,則是因來遂逆,此不命魯主昬,直過魯告耳,故不言来遂也。公羊、糓梁赤皆直云過我也。此公旣行矣,唯譏卿之不行,不譏王不親逆。是知於禮,天子不親昬,使上卿逆而公臨之,故唯言卿不行,非禮也。釋例據此傳,知天子當使公卿,天子不親逆也。 注子馮、叔敖從子。

正義曰:案卋本蒍艾獵是孫叔敖之兄,馮是艾獵之子,則馮是叔敖兄之子也。杜集解及釋例皆以蒍艾獵、叔敖為一人,馮是叔敖之子,世本轉寫多誤,杜當考得其真。 屈蕩為連尹。

正義曰:服虔云:連尹,射官,言射相連属也。若是主射,當使養由基為之,何以使由基為宫廐尹,棄能不用,豈得為能官人也?官名臨時所作,莫敖之徒,並不可解,故杜皆不解之。注詩周至為急。

正義曰:周南卷耳之篇也。序云:后妃之志,又當輔佐君子,求賢審官,故詩人述其意,后妃嗟嘆,言我思得賢人,置之使徧於列位。是后妃之志,以官人為急,故嗟嘆思之。 王及至行也。

正義曰:后妃之志,志在轉王求賢,置之於公卿以下之位耳。非?更别求賢,置之於王位也。但公卿以下尚?,使之皆䝨,豈?王之不䝨乎?雖不?他䝨,代王而?,使王行益䝨也。以周訓為徧,言徧在列位,故自王以下及六服之内,大夫以上皆言之,各以䝨能居其列位,是詩人所謂周行者也。計后妃之意,亦下及士,但傳以士卑,故指言大夫耳。詩注以周行謂周之列位,此注云周徧者,断章為義,與詩說不同也。此云能官人者,謂能官用䝨人為公侯以下王,則天之所命,非人所用。兼言王者,王居天位,脩行善政,則是為能官人,故杜云自王以下,各任其職。 鄭人醢之三人。

正義曰:以文承司臣之下,嫌其亦醢司臣,故言三人。不若人有其寳。

正義曰:我得不貪,女得其玉,是我與女二人各有其寳。 十六年注踰月而葬速。

正義曰:四年七月,夫人姒氏薨,八月葬我小君定姒,纔别月耳。杜云踰月而葬,速也。今晋悼徃年十一月卒,此年正月葬,積三月也。杜亦云踰月而葬者,踰,越也。所越有多有少,俱是踰越之義,故杜弘通两解也。注不書至故也。

正義曰:傳於㑹、溴梁之下,晋侯與諸侯宴,乃言髙厚逃皈,則髙厚會訖乃逃也。於會不書齊者,以髙厚逃皈,晋人怒之,諸侯即有伐齊之志,不與髙厚,得為来㑹。公皈告廟,歴告所㑹,不告髙厚,故不書也。 注諸大至可知。

正義曰:公羊以為溴梁之盟,君若贅旒然。榖梁云:不曰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皆以為此時諸侯微弱,權在大夫,諸侯皆在,而大夫自盟,政教約信在於大夫,其事不曰君也。不由諸侯之大夫者,刺大夫不臣也。賈、服取以為說,言?大夫專而君失權也。案傳荀偃怒,使諸侯大夫盟髙厚,以君臣不敵,故使大夫盟之。君使之盟,非自專也,以齊人旣有二心,髙厚歌詩不?,知小國必有從齊者也。詩侯大夫,本意?盟髙厚,髙厚雖已逃歸,仍恐餘國有二,故大夫遂自共盟,使同㑹之國皆一其志也。雞澤之㑹,文隔?、僑如㑹,故重言諸侯之大夫。今此間無異事,直言大夫,即是上㑹諸侯之大夫。不言諸侯,以可知故也。 注邾莒至禮也。

正義曰:十二年,莒人伐我東鄙。十四年,莒人侵我東鄙。十五年,邾人伐我南鄙。是邾、莒二國數侵伐魯也。凡例云:若不道於其民,則稱人以執。知此二國君又皆無道於民,故稱人以執之也。諸侯不得相治,故成十五年晋侯執曹伯,僖二十八年晋人執衞侯,皆書㱕于京師。此言以㱕,乃是自㱕晋國,故非禮也。  注荀偃至在下。

正義曰:春秋之例,征伐則主兵者為先,雖大夫為將,詩侯從之,亦以主兵為先。僖二十七年,椘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是其事也。但禮,卿不㑹公侯,㑹伯、子、男可也。方示叔老可以㑹鄭伯,故退荀偃於下,所以特見此義,故發傳云為夷故也。宋大於衛,稱人而在衞下,宋使大夫為将故也。  傳羊舌?為傳。

正義曰:成十八年傳士渥濁為大傳,此代士渥濁,亦當為大傳也。

宣十六年士㑹将中軍,且為大傳,注云:大傳,孤卿。彼以中軍之将兼之,故知是孤卿也。士渥濁以大夫居之,今此復代渥濁,亦是大夫也。昭五年傳椘子稱叔向為上大夫,明此以上大夫為傳也。諸侯之有孤卿,猶天子之有三公,無人則闕,故隨其本官髙下而兼攝之也。而衞冀隆不達此意,以士渥濁、叔向等皆為卿,故為大傳。若是大夫,何得居孤卿之任?妄以難杜,於義非也。注齊有二心。故

正義曰:歌古詩,各從其恩好之義?髙厚所歌之詩,獨不取恩好之義??故云齊有二心。劉炫云:歌詩不?,知有二心者,不服晋,故違其令。違其令,是有二心也。   注齊為至從者。

正義曰:荀偃不言齊有異志,而云諸侯有異志,故解之以髙厚若此,故知小國必當有從者,㧾疑諸侯有異志,不猲疑齊,故髙厚雖逃,猶自諸國共盟也。  注夷平至鄭伯。

正義曰:春秋於魯事所記不與外事同者,於外則依實而言,於魯則言不以實。不實者,魯國大小,是宋、衞之匹,其常㑹序列,當在宋下衞上,及其書䇿,皆云公㑹某侯,雖㑹霸主,亦魯在其上。大夫出㑹,魯亦在先。如此者,客主之言,所以為文,其言固當有異耳。以主客之故,先魯而後他國,魯非實在先也。傳稱在禮,卿不㑹公侯,而魯卿每㑹公侯,春秋無譏,文元年公孫敖㑹晋侯于戚是也。杜云體例已举,據用魯史成文,是春秋無譏。旣常不譏,無以示可否之義,故於此變文以示例。特言書曰是仲?新意。舊史當書荀偃在前,今仲?改之,不先書主兵之荀偃,而書後至之鄭伯,以當時共伐許者,皆是諸侯之大夫,義取與鄭伯尊卑皆平,得㑹鄭伯故也。言後至之鄭伯者,三月㑹于溴梁。夏,公至自㑹,則鄭伯亦已㱕矣。五月之下,始書伐許,鄭伯聞将伐許,乃從諸侯之師,是諸侯謀伐已定,鄭伯始來從之,故杜言後至也。注褅祀至吉祭。

正義曰:僖三十三年傳云: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甞禘於廟。如彼傳文,則旣祔之後,可以為烝甞也。閔二年五月,吉禘于莊公,以其時未可吉,書吉以譏之。此年正月,晋已烝于曲沃,仍云未得禘祀,知此禘祀是三年喪畢之吉?也。 圻父 正義曰:此詩小雅篇。刺宣王之云:圻父,予王之爪牙,朝轉予于恤,靡所止居。注云:宣王之末,司馬職廢。此勇力之士責司馬云:我乃王之爪牙之士,當為王閑守之衞,女何移我於憂,使我無所止居乎?謂見使從軍,與姜戎戰於千?而敗之時也。 注鳩,集也。

正義曰:釋詁云:鳩,聚也。聚亦集之義。國有兵冦,則民人不得集聚也。 十七年注:宣公也,四同盟。

正義曰:經不書葬,故詳言其謚。牼以成十八年即位,其年盟于虚朾,襄三年于雞澤,五年于戚,九年于戲,十一年于亳城北,十六年于溴梁,皆魯、邾俱在,凡六同盟。沈氏云:去虚朾之盟,又不不數溴梁,故為四。劉炫以為杜氏誤,非也。 注暴亂至來告。

正義曰:傳說此事,文在冬下,知其實以冬出。經書在秋,故知追以秋告。實冬出而告以秋,明以華臣始作亂時來告也。但傳因華臣之出,本其懼罪之由,故於冬之下追言華閱卒耳。其實華閲之卒,或在九月之前,華臣弱其室,殺其宰,當在九月内耳。 傳親逐至為厲。

正義曰:蒯與其父共逐其君,則是身親為?,故言親逐而君爾。父為厲者,父為?首,故以?鬼罵之。 注孫蒯不書,非卿。

正義曰:經書他國征伐,例書元帥而已。此經已書石買、縦蒯,是卿亦不書,杜為此注者,蘓氏云:孫氏世為上卿。蒯若是上卿,應書蒯,不書石買,故云非卿也。或可事由孫蒯,故決之。 君賜不終。 正義曰:来唁,是君之恩賜,使賤者唁,是為惠不終也。服虔云:言君義已,故来唁之,是惠賜也。謂已無死,不以義望已,是不終也。 不如蓋之。

正義曰:服虔云:蓋,覆蓋之。言左師無鷹鸇之志,而蓋不義之人,故尤之。此未必然,正是左師諱國?,恥聞於外,故蓋之耳,非是畏華臣也。為已短䇿。

正義曰:服虔云:䇿,馬捶也。自為短䇿,過華臣之门,助御者擊馬而馳,?之甚也。必為短䇿者,私助御者,不?使人知也。 注闔謂门户閉塞。

正義曰:月令仲春脩闔扇。鄭玄云:用水曰闔,用竹?曰扇。是闔為門扇,所以閉塞廬舎之門户也。 注斬不至升布。

正義曰:喪服斬衰裳。傳曰:斬者何?不緝也。馬融云:不緝,不緶也。謂斬布用之,不緶其端也。衰用布為之,廣四寸,長六寸,當心,故云有胷前也。喪服傳曰:衰三升。鄭玄云:布八十縷為升。然則傳以三升之布,布之最麤,故謂之麤也。以麤布為衰而斬之,故以麤縗斬為文之次。   苴絰,帶,杖,菅屨。

正義曰:喪服云:苴絰,杖,絞帯。此傳帶不言絞,亦當為絞帶也。若要帶則謂之絰,故喪服注云:麻在首在要皆曰絰。喪服傳曰:苴絰者,麻之有蕡者也。苴杖,竹杖也。絞帶者,繩帶也。馬融云:蕡者,枲實。枲,麻之有子者,其色麤?,故用之。苴者,麻之色。鄭玄士喪禮注云:苴麻者,其貌苴,服重者尚麤。?。䘮服及此傳絰、帶、杖三者皆在苴下,言其色皆苴也。絰帶用麻,杖用竹,麻竹雖異,而其苴則同,故三者共蒙苴也。鄭玄云:麻在首在要皆曰絰。此言絰者,謂首絰也。凡䘮服冠纓帶屨,皆象吉時常服,但變之使麤?耳。其衰與絰,是新造以明義,故特為立其名。衰之言摧也,絰之言實也,明孝子之心實摧痛,故制此服,立此名也。衰當心,絰在首,獨立名於心首者,心是發哀之主,首是四體所先,故制服以表之。要絰之下,又有絞帶。要絰殺,首絰五分之一,絞韋殺,要絰亦然。雖大小有三等,而同用苴麻䘮服,杖在帶上,此傳杖在帶下者,䘮服具明其服,故杖在上,然後言絞帶,冠繩纓。此傳略言其禮?,明帶與絰俱用麻,故杖在帶下。䘮服傳云菅屨者,菅菲也。菲者,屨之别名,故杜注云草屨也。 注此禮至正文。

正義曰:䘮服傳文及士䘮禮記皆云居?廬,寢苫,枕申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是此禮與士䘮禮略同。其異者,唯彼言枕由,此言枕草耳。然枕由者,乃是禮記及䘮服傳耳,亦非䘮服正文。杜意言古禮未必無?草之法也。居?廬,寢苫者,鄭玄云:?木為廬,在中门外東方,北户。苫,編稾也。此?䘮為然。其旣虞之後,則每事有變,具於禮文。鄭玄云:二十兩曰溢,為未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知者,古者一斛百二十斤,一斗十二斤,十二斤百九十二两,一升十九两,二分少八分,米充二十两,更取一升,分作百九十二分,二十四分取一,得八分,添前十九两二分,是為二十两也。  注時之至譏之。

正義曰:雜記云:大夫為其父母兄弟之来為大夫者之䘮服,如士服。士為其父母兄弟之為大夫者之䘮服,如士服。如彼記文,則大夫與士䘮服不同。記是後人所記,記當時之事。今此晏子之老,亦譏晏子所為非大夫之禮,是時之所行,士及大夫䘮服各有不同也。晏子實為大夫,而行當時之士禮,晏子反時以從正,其家老不解,謂晏子為失,故據時所行而譏之也。晏子其父始卒,則晏子未為大夫。言晏子為大夫者,禮,䘮服,大夫之子得從大夫之法。 注晏子至家老。

正義曰:檀弓云:魯穆公之母卒,使人問於曽申。曽申對曰: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逹。然則天子以下,其服父母,尊卑皆同,無大夫士之異。晏子所行,是正禮也。言唯卿得服大夫服,我是大夫得服士服。又言已位卑,不得從大夫之法者,是?其直已,以斥時之失禮,故孫辭略荅家老也。家語曽子問此事,孔子云:晏平仲可謂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駮人之非,孫辭以辟咎義也。夫家語雖未必是孔子之言,要其辭合理,故王肅與杜皆為此說。鄭玄注雜記引此傳,言晏子云唯卿為大夫,此平仲之謙也。言䘮服,服布麤衰,斬衰三升,義服斬衰三升 半。為母服齊衰四升,正服齊衰五升,義服齊衰六升,降服大功七升,正服大功八升,義服大功九升,降服小功十升,正服小功十一升,義服小功十二升,緦麻十五升去其半。鄭注雜記云:士為父斬衰,縷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緝。言縷之精麤如三升半,成布而縷三升,故云麤衰在齊斬之間。鄭又云:士為母衰五升,縷而四升。為兄弟衰六升,縷而五升。鄭玄以雜記之文,士為父母兄弟之服,不得與大夫同,皆縷細降一等,其縷數與大夫同。但雜記之文,記當時之制,以當時大夫與士有異,故為此解,非杜義也。十八年注禮當至同盟。

正義曰:僖四年許男新臣卒,傳曰:葬之以侯,禮也。凡諸侯薨于朝,㑹加一等。諸侯命有三等,男加一等,葬之以侯禮。此曹是伯爵,與許男同,當葬以公禮也。彼許男之卒,不書于師,此言卒于師者,釋例曰:若卒于朝,㑹,或書師,或書地者,史之成文,非義例所存也。負芻以成十四年即位,十五年盟于戚,十七年于柯?,襄五年于戚,九年于戲,十一年于亳城北,十六年于溴梁。凡六同盟,不數成公之盟。溴梁是大夫去之,是為三。劉炫以杜為誤,非也。 傳注彪晋至末臣。

正義曰:王制云: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則諸侯於河神,其辭不得稱臣。故解其意,稱臣者,以明上有天子,言已是天子之臣,以謙告神也。曽,祖曽孫者,曽為重義,諸侯之於天子,無所可重。曽臣猶末臣,謙卑之意耳。 注平隂至書圍。

正義曰:平隂城南有防者,地形猶在,杜觀其跡而知之也。言塹防门而守之,明是齊人自於門外作塹以固守也。此平隂,齊邑,而言圍齊者,沈氏云:君在,故稱圉。劉炫云:案下傳范鞅门于雍门,又門于揚门,州綽門于東閭,旣门其三门,即是圍事。杜何知不以門于三門為圍,必以禦諸平隂為圍乎?今刪㝎。知不然者,案上九年諸侯伐鄭,傳稱门其三門,而經不稱圍,則攻门非圍也。此傳云塹防门而守之,則是被圍之道。劉以门其三門為圍,而規杜氏,非也。 注脰頸也。

正義曰:說文云:脰,項也。考工記云以脰鳴者。又曰:大體短脰,數目顅脰。公羊傳稱宋萬搏閔公,絶其脰。鄭玄、何休皆以脰為頸,頸之與項亦一物也。 乃弛弓。

正義曰:下云其右具丙,亦舎兵,則此是州綽弛弓也。  甚雨及之。

正義曰:椘師南行,有大雨從北而南,逐及椘師。  注歌者至彊弱。

正義曰:律吕雖有十二,其風有八。八風者,乾風不周,坎風廣莫,艮風調,震風明庶,巽風清明,離風景,坤風凉,兊風閶闔。八方之風,風别先有音曲,揔吹律吕以詠八方音曲。今師曠以律吕歌南風音曲,南風音㣲不與律聲相應,故云不競。服虔以為卯酉以北律吕為北風,以南為南風,與杜八風義違,非杜義也。 多死聲。

正義曰:服虔云:南風律氣不至,故聲多死。 注歳在至西北。

正義曰:歳星右行於天,大率一歳行一次。二十八年,歳在星紀,距此十一年,郤而數之,此年在豕韋。豕韋一名娵訾,當亥之次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其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 注言天至人和。

正義曰:孟子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十九年,公至自伐齊。

正義曰:徃年圍齊,今以伐致。傳旣不說,杜亦不解。公羊傳曰:此同圍齊也,何以致伐?未圍齊也。未圍齊,則其言圍齊何?抑齊也。曷為抑齊?為其亟伐也。其意言徃年同圍齊者,實非圍齊,故以伐致。案傳攻平隂,齊侯塹防门而守之,則是兵實圍齊,不淂,如公羊說也。賈逵云:圍齊而致伐,以䇿伐勲也。伐者,加兵之名,圍則伐内之别,圍伐終是一事,不淂各有其勲,何言策伐勲也?但圍是伐内之别。此言至自伐齊,僖二十九年言至自圍許,史異辭,無義例。 注世子至同盟。

正義曰:環以成十年即位,十五年國佐盟于戚,十七年自盟于柯?,十八年崔杼于虚朾,襄三年世子光于雞澤,五年世子光于戚,九年世子光于戲,十一年世子光于亳城北。不數成公之世,世子光猶四同盟。言三者,襄五年戚盟不書經,故杜不數。劉炫以為杜誤,非也。 傳注邾田至邾田。

正義曰:邾在魯南,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水為界,取邾漷北之田㱕于魯也。十六年命㱕侵田,此年正邾魯之界,則此田舊是魯界,邾人取以為已有。今日使之㱕魯,故曰取邾田也。公羊傳曰:其言自漷水何?以漷為竟也。何言乎以漷為竟?漷,移也。其意言邾,魯以漷水為竟,漷水移入邾界,魯隨而有之。賈、服取以為說,言刺晋偏而魯貪。案傳晋命皈侵田,此田邾先侵魯,追令反本,何晋偏而魯貪?公羊之說不可通也。 注荀偃至之先。

正義曰: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㝷。鄭玄云:納幣,謂昬禮納徴也。十个為束,貴成數。兩兩者,合其卷,是謂五兩。八尺曰尋,一兩五尋,則每卷二丈也,合之則四十尺。今謂之匹,猶匹偶之云。彼雖主說昬幣,但經傳所言来帛束錦者,其束多少皆與彼同,故云五匹為束也。吴子乗以十三年卒,乗獻此鼎於魯,魯人因以其人名之,謂之呉壽夢之鼎,今以此鼎賄荀偃也。古之獻物,必有以先之。老子云:雖有拱抱之璧,以先駟馬。謂以璧為馬先也。僖三十三年,鄭啇人弦髙以乗韋先牛十二犒師,謂以韋為牛先也。二十六年,鄭伯賜子展先路,三命之服,先八邑,謂以車服為邑之先也。皆以輕物先重物。此錦璧可執,馬可牽,行,皆輕於鼎,故以璧馬為鼎之先。以輕先重,非以賤先貴,鼎價未必貴於璧馬也。  癉疽生瘍於頭。

正義曰:說文云:癉,勞病也。疽,癰也。癰,腫也。瘍,頭創也。然則傳言荀偃病此疽腫,腫潰,遂生創於頭。杜云:癉疽?創,略言其病創耳。 百榖,  正義曰:榖之種?多言百,举成數也。 注林鐘至為名。

正義曰:月令:季夏律中林鐘。是林鐘六月之律名也。周語云:景王将鑄無射,問律於泠州鳩。對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聲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鐘,百官軌儀。賈逵云:律謂六律六吕,以均鐘大小清濁也。考,成也。成,平也。平中和之聲,度律吕之長短,以立均鐘,以成和平之聲,而百官之道,淂象而儀之。是言度律吕長短,然後鐘鑄,鍾聲應律,遂以律名鐘。此鐘聲應林鐘,故以林鐘為名。 稱伐則下等也。

正義曰:諸侯之銘,當言時計功。魯之伐齊也,借人之力,功非已有,妨民農務,不可謂時。二者旣無可稱,唯有從行征伐,可得稱伐勞耳。伐雖可稱,若稱伐,則從大夫之例,於三者為下等,不足為功羙也。 注終言之。

正義曰:知終言之者,以云尸諸朝,非禮,下始云五月,齊靈公卒,莊公即位。若非即位之後,豈得尸戎子於朝?於傳終言之。 注無黥刖之刑。

正義曰:婦人滛則閉之於宫,犯死不淂不殺,而云婦人無刑,知其於五刑之中無三等刑耳。三等,墨、劓、刖也。三等之刑,墨輕刖重,故举其輕重而略其劓也。周禮謂之墨,尚書謂之黥,黥、墨為一,故依尚書言黥也。服虔云:婦人,從人者也,故不為制刑,及犯?,從男子之刑也。若與男子俱受黥、刖、劓,亦是婦人刑矣,何獨主男子而婦人從之也?劉難服云:犯淫則男子割勢,婦人閉宫,豈淂從男子乎? 注禮之至君命。

正義曰:傳言禮也,則兵不伐喪,必有常禮。禮有此法,故聞䘮即還。公羊傳曰: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大其不伐䘮也。此受命乎君而伐齊,則何大乎其不伐䘮?大夫以君命出,進退在大夫也。何休云:禮,兵不從中御外,臨事制冝,唯義所在,故善之。是與左氏同也。榖梁傳曰:還者,事未畢之辭也。不伐䘮,善之也。善之則何為未畢也?君不尸小事,臣不專大名,善則稱君,過則稱已,則民作讓矣。士匄外專君命,故非之也。然則為士匄者冝奈何?冝,樿帷而㱕命乎?介其意,言待命乃還,故杜言不必待君命,所以排榖梁也。注大路至服路。

正義曰:二十四年,穆叔如周,王嘉其有禮,賜之大路。與此並賜諸侯之卿,其文皆云大路,知大路,天子所賜車之㧾名也。周禮巾車:王之五路,有玉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又有服車五乗:孤乗夏篆,卿乗夏縵,大夫乗墨車,士乗棧車,庶人乗役車。又曰:凡良車、散車不在等者,其用無常。周禮有此文耳。其封諸侯,賜之以車,則同姓以金路,異姓以象路,四衞以革路,蕃國以木路。其賜諸侯之卿則無文。釋例曰:周官王之五路及卿大夫士服車各有名,又有良車、散車,不在等者,其用無常。謂此上五路之良、散當以出賜,故言其用無常也。傳通稱玉路、金路為大路,及賜魯穆叔、鄭子蟜,當是革路。若木路,所以封四衛及蕃國之君也。而亦曰大路者,據受王之殊錫,皆举其㹅名,或云先,或云次,當各自以就數為差也。杜言當是革路若木路者,雖疑不敢質,謂當是此二路也。必疑然者,以服車稱車不稱路,王若賜之夏篆、夏縵,不應謂之為大路。名之曰大路,必在五路之中矣。金路、象路,乃賜同姓異姓之國,君不可以賜其臣,而傳稱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位當小國之君,則車亦可以同之,故疑是革路若木路也。革路、木路,路之卑者,亦稱大路者,以受王殊賜,皆举其㧾名也。若受之於君,或稱先,或稱次,杜云以就數為差者,三命之卿就數三,再命之卿就數二,故鄭賜子展先路三命之服,子産次路再命之服是也。若其不然,王賜叔孫穆子其車若是夏篆、夏縵,即與常車無異,何故生弗敢乗,及死乃請以葬也?郷飲酒禮者,大夫之禮也。工人卒歌,主人獻工,大師則為之洗。鄭玄云:大夫若君賜之樂,謂之大師,為之洗,尊之也。彼尊君賜樂,謂二師為大夫師,此尊王賜車,謂王車為大路,其意類於彼也。膏盲,何休以天子車稱大路,諸侯車稱路車,大夫稱車。今鄭子蟜,諸侯之大夫耳,當與天子士同賜其車,而名之曰大路,非正也。孔子曰: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名不正則言不順於義。左氏為短。案周禮天子衮冕,上公亦稱衮冕,天子析羽為旌,諸侯及大夫亦稱旌。又天子樂官稱大師,郷飲酒禮君賜樂亦稱大師,此皆名同於上,則卿大夫大路,何獨不可同之於天子大路之名乎?何休之難非也。 見衛至乃登。

正義曰:杜於此注皆周賈逵之說。服虔引彭仲博云:齊?誅衛,呼而下與之言,因可取之,無為揖之,復令登城。仲博以為齊侯號衛,衛慙而下云問守備焉,問衞之守髙唐者,衞無恩信,故令守者以無備告。齊侯善其言,故揖之。乃命士卒登城。服虔謂此說近之。案傳之次第,衞在城上,號之乃下,是衞下也。問守備焉,問衛也。若其别問餘人,當云問其守者,不淂云問守備也。若齊侯揖之而命士卒登城,則士於此時已登矣,何故下文方云殖綽、工僂、㑹夜縋納師也?衛已下城,齊侯不即執取者,或有所隔礙,不淂取之。漢未曹操與馬超對語,徐晃與関羽對語,皆讎敵交言而不能相取,亦何怪古之人乎? 夜縋納師。

正義曰:二子因其無備,先徃城上,乃從城上縣䋲納師。 注四章至救助。

正義曰:控于大邦,乃是載馳五章,而云四章者,文十三年鄭子家賦載馳之四章,義取控于大邦,意在五章,而并賦四章。彼注已云四章以下,故於此略之。詩注云:極,至也。今衞侯?求援引之力,助於大國之諸侯,亦誰因乎?由誰至乎?閔之,故?㱕問之。 注蹷猶㧞也。

正義曰:蹷者,倒也。樹倒必㧞根,故云蹷猶㧞也。父是親之極,孝為德之本,於父尚猶不哀,必是不能爱人也。已不爱人,人亦不爱已,人皆不愛,必将䘮家,知其不能保有宗嗣也。 二十年注稱弟,明無罪也。

正義曰:傳言非其罪也,則無罪之文明矣。而云稱弟,明無罪者,賈逵以為稱名罪其偪。杜以鄭㱼有罪,去弟以罪叚。今此存弟,非是罪黄之文也。言此以排賈氏也。 傳盟于至故也。

正義曰:於絰服異,則稱同盟。此齊成而盟不言同者,徃年齊與晋平,盟于大隧,是齊已服於晋矣,非於此始服,故不言同也。晋以齊、旣平和,而召諸侯以為此會,傳解其為盟之意,故云齊成也。  注稱弟至二慶。

正義曰:稱弟者,止為罪陳侯,但陳侯之罪,罪在信二慶,故杜兼言二慶耳。稱弟不為罪二慶也。釋例曰:兄而害弟者,稱弟以章兄罪。弟又害兄,則去弟以罪弟身。推此以觀其餘,秦伯之弟鍼,陳侯之弟黄,皆是兄害其弟者也。秦伯有千乗之國,而不能容其母弟,傳曰:罪秦伯也。㱕罪秦伯,則鍼罪輕也。陳侯不能制禦臣下,使逐其弟,傳曰:言非其罪也。非黄之罪,則罪在陳侯,示互舉之文也。 賦魚麗之卒章。

正義曰:魚麗,詩小雅。物其有矣者,謂言魚有鱨鯊、鲂鯉,并有旨酒也。維其時矣者,注云:大平而後微物衆多,取之有時,用之有道,則萬物莫不多也。 二十一年注二邑至之辭。

正義曰:杜解地邑,自為其例。言在者,指知其䖏;言有者,以示不審。此言二邑在髙平者,知其在髙平郡界耳。又言有者,並不審其䖏也。釋例曰:漆、髙平南平陽縣東北有漆郷。閭丘,髙平南平陽縣西北有顕閭亭。是二邑知在髙平,而不審其地,故言有也。諸侯之臣入其私邑,而以之出奔者,皆書為叛。衛孫林父、宋華亥、宋公之弟辰、晋趙鞅、荀寅等,皆書為叛。叛者,背其本國之大辭也。此及莒牟夷、邾黒肱亦以邑叛本國,但叛来㱕魯,據其至魯為文而言來奔,内外之辭,言俱是叛而辭異耳。且傳謂庶其等為三叛人,明其亦是叛也。 注盈不至罪之。

正義曰:宣十年齊崔氏出奔衞,書其族也。文八年宋司城来奔,舉其官也。又十四年宋子哀來奔,稱其字也。皆為無罪。不書其名,則書名為罪之文。據傳,盈無大罪,故辨之。不能防閑其母,以取奔亡,稱其名,罪之也。不能防閑其母,詩序文也。周禮虎賁氏舎則守王閑。又校人謂馬廏為閑,則閑是欄衞禁防之名也。禮之防失,若彼閑然。論語云:大德不踰閑。閑謂禮法,言不能以禮法禁防母也。 傳注計公至二人。

正義曰:杜以姑為父之女昆弟,姊是已之女昆,故計公之年以為寡者二人。劉炫云:案十二年傳云無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則古人謂姑為姑姊妹也。而知此姑姊是襄公父之姊,止一人耳,不淂云寡者二人。今知不然者,以襄公,成公之子。成公即位二年,已令大子公衡為質於椘,及宋逃㱕,則公衡年十五六矣。成公即位之初,已三十有餘,計至於今七十許歳,其姊雖存,年極老矣,安可以妻庶期?劉以為成公之姊而規杜氏,非也。 子盍。

正義曰:鄭玄、服虔皆以盍為何不也。 注給其至之人。

正義曰:昭七年傳曰:皁臣輿,輿臣隷,隷臣僚,僚臣僕,僕臣臺。馬有圉,牛有牧。自皁至牧有八等也。其次謂庶其從者,魯給之以八等之人。軌度至徴也。

正義曰:謂使其臣信有軌則,法度可明,以為徴驗也。劉炫云:軌,法也。行依法度而言有信也。  夏書至念也。王義曰:念玆在玆,謂念此所行之事,?施於他,得可施之,在於此身,然後行之。釋玆在玆,釋,除也。謂有所除治於此前人之上,亦當在此身,無有罪過,然後除之。名言玆在玆,謂名此事,言此事,亦皆當今可施於此。猶若名此除盗,言此除盗,已能除盗,是除盗之事可施於此。若已不能除盗,遣人除盗,是不可施於此也。允出玆在兹,允,信也。謂誠信之心出於此身,則善亦誠在此身也。信由已壹,謂信實由已專壹,然後善功可念。此断章為義,故與尚書本文稍殊。庶其非卿也。

正義曰:公羊、榖梁皆以邾、莒之徒小國,不合有卿。釋例曰:公、侯、伯、子、男及其卿、大夫、士命數,周官具有等差。當春狄時,漸已變改,是以仲?、丘明據時之冝,仍其行事,從而然之,不復與周官同。而先儒考合周官、禮記,各致異端。今詳推經傳,國之大小,皆據當時土地人民,不復依爵,故書?、椘之卿,而略於滕、薛也。諸侯大國之卿,皆必有命,固無所疑,其㧾名亦曰大夫也,故經、傳卿大夫之文相涉。晋殺三卿而經書大夫,邢丘之會,傳稱大夫,亦皆卿也。蜀之盟,齊國之大夫,溴梁之盟,小邾之大夫,此不命一命之大夫,故不書也。命者,謂其君正爵命之於朝,其宫室、車旗、衣服、禮儀各如其命數,則皆以卿禮書之。於絰、衛之於晋,不得比次國,則邾、莒、?、鄫之属,固以微矣。此等諸國,當時附隨大國不淂列於會者甚衆,及其得列,上不能自通於天子,下無暇扵備禮成制,故與於會盟戰伐甚多。唯曹之公子首淂見於經,其餘或命而禮儀不備,或未加命數,故皆不書之也。邾卑我之等,其奔亡亦多,所書唯數人而已,知其合制者少也。又邾庶其等,傳皆言非卿以地來,雖賤必書。紀裂繻来逆女,傳曰卿為君逆,知此等㣲國亦應有卿,有卿則應書於經,徒以卑?制不合禮,失禮之例,?降為夷、華耦具官,君子貴之。至於此等卿而不備禮,亦所以見其略賤也。諸儒以為邾、莒無命卿,旣自違傳。刘、賈又云:春秋之序,三命以上乃書於經。潁氏以為再命称人,傳曰叔孫昭子三命踰父兄,昭公十年,昭子始加三命,而先此叔孫,皆自見經,知所書皆再命也。是杜大明春秋書卿名氏之例,以邾、莒自當有卿,若有再命,則書名氏。其不書於經,皆為禮不備,故庶其非卿,謂非再命之卿也。 注繭緜衣。

正義曰:玉藻曰:纊為繭,緼為袍。鄭玄云:衣有著之異名也。纊謂今之新緜,緼謂今纊及舊絮也。然則繭是袍之别名,謂新緜著袍,故云緜衣也。置冰牀下,使有寒氣,其上加緜衣,暑月多衣,所以示疾。 以范至政矣。

正義曰:桓是黶之謚,大夫稱主,誣欒盈。言盈以范氏為死桓主,道范氏之意,以桓主已死,其家裘弱,故?侮欒氏,而專晋國之政矣。 秋,欒至叔羆。

正義曰:如此傳文,則欒盈出奔之後,宣子始殺十子也。晋語云:平公六年,箕遺及黄淵、嘉父作乱,不克而死。公乃問陽畢,陽畢對曰:論逞志而虧君以乱國者之後而去之。是遂威而逺權也。欒氏之誣晋國久矣。欒書實覆宗,殺厲公以厚其家,若滅欒氏,則民威矣。公許諾,盡遂羣賊,而使祁午及陽畢、曲沃逐欒盈。如國語則先殺十子,後逐欒盈。與此異者,賈逵云:十子皆欒盈之黨,知范氏将害欒氏,故先為之作難,討范氏不克而死。然則欒盈城著十子在國謀殺宣子不克,宣子先殺之,乃使適著逐欒盈。此傳先言欒盈,後言其黨耳,非是欒盈旣奔之後殺十子也。此傳言城著而遂逐之,則是就著逐欒盈。國語言適曲沃逐欒盈者,曲沃是欒氏之采邑,蓋就著逐其身,適曲沃逐其家也。 優哉游哉!

正義曰:此小雅采菽之篇。案彼詩云優㦲游哉,亦是戾矣。與此不同者,蓋師讀有異。 有覺至順之。

正義曰:此詩大雅抑之篇。惠我至保之。

正義曰:此詩周頌烈文之篇。  注?書至安之。

正義曰:此引書曰夏書㣧征之文也。彼作聖有謨訓,此云惠訓不倦,則本當作訓,但杜以傳作聖有謩勲,故順傳文解之。劉背傳文而規杜氏,非也。 殊殛而禹興。

正義曰:尚書稱堯使鯀治水,九載績用不成,乃求得舜而徴用之。歴試三年,乃禪以位。舜典羙舜之功,象以典刑之下,始云流共工于幽洲,放驩兠于崇山,竄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孔安國云:作者先叙典刑,而連引四罪,明皆徴用所行,於此㧾見之。是言舜?被徴用,先誅鯀而後举禹,故言鯀殛而禹興。僖三十三年傳曰:舜之罪也殛鯀,其举也興禹。洪範云:鯀則殛死,禹乃嗣興。皆言誅鯀乃舉禹。而鄭玄注尚書,以為禹治水旣畢,乃流四凶,言其先舉禹而後誅鯀旣,違經傳之文,且復於理不當。故王肅難云:禹治水而後以鯀為無功而殛之,是為用人子之功而流放其父,則為禹之勤勞,適使父殛。舜失五典克從之義,禹陷三千莫大之罪。進退無據,迂亦甚㦲。 注大甲至大德。

正義曰:大甲,湯孫卋本紀文也。書序云:大甲旣立不明,伊尹放諸桐宫,三年,復㱕于亳,思庸。伊尹作大甲三篇。是大甲能自改悔,伊尹復之事也。 注大君謂天王。

正義曰:進言於王而稱大君,知大君謂天王也。大君,君之大者,故以為天子。易云大君有命,亦謂天子也。 注尉氏,討姦之官。

正義曰:㱕死尉氏,猶言㱕死於司敗,明尉氏主刑人,故為討姦之官。周禮司寇之属,無尉氏之官,蓋周室旣衰,官名改易,於時有此官耳。其司敗亦非周禮之官名也。 使司至氏者,

正義曰:周官司寇掌詰姦慝,刑暴亂,當使司寇,而此云司徒者,以司徒掌㑹萬民之卒伍,以?徒役,以比追胥,以此追寇盗,是其所掌獲得罪人,乃使司寇刑之耳。㑹朝至亂也。

正義曰:經,訓常也,法也。㑹以訓上下之則,朝以正班爵之義,是㑹朝為禮之常法也。政待禮而行,猶人須車以載,禮是政之車輿也。禮運云:政者,君之所以蔵身也。言政行於外,身蔵其中,政是身之所守也。怠慢於禮,則政無車,無車則政不行,是失政也。君旣失政,則身無所守,失政則身不立,是其所以亂也。 注四子,晋大夫。

正義曰:國語陽畢對公,公許語盡逐群賊,謂此之 子為至勇也。

正義曰:子斥宣子也。子能為彼欒氏待遇其人如欒氏,彼荷子之恩,乃亦為子之勇矣。   識其枚數。

正義曰:十八年傳云:以枚數闔。枚謂馬檛,以馬枚數門扇之板。此云識其枚數,枚謂門扇之板。彼 時數得其数,則二枚不同。今人數物,猶云一枚、二枚也。 二十二年傳注公頻至不書。

正義曰:經書正月,公至自㑹,則武仲?發,公仍未至。傳言武仲如晋,正為御叔傲使,不論聘晋之意,故杜原公之未㱕而遣使,使又不書於經,知是魯之守臣使適晋也。二十六年,鄭伯朝晋而㱕,使公孫夏謝不敏,知此亦是為公謝不敏,非公命,故不書也。服虔云:武仲非卿,故不書。前年傳武仲為司寇,後年出奔,書於經,此年不淂,云非卿也。 注武仲至之聖。

正義曰:周禮大司徒以郷三物殺萬民。一曰六徳,知、仁、聖、義、忠、和。鄭玄云:聖,通而先識也。尚書洪範云:睿作聖。是聖者通識之名,時人見其多知,故以聖人言之,非為武仲實是大聖人也。尚書稱惟狂克念作聖,惟聖罔念作狂。詩稱人之齊聖、皇父孔聖、母氏聖善,皆非大聖。  注古者至用殺。

正義曰:周禮大司徒云:凡建邦國,諸公之地方五百里,其食者半。諸侯之地方四百里;諸伯之地方三百里,其食者三之一。諸子之地方二百里;諸男之地方百里,其食四之一。鄭玄云:其食者半。三之一,四之一者,土均,均邦國地貢輕重之等,必足其國禮俗、䘮紀、祭祀之用,乃貢其餘。大國貢重,正之也;小國貢輕,字之也。此是諸侯之國貢王之差也。司勲職云:凡頒賞地,三之一食。鄭玄云:賞地之稅,三分計稅,王食其一二,全入於臣。此采邑貢王之數也。然則諸侯之臣受其采邑者,亦當三分之一而㱕於公,故云古者家其國邑。言以國邑為已之家有貢於公者,是減已而貢之,故以重賦為罰。言重倍其賦,當以三分而二入公也。 注少正,鄭卿官也。

正義曰:十九年傳云立子産為卿,知少正是鄭之卿官名也。春秋之時,官名變改,周禮無此名也。注朝

正。

正義曰:言以㑹歳終,則歳事終以至正月朝正也。朝正,二十九年傳文也。 注酒之至甞酎。

正義曰:月令:孟夏,天子飲酎,用禮樂。鄭玄云:酎之言醇也,謂重釀之酒也。春酒至此始成,與群臣以禮樂飲之於朝,正尊卑也。彼言飲酎,當是夏祭之後。此言甞酎,謂見於夏?,故云與執膰焉,謂祭未受胙肉也。 注口實至而已。

正義曰:但有徴責之言實於口也。服虔云:實謂譴讓也。 注四時至盛也。

正義曰:少牢饋食禮者,諸侯之大夫時祭之禮也。是時?用少牢,今公孫黒肱使黜官薄祭,故時祭用特羊,殷祭乃少牢。諸侯之大夫止用少牢。而禮器云:君子大牢而?,謂之禮,匹士大牢而祭,謂之攘。鄭玄云:君子謂大夫以上。是大夫之?有用大牢時也。又雜記云:上大夫之虞也,少年卒哭成事,附。皆大牢。據此二文,大得用大牢者,禮器之文,據天子大夫故也。雜記據䘮祭,故進用一等。士䘮禮士遣奠用少牢是也。大夫無禘袷,而云殷三年?者,禮記言大夫有善於君,袷及五卋,是大夫有功或淂褅袷也。劉炫云:禮器云:君子大牢而祭,謂之禮匹;士大牢而祭,謂之攘。鄭玄云:君子謂大夫以上。是大夫祭有用大牢時也。雜記云:大夫之虞也,皆少牢,卒哭與祔皆大牢。䘮祭有大牢,明吉?亦有也。此言特羊,必是時祭,殷以少牢,明是三年一為大祭,猶天子諸侯禘也。禮,大夫時祭少牢,大祭大牢。今黒肱全減之也。 詩曰至有焉。

正義曰:詩大雅抑之篇。侯,維也。言謹慎尒身,唯在依法度,用此以戒不億度之事。鄭子張其有此詩之義焉。言生在敬戒,是慎法度也。貴而能貧,是戒不虞也。 注交怨至明也。

正義曰:若游氏報殺此人,則人知其父被殺,其父所以見殺,為奪人妻故也。報殺則人知其父非是,父之行不脩益明也。春秋正義卷第二十二,計一万九千四百四十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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